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滿青色霧氣的黃金盤子仍舊放在原來的地方一動沒動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言末忘了煉製飛劍的念頭而是因為他再次一頭栽進了書堆裡面。
只花了幾兩銀子言末就讓客棧的夥計幫他買回一大堆和《易經》有關的東西除了幾種版本的《易經》之外更多的是各種各樣對於《易經》的注解以及衍生出來的和五行、八卦、九宮變換之類有關的東西。
言末這樣做的原因是他原本正打算重新煉製飛劍卻突然問現他連乙木是什麽都不了解。
天眼令他看到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擁有的知識。
事實上他非常懷疑天眼或許是某種接收器在它背後還有一個巨大卻無人知曉的存儲庫——一台包羅萬象的異能電腦。
就像當初他選擇到劍橋重新學習現代科學技術一樣言末最終決定從頭學習《易經》在言末看來《易經》應該是中華大地上各種異術道法的理論基礎。
言末甚至懷疑《易經》本身就是一種異能。
畢竟在此之前他曾經見識過一個能將思想直接和電腦連通的異能者既然現代有這樣的異能者出現古代十有也同樣可能存在類似的異能者這些異能者非常有可能創造出相當於電腦的東西。
在言末看來實在沒有比八卦更像是電腦的東西了而八卦又是從《易經》之中衍生而來因此《易經》很可能是古人探索出來的、和異能有關的一些規則。
毫無疑問這些規則並沒有覆蓋異能的所有領域或許《易經》所涉及的僅是很小的一部分不過正是因為有規則可循所以容易得到展。
同樣的道理在科技之上也得到體現歐洲的科技以數學為基礎由數學衍生出邏輯學、物理學、化學等等許多學科正因為擁有這樣一個完整的體系歐洲的科技才可以一代代傳承下來並且得到進步和展。
《易經》或許就是中國修行者們所掌握的數學所以無論是何門何派萬變不離其宗絕大部分的道法都是遵循著五行八卦的變化不同的僅僅是其中的精微奧妙略有分別而已。
從這個角度看來中華道法確實要比印度瑜珈高明一籌不過同樣也因為這個原因中華道法和西歐科技有著一個類似的特點那就是善於借取外部的力量而忘記增強自身的能力。
善於煉製飛劍法寶、精通篆符法陣幾乎成了中華道法之中高人的標準中華道法的修煉者多閉關清修絕少聽到過有人閉關苦修的。
正因為如此像那在喜馬拉雅山一蹲就是五百年的苦修老頭在中華佛、道兩界絕難看到。
不過言末最喜歡這種有中國特色的修煉方法無論是他還是羅莉都不是喜歡虐待自己的苦行僧。
四川自古以來就是佛、道兩敦極為繁榮昌盛的地方成都旁邊更有青城山青城山中就有大小計五、六座道觀所以這裡和《易經》有關的書籍不但特別多精通《易經》的道士也不在少數正因為如此言末乘著夜風到外面去轉了一圈捎回了好幾個老道士的記憶。
有了這些根底看起那些如同天書一般的東西總算稍微好受一些。
言末和羅莉兩個人每個人都分走一堆疊起來和羅莉身高差不多的《易經》和《易經》注解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裡面他們倆幾乎全都在閱讀之中度過。
值得慶幸的是這家客棧無論是老板還是夥計對於客人的情況都沒有絲毫打探的興趣而羅莉的樣子看上去雖然很是怪異不過她很少出門所以漸漸地就被人淡忘了。
就在這樣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兩個人將那些書裡的東西強行記進腦子裡對於其中較為簡單和基礎的變換可以說是了然於心。
讓言末感到高興的是和煉製飛劍有關的東西全都只能夠算是較為基礎的東西現在看來其中並沒有太多緊難的變換。
又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言末將腦子裡面的東西全都整理了一遍他終於重新端起了那用黃金煉製的圓盤。
看著那煉化僅剩的些許乙木精氣言未知道想要還原到原來的樣子幾乎毫無可能。
讀了那麽多《易經》和《易經》注解言末自然明白五行之中木恐怕最不適合用來殺戮這是因為五行之中的木乃是生機之源它就像是醫生和牧師擅長的是救人而非殺生。
原本那柄飛劍之所以有那等威力是因為那兩柄劍雖然以木為本源但是一柄呈金相另一柄呈水相。
這其中就有些奧妙了金雖然克木水卻生木所以金水相伴相生就不會消磨乙木精氣而金水二行都是具有攻擊力的屬性。
一個堅而銳利無堅不摧;一個久而綿長水滴石穿兩者互融互補所以這柄飛劍算得上頗為了得。
不過此刻想要做到這一點卻沒有可能。
先言末自知沒有能夠令乙木呈現出金水兩相的道行此外就算他做得到只剩下這點點乙木精氣也不夠。
最終是羅莉的一句話讓言末不再猶豫不決。
“反正我不打算打架乾脆製作一件逃命的法寶好了。”
單單只是為了飛行言末倒是非常清楚應該如何去做乙木輕靈飛行倒是非常擅長。
想到這裡言末不再猶豫他運用起天眼的能力開始還原飛劍。
其他修道之上煉製飛劍需用三昧真火可惜言末沒有雖然他可以召喚來天火和毀滅之火不過顯然都不能用來煉製飛劍。
萬般無奈之下言末隻好讓羅莉用冰炎試試反正伐樓那是水神而五行之中水能生木。
或許可以說是誤打誤撞在冰炎的燒灼之下乙木精氣還真的漸漸凝結了起來一開始是拳頭大的一團墨綠色的氣體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變得越來越小樣子也越來越清晰。
言末根本就忘記了時間他佔據著羅莉的一個分身沒日沒夜地煉著看著飛劍漸漸成形。
那種成就感絕對難以形容更令他感到滿足的是幾乎每一天他都可以從煉製飛劍的過程中得到一些全新的感悟《易經》裡面那些原本一知半解的內容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言末越來越確信《易經》就是中華道法的總綱他甚至感覺到大部分道門對於《易經》經義的運用只能夠用淺顯來形容。
按照自己的理解言末給這柄飛劍增添了幾道原來不曾有過的法陣也修改了一些原來的法陣。
這柄飛劍原本有一個法陣佔據了很多地方這個法陣的用途是令飛劍自動吸收天地問的靈氣然後儲存起來因此這柄飛劍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飛行。
言末用天眼分析了一下現這柄飛劍是乙木精氣煉製而成所以這樣的法陣布置才能夠起到作用。那個頗為繁複的法陣正是將乙木精氣的特性揮到了極致最佳的證明。
這令他想起了伐樓那的那些靈寶那些靈寶上也常常存在類似的設計正因為如此言末甚至猜想這柄用乙木精氣煉製的飛劍或許是相當於現代的練習用劍或者教練機之類的東西。
去除了那個法陣之後空出來的空間足以讓他布設更多用來飛行的法陣不過從此之後這柄飛劍就只能夠依靠羅莉的力量推行前進。
又過了好幾天一個如同寸長的梭子一般的東西出現在黃金托盤的上方。
言末和羅莉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個被許多山巒包圍的谷地這個谷地非常狹小所以沒有人對這裡感興趣。
此刻羅莉站立在谷地正中央她一手指天猛然清叱一聲立刻一道青光從她的袖管中疾射而出。
那道青光迅盤旋了一圈後立刻朝著遠處飛去。
羅莉自始至終雙目緊閉此刻她的意識正附著在那柄飛劍之上不過隨著距離變得越來越遠羅莉也感覺到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敢大意羅莉連忙召喚飛劍回來而此刻跟隨飛劍一同出去的言末早已回到了她的身邊。
“好像不怎麽樣。”
言末徑直上了羅莉的身之後說道:“大概只有一百多公裡這就是你的意識操縱的極限?”
一看樣子我得重新煉成一個法身。”羅莉輕輕歎息了一聲道。
“或許該先煉金丹中國人的道法還是用中國人的煉法最為保險不過現在最為重要的倒並不是這件事情無論是金丹、元嬰或者法身只要有時間慢慢修煉都可以敞到。
“所以現在真正重要的是學會身劍合一只有這樣你的這具凡夫俗體才可以用不著騎馬或者坐車而是能夠駕馭飛劍飛行千裡到達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言末笑嘻嘻地說道。
“好吧告訴我怎麽才能夠做到身劍合一?”羅莉無可奈何地說道。
這一次言末直截了當地回答她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這一次就連我的天眼也幫不了忙這是一種意境你必須學會自己去體驗這種意境。”
“意境?這算是什麽東西?”羅莉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只能夠猜那可能是一種觸條件或許有點像是肖恩當初在絕望中學會傳送異能一樣。
“可能對於修煉者同樣也有這樣的觸條件佛門管這叫做‘頓悟’道家則叫做‘意境’。”言末說道。
“難道你不能夠領悟然後再告訴我嗎?我們以往不是一直這樣做的嗎?”羅莉祭出了一直以來的偷懶法寶她對於刻苦修煉什麽的一直都不感興趣。
“我現在已經是一個魔頭了我的修煉之路和你的已經截然不同我不可能領悟到身劍合一的訣竅。”
說到這裡言末重重歎息了一聲:“羅莉現在的我已經不再和你共用一個身體今後的修煉只有靠你自己努力我能夠幫忙的只是盡可能收集一些資料。”
“那麽求你再幫我一個忙去找一個會身劍合一的人試試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偷到一些有關意境的東西最好是第一次進入意境的時候的感覺。”羅莉笑咪咪地說道。
這番話噎得言末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不用功的家夥怎麽勸說都不會肯用功而且越是不用功越是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和借口去找尋捷徑。
言末是個魔頭他只要釋放出感知就可以找尋到修煉者的蹤跡這就是魔頭與眾不同的地方同樣也是修煉者對魔頭忌憚和痛恨的原因。
言末絕對不會去打那些實力高強的家夥的主意倒不是因為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言末越來越明白魔頭到底是什麽東西。
魔頭並非是不能夠毀滅的存在不過滅魔並非像和尚們嘴裡說的那樣輕松任何只能夠造成物理傷害的武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無效。
至於法術言末試過毀滅之火好像對他也沒有什麽作用魔頭脫於物外不入五行之中五行道法十有對他也無效。
言未知道有幾種法術肯定是對他有效比如類似於“時光之門”的時空系法術既然能夠令他穿梭於不同的時空之中因此同樣有可能存在現成的、能夠對付得了他的法術。
不過這樣的法術仍舊不能夠傷害他分毫所以言末從來都用不著為自己感到顧慮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言末之所以一心一間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是因為此時此刻他唯一的顧慮就是羅莉。
雖然他本人擁有近乎於不死不滅之軀但羅莉並非如此。
在極其遙遠的所在言末終於鎖定住了他正在尋找的目標。
在黑漆漆的夜空中一道暗紅色的流星飛掠而過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流星出低沉的嗚鳴聲。
念動即至言末飛行是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閃念間他已然跟隨在一柄破空疾飛的飛劍身後那飛劍顏色黯淡而且閃爍著橘紅色光芒。
無形的天眼告訴言末這柄飛劍極為下乘劍的本質是火瑪瑙煉製而成火瑪瑙乃是兼有丙火和戊土兩種屬性的物質而火能生土如果善於煉化原本應該能夠煉製出一柄相當不錯的飛劍。
此刻這柄飛劍的主人正和飛劍劍人合一往前急趕但是度卻很慢幾乎和羅莉這個初上手的菜鳥差不了多少很顯然這個家夥同樣也是一個剛剛學會飛劍不久的初哥。
看著那極為緩慢的飛行度言末感到有些心焦不過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觀察劍人合一的機會。
言末早就現飛劍飛行的時候乃是一種介乎於等離子體和細微粒子之間的狀態。
放開天眼言末緊緊地盯著那橘紅色的劍光隨著對天眼運用越來越得心應手言末現天眼好像已經能夠知道他到底想要看些什麽。
劍人合一果然和肖恩的傳送非常相似只不過傳送是以某種下為言末所知的煙霧狀的微粒作為載體而劍人合一的時候飛劍本身就起到了載體的作用。
看著這一切言末不停地思索著既然有這麽多種能夠將人身拆分拚裝的辦法那麽是否會有能夠自由的在微粒和形體之間轉換的方法存在?
不過言末轉念一想只要修練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能夠修煉出法身法身可以任意變換顯然比擁有好得多。
等待了許久那劍光才終於降落下來暗紅光芒收攏之後一個樣貌清秀的十六、七歲的少年飛快地往一塊岩壁奔行突然間岩壁微微一晃顯露出一個兩人多高的山洞剛才的岩壁原來只是一片幻影。
那岩壁並不是很深裡面是幾個石穴最大的一個石穴布設著寶鼎、香爐在這間石穴的正前方供奉著一幅畫像畫像上畫的是一個飄逸瀟灑的中年文士。
此刻在寶鼎前面正有一個眼窩深陷的道士雙腿盤坐守候在那裡。
看到那少年匆匆進入石穴老道士翻了翻白眼說道:“這麽慌慌張張的幹什麽?修道之人就該有修道之人的樣子。”
被師父劈頭蓋臉罵了一通那個少年嘟囔著走了過來不過轉眼間他又眉開眼笑起來。
“師父這天通丹什麽時候才能夠煉製成功啊?”那少年問道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
“急什麽?煉成之後自然有你的看你毛毛躁躁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修道之人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徒弟!”老道吧嗒著嘴巴說道。
那少年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情當真他正打算將出門之後所經歷的事情向師父述說一遍。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老道突然間面孔一板兩條眉毛緊緊鎖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朝著徒弟看了一眼問道:“一秋你帶了什麽客人上門?”
那少年疑惑不解地向四周張望著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沒有啊。”
那老道眉頭皺得更緊起來並且豎起手掌飛快地掐算了一通。
現買現賣剛剛學了些《易經》的言末看著老頭飛快的掐算立刻試圖分析他的手法但是令言末感到失望的是他只能夠在十成之中明白那麽兩、三分。
那個老道的掐算方法確實奧妙非凡有些地方言末雖然沒有明白其意義不過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它的不凡。
大概有盞茶時分老頭停止了掐算面容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不知道哪位高人駕到在下未曾遠迎恕罪恕罪在下微末道行身處這不起眼的小門小派如何能得高人大駕光臨?”那老頭問道。
此刻的他顯得異常小心雖然從卦相之中看來乃是上上大吉之兆卻也不可不加防范。
“閣下能夠感知到我的存在又何必自謙?很多大門派裡面所謂的高手還做不到這一點。”
言末突然間奪取了那個少年的身體說道。
“並非自謙貧道有自知之明如何敢和各名門大派相提並論。
“只不過本門精擅天通之術片刻之前我突然得一預示知貴客來臨再以天通之法告問貴客來意得到的回答是貴客並無惡意反而可以結下一個善緣。”那老道立刻說道。
聽到老道這樣一說言末突然間心頭一動他想起迄今為止他和羅莉兩個人東一榔頭西一錘前前後後得到了許多異能迄今為止還沒有系統地學過任何一派道法唯一比較全面的恐怕就只有伐樓那的秘笈不過那個時候底子太薄那幾個月時間更多是被用來提升自己的力量。
平心而論在林堪的那段日子因為有麥昆聖者的全力幫助一天的修煉頂得上常人一個月的修煉成果不過正是因為對力量的過度偏袒以至於失去了增長智慧進行系統學習的機會。
想到這裡言末頂著那個少年的身體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老道不以為然地說道。
“在下有一侄女我欲傳授她道法但是我本身的道法來路不正陰損嫉刻而且太過強橫毒辣所以我想傳她別派的道法。”言末試探著說道。
那老道微微皺了皺眉頭只見他再一次豎起手掌默算了起來。
這一次他默算的時問顯得更長將近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才點了點頭說道:“以閣下修為原本也不會看上本派這點微末道行除了本派至寶天通以及一套離火劍法實在無法傳授之外其他自當傾囊相授。”
“這是自然。”言末連忙回答道。
“貧道同樣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求閣下。”那老道說道。
“請講。”言末回答道。
“我這徒弟他日必有一場劫難貧道一直為此憂心我雖然替他煉製了幾件保命的法寶並且指點他結識了幾個有能為的朋友不過他的這場劫難非同小可對頭是一個橫絕一時、稱霸一方的人物。”那老道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自當效力不過我想知道這場劫難將會生在何時何地令徒有什麽辦法能夠通知我他已身處險境?”言末問道。
“時間大概是在一百四十年之後至於如何令閣下得知貧道只求閣下留下一個字到時閣下心頭自然會感受到預示。”老道說道。
“莫非這又是天通的奧妙?那好就以‘天’為字吧。”言末直截了當地說道。
“貧道在此替劣徒多謝了本門所有道法從來不落文字自有一套心傳之法不知閣下是否能夠全部記在心中?”老道試探著問道。
“沒有問題。”言末自信地說道。
“呵呵又便宜了劣徒他還遠來曾達到這般境界卻因為你附身其上讓他能夠提早進行修煉。”老道說道。
“揠苗助長焉知是福?”言末不以為然地說道。
沒有想到那老道連連搖頭歎道:“話雖如此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之分貧道天劫將至多則二十年少則八、九年貧道不是應劫便是飛升。”
“難道閣下不能夠延後飛升?或者不飛升而在人世間繼續修煉?”言末問道他突然間想起那個在喜馬拉雅山上苦修的印度老頭。
“本門精擅天通偷天之機大千天嫉所以每次天劫比他人更加凶險歷代師祖之中能夠應劫飛升的十中無一即便僥幸躲過此劫若不飛升同樣是逆天行事恐怕更有大劫在後。”老道歎道。
這正是他的苦楚。
從天心門的洞府出來帶著一整套的功法訣竅還有羅莉想要的出入意境的感覺言末瞬息問回到了羅莉身邊。
將那進入意境的感覺和一套劍法傳給羅莉讓她自己去演練言末開始參悟起天心密錄來。
那天心密錄分《築基》、《內丹篇》、《外丹篇》、《符頡法術》、《劍法篇》、《製器篇》六部。
言末先掃了一遞《築基》和《內丹篇》那上面記錄的功法並不比他原本已知的功法奸甚至在細微之處還不如他所知的一些功法高明回想起來那老道和他徒弟的功力確實並不怎麽樣。
跳過《外丹篇》、《符頷法術》言末細細地看了一遍《劍法篇》。
劍法篇的內容其實並不算多但卻包容了煉製飛劍和運用、駕馭飛劍的所有訣竅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如何改變飛劍的五行之相以及如何按照相生相克之法調整飛劍威力。
在《劍法篇》的末尾還包括七路劍法其中三路乃是武功劍法一名《隨風》一名《迎風》一名《疾風》。
這三路劍法中《隨風》劍法講究的是守勢不過絕非是單純的防禦而是依靠卸力打力移步輕退和虛虛實實、連綿不斷的攻勢起到守的作用。言末雖然不懂劍法也知道這路劍法絕對不錯。
《迎風》則是一套攻守兼備的劍法講究的是趁虛而入一旦得手就施以連續不斷的攻擊。
而最後的《疾風》劍法完全是一套進攻性的劍法注重的是快、準、狠一旦出手若是未曾得手絕對不會戀戰必然會重新等到機會再次出手勝負全都取決於一瞬之間。
除了這三本武功劍法另有四路飛劍劍訣不過其實劍訣只有三路分別是《震雷訣》、《巽風訣》、《坎水訣》最後一路只有其名《離火訣》卻沒有實際的運用方法。
這些飛劍劍訣確實各有奧妙《劍法篇》前面所提到的飛劍的運用方法著重的乃是飛劍本身的用法而這些劍訣則是以特殊的心法來增強飛劍的運用毫無疑問這原本是言末所不知的。
言末對於劍訣中的攻守之法絲毫不感興趣他非常清楚以那柄用練習劍的殘骸重新拚湊起來的玩意兒想要和別人對攻簡直就是作夢。
正因為如此他將目光放在了劍遁之法上所謂“劍遁”就是身劍合一不過並非是對敵的竅門而是逃跑的秘法。
很顯然不用那四訣飛劍可以飛得較遠但是度顯然不如劍訣來得迅。其中最為迅疾的無疑便是《震雷訣》按照劍訣之上所說“霹靂聲雷霆疾聲震十裡馭者瞬息即逝然其訣耗甚巨。”
言末猜想《震雷訣》或許應該算是短跑類的劍遁之法。
至於《巽風訣》言末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在說空氣通道只不過那上面的效果有的要比空氣通道差一些有的卻是空氣通道所沒有的功能。
如果說《震雷訣》是短跑冠軍的話那麽《巽風訣》顯然就是長跑選手。
而《坎水訣》所講的則完全不是度而是靈動這讓言末想起了浚波微步、神行百變之類的身法。
言末和羅莉幾乎將每天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練習劍遁之上。
就在得到天心密錄的第三天羅莉終於能夠做到身劍合一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以她的功力每天只能夠飛行二十分鍾差不多有兩百公裡左右。
也就是說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兩個人每天都至少能夠趕兩百公裡的路接下來的時間則由言末控制著這副身體繼續翻山越嶺而羅莉則自顧自的修煉以便盡快恢復功力。
言末沒敢走直線前往西藏因為從天心門那裡他已經知道峨嵋山是蜀中修道者集中的所在而此刻他們得盡可能地躲著那些家夥。
每天除了奔行之外言末還在做著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設法對異能和道法進行量化。
只有量化才能夠對某些東西進行研究量化幾乎可說是科學的基礎。
以往對於異能或者印度教的各種功法言末確實難以找到一個量化的方法平心而論他根本就無法確定冷焰和毀滅之火之間的能量換算關系但是以《易經》為基礎衍生出來的中華道法卻顯然擁有量化的潛力。
因為羅莉不加也不刻意放慢所有的功力能夠支持兩百多公裡的飛行所以言末乾脆將羅莉的功力量化為兩百。
羅莉飛行的度算不上慢卻也快不到哪裡去每小時六百多公裡的時相對於飛機來說還算可以不過畢竟劍遁是以亞等離子體的狀態飛行這樣的度讓言末很難理解。
除此之外另一個讓他難以理解的事情是劍遁的高度居然也令人非常失望高度過四公裡左右劍遁好像就變得有些不穩一開始言末原本還以為是羅莉的功力不夠所致。
不過他很快現在《劍法篇》裡面原本就有所告誡不要駕馭劍遁飛得太高按照《劍法篇》所說在高空有難以承受的罡風乾煞存在。
按照言末對於大氣層剖面的了解那地方是對流層的上層從現代航空的角度來說再往上的平流層才是最合適的飛行高度。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平流層仿佛成為了飛劍和各種遁法的禁區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中華大地上的仙人們才沒有駕馭飛劍橫跨青藏高原、翻越過喜馬拉雅山前往印度。
和往常一樣清晨起來簡單洗漱一遍兩個人開始計畫今天一天的航程以及還需要做點什麽。
突然間不知道什麽原因兩個人感到心頭怦怦直跳這是極為糟糕的預兆。
天心密錄中的《符錄法術》裡面雖然去掉了最為關鍵也最為精深奧妙的天通不過普通的八卦推算還是保留了下來。
無從選擇言末隻得按照其中一種稱作為“小衍盤天驗術”的方法用一根樹枝在地上迅無比地比劃了起來。
還沒有等他算完突然間天空中透射下一片光輝。這片光輝與往常的陽光截然不同那光輝隱隱如同蒸騰的霧氣經過光線的映照一片朦朧氤氳更有點點金光如飄似灑紛紛降落下來。
言末隻感到腦子裡面一片空無幸好他已然化魔所以僅僅只是梢稍失神立刻又變得清醒起來。
但是剛剛進行到一半的“小衍盤天驗術”顯然已經失效必須從頭算起。
言末心中暗罵他知道這又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正派”修真將要對他們起進攻。
或許是現代人價值觀被重新塑造或許是因為武俠小說特別是金庸的武俠之中對於正派的重新定義使得言末對於“正派”高手本能之中就有一種獨特的反感更何況此刻他又被再三追殺。
朝著腳下掃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言末憑藉直覺感到除了西北之外所有其他的方向全都充滿了危機。
不過言末仍舊有一絲猶豫他迅無比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滴出一滴如同水銀一般的東西緊接著又掏出一把如同鑽石一般的粉塵並朝半空當中一甩。
原本一座流淌著銀光的月亮門應該隨之撐開但是此刻隨著天空之中投射下來的異樣光輝再一次增強剛剛生成的月亮門立刻被點點金光吞食。
“這東西可以阻止別人施法!”羅莉忿忿不平地說道。
而此刻那天眼已然將“大須彌境”四個字傳遞到了言末的心中。
“大須彌境佛門秘法號稱能夠讓人無法遁逃也無處藏身。”言末冷笑著說道。
正說話間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天際六道亮光正或前或後紛紛而至。
言末迅無比地飛離開羅莉的身體展開天眼仔細觀察著那幾個氣勢洶洶的不遠之客。
漸漸釋放出天眼的力量言末隱約估計出為的一個功力應該在五萬左右另外四個雖然梢遜一籌不過也絕對不是此刻的羅莉所能夠對付的。
言末心中一動已有對策和言末心心相印羅莉已開始有動作她迅無比地揮手出飛劍一道青綠色的劍光飛起劍光幾乎貼著地面朝著西北面的遠處飛掠而去。
墨綠色的光點化作碧綠的電芒紅色的微亮爆出橘紅色的電光原本迅疾飛來的六把飛劍幾乎在一刹那間全部化為了迅疾的雷電。
雖然沒有真正的雷電那麽快不過擁有類似於《震雷訣》的劍訣這些飛劍的度也至少跑出了每秒鍾幾公裡的驚人度。
六道光芒中唯獨那道金色的光芒仍舊不緊不慢地追趕著。
迎面飛撲上去的言末朝為那個最厲害的家夥纏了上去此時此刻他只希望一件事情或許能夠給予他幫助那便是身劍合一之後飛劍的威力雖然有所增強但是容易受到傷害和控制。
電芒交叉飛剪而過言末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被穿透了他原本想要控制住飛劍的核心但是這一次的對手顯然不能夠和之前的那柄飛劍的擁有者相比。
言末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遠遠地彈了開去。
正當言末反身想要追趕的時候突然間又是一道紅色的劍光飛來將他一掃為二這一次言末居然感覺到一絲疼痛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兩道電光已然左右包抄過來。
此時此刻言末感到無力雖然擁有號稱不死的軀體但是他能夠做的好像就只有這些無謂的騷擾。
言末顯得猶豫不決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能夠幫助羅莉逃出生天很顯然他的對手們打著分頭對付他和羅莉的主意盡管他主動應戰但是實力最為高的兩個家夥顯然並不打算和他糾纏而是一心一意對付逃跑的羅莉。
看破對方的意圖言末正打算轉回身去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東西突然間炸裂開來無數道金光之中夾雜了星星點點的火花一時之間畝大一片天際全都被這奇異的光芒所籠罩。
言末一下子失去了意識等到他回過神來他愕然現自己已經被炸裂成為數十塊。
雖然隨分隨合稍微一動念間那些身體的碎片就歸攏過來但是又是一聲爆炸聲又是一片金花雷火再一次將他衝散。
而此刻原本前飛的那兩道劍光已折轉回來因為他們看到一道火紅色流星股的粗壯箭矢已然劃破空際飛到了雲端頂上對於他們來說那已然是極限。
天空中氤氳紫氣將言末所在的地方團團攏住紫氣中金花雷火不停地閃亮三方三道劍光正小心翼翼地壓著紫氣緩緩降落。
突然間白光一閃二十四道旗門憑空出現在大地之上眨眼間數畝方圓的土地被各色濃煙所籠罩那氤氳紫氣徐徐降落並且最終為旗門升起的霧氣所吞沒。
“貧僧的‘檀天佛雷’已快用盡。”金光收起光芒後方顯露出一個白白胖胖的老和尚。
“在下別的沒有什麽自信只是這八門八極天門陣乃是我歷代先師渡劫之寶就連那天魔都不曾侵入過。”那紅色劍光化作的老道說道。
“那是當然臭老道一門殺孽深重若是沒有這件寶物他那門中之人哪裡能夠渡得了天劫?”旁邊的一個青袍劍修笑著說道。
那駕馭墨綠飛劍實力最為高強的老者突然問雙手連挫連揚隨著他雙手展處大片的太乙神雷就在那旗門和氤氳紫氣之中迅滾動起來。
和那“檀天佛雷”比起來白袍老者的太乙神雷並非言末的克星不過身處於天門殺陣之中又被氤氳紫氣所裹太乙神雷雖然不能傷言末本身卻催動法陣生出無窮變幻。
一時間法陣之中風雷大作在其中言末被氣流顛簸翻騰如同鍋子裡面的粥米一般。
幾乎在同一時刻天眼之中不停地翻滾出許多名字現在言末總算明白他自己也和羅莉沒有什麽兩樣他們倆全都是半桶水晃蕩除此之外也讓他見識到這個世界上能夠用來對付魔的東西並非少數。
“這魔頭如此難以煉化想必已經害了不少人用許多同輩的元神祭煉到這等地步但是為何其威力和功力不相符合?”
“或許是我等的運氣也或許那魔女煉法不對使得這魔頭徒有神通卻沒有威力。”
不知何時從外邊傳來陣陣細語之聲。
聽到這些言末連忙爭辯道:“在下並非邪魔乃是和你們同樣的修道之人只是我曾被困於絕境不得不將自己連同法身煉成魔身。
“想我雖舍身成魔不過除非萬不得已從來不曾害人性命就連這一次也是你們先挑起爭端。
“我和小友從頭到底部隻想息事寧人能躲則躲能避則避為何你等仍舊不肯放過我們?”
那守候在外邊的眾人將這番話全部聽進耳朵裡面去卻絲毫不為所動。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白袍老者用不屑的口吻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既然舍身成魔閣下就應該有今日之覺悟此刻你力量微弱自然這般說法等到你強我弱之時難道你不會貪我等的一身修為以化作你的功力?
“所以自古以來一旦有魔頭我等必群起而攻之這原本就沒有什麽善惡對錯之說只是因為在下乃是爾等之餌食卻又不想整天提心吊膽防你施襲因此不得不如是耳。”
那白袍老者所說的一番話一下子斷絕了言末談判的希望此刻他終於明白能夠生活在一個允許和包容許多東西的現代社會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情。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他此刻並非身處在現代社會而是在以力為尊、弱肉強食的古代。
言末相信他無法令眼前這些古人明白共存、共贏、互相製衡的道理一想到這些言末禁不住感到悲哀不過絕望和怒火也隨之在心頭燃燒。
“你們這些家夥聽著我原本並不喜歡殺戮和紛爭是你們這些家夥將我這入絕境我誓如果我一旦從這裡脫逃出去必然將你們全部誅戮連同你們的門派一起鏟除乾淨!
“你們既然不給我一條生路我同樣也就不會給你們生路我雖舍身成魔卻是為這人世間的真情和友情而成魔而此刻我決心入魔卻是你們這些人逼我這樣做的!”言末怒吼道。
“看魔即是魔先是花言巧語試圖打動人心一旦窮途末路就顯露出猙獰爪牙。”那主持法陣的老道不以為然地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生命運原本就是如此只可惜你已然選擇了魔道所以連轉世投胎都難以做到無量壽佛。”另一個青袍老道淡然說道。
“天令我容身其間地讓我踏足其上天地何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什麽?在我看來是人心天地雖大卻大不過人心在每個人的心中只有自己最大即便天地都大不過自己。
“就拿你們這些修道者來說那日在安嶽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西魔大軍壓境蜀中即將生靈塗炭不知多少百姓將死在張獻忠屠刀之下!
“而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卻口口聲聲與世無爭不入世俗便決然不顧反倒是追著我和我的小友窮追猛打。
“那個什麽伏虎大師他也配讓人尊稱為大師!我和我的小友原本並不打算要他的命他大可以珍惜這條性命去拯救眾多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
“什麽天地不仁?在我看來是你們每一個人將自己的不仁看作是理所當然而將對你們的不仁卻去抱怨天地。”
聽了言末的這番話那些人沉默了半晌。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白袍老者緩緩垂下手來說:“或許你說得對不過很可惜你我都不可能改之變之但願你能往生去一個人心皆仁的世界。”
突然間一道驚雷劃破天際原本朗朗晴空瞬間烏雲密布那大塊烏黑的雲團以極為詭異的樣子如同渦流一般旋轉著往下壓了過來。
又是一道驚雷這一次雷光直接擊打在天門陣上那雷光竟然是黑色的、如同空間突地被撕扯開一條縫隙般。
黑色雷光一閃過那號稱連天魔都不曾進入、連諸般天劫都可以抵擋的天門大陣轟然問炸裂開來。
在場的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想到居然會生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一個對這劇烈的爆炸有所防備。
正因為如此受創的輕重就完全看他們反應的度和自身修為的強弱。
身處爆炸中央的言末同樣差一點魂飛魄散不過他感覺最為深刻的並非是強烈的爆炸而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撕扯。
言末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如同鋼碾一般的強力從身上一掠而過他便立刻被撕裂扯碎成億萬片碎塊緊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自從舍身成魔以來言末還從來沒有昏迷過如此長的時間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月上山頭。
四周方圓一公裡左右的地方彷佛被一個巨大無比的磨床磨過一遍似的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整整齊齊。那種整齊的感覺甚至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最令人感到詭異的便是旁邊的一座小山那座小山仿佛憑空被削掉一塊缺口平整光滑到如同刀切一般。
在這片被憑空剜掉的地方言末什麽東西都沒有找到既沒有一具屍體也看不到一星半點的殘骸。
言末晃晃悠悠地飛了起來他感覺著羅莉的氣息。
瞬息之間他已然來到了羅莉的身邊這一次他所看到的景象令他感到驚詫莫名。
眼前是一片山谷這裡到處都可以看到零零落落的屍體。
言末稍微轉了一圈至少現了六十二具屍體這些屍體樣子看上去全都非常奇怪不但骨瘦如柴彷佛被抽幹了所有的水分甚至連骨骼捏上去也像是脆化了的木頭一陣狂風吹過隨著一串“滋滋”聲響這些骨頭漸漸坍塌下來。
在這些人的身邊掉落有各種各樣的飛劍和法寶有些人身上還穿著類似鎧甲的東西。
跑到羅莉的身旁言末小心翼翼地檢查著。
很顯然在此之前這裡肯定經歷過一場可怕的戰鬥。
言末幾乎無法想像羅莉如何能夠堅持到現在從這裡距離他被困住的地方看來羅莉飛行到了這裡之後應該已經沒有精力繼續飛行而她的敵人們則是浩浩蕩蕩地來到這裡進行圍剿。
居然有這麽多人駕馭飛劍來到這裡顯然都是本著痛打落水狗的念頭而來一想到這些就讓言末恨得牙癢癢。
從羅莉身上的這件特殊鎧甲破爛的程度可以想像一開始的時候羅莉所受到的攻擊有多麽可怕。
是誰在這千鈞一救了羅莉同時也救了絕望之中的自己?
言末陷入了深思。
從那些死去之人的屍體看來那個家夥顯然是個邪魔。
突然間言末靈光一閃他想起子自己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邪魔最痛恨這些家夥並且願意拯救羅莉和他的話恐怕就只有他自己。
或許這原本就是未來某一個時刻擁有了強大力量的我回到這個時空來拯救仍舊柔弱無助的我!
一想到這些言末便感到釋然。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毫無疑問正是因為擁有這種能力使得他不會有難以彌補的遺憾。
往羅莉的身上一合言末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定向那些樣貌恐怖的屍體他雖然不像羅莉那樣貪婪但是對於各種有趣的東西總是充滿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