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劍睡著了。
不僅睡著了,還流出了口水。
聽著電影裡的英文原聲,鄭嘉旋看到了這樣的一副畫面。
溫暖的陽光中張小劍半個身子依在了在了葉墨竹的身上,他還歪著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口水浸透了她肩膀上的黑色T恤,她一動不動,就像雕像。
可以看出葉墨竹支撐張小劍上半身的重量有些吃力,甚至她的右腳都撐了起來,但她就是這樣硬生生的讓張小劍睡到了電影結束。
字幕出現時,鄭嘉旋問了一聲:“腿麻了嗎?”
葉墨竹卻一笑:“嗯,腰也有點酸。”
“你這麽慣著他,他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啊。”
鄭嘉旋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用肘狠狠的給張小劍的腰部來了一下子。
遭受重擊,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的張小劍醒了過來。
腦袋正迷糊著呢,就聽鄭嘉旋說道:“你什麽是娶墨竹?”
“啊?”
“啊什麽啊,問你話呢。”
沒聽清的張小劍先擦了擦感受到的嘴角濕潤,左看看又看看,發現電視裡的字幕後,他迷迷糊糊問道:“電影結束了?”
“嗯,治療也結束了。”
鄭嘉旋站了起來,走向了客廳對面的小房間:“我去做記錄,把我哥叫回來吧。”
張小劍這回聽清了,拿出了手機,卻發現距離他特別近,可以看清睫毛特別長的葉墨竹正在看著自己,目光裡有一點...
“怎麽了?”
“你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
“什麽?”張小劍一臉懵逼。
葉墨竹掐起了他的小臉蛋稍作懲罰,沒怎麽用力,卻聽張小劍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那邊還沒走進房間的鄭嘉旋回頭,看到這一幕搖著頭一笑,忽然有點期待這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
葉墨竹跟著鄭嘉旋去做記錄。
鄭嘉凱被張小劍一個電話叫了回來。
張小劍問他幹什麽去了,鄭嘉凱答道:“就在外面坐著。”
“那為什麽不一起看電影?”
鄭嘉凱皺了皺眉,簡短回答道:“我不當三人電燈泡。”
“……”
張小劍現在想一拳悶在鄭嘉凱的臉上,但他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這樣的治療要持續多久?”
鄭嘉凱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道:“這個得問醫生。”
這時鄧若亞喊道:“嘉凱,你們進來一下。”
張小劍和鄭嘉凱走進了房間中,鄧若亞坐在辦公桌後,給了鄭嘉凱一個眼神。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什麽。
鄭嘉凱走到了鄭嘉旋面前....
鄭嘉旋伸出了右手,鄭嘉凱也抬起了手。
在觸碰的一瞬間,鄭嘉旋‘啪’的一下打開了哥哥手,還反手一拳打在了鄭嘉凱的臉上....
張小劍和葉墨竹都看傻了,這是什麽情況?
鄭嘉凱捂著自己的鼻子,沒說話,眼眶都紅了...心靈創傷和鼻子的酸痛讓他感覺自己慘遭暴擊。
鄧若亞眨了眨眼:“不是,以前你不是會閃開嗎,為什麽現在還會打人?這是嚴重了....”
鄭嘉旋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看著自己的親哥弱弱的道:“不是嚴重了...是我哥最近閑的沒事總教我防身術....”
————
晚上的時候,張小劍打電話叫大夥一起來吃涮鍋子。
餐桌上張小劍看著帶上了眼鏡,別說還真有那麽一點斯文氣質的白楊,道:“怎麽著,最近學習學的視力都不好了?”
白楊吃了一口羊肉,重重點頭,
咧嘴一笑。這些日子以來,白楊都在不停的學習,除了偶爾去夜大之外,更多的是自己看書。
張小劍明白這個家夥為什麽這麽拚,看了一眼徐樂樂問道:“不是,你們兩個這層窗戶紙還沒通破?”
徐樂樂臉一紅。
於是鄭嘉旋和葉墨竹一左一右,分別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徐樂樂的臉更紅了,別看白楊以前浪,碰到真喜歡的也慫,立刻給張小劍和鄭嘉凱還有羅騰飛一人夾了一塊肥牛,意思是你們嘴下留情。
三大老爺們沒有繼續調侃,眾人在歡聲笑語中酒足飯飽。
由於今天比較早,張小劍就一拍桌:“走啊,去唱歌。”
眾人沒意見,吃飯唱歌似乎成了華夏年輕人出去完的流水線作業,不去KTV嚎兩嗓子,好像就感覺沒出來玩一樣。
鄭嘉凱找了一家江城最好的KTV,名叫深海。
老板直接出門迎接,給張小劍一行人安排到了最好的包房中,還送酒送小食,唯一讓張小劍不滿意的是,他一分錢沒花...
於是坐在KTV裡他語重心長的道:“嘉凱,下回可不能來這樣的地方, 不花錢我不舒服啊。”
鄭嘉凱:“……”隨手將麥克風扔給了張小劍。
張小劍來了首在歌聲酒吧把平頭大哥差點唱哭的成名曲《水手》,當然他的唱功已經今非昔比,一首終了,眾人紛紛鼓掌。
後來又唱了幾首,白楊要了幾個骰盅,一幫人歌也不唱了,癡迷於搖骰子無法自拔。
“八個二。”
“十個五。”
“十一個六。”葉墨竹喊道。
一共七個人,十一其實已經挺大,張小劍果斷:“開你!”
眾人打開篩盅,一查足夠十一個六...高喊開你的張小劍喝了一杯酒,看著葉墨竹盤裡足足五個六的豹子還算六個六,心想下回再也不招惹你...
喝酒,搖骰子,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夜色漸濃。
張小劍感受到手機中的震動,連忙先告辭,推開門走到走廊接起了二姨的電話。
沒聽清二姨說的是什麽,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廊中燈光有些暗,張小劍沒敢喊,他一邊走,一邊聽二姨囑咐了兩句早點回家之後,來到了公共衛生間門前。
然後就看到那寬闊背影一推隔間門,開始狂吐不止,有些肥胖的身軀一顫一顫的,好像要把膽汁吐出來。
張小劍隨手揪出一堆紙,在那人剛剛吐完,還在回味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紙遞了過去。
接紙,先擦眼睛,又擦了擦嘴,他還沒等說謝謝,還沒看到是誰遞過來了紙,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老王就你那點酒量,還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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