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皇宮騎射場內——
“小霓,你上身直立坐穩馬鞍,手牽著韁繩,讓馬慢慢的走……”盔甲男騎著黑馬,跟在我身後一個勁的囉嗦。
“知道了,師傅!我騎得挺溜的呢!”我坐小白背上得意的晃悠著。
我給我的愛騎賜名:白雪王子,簡稱小白or小雪。我個人認為,“小白”這愛稱比較時尚比較潮,更重要的是很容惹人遐想——古人會理解為白駒。現代人會理解為白癡。從對一個馬名的理解就能看出兩個時代人之間的“代溝”有多深啊!
“師傅,我都騎著小白慢走了好幾圈了。現在就讓我策馬奔騰吧!”我揚鞭做出豪放的抽馬狀,小白很鄙視的回頭看我一眼。
“好,小霓,我們現在練習快走,你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身體向前傾!”盔甲男邊細心講解,邊親身示范。
“好的,是這樣嗎?”我跟照瓢畫葫蘆。
……
“小霓,你注意身體要跟隨馬的跑動有節奏的起伏!”
“好好好,師傅是這樣嗎?”
……
“小霓,身體不要傾斜的太厲害!”
“這樣嗎?師傅我跑起來了耶!”
一個時辰後——
“哎呦,我的小屁股啊!”盔甲男扶著我從小白身上下來,我一邊哀嚎一邊用手揉著屁股。女媧娘娘呀!是不是你不滿我的抱怨,讓我的小屁股顛成八瓣了?
“小霓,你今天已經學會基本的慢走和快走了,這幾日多加練習即可。要注意好好與馬磨合,這匹白馬還算溫順,看來它挺喜歡小霓的。”
“才不是咧!小白是因為屈服於我精湛的騎術之下才會表現的這麽乖巧的喔!是吧,我的親親小白?”我拍著小白的馬臉,一臉諂笑。小白很不客氣的送我一個大白眼!
“呵,這白馬還真有靈性!”盔甲男摸著馬頭一臉怪笑。
我狠狠的瞪了小白一眼,心想:今晚我一定化裝成飼養員,去給你的馬食裡下巴豆,看你還敢對本霓不敬不?醞釀著詭計的我無意間一個轉身,迎上了盔甲男目光灼灼的注視。我小心一顫,連忙轉過頭去,對著傲慢的小白擠眉弄眼。
盔甲男收回激光注視之後,尷尬的開口打破沉默:“小霓,你怎麽突然想要學騎馬了?”
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為了成親以後跟狐狸打完架溜的快!”
盔甲男嘴角抽搐了一下,眯眼蹙眉:“小霓,你跟穆大人的感情不好嗎?”
我歪頭思考了一下:“不是不好,只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說最後四個字時,我的小心肝猛然顫抖了一下。
盔甲男將視線從我身上收回,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一臉黯然:“是麽?”
我也望向天空,故作俏皮的說:“狐狸喜歡成熟的老女人,可是我太有青春活力了!等他變老喜歡活力美少女時,我又變成老女人了!這個不懂憐取身邊人的呆狐狸,口味還真是庸俗!”
聞言,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說:“莫非小霓知道鈺凌姑娘的事了?”
我繼續看著天空,點頭道:“師傅也知道呢,果然,我是全冥胥最後一個知道的。”
沉默須臾。盔甲男看著我,垂下眼瞼,說:“小霓曾經說過,"盔甲男"的意思是帶你出困境的英雄,對嗎?”
什麽?什麽英雄?我說過這樣的話?哦買噶,我怎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呢?
“恩!是我說的。”我點頭默認,真是恨不得立刻咬掉這喜歡胡亂鄒假話的大舌頭。
“如果你以後遇到麻煩,陷入困境,記得找戰。戰一定義不容辭!”盔甲男看著我的眼睛裡有碎鑽般閃亮的芒光。
不過,他這句話,我怎麽聽起來像是說:小霓,如果以後狐狸對你實施家庭暴力,你就來找我,我一定帶你私奔。天呐!看來我真的患了嚴重的妄想症+妄聽症。
“恩!”我頭點的像搗蒜棒:“你是我在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師傅嘛!今後徒兒有難,一定第一個跑去投奔尹大將軍!”
他垂眸靜靜的看著我不語,似乎漫天的光芒都在瞬間凝結到他眼中一般,那眼神熾熱的灼人。我心裡暗念:盔甲男啊盔甲男,你到底喜歡我這二百五哪一點啊?你告訴我成不?我一定改。
望著盔甲男刻滿憂傷的帥臉,我腦中嗖的飄過一句很經典的話: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噶?另一段感情?
思考思考思考!倏地靈光一霎——對了!我給這木頭小子找個老婆他不就不掛念我了嗎?可是找誰呢?
再思考再思考再思考!倏地靈光再一霎——晨兒?對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親親晨兒不就是個絕好的人選嗎?
嗷嗷嗷,聰明機靈的我怎早沒想到這絕世好idea涅?天啊,地啊,這是哪個天使大姐給我的靈感呀,我太感激她咧!想到這,我一個激動就順手抓住了盔甲男的胳膊,舌燦蓮花的說起媒來:
“我說師傅呀,你看你都老大不小了,趕緊給我找一個賢惠的師母吧?事業對於男人雖然重要,但也不能拖著不成家啊?看在我們倆這麽鐵的份上,我就忍痛割愛把我的親親晨兒介紹給你怎麽樣?私悶悶的告訴你:我家晨兒不光臉蛋好身材棒,還有頭腦會功夫,而且她既賢惠溫柔又善解人意。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心胸寬廣從不爭風吃醋,娶了她,你就不用擔心"爬牆事件"曝光後時被蓋得滿頭菜……”
“小瑜!”
我正說的起勁,一聲冷颼颼的聲音毫無預兆的我身後炸響。訕訕的轉過身就看到了一張千年寒冰臉。
“晨兒,你你你你怎麽過來了?”我推銷的“師母”突然到訪,嚇得我嚴重結巴。
“啟稟公主,皇上身邊的安公公傳話來了:皇上召你即刻去議政房見駕。”晨兒冷著臉,恭敬的回話。瞧這晨兒,都給狐狸帶壞了,只要一生氣就跟我玩“公主”“奴婢”。
“晨兒,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呀?你看你都大齡女青年了,還不抓緊物色個相公,難不成準備跟我一輩子啊?你看我師傅,長的帥不說,還很有本事,有本事不說,人品還很好,人品好不說,性情還穩重!”
“公主,你再在這囉嗦一會,皇上該怪罪了!”冰臉晨兒絲毫沒有解凍的跡象,狠心的打斷我的話。
我鬱悶的轉頭準備尋求盔甲男的幫助時,才發現他那臉烏黑的正跟他的頭髮交相輝映著。
月老大仙呀,這兩人怎都這樣看我?我做錯什麽了?難道古代不流行說媒?
那我怎麽記得古代有婚姻介紹所?好像叫冰人館嘞?莫非是因為說媒時,男女雙方要故作冰棍狀,所以才叫冰人?
(作者:屁“冰棍狀”!《晉書。索統》中有這麽一段故事,孝廉令狐策有一天夢見自己站在冰上,和冰下人說話,索圓夢解釋說,冰上為陽,冰下為陰,主陰陽之事,你在冰上和冰下人說話,人陽語陰,主為人說媒,因而你當為人做媒,冰河開了,婚姻也就成了。由此後人稱媒人為冰人。)
“小霓,既然皇上傳召,你還是不要耽擱了。”瞧這盔甲男,還沒勾搭上就開始幫著晨兒說話了!
“公主快請吧!這讓皇上等著,可是大不敬。”晨兒這死丫頭,還跟我較上勁了。
“晨兒,我——”我正欲開口,盔甲男又來了一句:“小霓,有話待會再說,當務之急是去議政房見駕。”
呦!看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是鐵了心不讓我這金牌媒婆開口了!我鬱結,一臉賭氣的看著兩支冰棍,嚷道:“我去見皇帝大叔了,你們倆愛幹啥啥去!”
我氣哼哼的轉身走掉,心裡想著:剩男and剩女,竟敢把本霓的好心當成驢的肝+驢的肺?我懶得管你們,你們就等著以後蹲在路邊唱《單身情歌》吧!
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她溜走。
……
為了愛孤軍奮鬥, 早就吃夠了愛情的苦,
在愛中失落的人到處有,而我只是其中一個
……
每一個單身的人得看透,想愛就別怕傷痛
……
我正哼歌哼得起勁,晨兒的嘮叨聲便陰魂不散的在耳畔回旋起來:“公主還是回去換身衣服再去議政房見駕吧!”
“不換不換!反正我穿什麽都美!”
“哎呀小瑜,你別鬧脾氣了,今天……”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換!你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去見駕!”
我頭也不回的向議政房衝去,耳朵自動忽視晨兒在我身後的叫喊。不過,我怎麽有種強烈的預感——她說的將會是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