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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第4章 大盜羅莉
來到這片時空的第一天羅莉就做了一件劫富濟貧的事情她甚至沒有像老派武俠之中寫的那樣到某個茶館裡面去打聽鎮上哪戶人家有什麽惡行憑藉言末所擁有的魔頭才有的特殊感知能力直接就找上了一戶財主家。

 那財主對於當地人來說或許稱得上是個富豪但是卻被羅莉罵作是窮鬼一個。

 在他後廂房的帳庫裡面羅莉總共只找到一盤一百個金元寶這些金元寶並不像電視裡面看到的那樣而是一塊塊如同倒放著的馬蹄每十個一排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個紫漆的盤子上面。

 不過銀元寶倒是有兩箱之多除此之外還有兩口箱子裡面全都是整整齊齊用紅繩串起來的製錢羅莉很顯然對於這些青銅錢幣並不怎麽戚興趣。

 信手一劃一陣濃密的煙霧過後兩箱子白銀和那些黃金全都被她傳送了出去。

 這一點點的收獲顯然不太能夠令“大盜羅莉”感到滿意因此她打算趁著天黑再乾一票但是卻在言末不停的“夠用就好別太貪心”的催促之下隻得收手。

 四周到處都是高低起伏的群山這裡是真正人跡罕至的地方在一道壁立的懸崖之上有一個能夠讓人藏身的洞穴不過那種地方恐怕就連猴子都不願意上去但是對於羅莉來說這裡卻是最為安全的藏匿寶物的地方。

 此刻在洞穴的最深處已然布設好一座傳送陣這座傳送陣如同一個細密的籠子一般將那裡緊緊地包裹住。

 坐在靠近洞口的一邊一手拿著一張從城門口撕扯下來的告示一手拿著一本磚頭般厚重的《明清簡史》。

 “這東西沒有多少用處。”羅莉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

 “至少已經讓我們知道我們是在什麽時代。”言末說道。

 不過平心而論他的感覺和羅莉差不了多少現在他有些後悔不應該買一本時代跨度如此大的書。

 此刻的言末暗自咒罵那個老頭死老頭的記憶竟然會有差錯不過仔細想想人如果活到他那個歲數恐怕對時間的感覺都已經淡漠了。

 言末皺著眉頭看著告示告示半文半白雖然言末的古文功底實在不怎麽樣不過倒是還能夠看懂。

 告示上說的是每戶人家必須出一個男丁前往重慶守衛城池防禦逆賊張獻忠除此之外還有每戶人家的派糧多少派錢多少。

 在告示的左下角寫著紀年但是偏偏用的是天乾地支的記法弄得言末一籌莫展幸好手邊的那本《明清簡史》裡面有提了一句:“崇禎十七年(一六四四年)正月進圍重慶八月破成都。十一月在成都稱帝國號大西建元大順並改成都為西京。”

 言末隨手翻了翻這本《明清簡史》這一年倒是多事之秋。

 李自成在這一年攻入北京城明朝最後一個皇帝崇禎吊死在煤山的一棵歪脖樹上同樣也是在這一年。

 吳三桂引清兵入關登基僅僅一天的李自成被趕出了北京滿族建立中國的最後一個皇朝清朝所有這一切都是在這一年裡面生。

 言末信手又取過另外一本書他從自己的時代總共帶來這兩本歷史書上一次時空旅行給予他最為深刻的記憶便是能夠預先知道歷史上會生些什麽非常重要那一次所有人裡面除了肖恩就數麗莎最為有用。

 正因為這樣言末絕對沒有忘記在出之前買上兩本歷史書。

 而這一本正說的是西藏的歷史不過和《明清簡史》比起來這本《西藏宗教和歷史》顯得薄了許多。

 隨手翻到二八四四年前後的章節言末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六四四年前後的西藏歷史同樣可圈可點後世風光顯赫的*和班禪在前幾年看起來顯得有些淒慘甚至有些喪家之犬的味道。

 從這本《西藏宗教和歷史》中能夠看到這段時期顯得比較威風的好像全都是蒙古人一會兒是藏巴汗一會兒是林丹汗一會兒又換了個固始汗。

 言末不喜歡複雜特別是不喜歡複雜的政治環境而此刻毫無疑問是中國歷史上最為複雜的一段時間。

 感到頭痛的言末隨手將兩本歷史書扔到了洞穴的另一頭。

 “現在怎麽辦?是不是稍微再提前一點時間試試看能不能在半路上截住那些喇嘛?”羅莉輕聲問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現在西藏還是安全的如果再提早一年半年那裡說不定還有一些零星的戰鬥更何況再往前進行一次時光跳躍的話你偷來的這些金銀怎麽辦?”言末問道。

 “再偷一次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啊。”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情越少越好要不然我擔心你哪一天心血來潮會去搶劫銀行。”言末非常不高興地說道。

 “好吧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不過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你還想要進入西藏恐怕不太容易。

 “你打算怎麽定?就這樣翻山越嶺過去嗎?”羅莉問道。

 “還記得那輛用藤條製作的馬車嗎?我打算再做一輛類似的馬車然後駕著馬車從這裡到達成都再從那裡經過松潘進青海然後進藏這一路會好走一些。

 “或許我們還可以順便去遊覽一下九寨溝我聽說那裡的景色美極了。”言末說道。

 “看得出來你的心情挺不錯的。”羅莉聳了聳肩膀說道。

 “你不知道自從我逃脫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問感覺到以往全都白活了人既然活著就應該開開心心找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言末感歎道。

 “你總算開竅了啊?但是為什麽你仍舊阻止我尋求我的愛好呢?”羅莉立刻回敬道。

 一時之間言末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到一個借口:“我只是覺得這種零敲碎打的小偷小摸實在很沒有必要。聽說明朝藩王有錢而且吝嗇在他們的府邸裡面有幾千萬兩的銀子和數不盡的珠寶、字畫你要搶不如去搶他們的。”

 “很不錯的主意那麽我們趕快出前往成都。”羅莉說道。

 看到羅莉興奮的樣子言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清晨羅莉令身體變高使得自己看上去像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昨天順手拿來的幾件衣服最小的一件就是這麽大。

 穿上明朝人的衣服非常容易不過接下來麻煩的是羅莉的頭不長不短根本就梳不起辮子來。

 幸好現在是冬天頭上戴了頂帽子之後就不引人注目了。

 帶上一些散碎銀子一陣濃煙過後羅莉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碚重慶以北的一座小鎮嘉陵江繞著它的一側奔騰而過此刻正是人們剛剛起床的時候萬家煮米的炊煙冉冉地飄在空中。

 雖然只是一個小鎮這裡卻頗為熱鬧從成都到重慶必然要經過北碚而且重慶通往成都的路在這裡正好分為水旱兩路所以北碚以“轎、馬、車、船”這四樣最為有名。

 有轎子就有轎夫四川的轎子叫“滑竿”樣子看上去特別簡單就只有兩根竹竿再加上一張藤椅講究的上面還有一個頂棚可以用來遮遮太陽外表雖不起眼不過坐過的人都知道所有轎子裡面滑竿最為舒服。

 蜀地特別是重慶這一塊沒有什麽好路坐車特別辛苦所以很多人喜歡坐這悠然的滑竿。

 滑竿可以走山間的小路而小路往往也意味著近路所以一路讓人抬著未必比坐車繞著走慢。

 同樣也因為山路難行所以車輛容易損壞北碚修車的鋪子自然也就眾多一家車鋪總能夠養活十幾戶木匠、鐵匠。

 除了6路去成都還可以走水路不過逆水行舟只有依靠纖夫往上拉。

 正因為如此北培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小鎮人口卻有上萬之多;不過這是往常此刻聚集在這座小鎮上的至少有十幾萬人這些人全都是從重慶逃出來想要往成都去。

 這些人大多拖家帶口有自己趕著車來的不過更多的人期望著能夠在這裡找到一輛大車。

 羅莉悠然地坐在一個小院落裡面這是一個獨戶人家的院落沿著河建造著一溜小*平房兩頭有兩道圍牆堵住其中的一道圍牆開著個小門院落的另外一面因為是嘉陵江所以根本就用不著堆砌圍牆。

 況且此刻是冬天江水很淺院子的地面和江面離開有四、五米高根本別想從江邊爬上來。

 羅莉之所以會到這裡來是因為她聽說這戶人家是這裡最好的篦匠平常他們家做的竹器、編的籮筐、製的輕搖頗為有名不過現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節又有誰會需要這些東西?

 另外一個讓羅莉選擇這裡的原因是鎮上的那些車馬行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理睬她。

 對她來說反正所需要的只是一輛輕便馬車當初他們就是用藤條編織了一輛馬車四川雖然不出產藤條不過這裡到處都是精美的竹編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竹子和藤條一樣輕便而又結實而且看那些竹編制品既然能夠編織出鴨子、葫蘆、香爐一類的精巧玩意兒想必製造一輛輕便馬車也不在話下。

 就這樣她七拐八拐地來到了這裡。

 這戶人家姓林羅莉的到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財神爺上門這年頭來買他們東西的人不像往年那麽多了他們正愁沒米下鍋。

 問清楚了羅莉要的東西林家老大是個快手只見他隨手用旁邊的竹片篦絲扭了幾下就弄出了一個可以放在巴掌上面的模型。

 羅莉對於著模型提了一下哪裡該增添些什麽哪裡沒有必要之類的事情便讓他們開始乾活。

 林家的媳婦們則搭來桌子和椅子又下廚房給羅莉炒了一盤老臘肉、一盤紅油鮮筍讓她一邊享用一邊看著作活。

 羅莉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周到的服務突然間她感覺古代中國人的服務不比外國人差勁商業頭腦也絲毫不差怎麽到了現代見識開闊了之後反倒失去了以往的殷勤待客之道?

 林家四兄弟井然有序地做著不同的工作老大專管制作框架老二乾的是用篦片彎成外型的工作老三和老四負責包、纏、扎、裹之類的雜活;至於那些女人們則在一旁打下手諸如整理篦片、割取竹絲之類的活。

 羅莉對於這些人用心的程度頗感到滿意不得不承認林家的手藝和做工都相當用心。

 就看那些取材凡是篦片隻取最外面最薄最韌的那一片竹絲隻取稍微裡面一分左右的竹肉片好的竹絲和篦片全都用鹽水煮過蒸幹了水分之後再用油炸過經過這樣一番製作那竹絲篦片根根色澤金紅質地又韌又硬。

 原本車子一天就可以做成不過羅莉稍微試了試又改了一些東西之後時間就拖成了兩天所以晚上她不得不住在這裡。

 羅莉並非是個守財奴她喜歡錢不過更加在意享受再加上此刻她的心情正好所以隨意扔了些散碎銀子讓林家媳婦們去置備一些吃的東西。

 因為重慶正遭受圍攻所以糧米極貴不過與之相反的是雞鴨的價錢很廉價畢竟現在人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思養雞養鴨?

 更何況過往的官兵聽到雞鴨的聲音哪個不順手牽上兩三隻養雞鴨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徒生禍端所以這一晚上的菜色倒是極為豐富。

 “你們兄弟幾個有沒有想過逃命?”嘗過幾道菜之後羅莉問道。

 “逃?有錢的人家才逃像我們這些什麽都沒有的人怕什麽?”林家老大不以為然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羅莉對這些人有些好感所以她仍舊打算提醒一聲說道:“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張獻忠的惡名?這個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而且他的手下擄掠無所不做。

 “我聽一些僥幸從屠刀底下逃出來的人說如果獻城投降全城的人都可以沒事但是如果稍微有所抵抗攻破城池之後他們就把全城人都殺光。

 “我相信重慶絕對不會輕易投降你們難道不想想萬一破城將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林家的老麽聽到這番話微微有些心動但是另外幾個顯然無動於衷過了好一會兒林家老大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話我們早就聽說過很多人都說這張獻忠吃人可這天下就張獻忠一個人吃人?

 “賊兵打來了固然是大搶一通大殺一通但是官兵來了不也是又搶又殺?官兵確實不是亂殺人他們是為了要級冒功才殺人。

 “有錢人可以一走了之反正有錢到哪裡都凍不著、餓不著我們這些窮光蛋如果離開了這裡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要說躲這裡四周方圓五十裡內大小山頭不下千座哪裡不能躲?再說我這裡如此偏僻又緊靠著嘉陵江如果賊兵來了他們就算要殺到這裡也至少得殺老半天。

 “嘉陵江上可沒有蓋子咱們收拾收拾往江裡面一走看見沒?對岸十丈之外就是山咱們往山裡一躲等到風平浪靜了之後再回來這不比跟著大家沒命亂跑強得多?”

 聽到林家老大說得頭頭是道羅莉也不再勸說下去。

 羅莉不再說話林家老大反倒套起話來:“這位大姐您恐怕不是普通人吧就您給我的那幾片鋼片要是用來打成刀劍那肯定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您卻用來支撐輪軸還有那一對鋼軸我活到現在還真沒有見到過今天總算是開了眼了。

 “再說這車吧我只能夠說一個字奇!這車奇您這人更奇。”

 羅莉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也別管我奇不奇、怪不怪明天你們做完活我便給錢走人。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呢還是剛才我提過的事情重慶城破了之後趕快躲而且得躲上整整一年要不然仍舊免不了血光之災。”

 林家老大聽完這番話微微一皺眉過了一會兒他湊上前來問道:“大姐您能掐會算?”

 羅莉不置可否只是進一步說道:“再交給你一個底對於蜀地來說張獻忠就是一個劫這個劫過去之後蜀地活下來的絕對不會過十萬戶。”

 羅莉好言相勸這些人並不在意現在裝神弄鬼反倒令林家四兄弟大驚失色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林家老大悄悄問道:“大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羅莉倒並不擔心泄漏行蹤她徑直指了指西面吐出了兩個字:“進藏。”

 林家收拾出了最為乾淨的一間屋子給這位神秘的客人居住。

 聽著嘉陵江的江水奔騰咆哮不知道為什麽言末的心中感到一絲悲涼。

 “你想要改變歷史?”羅莉警告道。

 “我現在正在猶豫不決我知道自己擁有這個能力只要給我一個小時我就可以把張獻忠殺掉但是……”言末重重歎息了一聲。

 “但是這樣一來歷史就將會被你所改變四川就不會因為這個凶暴的變態而死那麽多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有多少痛恨扼腕的事情生?難道你都想一一去糾正?你把你當作是什麽?中華守護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會給它帶來什麽樣的好處?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任憑我怎樣提醒愚昧的人仍舊愚昧等死的人照樣等死。

 “你這位守護神打算怎麽乾?用時光旅行飛到鴉片戰爭的時候?把英國人的戰艦全部炸沉?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令列強收手?

 “不即便沒有南京條約還是會有北京、西京條約出現。到了最後你還能夠做什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只能夠做一件事情把英國、法國、義大利、西班牙、德國、奧地利、俄國……總之所有工業文明全部從地球上抹殺只有其他國家同樣按照和‘中華帝國’一樣的度展才可以保證它永遠佔據優勢。

 “或者換另外一個方法你留在這個時空然後按照你的願望任意改造這個世界你不是永生不死嗎?三百年的時間絕對可以讓你建立起一個完美的中國。”

 聽著羅莉在一旁的奚落言末再一次重重地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他感到自己很累。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時林家兄弟們就已然上工事實上昨天留下的活並不是很多四兄弟打算在晌午之前將馬車做好。

 羅莉同樣起得很早她要到馬市口去買馬。

 接連轉了三個馬市口羅莉都沒有買到拉車的馬匹此刻就算是毛驢和騾子都顯得緊缺羅莉在每一個馬市口都找了個人給了他一錠銀子並且關照他一旦有馬立刻帶到林家大院。

 正當羅莉打算先回去等著突然閭從北門口傳來一陣騷亂。

 北碚並沒有真正的城門北門只是一道寨門恰好攔住前往成都的大路隨著騷亂聲響起越來越多的人拉著大車、抬著滑竿吵吵嚷嚷擁擠而來。

 “怎麽了?”被擠得受不了有人忍不住問道。

 “來了一隊官兵把北門給封了原本出城的人也給轟回來了。”一個拾著滑竿的轎夫說道。

 “怎麽?往成都的路不給走了?”一個顯然正想離開這裡的人問道。

 “聽說不僅僅是往成都往任何其他地方去的路也全都給封死了。”那個當地的轎夫回答道。

 一時之間小鎮上人聲雜亂那些正打算出城的人紛紛向被驅趕回來的人打聽情況。

 正在這個時候一票身穿藍色號衣頭戴氈帽背上背著個月白印正中央大書一個“鄉”字的兵勇手持長槍排成兩行站立在正中央的大街上。

 緊接著兩個手裡拎著銅鑼的地保一般的人物一邊敲鑼一邊高聲喊道:“府台有令——”

 那悠長的吆喝聲引得人們紛紛走出自家房門。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軍官騎著一匹栗色戰馬腰挎彎刀右手高舉著一份告示往街心走去。

 走到街心十字路口那個軍官將手中的告示用力一抖立刻高聲念道:“今下國有危難妖孽李自成、張獻忠竟而犯上作亂實為大逆不道……

 “為區區私利不惜毀壞國家陷萬民於百劫不複之地。此等逆天縱亂之行實為國法所不容……

 “明令討伐就是明是非、分順逆、整紀綱望我子民一致奮起聲罪致討迅削平叛亂。”

 念完那份告示軍官雙手一合喊道:“府台大人有令時值國難當頭民應有守土之念應盡守土之責若有人棄守而逃當於叛逆同罪。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府台大人願網開一面現今凡滯留於此地之人而非此地之民三日之內盡數押回重慶凡滯留於此之財盡數充為軍用。”

 那軍官話音剛一落下四周的人群立刻轟然起來。

 “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什麽府台有令怎麽不去給張獻忠下令?命他自提頭顱來獻?”

 “這是宮逼民反啊。”

 “反正沒有活路乾脆殺一條活路出來。”

 人群之中一時之間爆出無數怨氣趁著混亂有些人更是肆無忌憚嘴裡反聲一片。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轟轟”兩個聲響一個兵勇抬著一杆兩眼火銑出了號令。

 隨著這聲號令那些鄉勇嘴裡大聲呼喊著“殺——殺——殺”手裡的長槍已然掉轉過來明晃晃的槍尖直衝著兩邊顯得亂哄哄的人群。

 那些只會嘴巴裡面造反的人們被這番陣勢一嚇立刻沒有了聲息。

 浩浩蕩蕩的人群被驅趕到了嘉陵江邊的灘塗之上四周每隔十幾步就是一個鄉勇手持長槍守護在那裡而兩邊的路口更是有數百鄉勇把守著。

 雖然被驅趕著的人群加上當地的住戶有十幾萬之多但是在現實的逼迫和官法無形的威嚇之下面對這連千數都不到的鄉勇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真正反抗。

 此刻羅莉同樣也在人群之中。

 “現在怎麽辦?恐怕得靠你控制那個軍官了。”羅莉暗自說道。

 “看這樣子恐怕很難做到這群人裡面好像有三個軍官看上去好像都可以作主我可不能同時控制三個人。”言末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

 “那麽乾脆放棄原來的計畫從這裡不停地瞬間移動到西藏是否有可能?”羅莉問道。

 “從重慶到拉薩好像是一千四百多公裡唉——大概是這個數字實在記不太清楚要是時空旅行能夠更加精確一點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上都沒有太多偏差該多奸。”言末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此刻的羅莉已經懶得指出這個家夥所說的全是廢話了。

 平心而論時間上相差了五天空間上相差了一千多公裡也算不上太大的偏差只不過在交通工具匱乏的時代一千公裡的直線距離實在不太容易跨越。

 此時此刻羅莉多麽渴望擁有騰雲駕霧的本領或者像電影裡面那樣腳踏飛劍也很不錯。

 另一個讓羅莉感到後悔的事情是她沒有帶著肖恩同來有言末這個增幅裝置肖恩如果隻帶兩個人的話一天可以傳送兩百多公裡這樣一來只要一個星期就可以達到目的地。

 但是她卻做不到偷來的能力畢竟不如原來就擁有的強。

 正當兩個人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哭喊聲。

 只見幾個鄉勇正拉著兩個女人往一邊走另一排鄉勇則用長槍指著五個人那兩個女人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另外一個正當妙齡雖嚎啕大哭滿臉悲泣卻掩不了那天生麗質。

 “還有天理王法沒有?你們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啊!”倒在地上的一個老頭大聲呼喊著。

 “什麽強搶民女!府台有令為了讓你們盡守土之責凡是女眷另行看押若爾等臨陣逃脫女眷就沒為娼奴!”一個鄉勇頭厲聲喝道。

 “吵什麽吵若再吵嚷便以叛逆論處就地正法!”旁邊一個軍官催馬過來喊道。

 官威逼迫之下眾人再也不敢吵嚷余下的眾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出來在當地地保的認領之下分別站成兩排。

 那兩個地保手裡各拎著一個花名冊每指到一個當地人就畫掉一個名字。

 “接下來怎麽乾?”羅莉問道。

 “等到待會兒分開那些鄉勇松懈之後再下手怎麽樣?”言末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

 “有必要嗎?才百來個人張獻忠殺光蜀中的人這件事情我管不著至少他現在還沒有惹到我但是眼前這些家夥卻讓我感到不舒服。”羅莉說道。

 “解決的辦法其實多的是無論是傳送走人還是隱形或者乾脆弄一片迷霧也不是什麽難題旁邊就是嘉陵江要水有的是何必多事情呢?”言末勸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這樣一來林家做好的那架馬車你就不要了?這一路上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你仍舊繞道而行?”

 羅莉用鄙夷的口吻說道:“你我都很清楚在這個時空除了有限的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家夥憑藉我們兩個人所擁有的力量和科技完全可以讓這個時空的人類返回到石器時代。

 “再說眼前這些家夥真是沒有一絲人情味我不知道張獻忠是不是個好東西但在我看來這群人絕對不是好東西。

 “現在我總算明白昨天晚上林家老大所說的話確實不錯了。你昨天不是還在猶豫著是否要替天行道救民眾於水深火熱怎麽今天完全改變了初衷?

 “難道是因為眼前這些家夥是軍隊、是官所以你和身邊的這些人一樣某根神經受到了強製所以變得膽小了?”

 還沒等說完羅莉已然轉動手腕一陣黑煙繚繞槍已然出現在她的手中。這一次她選擇了中號的槍管。

 羅莉仍舊顯得非常悠然她悠然地站立在正中央只是她的手指始終不停地扳動著扳機。

 或許是因為她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或許是因為她孤身一個人那些在歷史上無論是面對起義軍還是面對清兵都一觸即潰的明軍鄉勇居然仍舊不知死活地往上衝。

 不過地上的屍體堆積得多了也令他們感到害怕所以此刻衝上來的兵勇顯得有些畏懼但是越畏懼只會死得越快。

 羅莉始終感到奇怪她無從得知到底是什麽驅使著這些家夥往前衝鋒她清楚地記得她一上來就把那三個軍官擊斃了此刻這些鄉勇應該沒有人在指揮才對。

 正當羅莉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間一群手裡拎著藤牌的鄉勇排著隊推了過來這些藤牌讓羅莉有些皺眉她不敢保證槍彈是否能夠成功穿透。

 隨著“啪啪”的輕響那些手持藤脾的鄉勇一個個橫七豎八、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不過實在看不出他們身上的傷勢是否致命。

 這些手持藤牌的鄉勇痛苦呻吟顯然比那一地的屍體更加有說服力緊隨那些鄉勇之後壓上來的兵丁們終於開始感到害怕了。

 有第一個人開始逃跑便意味著士氣徹底崩潰更何況一邊跑著一邊有許多人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起來對於那些潰退的士兵來說最害怕的無疑是一個人突然間倒下然後絆倒後面的一群人但是偏偏前方有越來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

 看著那一地的屍體言末感到的是一陣心悸或許是因為剛才這些鄉勇的蠻橫無理令他的心中並沒有多少罪惡感有的只有一絲惆悵。

 這滿地的屍體也令言末想起幾個世紀之後同樣手持長矛藤牌的軍隊面對稍微先進一些的槍炮同樣毫無士氣地進攻並且潰敗。

 三匹戰馬有一匹在混亂之中走失羅莉將另外那兩匹馬牽了過來把馬鞍全都扔掉套上那剛剛做好的馬車因為有精心設計的複合式減震框體所以盡管蜀中的道路顛簸難行乘著這輛馬車倒也不覺得太難受。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羅莉自始至終沒有和林家兄弟打一聲招呼她不想連累這戶對她殷勤備至的人家只是在離開之前她在那張專門為她準備的桌子上面留了一錠金子。

 毫無疑問這錠金子遠遠過了事先談好的報酬不過羅莉不會在乎這些她確實是個小財迷不過並不是一個守財奴。

 駕著馬車只有一匹馬正拉著馬車輕步快跑另外一匹馬拴在馬車後面言末原本想要讓兩匹馬替換而行但是一天下來他很快現如此輕便的馬車對於拉車的馬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按照言末原本的計畫他應該出北門走合川經過南充再前往成都。

 這條路雖然看上去有些繞遠不過一路之上最為平順但是現在那幫潰兵毫無疑問要逃回合川這條路眼看著是不能夠走了所以言末最終挑選了另外一條路從西門出來定璧山、銅梁。

 言末之所以作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他不想和任何人生衝突對他來說單槍匹馬殺得屍橫遍野的事情越少越好畢竟他到這個時空來並不是為了殺人。

 但是令他感到絕望的是此刻他所處在的時空偏偏是將人命視作為草芥的年代。

 同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言末甚至不睡覺日夜兼程趕路反正以他所擁有的感知力在夜晚也能夠看到道路。

 不過為了安全言末仍舊弄了一盞小油燈在漆黑的夜晚油燈的微光可以照亮前方五、六步遠的距離這樣一來馬至少不會將蹄子插入深坑之中。

 就這樣連續奔行了兩天兩夜言末進入了安嶽這裡已經不屬於重慶府管轄。

 安嶽是個小城不過從城池的布置和城內外的商鋪店面之多以及貨物之全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這裡的殷富。

 安嶽城不大裡面卻多雕梁畫棟的大宅城裡有三橫三縱九條大道正中央筆直的一條大道直通縣衙。

 縣衙旁邊不遠處是學館和孔廟無論是縣衙還是孔廟全都不是電影裡面放的那樣簡陋那縣衙一色的青磚砌成雕梁鬥拱氣勢非凡正前方的青磚上雕刻出一副青山綠水的丹青水軸。

 言末駕著馬車在城裡逛了一圈看到有很多人注意他但是除了好奇之外並沒有顯示出敵意他終於松了一口氣。

 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棧言末吩咐夥計用最好的精料喂養他的那兩匹馬反正花的是羅莉的錢他根本就不心疼。

 言末之所以住客棧是為了舒舒服服地洗個澡這一路的風沙讓他感到受不了更何況他所使用的是羅莉的身體而這個小丫頭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要不然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看好了房間之後言末就信步走了出去如果說羅莉太過注重的是女人都有的愛美之心的話那對於他來說滿足口腹之欲就是最為重要的事情雖然羅莉現在的修為吃不吃東西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臨街就有一家酒樓三層樓的高閣從外面看裡面賓客盈門。

 言末信步而上酒樓的樓梯很窄而且顯得頗為陡峭兩邊是夾壁上了二樓一圈環窗的座位邊上放著一張張桌子正中央是兩張大桌子顯然是專門開酒席所用一扇扇屏風將這裡弄得似隔非隔。

 在那些屏風上面有一些用紅紙貼了的上面寫著名字言末猜想那或許是已經訂出去的座位。

 溜達了一圈看到沒有什麽空位言末正打算再往上定沒有想要樓梯口站著一個小二一臉堆笑地阻攔道:“這位小姐樓上讓人給包了您有請帖沒?如果沒有的話您就在這裡稍微再等等沒準馬上就有空位置出來。”

 言末訕訕地站到一旁等著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些手持請柬的賓客吸引住了。

 第一批上去的是兩個和尚身穿土黃色的僧服打著綁腿;緊接著又上去一群七個人為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中年人。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面總共上去了三十多個人其中和尚就有七、八個還有三個道士。

 言末好奇的看著這些人甚至忘記了他原來打算幹什麽。

 這三十幾個人裡面至少有六個被他感覺到氣息異常強烈意味著他們不是擁有異能就是修煉有高絕的內功其他人的氣息同樣多多少少有些異於常人感覺上有點接近石佛。

 如果用石佛來進行比較的話這裡面至少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比石佛要厲害一、兩分。

 在這樣一個異常敏感的時候一群武人聚集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麽?言末忍不住猜疑起來他暗自運用起瑟斯的感知。

 頃刻間他的耳朵變得異常敏銳起來。

 樓上總共擺下九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邊人數不一多則十人少則四人各自聚攏在一起加起來恐怕有五十多人言末所看到的那些後來的人分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席之上總共坐著八個人主座上坐的是一個面色溫潤、相貌文雅的中年人。此刻他正探身仿佛在詢問著什麽而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田間老農的人正不停地搖著頭。

 那個老農說道:“梁三爺不是在下不領你的情山門之中自有規矩不言國事不參國事。”

 “匡先生難道您就置國難當頭與不顧連蜀中百姓有可能生靈塗炭家破人亡也不管了嗎?

 “那張妖乃吃人的魔王若是被他攻破重慶蜀中數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便危若累卵了甚至連匡先生您和您的山門也難以保全啊!

 “先生大才難道不懂覆巢之下無有完卵的道理嗎?”那個中年人痛心疾般說道。

 但是那老農顯然對這番話根本無動於衷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道:“梁三爺咱實話實說了吧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最不容易做的就是咱大明朝的功臣我隻請您包涵放過咱這小門小派吧。

 “要不然這麽著吧我就以伏虎大師馬是瞻他伏虎寺怎麽做我就跟著怎麽做。”

 聽到老農這樣一說旁邊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僧微微一皺眉不過緊接著便笑道:“匡施主您怎麽能夠拉我這方外之人下水?和尚我拜佛念經是不能夠殺生的。”

 “伏虎大師佛主還說呢降妖服魔原本就是你佛門的功課那張妖視人命為草芥甚至食人肉以人血喂馬實乃十惡不赦之凶魔。

 “伏虎大師您年輕的時候不也曾行俠仗義?只要您登高一呼我相信在場眾人皆願為您馬是瞻。”旁邊一位身形精乾的小老頭站了起來說道。

 言末偷聽了片刻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敵當前蜀王朱至澍讓那位梁三爺代為邀請能人異士和武林中人共同對付張獻忠的大西軍。

 在場的那些人顯然分成兩大類其中的一類已經被蜀王朱至澍所許諾的高官厚祿所打動這樣的人多是有名的拳師、鏢頭之類的人物其他的便是一些幫派之中的好漢。

 至於那些猶豫不決的大多是名門大派之中的長老或者擁有特異本領的教派成員。

 那個伏虎大師身上就散著陣陣令言末不敢輕視的能量而那個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農民雖然身上的異能並不是很強烈不過卻仿佛是活著的東西一樣。言未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那個家夥的體內彷佛有十幾種不同的精神能量。

 言末沒有敢輕試偷取那位伏虎大師或者那個老農的思想不過他卻嘗試著偷聽另外一個同樣也擁有異能卻並不是那樣厲害的人物的心聲。

 從那個人的思緒之中言末終於明白正如剛才那個老農所說的那樣大明朝的功臣最為難做在其他朝代離開朝堂為君者對於大臣也就沒有什麽忌憚大臣只要歸隱山嶺想要一個終老總還能夠做到。

 但是大明朝開國之主就是一個心懷嫉刻的人物所以設立了錦衣衛這前所未有的特務機構正是因為有錦衣衛以及之後的東廠、西廠的存在大臣即便告老還鄉仍舊要提心吊膽。

 至於武林門派更是如此武林中人為宮廷所賞識歷代都有就像赫赫有名的十八棍僧救唐王以及當朝對武當的賞識。

 不過這種賞識拿著實在燙手除了武當派前前後後替明皇朝出力的武林門派雖然有不少興旺一時不過興旺過後就是聲息皆無即便武當也只不過是表面風光暗中受到的壓製數不勝數。

 就因為這樣武林之中真正頭腦清醒的人全都以旁觀者自居更有人存心坐看朱家的天下謝幕收場。

 對於這些人來說張獻忠雖然凶暴猛惡他們卻不怕蜀地群山綿延千裡只要往山裡面一躲千軍萬馬都衝殺不進來。

 正當言末收回自己的意念突然間從樓上傳來一陣悠長的念佛聲緊接著一陣柔和而又蒼老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言末的耳中。

 “好高明的道法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是否願意上來和我們大家見個面?”

 從聲音聽來言未知道是那位伏虎大師所這位大師雖然遠沒有喜馬拉雅山上那個濕婆教的苦修者可怕不過仍舊令言未有幾分忌憚。

 不知道為什麽言末總是感覺到這個老和尚好像有能夠克制他的手段。

 話音剛落樓梯口便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邊張望著一邊一張屏風一張屏風地找尋了過來。

 二樓的客人顯然全都被驚動了那個年輕人很快便搜索到言末這裡他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猶豫然後又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很顯然看了半天那個年輕人感覺到只有這一桌僅僅只有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顯得最為可疑。

 “這位姑娘可否賞臉移一下大駕?”那個年輕人抱拳問道。

 言末正思索著是否需要答應沒有想到羅莉突然間鑽了出來一口回絕道:“這裡非常不錯又何必移來移去?”

 那個年輕人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一口回絕他的提議心中微微有些怒意不過羅莉的容貌令他有一些驚豔雖然有些冷又有幾分野不過確實算得上絕色唯一的遺憾是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顯得不倫不類。

 “在下唐林再次邀請姑娘移駕就算姑娘不賞在下的臉面姑娘至少也要看在蜀中唐門的面子上屈尊一下。”那個年輕人說道。

 蜀中唐門這塊招牌在這個地方確實無人敢藐視即便強勢如蜀王也不敢輕易得罪唐門中人即便強如伏虎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也不願和蜀中唐門作對就連武林中人聞之變色的錦衣衛、東西廠兩百年來對唐門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蜀中唐門能夠威風日久自然有其原因。唐門以唐姓宗族為核心所以比之其他武林門派其團結和凝聚自然不同。

 更何況唐門專攻毒藥和暗器這兩種東西一向都令人感到畏懼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蜀中唐門向來就隻注重蜀中這塊地盤從沒有到外界展的野心但是卻也不容許他人在這塊地盤越他們的影響。

 正是因為如此蜀中唐門無人敢惹也無人願惹所以唐門子弟天生就有那麽一股傲氣而這唐林更是唐門嫡系長孫這一次之所以能夠請來如此眾多的蜀中英豪與其說是那位梁三爺的實力還不如說是因為衝著蜀中唐門的面子而來。

 偏偏這位蜀中唐門的天之驕子碰上了羅莉這位大小姐才不會管你是什麽人物。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物其他人在她眼裡根本和石器時代的猴子沒有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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