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利亞看憨厚的趙小雷挺順眼,她問葉青:“小雷的爹娘同意他跟你學廚了?”
“當然,我找到他的實惠,那家鐵匠鋪也正不想要他,一聽我這邊包吃包住帶教廚藝,他爹娘可是求之不得。不過,羅莎,我帶小雷來這兒還有別的事情,小雷有些害怕耿掌櫃,就是他原來的那個師傅,現在不想去長安居,可不可以讓他先在這兒乾些零活,當然,他的工錢由我出。”葉青商量到。
“可以啊,就讓小雷先留在我這裡,反正我這兒正缺人手,工錢不用你出,他乾多少我給多少,難道我還會貪一個孩子的工錢。”羅莎利亞爽快的答應,小孩子被打罵久了,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先不去長安居也好。
“那就多謝你了,羅莎。”葉青喜滋滋的道謝,妹妹和徒弟都在這兒,他更有理由過來了。
趙小雷來了不到 一天,打碎了一個飯碗,四個碟子,一個湯杓,這還是羅莎利亞又想到葉青的話,不敢再讓他收拾的結果,不然數量肯定會增加。
葉青傍晚過來接人的時候,得到這情況可笑不出來了,只能一個勁賠不是。
“是我不好,我忘了小雷不喜歡跑堂,還讓他幫忙。”羅莎利亞並沒有生氣,反倒從自身找原因。
“這不是因為客人多,忙不過來嗎?羅莎姐姐你幹嘛怪自己,再說我們大家雖然是各有分工,但是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也是應該的。”三丫可是不高興。
“就是,你不喜歡跑堂可以說一聲,非摔碗幹什麽?”五丫可是心疼那麽餐具。
四丫本來也想說點,但是看到葉花花,還是忍住了。葉花花低著頭,不出聲。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被眾人指責,趙小雷哭的稀裡嘩啦的。
“好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羅莎利亞安慰趙小雷,雖然這打碎碗碟是挺吸怪的(他拿的又不多,),但她看趙小雷不像那種故意找事的人。
看羅莎利亞依然冷靜,葉青試著幫趙小雷說話。“我也相信小雷不是故意的,他在長安居也是經常這樣,為這個,沒少被他師父打罵。去了鐵匠鋪還是這樣,所以鐵匠鋪師父也不想要他。可是,沒有人會故意摔跤找挨打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聽起來真的不是故意的,可這是什麽毛病,人太笨了?但只是看著老實人,也不像傻子啊?何況他敢別的活就沒事。
羅莎利亞的知識面最廣些,“是不是平衡感不好?”
“平衡感?那是什麽?”眾人都聽不懂。
“我是說,要不找個郎中給小雷看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對著一群古代人,羅莎利亞只能這麽解釋,好在大家都知道她來自法蘭西,碰到聽不懂的詞就當它是外語。
郎中兩天后就自己上門了。
杜誠臨近畢業,課程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但他仍記得半個月為蘇莫麗診脈一次,準時來到太白居。
杜誠一進門就發現這裡多了好多的新面孔,“那位姑娘是?”他問四丫。
也偏巧他問的人是四丫,四丫自然地看葉花花,“花花你過來一下。”她先招手喊人。
等葉花花過來,四丫才鄭重其事的向他介紹:“她叫葉花花,是羅莎利亞未來的小姑。花花,她就是幫莫麗姐姐看病的杜郎中。”
未來小姑?杜誠大吃一驚,他才多久沒來,怎麽就突然多了一個未來小姑?!
他就是杜誠,?葉花花對這個名字倒是如臨大敵,四丫可是沒和她少提這個人,她要保護自家的利益。
“羅莎呢?”杜誠找正主兒。
“和我哥哥在一起。”在一起做菜,葉花花就是不高興他去打攪。
“杜郎中,你過來了?”杜誠正尷尬不安,聽到聲音出來給他解圍的是蘇莫麗,“我過去叫姐姐。”她倒不是存心幫杜誠,只是診脈時有羅莎利亞在身邊,她才不會害怕。
聽到杜誠來了,羅莎麗亞領著趙小雷出來,正好讓杜誠幫忙看看。後面還跟著葉青,對於這位郎中,他也是十分想見見。
幾個人見面,羅莎麗亞先為大家相互介紹:“這位是葉青,長安居的主廚,這位是他的徒弟趙小雷。這位是杜誠,杜家醫館的郎中。目前在太醫署當實習醫生。”
只是杜家醫館的郎中啊,葉青先笑著施行,“杜郎中,你好。”
杜誠還禮:“你好。”也不過是長安居的主廚。
幾個人中,羅莎麗亞神態和心情都最自若,這兩個男人目前都影響不了她,她拉著蘇莫麗:“你先幫莫麗看看吧。”
杜誠為蘇莫麗診斷完:“一切正常,大人和胎兒都非常健康。”
看著羅莎麗亞和蘇莫麗欣喜的表情,杜誠很想問問那“未來小姑”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的自己是拿什麽身份詢問呢?
羅莎麗亞可不去管杜誠在想什麽,蘇莫麗平安就好,她再掀開簾子呼喚趙小雷進來,葉青緊隨其後。
之前杜誠為蘇莫麗診脈,葉青當然不方便進來,但趙小雷可是他徒弟,做師傅的關心徒弟的健康,那是應該的。
“小雷這孩子平常看著沒有什麽事,可只要一跑起來就容易摔跤,你幫他看看。”羅莎麗亞將趙小雷帶到杜誠面前。
病患最大,杜誠又為趙小雷診脈。
“他沒有什麽病啊?”杜誠診不出原因,再想想,對趙小雷說道:“你跑起來讓我看看。”
果然,趙小雷跑了幾步就又往地上倒,幸好這次葉青有準備,先一步扶住了他。
平地摔跤,的確不正常,“你脫掉鞋襪讓我看看。”杜誠對趙小雷說道。
趙小雷依然脫掉鞋襪,這下大家都清楚,這孩子兩隻腳的大拇指不一樣,左腳大腳趾稍微往外翻點,難怪他平常走路還沒事,可一跑起來就失去平衡了。
“你這是一小就這樣嗎?”杜誠問他。
趙小雷茫然。“不知道,反正我記事時就這樣了。”
杜誠再檢查,“應該是天生的。”
羅莎麗亞追問:“那該怎麽辦?需要動手術嗎?”不然趙小雷以後都沒有辦法跑步了。
可一聽動刀子,趙小雷嚇得緊緊抓住葉青,臉色都變了。
“動手術效果也不大,而且這外科也不是我的強項,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將他的腳趾骨矯正過來。其實只要他不奔跑,乾別的都沒有影響。”杜誠實話實說。
這郎中倒不是那種大吹大擂的人,葉青對杜誠這點倒不反感,不過,他還是把決定權交給羅莎麗亞:“羅莎,你說怎麽辦?”
羅莎?杜誠在旁邊聽了可不是滋味,他們已經這麽熟了嗎?
羅莎麗亞倒沒有那麽敏感,因為在現代,同學,同事,不管熟不熟,都是喊她羅莎的。“我看小雷還是先不動手術了,只要不讓他跑步就行了,反正也不影響日常生活。”她知道杜誠的醫術,既然他都說手術效果不好,那就別白挨刀子了。
“行,那就聽你的。”葉青倒是很乾脆,乾脆的就好像羅莎麗亞才是趙小雷的師父。
雖然不快,但是杜誠還是盡醫生職責提醒,“也不要讓他久站,不然壓迫久了,腳趾頭壓迫更嚴重。”
“這倒是個問題。”葉青慎重起來,“廚子一忙起來,可少不了久站的。”
一聽自己連廚子都可能當不了,趙小雷嚇得又緊抓住葉青的衣襟懇求:“師父你不要趕我走,我會好好乾活,站多久都沒事的。”他家裡窮,再這樣被送回去,他爹會打死他的。
“沒說不要你,我這不是想辦法呢。”對他家情況也了解一些,葉青先安慰他再想主意。
“不就是大腳趾怕壓,我們可以在他的鞋子上想辦法,改變受力點。”羅莎麗亞想到現在的矯形鞋。
“這個辦法好!”葉青和杜誠異口同聲道。
然後杜誠先說。“羅莎你說這鞋子怎麽做,我讓我娘做出來給小雷。”
羅莎麗亞也不知道矯形鞋是什麽樣子的,她只是聽說過,“這得讓小雷自己穿著合適才行,反正不能讓生病的腳趾受壓。”
葉青乘機說道,“那還是讓我娘來做吧,反正小雷就住在我家,不合適了隨時就能改。”
“可以。”羅莎麗亞同意葉青的,一是的確方便,二是她不想和杜誠瓜葛太多,聽蘇莫麗說,陳家是準備杜誠畢業後就結婚的,那算算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次的真費可是小雷和莫麗兩個人的,多少錢?”羅莎麗亞問杜誠。
“小雷的事我也沒幫上忙,蘇姑娘的我們就按老辦法。”當著葉青的面,讓他看到兩人之間只有平常的醫患關系,杜誠可不舒服。
“行, 你說吧。”羅莎麗亞同意,這樣她不算欠他的。
杜誠是早有準備而來:“我前幾天有個病患,和蘇姑娘一樣是個孕婦,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其他方面沒事,就是還洗特別嚴重,吃什麽都吐,請問有什麽好方子嗎?”
吃什麽都吐?那是比蘇莫麗嚴重多了,孕婦不吃東西,怎麽能保證母體和胎兒需要的營養,“用甘蔗榨一晚甘蔗汁,再加上一杓薑汁,燉熱溫服。”羅莎麗亞想到這個偏方,“薑汁甘蔗露,就是健胃,下氣,止嘔的方子。”
“薑汁甘蔗露。”杜誠用筆寫下,生薑在醫書中有記載,的確是有治嘔吐的藥效,甘蔗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到羅莎麗亞這兒總不會白來,只是不知道這樣還能多久,她,遲早是要嫁人的,而自己終究是要娶人的。
葉青在旁饒有興趣的看著,用食物當偏方,他還是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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