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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才錄》一百四十.獵戶(1)
  豹子已明顯緊張起來,身子弓著,似是繃著一股勁兒,隨時準備撲過來。奇才站住了不動,瞪大眼睛看著它,一人一豹在原地對峙了片刻。

  那豹子忽地四爪抓地,怒吼一聲,向前猛地一撲。奇才早已拔七色氣劍在手,身子向旁斜閃,躲過了這一撲。

  豹子躥出去幾丈遠,正作勢欲撲回,忽然撲通一下躺倒在地,一動不動,仔細一看,那畜牲頭上已插了一柄短叉,那叉插得極深,幾乎全沒入豹頭之中,隻留一點叉尾在外頭。

  奇才正詫異著,忽見幾十步遠的樹上跳下來一個大漢,幾個大步跑到豹子身邊,將它一把提起,幾百斤的豹子在他手中好似毫無重量。大漢向著那死去的豹子罵道:“畜牲,你還敢傷人!”

  那大漢身高丈余,看起來極為結實,長著一臉連腮的胡子,濃眉下一雙大眼,在黑夜中炯炯地放光。

  奇才招呼道:“壯士,此處是什麽所在?可有人家借宿?”

  大漢道:“此乃百草谷萬松林,小兄弟迷路了吧?如蒙不棄,可隨我到敝處歇息。”奇才大喜過望,忙回去抱起綠夏,隨在那大漢身後。

  大漢在前面帶路,肩上扛著一隻豹子,腳下依然迅捷無比,真是天生神力。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見前面一個院落,幾間草房,一個老嫗倚著院門,向這邊伸頭張望。

  大漢緊趕了幾步,說道:“娘,跟您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外面等著,外面風大,您老身體受不住,快進屋去吧!”說著將豹子放在門邊,扶著老嫗進去。

  奇才跟在後面進了屋,屋裡陳設極為簡單,卻甚是潔淨,牆上滿滿地掛著獸皮。

  老嫗忙著鋪好了被褥,又將一張狼皮鋪上,叫道:“孩子,來,炕頭暖和,放這兒,這女娃生病了麽?”

  奇才將綠夏輕輕放好,她臉色蒼白,頭髮披散在枕頭上,看起來極是嬌弱。

  老嫗說道:“你們先歇一會兒,我去做飯,山野人家沒什麽好吃的,就是些自家種的菜蔬。”奇才說道:“有勞婆婆了。”

  大漢忙道:“我去收拾豹子,咱們吃豹子肉。”奇才道:“我來打下手。”

  忽聽綠夏輕聲喚道:“相公,你仔細些,莫被刀子割了手。”奇才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這大漢。

  那大漢笑道:“兄弟,弟妹真是賢惠,生著病還如此惦記於你。”奇才偷偷地紅了臉,幸虧天黑無人看見。

  老嫗去灶間忙著,大漢將豹子拎進來,就在院子裡支起口大鍋,傾了兩桶水進去,讓奇才添些柴燒著。

  大漢嘴裡叨著柄短刀,一手揪住豹頭,一手握住叉尾,刷地一下,將鋼叉拔出來丟在地上。

  他手持短刀,從豹頭起,將豹皮一點點剝落下來,一忽的功夫便剝下來一張完整的豹皮。

  他將那血淋淋的無皮豹子拎到鍋上,揮動短刀削起肉來,“刷刷刷刷”短刀飛舞,肉片紛紛落進鍋裡。他的刀快捷無比,削的肉每片都薄得如紙一般,片刻功夫便削了半隻豹子。

  看著薄薄的肉片在沸水中翻滾,冒著油花,奇才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二人邊煮豹肉邊閑聊,大漢名叫鄭長生,與母親兩個人居住在這林子裡,大概住了十年了。

  奇才見他身手敏捷有力,看樣子功夫甚是不弱,不知他為何竟隱居於此,心中暗暗忖度,莫非他便是百草翁?

  他卻未直接去問,隻說起了綠夏的病,大漢並不接茬,

奇才越發懷疑。  老嫗已弄好了幾色小菜,都是些家常菜蔬,綠夏起不了身,奇才服侍她用了些稀飯。

  灶間已支起了張小桌,滿滿一盆豹子肉騰騰地冒著熱氣。

  鄭長生取過一壇酒來,滿滿地倒上兩碗,說道:“奇才兄弟,我這少有客來,一人飲酒甚是無趣,今日咱哥倆兒喝個痛快!”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奇才也一口喝乾,長長地吐了口氣,那酒甚是辛辣,從喉嚨直熱到肚子裡去,奇才咂了咂舌,夾了口豹子肉送進口中,頓覺滿口生香。

  鄭長生又要為他滿上,老嫗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能喝?別把孩子灌醉了!”說著為奇才換了個小碗。

  奇才感激道:“多謝婆婆。”

  老嫗隻少用了一碗粥,便回房去了,奇才聽她與綠夏在房中絮絮地聊著,似是甚為相得,也不知二人說些什麽。

  奇才和鄭長生邊喝邊聊,談笑之間甚是投緣,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奇才問道:“鄭大哥,你這麽好的功夫,何不去一刀一槍報效國家,亦或行走江湖,也能快意恩仇,怎麽躲在這深山野嶺蹉跎歲月?”

  鄭長生道:“不瞞兄弟,我已許了百草翁終身之約,在他有生之年,為他看守這片林子,故此信守諾言,偏居於此。”

  奇才聽他提到百草翁,正中下懷,問道:“百草翁到底是何等樣人,你二人為何會有此約?”

  鄭長生又飲幹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巴,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今日正好無事,跟兄弟你念叨念叨。十多年前,我乃是一個偏將,在涿州軍營效力, 因我有些功夫,又頗有膽氣,屢屢在戰場殺敵立功,將爺對我青眼有加。”

  “那時遼人常越境騷擾,與大宋官兵互有殺傷。一日,將爺派人找我,說是有一小隊遼人入境,讓我帶人前去捉拿,我點了一百個兵丁,騎快馬出營四處尋找,終於追上了遼軍騎兵,對方只有十幾騎,我們人數多出數倍,與他們對陣自是有勝無敗,我心裡未免有些輕慢,下令放馬直追,邊追邊放箭,射倒幾個敵兵。我本以為很容易將敵兵一網打盡,誰知那幾個遼人頗有些難纏,又騎的是北方的好馬,我們費盡力氣,整整追逐了一日一夜,才將敵兵包圍,並盡數殺死。”

  “手下兵丁打掃戰場,在敵兵首領身上找到一封信,我拿過來一看,信上封著火漆,是寫給大遼幽州都督的,落款竟是涿州王監軍,我大吃一驚,忙揣在懷裡,心裡忐忑不安,王監軍乃是皇上派來監督各軍,權勢極大,怎會與敵軍將領私通書信?我未敢開啟,想著回營交給將爺處置。此時細看路徑,才知不知不覺中竟已越過邊界,此時已到了幽州地界。我忙下令連夜回兵,不料在一處山坳,路遇遼軍大隊,竟將我部包圍全殲,我仗著些微末本事,趁著黑夜,獨身逃出,一路隱姓埋名回到涿州,在城外遇到宋軍盤查,我說出身份,他們二話沒說,就將我捆綁起來,押到王監軍帳中,監軍看到書信,怒道:‘大膽小賊,竟敢通敵叛國,拉出去砍了!’我知他要殺我滅口,辯駁無用,便由著他們拉到帳外,衛兵正待行刑,我大喝一聲,崩斷身上繩索,搶了匹快馬,一路衝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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