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有些臉色難看的看著魏東亭,現在府裡的親朋好友都走了,大兒子還沒有從外面回來,說是出去送幾個人,可現在已經半夜三更了,到什麽地方去送人了呢?
大夫人雖然還想給自己的兒子解釋一番,但無奈這個事情做的太過分了,換成任何一個紈絝子弟,親妹妹出嫁的當天不應該在家裡招呼客人嗎?可這個家夥一整天沒出現不說,反而連晚上也不回來。
“怎麽還沒有找回來?要是再找不回來的話,拿我的帖子去步兵統領衙門和順天府,把人給我抓回來。”魏東亭實在是忍不住了,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兒子胡鬧,但沒想到會鬧到這個程度,今天可跟其他的日子不一樣,這也沒耽誤這個小子在外面喝花酒。
“老爺消消氣,可能忠兒真的是去辦事了,讓家人去找回來就行了,不要動用官府的勢力了,真要是被官兵抓回來的話,再嚇著他就不好了,況且對咱們家的名聲也是個影響,我這就多派人出去找。”大夫人一聽就慌了。
如果真的被步兵統領衙門的人給抓回來,這可就不是一個小事兒了,明天就會傳遍整個京城的,到時候說個媳婦都說不上。
說到說媳婦這個事情,大夫人也是氣不打一出來,明明這哥哥還沒結婚呢,可京城的這些人都沒人惦記,那個弟弟明年才到15呢,各家各戶的權貴夫人都開始打聽了,品行樣貌什麽的,就差沒說要拉到他們家當女婿去了。
要是不聽大夫人這個話,魏東亭可能還不生氣呢,現在看到大夫人一味的袒護,魏東亭馬上就要爆炸了,這時候下面的人來回報,大少爺從外面回來了,只不過是喝的醉醺醺的。
“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看到下人們不敢說話,魏東亭就知道肯定有齷齪事兒,今天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全家上下高興到現在,誰知道竟然還有事兒。
大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魏東亭正在氣頭上,如果這個下人該隱瞞的話,沒準會直接拉下去杖斃的,魏家在京城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大少爺這邊的,所以都想給大少爺回護一下,今天這個事情太大了,他們也不敢藏著掖著。
“回老爺的話,除了大少爺之外,還有天順賭場的管事的…”這下人隻說了一句話,剩下的事真不敢說出去了,賭場的管事的都能夠登門入戶了,要知道這可是敕造的伯爵府,看來這賭場不是一般人家開的。
開賭場的總會牽連到各家各戶,而且還會有一些灰色的地帶,尤其是在京城這個地方,如果你的背後沒有後台的話,乾脆就不要在京城開賭場,京城的黃帶子紅帶子爺們兒多了去了,隨便一句話都能夠給你賴帳,到時候還不夠你自己忙活的,所以能夠在京城開賭場的,基本上都有各大王府的勢力。
“給魏大人請安,給夫人請安,奴才知道今天府裡辦喜事,本不應該來打攪的,但府裡的大少爺今天簽下一張欠單,我們回報了主子那邊,主子讓我們謹慎行事,所以就深夜過來,也怕白天給魏大人找麻煩。”這管事的還是很會辦事的,晚上只有自己過來,並沒有帶很多的人,就當是來賀喜的,就算別人知道的話,也不會想到那方面。
天順賭場不是一般的賭場,背後原來是安郡王府的,後來安郡王府被奪爵,降級為貝勒,但大家還是叫安郡王府。
安郡王府因為自己出了錯,所以在京城當中不怎麽冒頭,就算今天魏東亭家辦喜事,
那邊也只是派出了個庶出子弟,到這邊隨了一份禮,也算是給全了面子,沒想到晚上就出了這麽個事情,剛才魏東亭的大公子在自家賭場裡豪賭,一下子就借了11萬兩銀子。 安郡王府當然不能吃這個虧,所以就讓人把魏家大公子帶過來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打官司打到聖上那裡,這也是你們魏家理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魏東亭請看到這張欠條的時候,渾身上下真的是氣的發抖,上面的三個字可真刺眼,這絕對是自己長子的筆記。
“你這個孽畜,可真有此事?”魏東亭看向了一旁的兒子,這可真的是會給自己找事兒,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這樣的大賭大玩,真是不把家族前程放在眼裡。
賭場的管事們都已經匯報完了,所以也就不在這裡停留了,這些銀子不是一個小數,就算是各大王府裡,恐怕也不可能當天晚上就拿的出來,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魏東亭了,魏東亭總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今天的事情勞煩哥哥費心了,還望哥哥能夠給我們隱瞞一下,銀子方面不需要擔心,我們老爺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剛走到大門口,賭場的管事手裡就拿到一定20兩的銀錠子。
“放心就是,來的時候貝勒爺都交代了,這件事情不宜聲張,要不然我們就大白天的過來了,你說這個事兒可也巧了,我們也勸過貴婦的大爺了,可貴府的大爺是個什麽脾氣,想必你們也都是知道的,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今兒也不早了。”
賭場方面也不願意攬這樣的事情,要是真的跟魏東庭對上的話,安俊王府那邊也沒有什麽好處,安俊王府現在求的就是一個平靜。
管家老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個少爺怎麽差距這麽大呢,二少爺那邊一心想賺銀子,好把家裡的虧空給補上,大少爺這邊一心的要花銀子,現在都在外面借高利貸了。
看眼下這個情況,不管二少爺如何的賺銀的,恐怕家裡這個窟窿也補不上了,大少爺如果還不嚴加管教的話,以後真的有可能會釀成大錯的,不過這個話不能從咱的嘴裡說出來,得看老爺如何處置才行,上房那邊傳出一陣殺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