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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大明之浩然天下》第26章 入京
  “阿水!雷咒霹靂!”兩人停止對再次運轉出內力的花子頭的攻擊,從他身邊跳來。

  雷咒的麻痹感再次襲來,但花子頭這次不再慌亂,這只是低等階的道術,奈何不了他,只能讓他淺微遲鈍一瞬。

  但隨後巨大的恐懼襲來,那個有內力的少年也過來了,手裡還拿著他給兄弟們準備的砍刀。

  “讓開,我來劈了這個畜生!”

  張州委爆吼一聲,他在藏書院選的秘籍,叫音震功,通過爆吼刺激身體,可瞬間提升數倍力量,內力越高聲音越大,聲音越大提升的力量越強,可謂集江湖上極具盛名的獅吼功與狂化功與一體。

  花子頭眼裡只有這一把破刀和那句震耳欲聾的要劈了自己的話,等下一個呼吸這把刀就會砍到自己身上,終結自己的生命。

  “嘔!”

  被濺了一身血與從花子頭身上蹦出來的不知名內髒的張州委忍不住惡心吐了起來。

  “嘭。”

  破刀被他丟到地上。

  “我殺人了。”

  而目睹了這一幕的阿水也忍不住惡心在一旁吐了起來,張白漁強忍著惡心對還在屋頂並早早捂上眼睛的蘇慕寒道:“你還是別看了。”

  說完他也忍不住吐了起來,連死人都沒見過的三個少年親手殺了一個人,盡管這個人十惡不赦,三人癱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幾人將剩下的叫花幫幫凶都綁了到破廟裡便離開了,這鬼地方他們真的不想繼續待下去。

  商量好明日就向官府投信,將這群不法之徒與被拐的叫花子們交給官府。

  路上,緩過神來的張州委向蘇慕寒諂媚道:“你有沒有看見我那一刀,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蘇慕寒狠狠剜了他一眼:“就看見你吐了。”

  “那他倆也吐了啊。”張州委不忿。

  “你吐的最厲害。”

  “因為人是我殺的啊!”論起功勞他可是首功,張州委一把將手臂跨到張白漁肩膀上:“以後咱倆就是個組合,你出腦子,我出力氣,那絕對是所向披靡。”

  雖然今天出的力最多,但張州委不得不佩服他這個同族,今天那幫人被他算的死死的,尤其是光膀子那貨,硬是有力氣使不出來,要不然還真不好說。

  張白漁輕輕將張州委的手臂從肩膀拿開,他還在想那群叫花子以後的去向。

  阿水從身後擠到兩人中間,硬是把兩人分開,他不屑的說:“你這一身血一身尿的,就別往人身上靠了。”

  他拍打了幾下剛剛碰到張州委的衣袖,一臉的嫌棄:“你就撿了個便宜就又飄了,要不是張白漁的計策和我關鍵的控制,你能那麽容易就得手嗎?”

  “你們……魚和水,你們以後也可以搞個組合。”蘇慕寒插話道。

  張州委曖昧的看著這兩個男人:“他們搞什麽組合?如魚得水?或者……魚水之歡!”

  “魚你的頭啊!腦子裡都裝的什麽啊!”阿水想給張州委一拳頭,但礙於實在不想碰他那一身血汙的衣服便又把拳頭收了回來。

  “你們看!”

  蘇慕寒突然指著剛才破廟的方向,幾人望去,只看見火光衝天。

  “是破廟!”張州委驚呼。

  四人又快速的折返回去,趕回去的時候,火勢正盛逼得人無法靠近。

  “那些人還在裡面,他們走不出來的!”張白漁順勢就要往裡面衝,卻被阿水一把拉住:“別去了,可能這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了吧。

”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張白漁懊惱的回想著一切會引起大火的可能。

  “他們被綁的特別死,而且特意把他們都打昏了,絕對沒有可能逃出來並放火的,除非……”張州委欲言又止。

  “除非什麽?”蘇慕寒問。

  “除非是他們。”張白漁想到這唯一的可能,那些被抓的人是可以碰到火源的。

  “轟!”

  破廟坍塌了半截,那些人永遠的被留在了廢墟之下,原本廟裡供奉的那尊殘破的佛陀像,此時在火光裡仿佛度了金身,大火燒掉了纏在佛陀像上的蛛絲,佛陀的真容顯露,栩栩如生,依舊慈祥,平和。

  “但願今生所遭的苦難已經還乾淨欠下的罪業,來世一定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蘇慕寒感慨道。

  “佛陀保佑!該往生極樂的您保佑,該下地獄的您也別放過。”張州委發願。

  還好有來生做寬慰,不然那些到死也沒算完的帳,可就不了了之了,對於那些可憐人這輩子太苦,而對十惡不赦的人,一死又太輕,張白漁心想,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沉浸在美好的願望裡也挺好。

  ——

  應天府國子監一處書房,楊寓一遍閱著身前下面送上來的考卷一遍暗樂,自從二月帝北巡而去,命自己協助初監國的太子以來都沒這麽開心過了。

  雖然那位壓的百官喘不過氣來的皇上暫時離開了京城,但自太子監國以來大事小情不斷,太子做事又向來親力親為,經常攬下一籮筐的事務,其中還多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太子一個人能乾完也算好了,他們這幾個欽定的輔臣可算是遭了殃,整日忙上忙下的不得一刻閑,這不,京城童試選拔生員太子也要管,說什麽這些都是未來的棟梁之才,馬虎不得。

  當時被選中去做主考官的他心中無限悲憤:“我的天老爺啊,你說要是做會試的主考咱也不差啥啊,再不濟去做鄉試的主考,那也算是有面子,給一群連秀才都不是的人去閱卷子,這不是遭罪啊!”

  起初心不在焉的看了幾張下面副考官遞上來的卷子,那叫一個比一個差勁,能送到他這裡來的一般都是要批過的,這實在讓楊寓很痛苦,給過吧良心過不去,不給過吧可能今年京城就不出秀才了。

  權衡再三,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文章批過,隻期盼趕緊結束這場鬧劇,還有那麽多軍國要事等他去給太子分憂呢。

  其實這也不怪文章沒水準,主要還是楊寓眼光太高,那些經常做童試考官的人都知道,秀才就這個水平。

  直到有人欣喜若狂的將手中這份文章考卷拿來時,他才勉強提起精神一觀,這不看不知,一看著實倒吸一口涼氣。

  一口氣閱完,額頭都被浸濕了也不自知,意猶未盡又多讀了幾遍方才把試卷放下。

  以他的官階楊寓是可以看到考生姓名的:“張白漁,是英國公張家的孩子?”

  底下早知道他一定會發問的副考官一直等候在一旁,他回道:“不是,這個考生我印象很深,當時他來參加考試的時候,因為沒有任何籍貫資料,差點就沒讓他考。”

  “哼,我就知道他們應天英國公府一群武夫,出不了一個秀才。”楊寓暗自嘀咕,他與英國公張輔經常公然拌嘴,這種時候也不忘了譏諷一下他。

  “沒有籍貫,那他現在住哪?”楊寓又問。

  看這位太子親派的大人物如此動容,副考官暗暗慶幸當時以協查為名多問了幾句,他立馬回道:“一路客棧。”

  楊寓一挑眉,心中暗自掂量:“住客棧,他不是應天人?”

  “不是,但距離應天很近,清涼山敕方莊人。”

  “江湖中人?”

  “沒錯,他穿著敕方莊的繡劍袍服,錯不了,因為他太特別了,所以我們當時明確的詢問過他。”

  楊寓心中更加的樂了,一個江湖人如此通文,可真是奇事,單就此篇文章來說就是參加會試也該名列三甲。

  “不行,我得去找他,江湖有什麽好,來這廟堂自是有一番天地給他闖。”楊寓起了愛才之心,決定去會一會這篇文章的主人。

  而此時文章的主人張白漁與他三個小夥伴正逃竄在京城的街道上,他們惹禍了。

  原本張白漁考完,準備帶幾人回山,誰知道三人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覺就玩瘋了準備再逗留幾天,想到距離歷練結束還有一段日子,他便同意了,誰知道這一逗留就留出了事情。

  逛街逛累的幾人本來茶樓悠閑自得的喝茶,張州委突然心生酒意,便向小二要了壺酒,振振有詞要為張白漁慶祝,誰知道幾個人都不喝,張州委覺得退掉好生沒有面子便一個人喝了起來。

  酒這種東西喝多了準壞事,果然張州委一時興奮,饒有興趣的講起了幾人大戰叫花幫的事,好巧不巧旁邊就坐著叫花幫的同夥。

  眾人前兩日歸去大戰兄弟們都不見了,連破廟都成了一片廢墟,群龍無首的眾人只能來京城尋祈天神教,希望能得到庇護,給重新安排一場“買賣”。

  畢竟是穩賺錢的買賣,祈天神教欣然答應了他們,並且還派了幾個高手給他們重新開張,先前已經踩好了幾個點,眾人正在茶樓商量如何下手,不成想張州委大嗓門的就吆喝起來了他的豐功偉績。

  這一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召集一下弟兄,對著張州委一桌四人是抽刀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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