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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158章 局勢惶惶
公元前222年,秦王政派名將王翦之子王賁率軍進攻遼東,給了苟延殘喘兩年之久的殘燕最後一擊,羸弱不堪的燕軍,雖挾哀兵之勢,與秦軍苦戰,無奈力量懸殊,終至一戰而滅,燕王喜被俘,燕國遂告滅亡。

  滅燕之後,王賁並沒有停止征伐的腳步,稍作休整,即率領大軍,揮師南下,秘密借道燕境,避開齊國沿西線布防的主力,直撲齊國都城臨淄。齊國上下,猝不及防,驚慌失措。面對從天而降的秦國虎狼之師,是戰?是降?齊王田建猶自舉棋不定,進退失據。

  這個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齊國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了。

  此刻,巍巍老秦,離著稱霸中原,一統華夏的戰略目標,中間只差了一座臨淄古城。

  消息傳到楚郡,已經是公元前221年的正月底了。

  在李鶴的感覺裡,最該為眼前的戰事感到高興的,莫過於白練了,這是他的習慣,更是他的信仰。

  白練是個私生活極其嚴謹自律的人,他偶爾小酌,但絕不貪杯。但每每前方戰事取得重大勝利,白練都會大醉一場,更不要說像這樣的滅國之喜了。

  但這次,當秦國滅燕,兵鋒直指臨淄的消息傳來時,白練也只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就又鑽進案上堆積如山的公文裡去了。

  私下裡,白練跟李鶴談起過,這個年關,在白練的記憶裡,應該是他過得最為慘淡的一個新年了,原因無他,壓力太大耳。

  楚郡在名義上雖為一郡,但其所轄范圍,幾乎涵蓋了原來楚國長江以北的大部分州縣,加之又是新設,官員缺額嚴重,很多地方都只能勉強維持基本的運轉,除了征糧納賦,其他一應公務,基本都處於停滯狀態,可以說,現在的楚郡各縣,大多還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框架而已,談到治政理民,還為時過早。

  另外,去歲乾旱嚴重,各地均大幅減收,一些地方甚至絕收,各縣要求撫恤、賑災的告急文書,像雪片般飛向郡府,最後,又都集中到了白練的案頭。

  如山的壓力,即便勤勉如白練,也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無奈之下,他只有向睡眠要時間,甚至不眠不休。可就是這樣,面對浩瀚而且瑣碎的各式公務,仍然於事無補。郡府後宅那間書房的案頭,永遠是堆積如山的竹簡,無論白練和他的書辦們如何努力,絲毫不見減少,反而越積越多。

  白練以他慣有的堅韌,頑強地支撐著大戰之後,楚境的一片荒蕪。

  其實,眼下最讓白練感到頭疼的,除了浩繁的公務壓力,還有每日裡綿延不絕的流民潮,這些流民,少則一個家庭三五人,多則一個家族成百上千人,你永遠弄不清楚他們從哪裡來,又準備到哪裡去,南來北往的有之,從東往西的有之,從西往東的還有之,各式各樣的人流,操著不同的口音,像掐了頭的蒼蠅一般,漫無目標地從四面八方而來,又毫無目的地向四面八方而去。

  種種跡象表明,流民已經明顯有集中匯合之勢,這半個月,過境壽春的流民隊伍,上千人規模的,明顯增多。

  其實,有過流浪經歷的人都非常清楚,出門在外,人數越少,往往越不安全。雖然萍水相逢,但同是他鄉之客,惟有抱團,才可以互相取暖;只有扎堆,才能夠彼此扶持。

  流民潮的湧起,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地方治安形勢的惡化,流民與農村村民之間、與城市居民之間,甚至流民與流民之間,為了身上衣、口中食而發生的偷盜、搶劫、乃至械鬥,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輪番上演,此起彼伏,讓郡府各衙門的差役們疲於奔命,叫苦不迭。

  此類案件的頻繁發生,首先引起了郡丞晉黎的警惕,一大早,他便急匆匆趕到郡府,將這段時間以來,累計發生的與流民相關的案件,向白練作了一個整體性通報。

  白練聽完了晉黎的匯報,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緩緩說道:“壽春作為楚郡的首善之城,必須保證穩定,絕對不能亂,這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

  說著,白練衝晉黎拱了拱手,說道:“晉大人老成謀事,白練內心,甚是感激!”

  晉黎連忙還禮,拱手說道:“大人謬讚!這本是晉黎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呵呵。”白練苦笑著說道:“如果我楚郡上下,一眾官員,人人都能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還需要你我在這裡絞盡腦汁,考慮緝匪拿盜嗎?”

  晉黎心知白練此話意有所指,便沒有接話。

  白練想了一下,問道:“司寇衙門那裡,還有多少人手可以使用?”

  晉黎苦笑笑,說道:“滿衙門抖落乾淨,攏共也就幾十名捕快,據說從去年下半年起,便輪番上陣,連過年都不得安生,聽蒙驪說,捕快們早就怨聲載道了。也難怪,差事越來越重,餉錢卻不見增加,換誰都不樂意。

  “這段時間情勢緊張,李鶴連自己的家丁都派了出去,唉!花自家錢辦公差,也難為長史了。饒是如此,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勉力支撐罷了。”

  白練聞言,深深歎了口氣,問道:“基於眼前這種局面,不知晉大人可有解決問題的良策?”

  “想解決流民問題,非得等到莊稼夏熟不可。以晉黎看,目前如果能控制情勢往下惡化,就已經萬幸了。無論如何,咱們總不能讓楚郡之地率先釀成民變吧。”

  “具體章程,晉黎擬了幾條,不知是否妥當,晉黎隨後再呈給大人過目。眼下最為緊要的,是穩定壽春城內的形勢,正如大人所說,壽春是我楚郡的首善之城,決不能亂!為此,晉黎建議,從城外駐軍調集一千軍馬進城,分頭駐扎,隨時準備彈壓騷亂,大人以為可否?”

  白練稍一沉吟,說道:“我看此法可行!請桓大人速去郊外,與駐軍張繼將軍面議此事,盡快實施。”

  “大人,不可!”

  晉黎看著一臉疑惑的白練,笑了笑,低聲說道:“跟張繼接洽公務,誰去都成,唯獨桓彝不行!”

  “為何?”白練更迷糊了。

  “因為張繼與桓彝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竟有這等事?”

  “嗯。”晉黎點點頭,說道:“慢說大人久在地方任職,於軍中事知之甚少。即便是在軍中,除了我們幾個曾長期在王翦將軍身邊待過的,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所為何來?”

  晉黎曬然一笑:“為了女人。”

  白練滿臉鄙夷之色,說:“我一猜就是如此。”

  “當年,為了這事,王翦老將軍給我們下了封口令。這麽多年下來,如果沒有老將軍鎮著,張繼和桓彝之間,有一人必死無疑。”

  “當然,郡府有令,張繼必得執行,我只是擔心,那二人既然有如此深仇大恨,軍務上必然難以協調一致,他們二人的私人恩怨事小,耽誤了我楚郡的長治久安,事情可就大了。”

  白練點點頭,說道:“晉大人說得有道理!我不管他們有何恩怨,誰若是誤了我楚郡大事,白某絕不輕饒!”

  “既然這樣,晉大人你就辛苦一趟,帶上李鶴,親自去一趟駐軍大營,與張繼將調兵入城之事安排妥當。一俟接洽完畢,你就退出,其後的具體事宜,你盡管安排李鶴去辦,你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能讓你陷在這種事務裡。”

  “是,晉黎這就去辦,大人,告辭!”

  晉黎拱了拱手,轉身就走,卻被白練叫住了。

  “晉大人且慢!”

  晉黎轉過身,看著白練:“大人還有何事?”

  白練看著晉黎,躊躇良久,卻沒說話,看那神情,內心似乎正在經歷著一番掙扎和糾結。

  晉黎笑了笑,拱手說道:“大人還有什麽交代,請盡管直言。”

  “晉大人,蔣偉之死,白練慚愧!”

  白練注視著晉黎蒼黑的臉,沉聲說道:“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那蔣偉竟然是你的義子,如果~~如果當初白練能夠態度堅決一些,手段強硬一些,蔣偉或可避免一死。”

  晉黎一聽,眼圈瞬間泛紅,慘然一笑,說道:“那是蔣偉的命,也是我晉黎的命,怎可怪得著大人?晉黎當時也是急了,才帶著蔣偉來見大人。事後,晉黎也覺得這事辦得荒唐,陷大人於兩難了,要說怪,該怪晉黎才是,大人不必掛懷!”

  “蔣偉與我同鄉,也是頻陽人氏,家中也是獵戶出身,外界都說我和王翦老將軍沾親,其實真要論起來,蔣偉跟老將軍的親戚關系還要更近一些。蔣偉的父親當年救過我的命,我們兩家世代交好。蔣偉這孩子你別看沒念過多少書,但非常聰明, 特別是對經濟一途,天分極高,安排事情無不妥帖。彼時,我正好被老將軍外派,去為大軍籌集後勤事務,見蔣偉確有所長,便帶在了身邊。”

  晉黎長長出了口氣,繼續說道:“大人知道,晉黎育有三女,卻無一子,當初帶他出來,兩家確有過繼之意,其間只是差了個儀式而已。我見蔣偉伶俐可人,也非常喜愛,多年以來,視同己出,一應成家事宜,都是我一手包辦。此次帶他來楚郡,原本是想讓他多見見世面,再歷練幾年,也好為他謀個好一點的前程,卻不想害了這兩個孩子。”

  “大人有所不知,那於氏也是晉黎親自選定,容貌美麗暫且不說,最難得的是溫婉賢淑,裡裡外外皆是一把好手。故而蔣偉在其身上用情極深,於氏失蹤,兩個多月遍尋無著,顯見著凶多吉少,回不來了。蔣偉自然也就了無生趣了,可歎兩個苦命的孩子,福分太薄啊!”

  說到這,晉黎雙眼裡,閃著晶瑩的淚花,壓低了嗓音,嘶聲吼道:“好教大人得知,那於氏失蹤時,已然懷有三月身孕,此番一去不歸,那是一屍兩命啊大人!晉黎就想知道,能做出如此慘絕之事的,當是何種畜生?”

  此時的晉黎,已經沒有了淚水,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通紅的、噴著烈火的雙眸。

  “晉黎無能,膽小懦弱,不能手誅此賊。但晉黎堅信,作惡多端,必遭天譴!蒼天在上,晉黎余生,一定能看到此賊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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