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瑜公主覲——見!”因為我正在氣頭上,所以腳步邁的大了點,公鴨桑“見”字的回音還沒念完,我就大搖大擺的踏進了議政房。當雙腳穩當當的站在大殿金燦燦的地板上時,我的心那個悔呀!我怎麽就沒聽晨兒的話,換身衣服再來呢?
瞧,皇帝大叔+太后奶奶+皇后嬸嬸+宰相公公+狐狸老公+帥驢小開=六張見了鬼的臉——那隻鬼應該就是我的騎馬裝吧?
我們家庭聚會,這帥驢來摻和啥?我腦子裡飄過一個大問號!
“風瑜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我在六張驚訝面孔的注視前,行禮問安。
親親晨兒啊,你怎麽沒跟我說清楚這今天的排場啊?我還以為只是見皇帝大叔一個人咧,還想來炫耀一下我的新設計咧,這下我這“奇裝異服”可真是把我老臉丟盡了!
“那個,瑜兒免禮。”皇帝大叔在我跪了好幾十秒之後,終於打破沉默,讓我起身。剛剛抬起我害羞的小臉,便迎上了狐狸清亮溫柔的目光,我調皮的對他小小的吐了一下舌頭,回應他的凝視。
這舌頭還沒順利回到嘴中,我靈敏的第六感便接收到站在他身邊的帥驢向來投來的考量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轉眸望向他時,他輕輕揚起嘴角,送了我一個電力十足又耐人尋味的淺笑——這一笑似乎笑盡了千山萬水世間百態一般,其中蘊含的深意讓我匪夷所思。哼,果然是一隻悶騷驢,喜怒不行於色,聽說這種人心機最深,常常害人於無形之中!
“瑜兒,你今天穿的這是什麽衣服?還有,頭上頂的那個像是西瓜殼的東西是什麽?”太后奶奶皺著眉,略帶不滿的問。
“啟稟皇奶奶,瑜兒這身衣服是"騎馬裝",是國外王公貴族們騎馬時穿的衣服。瑜兒剛才在騎射場騎馬,聽到皇上的傳召便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換裝,請皇上,皇奶奶恕罪!”我連忙解釋道。心裡暗暗祈禱,希望他們已經對我平時的奇裝異服和奇思怪想產生抗體了,不然,這要怪罪下來可就是“不注重儀容,有損皇室體面”啊!
“你這丫頭,一個女孩子家學什麽騎馬?這多不雅啊!”太后奶奶含笑慎怪道。
“啟稟皇奶奶,瑜兒是想嫁進宰相府以後,騎馬回宮看皇奶奶比較快。這樣我就可以常常回來陪皇奶奶了!”我一臉諂媚的對太后撒嬌,同時眼睛的余光掃射到狐狸眼中波光粼粼的精芒。我的謊言果然逃不過狐狸的法眼!這死狐狸,沒事這麽了解我幹嘛?現在對我的小欺小騙都有免疫力了!
“瑜兒能想著要常回來看皇奶奶,哀家甚是安慰。哀家今日就賜你八匹馬駕的馬車陪嫁。這樣以後回來就方便了,那馬就不要騎了。”太后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我剛要在心裡“喔耶”一聲,然後豎起個勝利之V,就聽見老太婆說:“瑜兒那頭上帶的甚是難看,摘了吧!”
我前一秒還紅光滿面的小臉瞬時發綠了——我是因為頭髮扎的七凌八亂的,才蓋上這瓜殼遮醜的。這在馬背上顛簸了幾個小時,頭髮那肯定是濕了又乾,幹了又濕,加上這瓜殼的壓迫,再加上拿下它時,殼壁與頭髮的摩擦起電會導致發絲直豎,我豈不是瞬間由酷帥的中性美女,變成瘋癲的梅超風了?不行,我絕不能容忍自己的邋遢形象展現在世人面前!
“皇奶奶,我這瓜殼,不,是帽子,不能拿下來。”
“怎麽不能拿下來了?”皇奶奶疑惑的問,全殿的人目光均轉移到那由士兵頭盔改造而成的“西瓜帽”上了。
“因為,因為這身衣服必須要和這帽子搭配才有韻味。”我黔驢技窮,隨口亂鄒。
“哦?朕倒是覺得這瓜殼壞了這身衣服的美感。瑜兒還是摘下來吧!”半路殺出個皇大叔,我哭我哭我哭哭哭……
“皇上——”我正欲開口,皇后嬸嬸又來插一腳,道:“瑜兒還是摘下來吧,本宮也覺得帶著不妥。”
我苦著臉看向狐爹——他老一臉慈愛的笑容,像是再說:“乖媳婦,把瓜殼摘了吧!”
我一臉求救的看向狐狸——他微蹙著眉看向我,像是在說:“媳婦啊,叫你摘個瓜殼有這麽難麽?還不快把那丟為夫臉的臭瓜殼摘下來!你喜歡戴帽子,為夫改日送你一頂好看的!”
死狐狸,跟我相處了這麽久,還是心無靈犀,你給我等著!
我把臉轉向帥驢——他劍眉微挑,眼眸晶亮,嘴角微揚的看著我。總結:就是典型等著看笑話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五官迅速糾結成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模樣,銀牙一咬把瓜殼拽了下來,帽殼脫離頭皮的瞬間我迅速用手去安撫因為靜電而刷刷刷向天直衝的碎發——
頓時, 屋裡一片寂靜。每個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衝天毛”,六張臉上的表情都在說:原來頭髮還有如此神奇的一面啊!長見識了!
我真有一種迅速背過身去,“呸呸”的往兩隻手掌上吐兩口唾沫撫平發絲後,再優雅的轉身的衝動!
“咳咳!”皇帝大叔輕咳兩聲沒有說話。
“唉!”太后和皇后一起輕歎一聲沒有表態。
靠!這情景還不是你們仨一首策劃的?現在這都什麽態度呀!我這頭髮這是正常的摩擦起電反應好不好?三個不懂科學知識的化石!沒帶過帽子還沒見過摘帽子的嗎?
轉過視線——我家狐爹公公無奈的搖搖頭。嗚啊,我的乖巧得體形象啊,全毀了!
滿臉沮喪的將視線掃向狐狸,他很體貼的給了我一個我看寵物花花撒嬌時才會有的笑臉——簡稱“疼愛”的笑容。靠,現在我出醜了開始獻寶了?早哪去了?我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