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還沒出我的店門,外面就傳來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這聲音還真有點耳熟。
三姐嚇得愣住了,我和龍哥趕忙跑了過去,只見一把菜刀插在了我店外不遠處的地上。我們出了門才看明白,這菜刀是樓上掉下來的,所幸沒傷到人。
往上一看,剛哥正“深情”地望著菜刀,手還舉在半空中,剛才那熟悉的慘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龍哥喊道:“你大過年的,謀殺呢?”
剛哥急忙解釋:“沒……我剁小人呢,菜刀飛了……”
剛哥來到了我的店裡,給我和龍哥一人遞了一支煙,還親手給我們點上了。
我不知道,有個人一手拎著菜刀、一手給自己點煙的心情,你們能體會嗎?
我對剛哥說:“剛哥,你這是剁小人啊,還是剁路人啊?這多危險。”
“對不住,對不住啊!用力過猛了,實在不好意思。這樣,今天中午都別走,我請大夥兒吃餃子……”
……
剛哥讓我們就在我店裡等著,說是等餃子熟了他過來跟我們一起吃。三姐端來了幾道酒菜,我們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還是你們哏都人的花樣兒多啊,還整出個剁小人來。”龍哥笑說。
“那是,他們哏都人平時說話都帶著包袱的。”三姐迎合著。
我說:“花樣兒多,也未必都是好事兒,你們看剛哥這不就差點剁出人命來。”
“大過年的,別胡說。”三姐說到。
龍哥得意地說:“那是他刀法不行,跟我們習武之人怎麽比得了?我告訴你,要是讓我來,別說剁小人,就是剁真人……”
我對三姐說:“三姐,你聽見了吧?這才叫胡說呢,他一會兒能把自己給說進去。”
三姐笑了笑,龍哥又說:“剁真人我當然是不敢了,但是剁一棵白菜我肯定比老袁強。過年整點兒花樣是好事兒,老袁剛才那屬於特例。”
我說:“你也不能這麽說。很多事兒啊,注定不能兩全。你比如說過年放炮,每年都能看見被炸傷的新聞,而且這汙染也確實是個問題。
說到汙染,你們兩口子來我們哏都也這麽多年了,肯定有體會吧?不過我記得,有那麽兩年我們這兒過年禁止放炮,可壞了事兒了。本來就所剩不多的‘年味兒’,徹底是沒了。結果‘禁放’的政策也草草收場了。
所以說啊,就像我平時總跟你們說的。網文界管沒寫完的小說叫‘太監’。其實生活中很多事兒,都有很多的無奈,怎麽都不能兩全,那就做不成,注定太監。”
“說得也是。誒?”龍哥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問題,又說,“這老袁怎麽還沒把餃子送來?他不會是蒙咱們吧?”
“瞧你把我說的。”剛哥正端著一盤餃子推門進來,“我至於嘛?”
“你就這一盤兒餃子夠誰吃的?”三姐問。
“急什麽?有得是。我不得一盤盤兒的端嘛……”
四盤餃子擺好了,剛哥說:“這行了吧?不夠還有呢。今天敞開了吃,也算是我跟你們暫時告別了。”
“怎麽告別了?你要去哪兒啊?”我問剛哥。
“跟我們家傻鳳還有孩子,出去玩兒幾天。”
“還挺懂享受。”
“這不要過情人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