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逼人做善事
“你真的確信這玩意兒有用?”羅莉問道。
用銼刀小心翼翼地修整著零件直到感到差不多了言末這才暫時停下手來。
“我相信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言末回答道。
不過他的語氣並不是非常肯定畢竟他手裡擁有的僅僅隻是一些用簡單公式計算出來的數字而那些公式又是從一本論述彈道學的書裡面抄來的。
至於那些較為高深的公式言末雖然感到看起來有些眼熟那些符號好像全都認識只可惜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數學差不多都丟光了想要從頭學起他又實在缺乏那樣的勇氣。
在言末的記憶之中當初學習高等數學的那段日子簡直就是噩夢。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除了柯南你還知道一些什麽事情?”羅莉問道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言末當然非常清楚小女孩為什麽會這樣問此刻他正在做的事情確實是從那部有名的動畫片裡得到的靈感在言末看來這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他能夠找尋到最類似可以當作參考的顯然就隻有這個變成小孩的高中偵探。
不過要讓言末承認他所參考的對象是個動畫片裡面的虛構人物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正因為如此他爭辯道:“不懂的話別亂說好不好?我現在在做的可不是什麽麻醉針射器這是真正的防身利器威力恐怕不比微型手槍遜色。
“它所射的更不是麻醉針而是一寸長的箭形子彈在高壓下被推出槍口理論上初不少於五百ps以我的槍法絕對不可能偏離隻要擊中要害足以致命當然我十有會朝著膝蓋射。”
“這東西除了有可能讓我進感化院外還有其他作用嗎?你可千萬別對我說你打算用它和拿真槍的家夥對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得要懷疑你當初被誤射的時候腦子已經徹底被打壞以至於現在留下了蠢得無可救藥的後遺症。”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
“相信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東西肯定會有用的。”言末說道。
“你的直覺?如果你有一點直覺的話恐怕也不會死了。”羅莉說道。
不打算和小女孩繼續廢話下去言末全神貫注於自己的工作。 小 說 bsp; 當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在扳機的安裝上面。扳機同時控制著二氧化碳鋼瓶的活門以及連接槍管的彈簧閥門安裝不好便揮不了功能。
在這件事情上言末同意那個小女孩的看法他手裡正在製作的這個玩意兒絕對是一件拙劣而又粗糙的作品。
不過他已經在考慮改進的方法比如說或許可以用一個以電動機帶動的壓氣機和一個儲藏壓縮空氣的氣瓶來代替現在的二氧化碳氣瓶增加殺傷力。
或許那個彈簧閥門也可以設計得更加小巧和靈活些或者乾脆用一個卡口裝置替代這些複雜的設計。
各種各樣從來未曾有過的設計紛紛從言末此刻佔據著的那個腦子裡面跳了出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這具身體以及這具身體所載的大腦好像比他原來擁有的那個好用許多。
在言末的記憶之中當初他讀書的時候絕對算不上是一個聰明的學生數學、物理、化學之類的學科還算好一些特別是物理那是他最擅長同時也是拉高總分的科目。
但是他同樣也有致命的弱點外語毫無疑問便是最大的障礙特別是在聽力方面更是一塌糊塗以至於當初他剛剛附著在小女孩身上的時候甚至非常丟臉地現他的英語聽寫能力還遠不如這個小女孩出色。
但是最近這段日子以來曾經令他感到最為頭痛的外文課完全沒有了當初的艱難這個大腦好像很容易便可以記住所有的單字。
將最後一個零件安裝在應該在的位置言末輕輕地抱著腦袋思索起來難道他的存在難道他和羅莉共用一個大腦使得大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開?
不是曾經有這樣一種說法愛因斯坦這麽偉大的天才他的大腦也僅僅隻有百分之幾得到了開嗎?
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大腦到底被開了多少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抑或是百分之一百?
想到這些言末的腦子裡面跳出了一個以往都不曾想過的計劃或許他可以用這具身體、用現在這個身分做許多以往夢想過、卻根本難以實現的事情。
言末記得小時候一心希望長大之後能夠成為一個科學家之後隨著年齡的增長想成為科學家的理想漸漸變成了想要成為世界上最為有錢的富翁。
當然最終的理想定格在了想要在有生之年賺到屬於自己的一百萬對於這個理想現在言末是絕對連想都不會去想它這只會令他感到難堪他更擔心羅莉這個小丫頭會知道這件事情。
毫無疑問那將又是一個會遭到無情嘲笑的話題。
輕輕扣動扳機隨著“啪”的一聲輕響遠處的一隻維尼熊的眉心正中爆開了一個小點雪白的棉花露了出來在這個可愛的絨布玩具的背後一根長釘大半都深深地沒入牆壁之中。
對於這樣的結果言末居然不感到滿意在他的設想之中即便微型手槍的子彈威力也要遠比這大許多很顯然不是計算失誤便是製作出來的成品沒有達到設計要求。
將那支令人失望的傑作放進口袋裡言末隱退到了意識深處。
“你難道不能夠另外找一個靶嗎?為什麽總是和我的玩具過不去?”羅莉抱怨著說道。
“廢物利用嘛!反正你再也用不到它們了你難道不覺得它們堆在那裡很佔地方嗎?但是如果它們沒有任何損壞就把它們全部扔掉好像有些浪費如果為了扔掉它們而刻意去破壞它們想必你不會是這樣的變態吧!
“所以我現在的做法是最為合適的方式讓它們作出最後的貢獻然後讓你擁有足夠的理由扔掉它們。”言末解釋道。
但是他得到的答案理所當然是羅莉那一聲被刻意被拖得很長了的“sop”。
“我現你越來越有耐心了居然能夠等到我說完才打斷我的話啊!不對既然我已經說完了就不能夠算是被打斷了。”言末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敗給你了好吧住嘴吧老爸老媽恐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羅莉說道。
“你真的已經考慮好要將所有的錢全都捐出去?”
一邊開著車身為老爸的羅曾銘一邊問道對於這個女兒他越來越感到不明白了。
“是啊全都捐出去省得有人惦記爸─你難道不覺得和那四個無賴、白癡多廢口舌是相當沒有意思的嗎?”羅莉用輕描淡寫地口吻說道。
而真正的事實是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那筆遺產已算不得什麽。
“為什麽不再好好考慮一下?別忘了為了這件事情我甚至麻煩律師幫忙僅僅那筆律師費也不是一個小數字。”羅曾銘繼續問道。
羅曾銘深深認為女兒這次的決定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為他設想因為最虧的就是他了。
“爸─那支手表戴著還合適嗎?”羅莉眼朝著窗外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羅曾銘把原本要說的話全都給咽回去了。
看著丈夫尷尬而又無奈的神情羅太太露出了一絲微笑笑意之中帶著那麽一縷沒有多少惡意的嘲弄。
從車上下來羅曾銘的心情就很糟糕特別是當他站立在門口那個巨大的募捐箱面前的時候他仿佛感到自己的煩惱又增加了幾分。
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兜裡面掏出錢包錢包裡面總是會放上幾張大鈔那是為了應付那些小流氓的有的時候幾張大鈔要遠比費盡口舌講情面要管用得多。
有些辛苦地從錢包抽出一張大鈔還沒有等到他把錢塞進募捐箱旁邊伸過來的一隻纖細而又優雅的美手已一把將錢包奪了過去。
看著那全都被塞進募捐箱的鈔票羅曾銘隻能夠苦笑地看著正朝他溫柔微笑的妻子。
“什麽時候我的家裡居然出現了這麽多慈善家?”羅曾銘無可奈何地自言自語道。
“你並不會在乎這些但是有人卻可以因此而得救。”羅太太非常清楚丈夫的性格她溫柔地安慰道。
這多多少少令那位善財難舍的丈夫感到舒服了許多不過一走進大廳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我們沒有走錯地方吧這裡是世界兒童基金慈善募捐還是黑道大聯盟開會怎麽有這麽多道上的人聚集在這裡?”
羅曾銘看到四周有許多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滿臉凶相的人物晃來晃去忍不住在那裡喃喃自語道。
“道上的人也打算作點善事難道不可以嗎?”羅莉說道。
不過在她內心深處對此絕對另有看法所有這一切全都是那個古怪的惡靈想出來的主意對於這件事情羅莉頗有些不以為然。
平心而論讓黑社會充當犯罪克星已經讓她感到非常可笑了雖然那個布置最終看起來效果不錯不過讓這些黑道老大當善人在羅莉看來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她甚至猜想讓那些黑道老大們大大破費一筆之後回去說不定會將保護費增加一成。
正當羅莉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聲:“在那裡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到這裡來。”
隨著驚呼聲響起四張熟悉而又令人感到惡心的面孔顯露在羅莉眼前看著那氣勢洶洶擠上前來的那兩對男女羅莉開始有些懷疑或許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個惡靈刻意安排的結果或許那個惡靈早就猜到這些家夥會陰魂不散地跟到這裡來。
朝著那兩對貪婪夫妻的身後掃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正是為這些白癡工作的混帳律師。
最近這段時間這個家夥沒有少上老爸的公司去胡攪蠻纏。
除了那個無良律師之外還有另外十幾個看上去流裡流氣的混混裡面有幾個人鼻子上面還貼著膏藥樣子看上去有趣之極。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絕對不會令羅莉產生絲毫有趣的感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羅莉確信這些人憤怒的凶光恐怕早就將她徹底穿透。
“羅先生我作為兩位恭先生的律師必須警告你你這樣做實在缺乏理智你應該立刻停止對我的當事人應該合法繼承的遺產侵害你不要以為把這些錢捐獻給慈善機關法庭就會對你有所偏袒。”
那兩對無賴夫妻還沒有開口無良律師已經嚷嚷著說道。
“小婊子看你這一次往哪裡跑前面的幾位先生讓一讓先讓我們來解決一些事情。”
身後一個鼻子上面貼著膏藥、看上去像是老大的混混氣勢洶洶地吼道。
說話間那十幾個混混已然朝著四面散開不過沒有一個人想要當出頭鳥在新越商場的全軍覆沒讓這些混混沒有一個敢生出輕視的念頭。
“幹嘛?不許拍鬼頭去把那個人的機器給我拿來。”為的那個混混氣勢洶洶地朝著人群之中、一個拿著攝影機朝著這裡拍攝的旁觀者說道。
“大家聽著我們在這裡解決一點私人恩怨沒事情的人不要插手。”另外一個混混大聲吼道要不是看到四周有不少他們惹不起的幫派人物在場這家夥的語氣毫無疑問會不客氣得多。
“唷?這不是廟街附近的小六嗎?什麽時候這樣威風起來了?”
隨著一陣仿佛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聲音幾個乾癟老頭排開人群悠然地走了出來。
那個為的混混立刻臉色一變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些黑道老大居然全都在這裡。
“馬爺、毫叔光叔還有各位前輩我不知道您幾位都在這裡有您幾位在哪兒有我威風的地方?”
那個混混老大一見馬鬼立刻點頭哈腰、連聲說著軟話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眼前這些都是什麽樣的人物得罪了他們又會是什麽樣的下場這座島的四周全都海水想要讓一個人徹底消失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
“把剛才的話說完嘛!讓我們這些人也知道知道你和我們的大姐到底有什麽過節。”那個人稱笑面虎的毫叔說道他的臉上堆著招牌式的微笑。
但是其他幾位老大的臉上卻冷若冰霜那冷森森的目光令被他們盯上的人感覺到就像是青蛙被毒蛇瞪住了一樣。
“大姐?”那位混混猶豫著朝著羅太太看了一眼在他想像之中這位羅太太或許是哪位輩分極高的人物的女兒。
事實上會這樣猜想的不僅僅隻是那些混混就連羅曾銘和羅太太俞佳靜也覺得迷惑甚至猜疑起來。
“和你們說過不要這樣叫我這會讓人感到我很老氣的樣子。”
羅莉的一句話讓每一個心裡原本充滿了迷惘的人徹底呆在那裡毫無疑問這是他們絕對想像不到的結果。
那對父母隻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暈眩他們直愣愣地盯著女兒眼神呆滯並且有散亂的跡象此刻在他們的眼裡眼前這個小女孩仿佛不再是他們所鍾愛和熟悉的女兒而是uo、是e、是來自外太空的異形!
同樣的呆滯也存在於那對貪婪的、一心渴望著奪回遺產的夫妻以及為他們工作的無良律師的眼神之中隻不過他們那滿含驚詫的眼神中還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恐懼。
即便是個小女孩但黑道頭子這名號就足以令人驚怕。
正因為如此當幾雙手看上去頗為親切地搭在他們肩膀上的時候那三個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雙腿抖起來。
“大姐要不要兄弟們和這幾位好好談談心?”那位毫叔滿臉堆笑問道。
“算了我和他們的老爸也算是有一面之緣。”羅莉擺了擺手說道。
“你們幾個給我聽著這件事情原本和我無關你們老爸留下的那些財產我並沒有私吞今天我就按照你們老爸臨死之前的遺願將所有的錢全都捐出去這也算是給他積攢一點善功。
“你們今天既然追到這裡來了多多少少總應該意思意思捐獻一點出來就算不是為了你們老爸在天之靈添上一些功德至少也給你們自己多買幾年好命後半輩子還長得很整天躺在床上總沒有意思吧。”羅莉冷冰冰地問道。
“應該的應該的。”那兩對夫妻此刻不計代價只求能夠平安離開慌不迭地連聲答應著。
“你們看捐多少出來合適呢?”羅莉仍舊不肯放過他們繼續問道。
“捐─捐─”那個胖的家夥憋了老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捐一百萬。”
“一百萬?我浪費了這麽多時間難道隻值這些?”羅莉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那些黑道大佬們問道。
“是啊是啊就算開玩笑好像也沒有必要拿我們的大姐開玩笑。”那位黑道梟雄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說道。
“兄弟們讓這幾個家夥看看我們的大姐是多麽受到我們大家的尊敬。”旁邊的那位毫叔提高了嗓門喊道。
“大─姐─您─好。”
隨著毫叔的話音落下四周的那些身穿黑色西服的幫會人物齊聲喊道並且畢恭畢敬地朝著羅莉鞠躬行禮那七十五度的大躬絕對沒有絲毫偷工減料的地方。
這陣仗別說那如同甕中之鱉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就連在旁圍觀的人們也個個瞧得心驚膽戰。
“我準備了一張支票那上面是正好是四億這就是你們老爸的所有遺產剛才那個數字實在不能夠讓我感到滿意想必你們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老爸應該也不會感到高興吧。
“四這個數字不吉利我覺得六看上去不錯而且也正好你們兩個兒子一人分攤一億其實這筆錢也沒有多少隻是幾百萬美金而已。”
羅莉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是此時此刻顯然沒有一個人敢於駁斥她這番話。
“馬哥我知道這兩位的身家這筆錢對於這兩位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不過誰都有手頭拮據的時候如果他們一時之間拿不出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借他們這筆錢吧。”羅莉笑了笑說道但是那甜美的笑容此刻卻令人膽寒。
“沒有問題借多少都可以不過我相信這幾位都應該聽說過從我們手裡借錢的規矩吧從我們這裡借錢可絕對要比從銀行借錢容易多了隻要你開口錢立刻到手什麽手續都用不著隻不過在利息方面我們和銀行也有所不同。”
那位黑道梟雄板著面孔說道每說一句話他都要重重地拍一下那面如死灰的兩個家夥的肩膀。
那兩個貪婪的兒子此刻早已面如土色同樣他們也已經認清現實除了乖乖地按照那個小女孩的話交錢之外絕對不可能有第二條路可走要不然隻要稍微有所遲疑那些黑道人物肯定會非常樂意借錢給自己但是那叫高利貸滾雪球的利息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倆破產。
“那是我們的女兒嗎?”站立在後面的羅曾銘低聲喃喃自語道。
“應該是吧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一旁的羅太太也猶豫著說道。
“親愛的我再一次懇求你讓我們的女兒前往英國吧我很擔心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生什麽樣的怪事情。”羅曾銘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擔心什麽?”羅太太問道。
“別忘了明年就要重新競選市長了按照現在的度展下去到了明年我們的女兒就算坐上市長的位置恐怕也算不得稀奇。”羅曾銘苦笑著說道。
他看了一眼滿臉驚詫的妻子連忙聳了聳肩膀說道:“當然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隻是想讓氣氛顯得輕松一些不過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想必你也不敢說絕對沒有可能。”
“老公我答應你就按照你希望的那樣我現在已經不再為女兒而擔憂了顯然她比我們倆更加神通廣大真正令我煩惱的是你最近你實在受到了太多刺激。”羅太太憂心忡忡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的羅曾銘臉上再一次顯露出尷尬的神情。
更令他感到尷尬的是妻子的話沒有絲毫的差錯更沒有反駁的余地。
悠然地坐在前排不過此刻控制著身體的並非是小女孩羅莉而是那個與眾不同的冤魂。
令言末跳出來的原因是放在台上的那幾件捐獻出來的拍賣品之中的一件。
和大多數募捐大會一樣沒有人會將真正有價值的古董捐獻出來所以被捐獻出來的總是一些二流貨色。
讓言末看上眼的正是一個陶罐陶罐的外表相當奇特不過正因為奇特所以顯得異常醜陋。
“你們之中誰帶著足夠的錢?”言末問道。
“怎麽?”
“有什麽事情嗎?”
“我的信用卡可以透支。”
旁邊的那些黑道大佬以及地產大鱷朱博文紛紛說道。
“老朱你的信用卡可以透支多少?”言末問道。
“兩億美金。”朱博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應該用不著那麽多有一樣拍賣品你一定要幫我拿下來。”言末說道。
“沒有問題不過我好像沒有看到任何值得出手的東西。”朱博文雖然口碑不怎麽樣不過眼光還算是有一些。
“像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當然看不出來這些東西裡面有一件真正的寶物不過所謂的寶物也是對我們這些人而言你們根本用不著。”言末壓低了嗓門說道。
這番話一下子將朱博文和那些黑道大佬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是什麽東西?”、“很厲害嗎?”、 小 說 整理“有什麽用處?”耳邊立刻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別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且我現在也還無法確定雖然我看得出它的不凡但是得經過研究之後才能知道那東西到底有什麽樣的用處。
“現在我所能夠知道的是那東西是外道製作出來的一件法器。”言末說道。
因為是當場捐贈當場拍賣這一類的慈善活動自然沒有正規的拍賣大會那樣對每一件拍賣品詳細地介紹內容唯一能夠讓大家確定價值的便隻有慈善大會請到現場的一位鑒定師的言。
對於前面的幾件拍賣品言末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當他看到那位鑒定師將陶罐輕輕地捧在手中之後他的耳朵一下子便豎了起來。
“各位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由柳青研女士所捐贈這是一個陶罐年代應該是在南北朝時期被製作出來。這個陶罐的造型非常奇特眾所周知中國在南北朝時期中原腹地受到外族的入侵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面前後有鮮卑、回鶻、突厥等等很多外族進入並且融合在漢文化之中同時融合進入的還有這些外族的文化和藝術觀念。
“據我猜測這個陶罐就是融合了外族的審美觀點、而被製造出來的珍品這樣一件古董在我看來有著非凡的價值。我的估價是六十萬。”
隨著那位鑒定師說出拍賣的底價言末用腳輕輕地踢了踢身旁的豬頭鯊。
豬頭鯊立刻知趣地舉起了右手。
“七十萬。”突然間遠處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有先生出七十萬有人出更高的價錢嗎?”拍賣師問道。
“八十萬。”
“一百萬。”和朱博文爭奪的那個對手開出了咄咄逼人的價格。
如果朱博文事先沒有聽到這東西的來歷或許他會猶豫但是此刻他連想都沒有想立刻舉手說道:“三百萬。”
這樣的加價顯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是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對方仍舊毫不猶豫地繼續加價。
“三百五十萬。”
“四百萬。”
“……”
“一千五百萬。”朱博文面不改色地說道爭奪一下子停止了下來。
“那位先生您是否願意出比一千五百萬更高的價錢?一千五百萬。”拍賣師問道。
看得對面絲毫沒有動靜他輕輕地擊下了手中的錘子。
“一千五百萬第一次還有沒有其他人願意出更高的價錢?一千五百萬第二次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千五百五十萬。”遠處那個年輕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正當朱博文打算繼續加價他的手臂被羅莉輕輕地擋住了這一次是羅莉奪取了對於身體的控制權。
“我想看看是什麽人在和我們爭奪更想看看他拍下這東西打算幹什麽?”羅莉說道。
這同樣也是她的姑姑教她的做人哲學當有人和自己爭奪同一個獵物的時候放棄那個獵物盯緊對手或許能夠找到更加有價值的東西。
一向以來羅莉都感到自己的姑姑所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你們能夠幫我把那個人找出來嗎?等到大會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拜會一下那位先生。”羅莉淡淡地說道。
羅莉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是那樣沉穩、那樣有氣勢以至於身旁的那些黑道大佬們個個顯得噤若寒蟬。
“爸─你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會自己回家的。”羅莉對著身邊的父母這樣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當初接她和朱博文的戴眼鏡的馬鬼手下走了過來:“您讓我們找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不錯、乾得相當不錯你去讓那位先生稍微等等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談談。”羅莉淡然地說道那個人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看到此情此景羅莉的那對父母早已經啞口無言他們還能夠說什麽呢?
這對夫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來的更不知道怎麽找到自己的車又是怎麽把車開到公司兩個人此刻全都顯得渾渾噩噩就仿佛失了魂一般。
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來翻了翻今天送上來的等待批閱的檔案秘書米蒂就打開門走了過來說道:“羅先生剛才桑迪打電話過來說我們的一批貨在倉庫給扣住了。
“他還說貨運公司讓我們再追加百分之五十的貨款我們的客戶卻已經在催這批貨了這批貨原本應該在兩天之前就交給他們。”
“為什麽會出這樣的事情是誰找的貨運公司?難道桑迪沒有想到另外找一家貨運公司先把貨物弄回來嗎?這樣頂多損失一些訂金。”羅曾銘問道。
“桑迪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我們之後請的貨運公司被打走了那個倉庫和貨運公司是一家的而且好像還有一些不乾不淨的背景聽被打回去的那家貨運公司說他們的背景挺硬的。”米蒂說道。
羅曾銘用手指輕輕的按壓著太陽穴現在他的頭又有些痛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最不希望聽到的便是和黑道有關的事情。
無精打采地拿起電話來電話是打給那個越來越看不懂的神通廣大的女兒這是此刻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一個多小時之後辦公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了秘書米蒂滿臉驚詫地闖了進來。
“怎麽了?又生了什麽事情桑迪那裡有消息了嗎?”羅曾銘關切地問道。
“一切全都解決了貨物已經出來了不過桑迪好像非常害怕他在電話裡面說那家貨運公司的老板當著他的面切下了一截手指並且讓他把手指帶回來交給你說是向你謝罪羅先生你到底是怎麽做的?”米蒂疑惑不解又充滿驚詫地問道。
羅曾銘呆呆地坐在那裡他的腦子已經徹底當機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我隻是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此刻的羅莉絲毫不知道她再一次令自己的父親嚇得神智不清。
顯得驚惶失措、膽戰心驚的並非隻有羅曾銘和那位不幸的職員桑迪兩個人而已此刻在她眼前就坐著一位臉色蒼白、嘴唇不停抖動的人。
令那個人感到害怕的並非是羅莉本人而是圍攏成一圈坐在他周圍眼睛緊緊盯著他的那些黑道大佬們。
幸好這是一輛有十二個座位的房車才能夠一下子擠下這麽多平日不可一世的一方豪雄。
坐在這輛房車上的大佬哪一個沒有幾輛級豪華的轎車更何況此刻跟隨在他們身後的那長長一排車隊裡任何一輛車都遠比這輛房車舒適和氣派得多。
能夠吸引這些黑道大佬讓他們委屈地坐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那個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陶罐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想放棄此刻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為什麽對這件東西感興趣?”羅莉問道。
“我……我隻是對古董有些興趣純粹是個人愛好。”那個人戰戰兢兢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頰削瘦狹長從他那亂糟糟的頭看起來羅莉並不認為這個人已經結婚或者有女朋友。
從他身上所穿的一件價值過六萬的恤以及手上戴著的那差不多要價約十幾萬的勞力士羅莉將這個人的身分定在了有錢、卻並不是非常富裕的中產階級位置上面。
羅莉不想多說一句廢話她轉過頭去朝著那些黑道大佬們吩咐道:“搜搜他的身。”
話音剛落那些黑道大佬們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或許是這種事情很久沒有幹了吧好幾位老大不知不覺有些了七手八腳把那個人剝了個精光連條底褲都沒有給人家留下弄得那位隻好蜷縮著身體、赤條條地往看不見的角落藏。
“全都是洋文老朱你看看是些什麽東西。”馬鬼將一疊卡片遞到了朱博文的眼前。
“雲山高能物理實驗室?汪克爾。陳……”朱博文看著最上面的那張卡片念道。
“我叫陳文凱汪克爾是我的英文名字我畢業於美國史丹福大學物理系擁有應用物理和電腦方面的兩個博士頭銜雲山高能物理實驗室承接的全都是軍方的專案各位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那個剛才還戰戰兢兢的人此刻或許冷靜下來了因此口氣也連帶著變得強硬起來。
“敢威嚇我們?老子把你放在絞肉機裡面絞碎了和豬肉放在一起做成肉松送到市裡面去看有什麽人能夠查到你的下落。”一位黑道大佬氣勢洶洶地說道。
“讓我們互相攤牌吧我相信你對這東西感興趣肯定和軍方的項目無關告訴我們你對這東西感興趣的原因或許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你非常感興趣的事情。”羅莉轉過頭來說道。
看到那個人仍舊無動於衷的樣子羅莉隻好輕歎了一聲說道:“我相信你對這東西感興趣絕對不是因為它是一件古董毫無疑問這應該是一件法器。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術者為什麽能夠看出這東西與眾不同?難道你擁有某種儀器可以鑒別甚至搜尋法器?”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開口的是言末他顯得異常興奮與此同時又充滿了期待。
“術者?”那個人喃喃自語道。
“我不知道你喜歡用什麽樣的方式稱呼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異能?大能?法師?”言末解釋道。
“你是個術者?”那個人繼續問道。
“不錯。”言末回答道。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存在嗎?像你這樣的術者到底有多少?”那個人越來越興奮起來。
言末正打算回答突然間他感覺到羅莉那個小丫頭一下子奪取了對身體的控制。
“你這個白癡你難道不知道攤牌非常需要技巧?在一旁待著看我是怎麽討價還價的。”羅莉說道。
又被小女孩鄙視了一通並沒有令言末感到沮喪事實上此刻他的興趣全都放在了那位雙料博士的身上。
“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情報的話就得拿出一些誠意來說說你自己的事情我們用答案來交換。”羅莉說道:“我仍舊是剛才那個問題你為什麽對這件東西感興趣?”
那個人皺了皺眉頭很顯然在心底盤算得失許久之後才無可奈何地說道:“這件事情得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我非常偶然地得到了一件擺設那個時候我正在研究用聲波來探測水下物體的形狀。
“有一次我把那個擺設當作是目標物體結果令我感到非常驚訝那東西居然吸收了大部分的能量這樣的表現比現代最先進的吸音瓦也毫不遜色。
“我開始對那件擺設進行研究為了確定那東西的來歷我找了幾位鑒定家他們告訴我那件擺設應該是唐代的作品。
“從那之後我漸漸留心每個古董行和拍賣會這幾年來我前前後後又搜尋到一些東西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陶罐。
“我另外還有一個我問過幾位鑒賞家朋友他們告訴我這東西其實是用來煎藥的藥壺不過我的試驗卻告訴我只需要有一個像微波爐的磁控管振蕩器一樣的東西這個陶罐便可以非常精準地控制溫度。”
“微波爐?非常有趣的說法。”羅莉說道與此同時她暗自朝著言末問道:“你知道這東西有這種用途嗎?”
“不知道不過把眼睛的控制權給我我可以讓你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言末說道。
羅莉按照言末所說的暫時放棄了對於眼睛的控制權。
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見那個陶罐之上顯露出無數異常繁複的波紋這些波紋從陶罐表面那無數疙疙瘩瘩的凸起散出來最終所有的波紋匯聚在陶罐中央那交織在一起的波紋就仿佛是一朵綻放開來的鮮花。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羅莉朝著那個人說道:“你用現代的眼光來解釋法器的奧秘讓我受到極大的啟迪我需要你的這種本領。
“不過我同樣也相信你需要我的幫助有些東西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你用實驗去證明反而有可能出錯。
“這東西是一件法器原理和我所知道的聚元陣差不了多少我相信隻要有一台電腦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標記出這個法陣的形狀或許你可以通過你所熟悉的科學方法來解釋這一切。”
“法器?法陣?”那個人皺緊了眉頭問道。
“大姐我記得你好像曾經對我們提到過聚元陣這個詞。”旁邊的一位黑道大佬立刻插嘴道。
“怎麽說比較容易明白呢?聚元陣可以看作是所有法陣的基礎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的作用就像是太陽能電池板用聚元陣收集天地日月的精華可以增加修為同樣也可以煉製靈丹。
“不過聚元陣更多被用來收集某種特定的能量這種能量往往非常強大這些強大的能量被用來推動另外一個威力強勁的法陣。”言末信口捏造謊言解釋道。
“這樣聽起來好像就是電池或者引擎之類的東西。”朱博文喃喃自語著說道。
“也可以看作是電磁鐵和抽水機聚元陣能夠聚集的並非僅僅隻是能量據我所知聚元陣最多便是被用來收集凶魂厲魄、怨靈、血煞。”言末說道。
“你是否能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存在嗎?像你這樣的術者到底有多少?”那個人問道。
“神仙?請你給神仙下一個定義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存在玉皇大帝。至於術者我們互相之間盡可能不打擾對方所以也從來不去探聽對方情況。
“術者之間其實並不像現在那些宗教的勢力一般互相排斥因為我們非常清楚沒有哪一方能夠徹底戰勝並且毀滅另外一方勢力更別說掃平一切。
“在漫長的歷史上或許生過這樣的悲劇不過最終的結局總是起挑釁的一方不得不面對瘋狂並且沒有任何規則限制的報復。
“作為一個凡人你絕對無法想像這種沒有限制的報復是多麽可怕那可絕對不是身上綁著炸彈、進行自殺性爆炸所能夠比擬。
“就算那個先起挑釁的勢力最終能夠幸存下來也已元氣大傷。有過這樣一、兩個先例使大家後來全都變得更加謹慎小心。”羅莉說道。
“就拿你舉例如果你不停地修煉下去最終的目標是什麽?”那個人繼續問道。
“你問得好像太多了一些現在應該輪到我提問。”羅莉並沒有回答而是警告。
“你就當這個是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說道。
羅莉裝作思索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答案或許並不能夠令你感到滿意對於東方的術者來說最終的目標全都是不死。印度教的神話以天神和阿修羅攪拌乳海煉製不死藥作為開端;而秦始皇派遣徐福出海搜尋蓬萊也就是為了尋求長生不死的仙丹。
“唯一的區別恐怕就隻有道教比印度諸教更加現實不死的意義僅僅隻是局限在長生不像是印度諸教追求的是不死、不滅、不可摧毀。
“至於西方的術者追求些什麽平心而論對此我沒有絲毫的研究。”
“我決定跟你合作不過我絕對不希望和這些人一樣受到你的約束我們的合作必須是平等的。”
那個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說道。
“我們現在去哪裡?你的實驗室嗎?”羅莉問道。
“對於這件事情我無法作出決定想要弄到通行證可沒有那麽容易。 ”那個人微微皺緊了眉頭說道。
“你們幾位誰能夠有點辦法?”羅莉朝著身後問道。
話音剛落包括朱博文在內那些黑道大佬們紛紛掏出自己的手機迅的按動起來一時之間狹窄擁擠的房車裡充滿了高低錯落的打電話聲音。
半個小時過去大多數黑道大佬一個接著一個垂頭喪氣地將電話放了下來隻有豬鯊還在那裡一個接著一個地撥通著號碼。
最終那個家夥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手裡比了個“ok”的手勢。
“萬事大吉我們走吧不過老毫我不得不警告你一件事情以後毀屍滅跡再也不許用攪肉機更不許做成肉松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肉松。”
羅莉忿忿地說道:“其他人也最好記住。”
身後自然又是一片答應連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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