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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86章 凌厲1擊
黔中。

  十幾天過去了,李鶴等人仍然沒有等來金武,這讓張琪對之前史錢的推斷,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而李鶴得到的情報顯示,金武確實從南門出城了,雖然他做了一番偽裝,但出城那天,仍然被一個熟悉他的軍卒認了出來,只不過當時這個軍卒不明白金武要幹什麽,當場沒有吱聲而已。

  李鶴見史錢被師帥質疑,神情有些泄氣,就笑了笑說道“我相信旅帥對金武的性格推斷,而且堅信他一定會來,只不過這次可能謹慎了一些而已。想想也是,在這郡治之地殺人,可不比晚上劫個道,金武可以不長腦子,少陰山眾人不可能不考慮一下輕舉妄動的後果了。”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沉住氣,一天沒見著金武,就絕不能放松警戒,所有重點區域,特別是郡府衙門,一定要保證絕對安全。”

  張琪點點頭,說道“郡守那裡,我已經安排了人,日夜輪班看守,應該可以確保無事。倒是長史你,千萬要小心,金武可是盯著你去的,尤其是你府上,老幼婦孺居多,可要重點防范啊,如果需要,我可以抽調一部分軍卒去長史府上警戒?”

  李鶴笑笑,搖搖頭說道“多謝師帥掛心,軍卒人數有限,最近事情又太多,弟兄們都很緊張,還是把他們的精力重點放在城內的巡邏上吧。我那裡早已經安排妥當,如果金武膽子夠大,盡管來好了,我正好也想領教一下這黔中的土匪,到底都有些啥能耐。”

  其實,金武已經來了好幾天了。

  經過少陰山幾個首領合計,最後只能忍痛放棄了打劫李府的打算,原因是少陰山的力量不夠。大戶人家,一般都養有家院,戒備森嚴,更別說隨著金武的失蹤,人家李鶴能不提高警惕,嚴陣以待?這樣一來,憑少陰山這點人手,就很難迅速取得勝利,迅速撤退。即便僥幸得手,那些金銀財寶也很難帶出城去。金銀財寶是好,誰都喜歡,可一著不慎,就可能有命搶,沒命花了。

  至於郡府衙門,這些土豹子就更不敢去了,去找官府的麻煩,活夠了嗎?

  商量來商量去,想報仇,只有一個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山寨裡抽出二三十個好手,分散進城,潛伏下來,趁著李鶴落單的時候發起突襲,一擊得手之後,再分散出城。

  報仇計劃確定下來,金成第一個牙疼心疼,這個財迷是真的舍不得金武口裡描述的那些金子,而金武卻非常興奮,只要能報仇,金子不金子無所謂,何況,他也不清楚李鶴家裡到底有沒有金子。

  隨後幾天,少陰山眾人便分批潛入了黔中城內,找到一個明顯沒人居住的荒涼小院,暫時安頓了下來。

  為了隱蔽起見,白天這些人是不敢出門的,只有金武熟悉這裡的一切,只能由他來打探情況。

  金武偽裝成一個乞丐,破衣爛衫,滿臉汙泥,渾身散發著惡臭,整日在李府門口晃悠著。

  經過幾天的觀察,金武發現,李鶴幾乎每天早上都會騎馬去一趟北門,這個時候,是他一天中唯一的獨處,別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不缺人,甚至前呼後擁,很難下手。

  金武返回小院,跟一眾土匪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一說,眾人紛紛讚同,這個機會不錯,一大清早,是人的警惕性最弱的時候,這時候下手,反而容易收到奇效。

  至於乾完了怎麽辦,不在土匪們的考慮之列,多年的剪徑生涯的磨練,這些人的單兵生存能力都極強,分散逃跑,應該不是問題,至於能不能跑的出去,就各人自求多福吧。

  其實,這幫人之所以急著下手,還有一個原因。包括金成在內,這些土匪在這破院子裡等了幾天,連撒尿都不能出去,每日裡就著涼水啃乾餅子,早憋屈壞了,都巴不得早點下手,乾完活早回家。

  天剛大亮,李鶴便結束了晨練,洗漱更衣完畢,從劉二手裡接過馬韁,翻身上馬,往北門而去。

  時令已是深秋,早上的溫度還是很低的,騎在馬上,已經能感覺到冷風嗖嗖了。

  李鶴一抖馬韁,馬兒一聲輕嘶,馬鬃飛揚,馬蹄得得,撒起歡來。老馬識途,每天跑慣了的路,根本不需要駕馭,馬兒一陣小跑,拐上了魚蛉大街,徑直往北而去。

  魚蛉大街上,冷冷清清,這個時間,這裡一般不會有幾個行人,顯得空蕩蕩的,騎在馬上,一眼望出去老遠。

  不遠處,一棵巨大的古樟下,一個流浪漢一動不動地蜷臥著,身上袍服大窟窿小眼,汙穢不堪,可能因為怕冷,兩隻手緊緊抄在懷裡,看這樣子,這人應該是在這裡躺了一夜。

  李鶴心裡奇怪,這條大街的兩旁,多是深宅大院,一般乞討者很少往這邊來。因為大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刁奴惡犬,要飯的絕難討到什麽便宜,倒不如往老街那邊去,小家小院的門口,還真能討得一兩口殘羹剩飯。

  快到流浪漢跟前,李鶴微微帶了帶馬韁,放慢了速度,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袖袋,他沒把握自己有沒有帶著零錢。

  就在這時,流浪漢緊閉的雙眼,霍然睜開,射出兩道寒光,原本抄著的手,迅速從懷裡抽出一柄彎刀,一聲斷喝,閃電般地向馬腿砍去。

  這時候就能看出戰馬的警惕性了,李鶴的坐騎似乎先於主人,嗅到了危險的存在,“稀溜溜”一聲長嘶,前蹄騰空而起,躲過了這閃電般的一刀。

  李鶴眼神一凝,心裡瞬間明白,金武來了。

  就在這時,巨大的古樟樹上,四五道黑影,從天而降,手裡清一色明晃晃的彎刀,揮舞著,撲向李鶴。

  李鶴趁著戰馬騰空的力道,一俯身子,飛快地從馬鞍橋邊抽出勁弩,幾乎看都沒看,朝著樹上飛降而下的人影就是一記兩連發,然後隨手將弩架狠狠地像地下的流浪漢砸去。

  耳畔只聽到幾聲“哎呦”,兩個人影“噗通、噗通”跌落塵埃。

  饒是如此,有一柄彎刀還是削在了戰馬的臀部,戰馬一陣吃痛,往前一縱,帶著李鶴躲過了幾個人同時發起的一擊。

  李鶴旋風般抽出自己的镔鐵寬背砍刀,一片腿,從馬上飛身而下。

  這時,大街兩旁,早已埋伏多時的少陰山眾人,紛紛從屋簷上,院牆牆頭,樹杈上跳了下來,二十多人,手舉著明晃晃的彎刀,團團圍住了李鶴。

  衝在最前面的金武哈哈大笑,嘶聲喊道“李鶴小兒,你的死期到了!”

  李鶴一聲長嘯,蹂身向前,寬背大刀帶著“呼呼”的風雷之聲,直奔金武而去。

  金武知道厲害,立定身形,攢足力氣,雙手抱著彎刀,向外猛地一磕。哪知李鶴刀勢變化極快,大刀在空中急轉,斜著刀口,又奔向金武脖子砍來,金武手忙腳亂,慌忙又用刀背去架,胸前門戶大開,李鶴手腕迅速翻轉,嘴裡一聲斷喝“著!”

  寬背砍刀的刀頭直直斫入金武的胸口,李鶴腰身順勢旋轉,刀口一擰一拉,頃刻之間,便將金武開了膛。

  金武一聲大吼,不可置信地看了李鶴最後一眼,“咣當”一聲,彎刀落地,厚重的身子像門板一般,往後一栽,直挺挺地仰面倒下。

  李鶴看也沒看金武一眼,借著抽刀之力,在地下順勢一滾,不但躲開了身後金成勢大力沉的一刀,而且躺在地下反手一揮,大刀硬生生砍在了身邊一個灰衣人的膝蓋上,只聽到“哢嚓”一聲,灰衣人的腿,齊膝而斷,灰衣人瞬間跌倒,渾身抽搐,嘴裡發出慘厲的嚎叫。

  金成身形稍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李鶴如此驍勇,一個照面之下,不但躲開了連續幾次勢在必得的攻擊,還順手放倒了自己的幾個弟兄。

  更有那金武,一個照面便被開了膛。

  看來,今天的點子非常扎手,再這樣零割下去,自己的人非被殺光不可,必須利用人多的優勢,大家一哄而上,興許還有幾分希望。

  一念及此,金成厲聲喊道“兄弟們並肩子上啊!”

  李鶴從地下彈身而起,口中又是一聲長嘯,砍刀奔著金成頭上揮去。金成慌忙用手中刀往外一架,李鶴變砍為削,手腕連著翻動,刀刀不離金成的腦袋。

  李鶴看得出來,眼前這人是個頭目,對方人多,纏鬥下去,時間久了,難免吃虧,必須先把這個頭打掉,剩下的人很快就會變成烏合之眾。

  金成拚命抵擋著李鶴勢大力沉的砍刀,他不明白,這李鶴的身體,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的壯碩,為什麽自己每接一刀,虎口都被震得生疼。

  就在金成手忙腳亂的當口,李鶴覷了空檔,一腳踢在了金成的膝蓋上,金成“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下,李鶴揮刀正要往下砍,身旁背後,四五柄彎刀一起砍來,無奈之下,李鶴只有反身招架,眼睜睜看著金成就地一滾,躲在了人後,心中暗歎可惜。

  人群之中,李鶴大刀飛舞,指東打西,口中連聲長嘯,如入無人之境,幾個照面之下,周圍便躺倒一片,不死既傷。

  金成心裡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直到這時,他才暗暗的後悔,不該來趟這趟渾水,今天,恐怕難以善了了。

  但是現在,後悔也遲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眼看著自己的弟兄面對著李鶴的神勇,個個臉上都帶著恐懼之色,動作畏畏縮縮,金成牙關緊咬,大喝一聲,揮刀衝進戰團。

  幾番閃轉騰挪,李鶴重重一刀,將三頭領的半邊身子斜肩帶背砍了下來,一腔熱血噴湧而出,濺了金成一身一臉

  金成目眥盡裂,眼珠子通紅,瘋了似的一刀接著一刀砍向李鶴,三頭領的死,反而使得金成戰勝了心中的怯懦,徹底丟掉了所有的幻想,跟李鶴搏起命來,根本不顧自己的生死,每一刀都直奔李鶴的要害所在,似乎每一刀都在準備與李鶴同歸於盡。

  這種搏命的刀法,讓李鶴不得不全力應付,再加上周圍十幾把刀抽冷子往李鶴身上招呼,一時間,李鶴竟然有點疲於應付了。

  就在李鶴奮力砍倒一個偷襲的嘍囉時,另外一個方向,一柄彎刀狠狠地砍在了李鶴後背上,饒是李鶴貼身的皮甲堅韌,仍然被這一刀砍得血流如注。

  李鶴強忍著劇痛,一聲大吼,回身一刀,將這個偷襲自己的土匪砍翻在地,可就在同時,金成的刀也到了。

  李鶴眼看著已經躲無可躲了,隻得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刀鋒,金成一看機會大好,哪裡還能允許李鶴站起來,一刀接著一刀,水潑似的密不透風的刀法,逼得李鶴只能就地翻滾。

  “咣”的一聲,李鶴的寬背砍刀與金成的彎刀迎頭撞上,金成獰笑著,使出渾身的力氣往下壓著,李鶴右手拚命地往上舉著刀,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左小腿上別著的短劍,往上一捅,短劍齊柄而沒。

  李鶴為了等到這個機會,已經跟金成周旋了好久了。

  一擊得手,李鶴就地一滾,騰身而起,顧不得看一眼金成的死活,揮舞著砍刀,向十幾個早已呆若木雞的土匪殺去。

  如果說此前金成的搏命,還能給這幫土匪強撐一口氣的話,這個時候,金成一死,剩下的十幾個匪徒已經再也沒有了鬥志,眼看著渾身是血的李鶴,宛若天神一般,殺了過來,眾土匪發一聲喊,紛紛丟下手中的彎刀,四散而逃。

  李鶴拎著尚在滴血的镔鐵大刀,冷冷地掃視著四周,再也沒了站著的土匪,便慢慢走到金成的屍首旁,拔出自己的短劍,走回街邊,在一塊青石板上緩緩坐下。

  眼前,幾個斷胳膊斷腿的土匪,還在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哀嚎;

  遠處,剛剛才得到百姓報信的張琪和史錢,正帶著大隊人馬,殺將過來。

  當張琪和史錢趕到時,所有人都被現場的景象驚呆了。

  李鶴渾身是血,盤腿坐在街邊的青石板上,腿邊,擱著一柄烏黑的寬背镔鐵砍刀和一柄短劍。

  寬闊的大街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屍首,地下,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幾個沒死的,已經沒有了力氣哀嚎,不斷地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

  大紅馬的後臀上,血乎乎的一大塊,疼痛使得它的後腿上的肌肉,也在不斷地搐搐著,但它仍然偎依在主人的身旁,不時地舔舐著主人的身體。

  李鶴指了指不遠處金武的屍體,對張琪說道“那就是金武,被我乾掉了。”

  張琪和史錢同時看向那具血肉模糊、腸子流了一地的屍體,饒是張琪久經沙場,心裡也是驚駭莫名,一些沒見過陣仗的軍卒,更是直接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李鶴對著史錢說道“趕緊通知四門,嚴格盤查出城的行人。通知郡衙,讓捕快配合我們,在城內加緊搜捕少陰山余孽。”

  史錢領命,拱了拱手,打馬而去。

  李鶴又對一名佰長說道“你帶著人,抓緊時間把這裡清理清理,那幾個沒死的,找醫師給治治,過兩天我要親自審問。”

  佰長銜命而去。

  張琪見李鶴臉色蒼白,關切地問道“長史傷到哪裡了?”

  李鶴笑了笑,指指後背,說道“後面給劃了一下。”

  “那你趕緊回去找醫師看看傷,這裡有我,你盡可放心,剩下的那些個余孽,跑不掉的。”

  精神放松下來,李鶴才感覺到後背一陣陣劇痛,聽張琪這麽說,便雙手抱拳,說道“有勞師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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