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佛山嗎?真是蕭條啊!”古明站在原本李釗獻祭的地點,看著眼前的一切。
密布著霉點的牆壁,牆角堆積著發霉腐爛的蕨類植物,不是黑就是白的景象,入眼處看不到一點鮮豔的色彩,活像是處在黑白照片中一樣。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霉味,即使是在前一刻都還有人在這裡住著,也無法驅散這股深入到每一寸地方的味道。
古明皺著眉頭,強忍著捂鼻的衝動往外面快步走去,來到大街上,入眼處也是黃土夯實的、如今沒人管理、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路面。
偶爾有一輛車經過,無論是黃包車,還是上面載著鬼子的卡車,走過的時候,都會帶起一股子嗆人的灰塵,不過幸好,古明穿的神袍可以避塵,否則不出片刻,估計就會變得滿身黃土。
就算是要拜師,也不用急於一時,起碼,得準備點拜師禮什麽的吧?所以古明打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靈魂之力外放,如今古明的靈魂之力外放,已經可以探查半徑一百米的距離,但在這個距離上,卻並沒有發現讓古明滿意的酒店或者賓館。
不過卻找到了主乾道,因為它是青石鋪成的,比面前這條土路好的多了,街上也有一些行人在路上。
找了一個只是看起來還算氣派,但其實也就那樣的酒店住了進去,然後找大堂的夥計問清楚了最近的禮品店的地址後,古明就出門了。
明天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在棉花廠裡面應該有一場精彩的毆打,金山找被葉問修理一頓,然後跟日本人告密,晚上葉問就要被抓起來了。
這麽說的話,留給自己的時間,就只有明天一個白天了,古明無奈的嘖了聲,自己這來的有點晚了啊。
一個白天,別說葉問肯不肯教自己,就算肯教,自己能學會?就算靠著世界本源開掛,一個白天也學不會整套詠春吧?
誠然葉問被抓進去了後也不會有事,但自己難道要追到香港去?加上葉問逃出去的時候,還被打傷了,難道要自己等他傷好?那得多久啊!
想了想,古明決定,明天先去看金山找被打一頓,然後自己拜師,同時花點錢,將金山找聘請為自己的專業沙包,不讓他有機會去告密,這樣一來,葉問就不用急著走了。
至少,要在教會自己詠春之後再走。
嗯,就這樣辦,計劃通!
給葉問買兩套西裝,給張永成買幾件首飾,給葉準買一大包玩具,然後扔回祭壇空間裡面,古明舒舒服服的在睡了一覺,第二天,才叫了個黃包車來到棉花廠,他不認識路。
來到棉花廠,金山找應該還沒到,古明也不在意,他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將禮物取出來,坐在一邊等著好戲開場。
一如電影裡面演的那樣,很快金山找就開著搶來車和棉花來要錢了,不出預料的,雙方大戰一場,然後金山找被趕來的葉問好一通教訓。
看到這裡,古明覺得自己是時候出場了,畢竟是自己預定的沙包,教訓一頓就算了,打聾耳朵就沒必要了。
穿著得體的西裝,古明走到棉花廠裡面,此時,葉問正持著一根長長的竹竿,將兩人打倒在地。
古明也不怕被誤傷了,直接走到中央,喊道:“等等,等等,大家都停一停!”
葉問見來了個無辜的人,生怕誤傷就停下了手,而金山找則是被打的有點慘,只是在手下面前死撐著而已,如今有台階下,
自然不會再找打。 葉問打量了兩眼古明身上的穿著,將手上的竹竿放下,抱拳道:“不知這位先生,所來何事?”
古明笑容可掬,抬了抬手上的禮物,笑容燦爛的說道:“我聽聞葉師傅乃是佛山第一高手,所以特地來拜師的。”
葉問抬手拒絕道:“我不收徒。”
古明笑道:“別急葉師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我們找個地方,葉師傅聽聽我的條件可好?”
說完,有看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的金山找,笑道:“聽聞金師傅一手北派拳法剛猛霸道,不知道能否指點二一?”
此話一出,金山找的臉色更難看了,心想我打不過葉問也就罷了,難道連你一個小白臉也想踩我臉上?
當下上前一步,厲喝道:“小白臉!你要跟我打?”
“不不!不不!”古明連忙擺手道:“我說的指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指點我的拳法,我從小國外長大,不太會說話,不過我很仰慕我國的文化和功夫,特地回來學藝的。”
聽了這話,金山找的臉色才好看起來。
古明安撫好金山找,古明這才笑著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找個酒樓,我們先吃點喝點,吃完了再說可好?”
說完又詢問葉問和金山找的意見:“不知道葉師傅和金師傅一下如何?”
葉問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而金山找見葉問同意下來了,當下也是冷哼一聲,不肯落了氣勢的答應了下來。
古明找了個酒樓,點了一大桌子大魚大肉,熱情的招呼兩人吃喝。
兩人雖是高手,但這個年代,連吃飽都是奢望,哪裡有這種油水足夠的大魚大肉吃。
飯桌上,除了葉問還能保持著一分儀態外,金山找更是兩隻手不空,一手抓著一隻蹄膀,一手抓著一隻雞,吃的那叫一個惡形惡狀。
等盤子裡面的油都被金山找用饅頭刮乾淨後,這才結束了這次的飯局。
古明又為兩人泡了壺熱茶,這才開口說道:“葉師傅,金師傅,我聽聞兩位師傅武功高強,想請兩位擔任我的武道師傅,不知可否?”
沒錯,古明改主意了,找一個師傅也是找,找兩個也是找,那麽乾脆兩個人就都收下來好了反正古明也沒有什麽派別之見。
葉問和金山找相互看了眼,葉問開口問道:“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古明抱歉一笑,說道:“小子古明。”
葉問搖頭道:“古先生,師傅之事,恕我無法答應,葉某才疏學淺,恐怕無法勝任古先生老師之位。”
金山找則說道:“我跟葉問不一樣,只要能讓我和我手下吃飽飯,我什麽都教!”
古明抱拳笑著對金山找說道:“如此,那就勞煩金師傅了,放心,拜師禮和出師禮不會少的!”
說完,又認真的對葉問說道:“葉師傅,我是很有誠意的,而且葉師傅一手詠春出神入化,在下實在是仰慕已久。”
葉問還是搖頭,直接說道:“古先生,實話說了吧,我最近就會離開佛山,實在是沒有時間教導古先生。”
古明笑容燦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勸說道:“葉師傅要離開?那就更應該答應我了。
所謂人離鄉賤,葉師傅要是離開的話,多半是去香港吧,只有那裡才比較和平,不知可對?”
葉問驚異的看了眼古明,這才緩緩點頭,他沒想到一下就被古明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古明笑道:“但恕我直言,其實香港也不是那麽好的,那裡現在被外國人佔了,是外國人說了算的地方。而且幫派混雜,動輒就會生死相向。
最主要的是,在香港生活,花費可是很大的,葉師傅可有足夠的盤纏?”
葉問身體一僵,錢?他連飯都吃不起了,哪有錢!
古明見狀,直到葉問動心了,趁熱打鐵的說道:“我也不會耽擱葉師傅太多時間,這樣,十天,只要葉師傅全心全意的教我十天,我奉上三條大黃魚作為師儀,為葉師傅送行,如何?”
說完又看向金山找,說道:“當然金師傅這邊也是一樣!”
“咕嘟~!”兩人聽了古明壕無人性的話,同時咽了口唾沫,眼睛裡面都快冒金光了,三條大黃魚意味著什麽?省著點,三年不做事都夠了!
葉問也是心神動搖,落魄的生活教會了他,錢這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如今他只是想脫離這個戰亂的地方,到一個和平的地方一家人安安心心的生活。
但身無分文的過去,怎麽生活?難道一直靠朋友接濟?他葉問可不是那種靠別人的人!
但有了三條大黃魚就不同了,有了它,自己就可以從容的安排好一家人,也有錢開家武館,招收弟子來維持生活。
想到這裡,葉問也坐不住了,他直接站起來說道:“這事,我要回去問問我老婆,要是她同意了,那就可以,要是她不同意, 那就隻好抱歉了。”
古明點頭道:“行,葉師傅回去跟葉夫人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直接來佛山酒店來找我就是。”
葉問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出酒樓,顯然是回去請示老婆大人去了。
古明回過頭來對著金山找說道:“金師傅,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請金師傅幫個忙,找個練武的地方。”
說完從西裝的口袋裡面抓出一把銀元,遞給金山找,說道:“這是找地方的租金。”
金山找也沒客氣,直接接過銀元,這才說道:“不用那麽麻煩,直接去我的武館吧,地方還算寬敞,回去收拾一下就能直接住了。”
古明點頭,說道:“那就請金師傅找人打掃一番吧,我只要住十天就夠了。”
金山找重重的點頭,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好了,既然收了你的錢,那我就一定收拾的乾乾淨淨!到時候我收拾好了,也去佛山酒店去找你!”說完扭頭就走。
古明含笑點頭,目送金山找離開,這才慢悠悠的往佛山酒店走去。
瞧,多簡單,只要花點錢,就找到兩個強大的武師教自己功夫,而錢這種東西嘛,古明看著劉軒獻祭的那一小堆的金條,笑而不語。
至於葉問還沒有答應下來?呵,伊沃走之前可是把禮物都帶走了的啊!
而且張永成不會傻到拒絕的,就算張永成拒絕,葉問也會盡力勸說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可不是說說的!
果然,等古明回到佛山酒店的時候,葉問一家就已經等在門口了,古明笑得十分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