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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竹青大明行記》一十三行在議曹
  正說話間,忽聽邊上一聲慘叫,回頭一看,不覺大笑起來。

  原來,那個胖大的侍衛,因為沒記住動作要領,下滑時沒有腳尖內扣,導致來了個大批跨,看著都讓人替他覺得疼。

  “殿下,這就是學生剛剛說的,滑行時腳一定要內扣,不然就要出這種問題的。哈哈!”

  “哈哈,楊輝這小子有得疼了,哈哈。”朱瞻基也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因為侍衛楊輝出了錯,看樣子真的拉傷了,我們隻好送他回去,一並回到曹莊。

  回到府裡,安排阿二多製作幾付滑雪板,這兩付就直接丟給侍衛們去練習了。我又在院子裡教眾侍衛基本的動作要領,朱瞻基也在旁學習。侍衛們有了前車之鑒,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學習起來。

  轉眼之間二天的時間到了,中間朱瞻基與我交流文學,對大明的政治也有談論,特別是我對遷都的看法,覺得很合他的意。雙方都有相見恨晚之意,但時間到了,不得不離別。聽他說,近日就要隨太子返回南京,參加春節慶典,這個日子是不能缺席的。

  相約書信往來後,二人分手在曹莊外。

  看著遠去的車隊,這家夥走就走唄,還在曹府一頓的搜刮,我這幾個月整理的關於青儲窖的、關於畜牧養殖的、小學算術等等,所有的文稿都搜刮走了,說的好聽,找人抄寫後再送回來。滑雪板,阿二忙了二天,新做的五付連帶原有的二付都拿走了。

  不過我也慶幸,算是得到朱瞻基個人的認可,能不能得到官方的認可,要看朱棣的態度。不過我對此也沒太高的追求,自己的水平在這,後世二流大學流水線生產的產品,怎麽可能同明代的精英人群競爭,且苟活著吧。

  與張勇一起回到書房。

  張勇說:“曹少爺,年關將近,英國公府內也有些雜事要處理。這一二個月來,我對曹府也有了明確的認識,對你也了解頗深。這就準備回去了。我會如實匯報給英國公的,至於以後如何,還要看英國公的決斷。”

  “張先生對我幫助甚大,竹青不勝感激。自知小門小戶不敢妄想什麽,一切隨緣吧!不過先生這二月對曹府的貢獻,我還是要表示一下。另備薄禮,請先生笑納。”

  張勇也沒多做推辭,拱手出房去了。

  當天晚上,北平城內行在所,未來的紫禁城。

  朱瞻基正於太子朱高熾、戶部尚書夏元吉、禦史顧佐議事。

  朱高熾道:“王兒,你在那曹家可有什麽所得?”

  朱瞻基回道:“父王,那曹竹青確實當得一才子的名號,雖說六月間大病一場,前事盡忘。但這半年,正在發奮讀書,重新學習聖人之言。兒臣在曹府呆了兩日,曾與其談論聖人大道,確也是博文強記、旁證博引,確實是一個有才學的人。”

  “噢,那你呈上來的這些,都是什麽?”朱高熾指了指案頭的幾份文稿。

  “這是曹竹青這幾月,根據他小時筆記發掘來的,對大明有益的幾件事的節略。有利用青儲窖養殖牛羊的,有利用大棚冬日種菜的,還有一項利用蛆蟲養殖雞鴨的。”

  “這些,大興縣令范前面已經有所呈報,我已知曉。這些似乎曹竹青都搞成了,你說說在曹府實際觀察這些事物的觀感,兩位大人也聽聽,然後我們再議。”朱高熾說著,就把文稿遞給的夏元吉和顧佐二人。

  二人接著,細看不提。

  朱瞻基:“首先,是青儲窖。

在地下掘二丈方圓、一丈深的巨*襯油布;於夏秋二季青草正茂之際,收割青草;晾曬、粉碎後裝入青儲窖,然後密封存好;冬日打開,青草依舊翠綠,可供牲口食用。而且冬日裡牛羊食用青儲料,也不會掉膘。這是兒臣親眼所見。”說完,朱瞻基停頓等待一下。  這時,夏元吉已經看完青儲窖的說明,問道:“太孫殿下,一窖料靡費多少?”

  “油布價約二錢銀子,青料約一兩銀子;一窖飼料可供百來頭牲口三二日所需。”

  夏元吉開始盤算起來,朱高熾說道:“這樣看來,確有可取之處。你再接著說。”

  “二一項,蔬菜大棚,曹莊上下是這樣叫的。取竹木為架,上敷刷了桐油的白絹;九月間,將菜種播下,入冬前菜籽可以發苗;再生長月余,蔬菜即可采收;冬日寒冷時,還需在內設置火盆,外蓋草席,以為保溫。大棚內的各類蔬菜生長茂盛,不異於春夏之日。”

  “冬日種菜之法,行在所也有,不過種類少些,曹莊都什麽青菜?”

  “春夏常見的蔬菜都有。常見的黃瓜、豆角,各種葉菜一應俱全。而且兒臣回來,還去膳房問過,曹家的菜早就進了行在所,是范維推薦進來的。”朱瞻基回答道。

  “我說,怎麽今年冬日裡蔬菜這麽多呢,還以為溫湯監今年有了新手段呢。”

  這時顧佐也說道:“北平城裡各官員、富戶,都有曹莊的人天天送菜上門,老臣也是聽家裡管家說的。”

  “曹莊的大棚有多少畝的?”夏元吉是戶部尚書,對這個比較關心。

  “約六百畝。”

  “只有六百畝,就供應了北平全城的富戶吃菜?”夏元吉自語道。

  “夏尚書有所不知,聽我的管家說,這菜是夏日百倍的價格,一般人還真吃不起。再早還供應過酒肆,後來可能是價格太貴,酒肆也就不要這菜了。”顧佐道。

  “那曹莊賣這麽貴的菜,怎麽心都黑了?”夏元吉道。

  “大棚一間也不過一畝大小,僅造價就高達一兩銀子有余,曹竹青有言,冬日裡平民百姓家自是乾菜鹹菜過半年,但凡有想吃新鮮菜的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再便宜吃不起的人仍然吃不起,價格再貴想吃的人都擋不住。而且酒肆那邊,就是因為富戶的需求量太大了,供應不上,所以才沒再去送菜,並不是價格太貴酒肆不買菜了,顧禦史可能理解錯了,這是孤在曹莊這兩日親眼所見。”

  朱高熾說道:“王兒,先不忙向下說,我與幾位大人先議一議。”說著看向了夏元吉和顧佐。

  夏元吉先道:“殿下,青儲窖一事,我覺得可行,至少可以在軍中推廣。我朝大半兵馬在北方,每年北方防務都比較吃緊,如果這一項能施行,那冬季就無需為馬料所擔憂了。”

  轉頭向朱瞻基問道:“太孫殿下,我看文稿上寫,不拘青草、稻杆,只要是青料就可以,曹莊用的是什麽?”

  “曹莊用的豆莢與豆秧,夏末種植的豆子,等豆子結莢長成,未成熟之際整株收割入窖。”

  “這樣糜費太大了,豆子都是人吃的,再說豆子也可以喂馬的......”顧佐搶著說道。

  “不然,冬日裡喂豆子和乾草,我見過軍中就是這樣處理的,但軍馬在冬日裡都會掉膘的。而我在曹莊所見,青料中豆子並不多,主要是豆秧;用此法曹莊的牛羊冬日裡都在長膘,還有新的牛羊出生。”

  朱高熾道:“既然是這樣,那夏大人,你寫個條陳呈報南京,請父皇下旨,在軍中推廣此事吧。下面再議議蔬菜大棚的事,這名字有點怪。”

  顧佐道:“大棚糜費較多,可能不易推廣。”

  夏元吉也附合道:“老夫也這樣認為。”

  朱瞻基道:“兩位大人,這個問題我也問過那曹竹青,他說,大棚首年確實較為糜費,但所有材料,白絹和竹木隔年還可以繼續使用,多年使用下來,成本攤薄下來,並不貴。”

  “這樣算下來,確實不貴。哪種植大棚會不會誤了夏糧的種植呢?北方可以要在秋末播種夏糧的?”夏元吉問道。

  “不會,曹竹青準備元月底播種夏糧,大棚是溫度高,種子可以發芽出苗,按照他的說法,甚至可以比別家的夏糧早采收月余。”

  幾人聽後,都點了點,開始沉思起來。

  片刻之後,夏元吉發聲道:“太子殿下,還是老臣給皇上上條陳吧,這個物事,在北地確有推廣價值,不過可能只針對富戶,不過富戶也不能自己去種菜、賣菜,最後還是莊戶來勞做、出工,至少可以給莊戶提供一個冬日裡的生計,值得推廣。”

  “老大人說的是,莊戶冬日裡多是困坐家中,找點事兒做,還有工錢可以拿,確實是好事。”顧佐幫腔道。

  “依夏大人所言,就這樣辦理吧。王兒,下一件是什麽?”

  “利用蛆蟲養殖雞鴨。起一大屋,下設地龍升火取暖,屋內遍布盒子,盒內用米糠等物養殖蛆蟲。蛆蟲可以直接喂食雞鴨,雞食此蛆蟲在冬日裡,也可三日生二蛋。確實不錯!”

  “蛆蟲如何來?”顧佐好奇的問道。

  “夏秋捉蠅蟲繁殖而來,繁殖三次後取新生蛆蟲進行養殖;每次保留少許蛆蟲長成成蟲,再繁殖取幼蟲,蛆蟲無窮盡矣。”

  “好聰明的小子,這等鬼主意都能讓他想出來。”朱高熾讚道。

  朱瞻基說:“曹竹青說,這是異域的法子,非他想出來的。早年他家中有一色目人,少小時能教過他,原已不大記得,大病之後,整理早年見筆記,再又回想起來。”

  “噢,異域的術法,不管是那裡的方法,對我大明有易,就是好辦法。”朱高熾說道。

  “此法,也可推廣,北地百姓生活不如南方,蛋禽普通的富戶家中都不可能日日得見。此法還是需要富戶來搞,可能中戶也可以。值得推廣!”說完向朱高熾一拱手,道:“太子殿下,還是繼續由老臣上條陳給皇上吧。”

  說罷,還搖了搖頭,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王兒,還有什麽見聞,繼續說,孤對這個聰明的小子越來越感興趣了。”

  “其實,我在曹莊感受最深的是火炕和火牆,有這二物,普通莊戶人家,冬日裡室內都溫暖如春。”

  “這個老臣知道,這是關外的作法,奴兒乾之地的胡人,用此法過冬。”顧佐搶答道。

  朱瞻基白了一眼顧佐繼續說道:“原先冬日裡,莊戶只有在夜晚才會生起火盆取暖,就是富戶家,也是火盆,烤火盆只有身體一面是熱的,離著遠點就覺得混身冷意頓生,就是在行在所,也有這種感覺,只能多生幾個火盆。但在曹莊,火炕、火牆已經大量應用,一進莊戶的屋子,都會覺得很暖和,再沒有胸前熱背後冷的感覺。”

  “這個孤已經聽大興縣呈報過了,范維準備明年在大興縣推廣,這確實又是一件利民的好事,而且這件事糜費不多。”

  幾人又議了一會兒,夏元吉和顧佐告退出來。

  “王兒,曹竹青這人你怎麽看?”

  “父王,曹竹青表現的非常的有才學,這個先前已經說過了。他對時政也有非常精彩的論斷。比如說遷都一事。”

  “他如何說的。”

  “他說,這表現了大明的錚錚鐵骨,表明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豪氣;他異常佩服皇爺爺的勇氣與膽量,稱君王就應該有此氣概;還說,我華夏就應該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大漢和親帶來的不是和平,而是漢家女兒的屈辱;大唐更是胡虜建國,為拉攏外族大舉和親,結果也沒擋住外族的叛亂;大宋納項,更是丟盡了漢人的臉,而且助長了胡人的軍力,不可取。”

  “噢?這個見識確實很少見,你確定他不是在虛言誇大?”

  “確非虛言,他說到動情處,眼中還有淚光閃現,確是動情之極。”

  “好好,這個小子,我也聽著就喜歡。你把這二日的見聞也寫下來,發八百裡加急送於你皇爺爺。”朱高熾說道。

  “是!”

  “曹家小子,還可能成為你的長輩呢,你自己看,如果合得來,可以與其交往。”

  “成長我的長輩,莫非英國公真的想與其結親?”

  “還說不準,不過英國公既然派了張勇去考察於他,至少英國公是有此意的,你也無需在意。”

  “明白了,父王。”

  “這幾日,你也準備一下,我們要返回南京參加春日大典,且不可誤事!”朱高熾叮囑道。說完一揮手,示意朱瞻基可以下去了。

  再說回曹家,這一日,張勇來報。稱已於錢管家交接清楚帳目和銀兩,今日來辭行。

  “張先生,一切感謝的話,都在心裡。子瞻謝過張先生。”說著,我鄭重的對張勇一揖。

  “曹少爺,無需客氣,隻不是英國公府在南京有事情需要我去料理,我真想再多留幾日的。”

  “張先生要去南京?”

  “是的。年關將至,北平的產業需要向英國公府交帳,匯報一年所得。往年我都是臘月就進京的,今年已經算晚的了。”

  “是曹府的事情拖累先生了。”

  “不妨事,不妨事。我也是英國公派來的,還有你范先生所拖,無礙的。”

  這時,小紅進來說,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請我二人入席。

  穩步到飯廳,錢管家已經等候在此。

  三人坐定,老錢直接舉杯:“老漢代少爺敬先生一杯,還請先生見諒,少爺在孝期不能飲酒。”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進。

  張勇也不多說,舉杯幹了,我在旁以茶相陪。

  一杯酒下肚,大家也都打開了話匣子。

  老錢今天甚是能說,不斷挑起話頭,說著莊上的趣事,感念張勇這二個月來對曹莊的幫助;還不斷勸著酒,張勇也酒到杯乾甚是高興。

  不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人喝得正酐,張勇道:“曹少爺不準備點禮物送英國公府嗎?”

  我不覺詫異,禮物不是一早就送過去了,給南京英國公府的年禮也都備好了,張勇是看過的,這又問是什麽個意思?

  張勇見我一臉的不解,臉上顯出怪笑的神情:“還有一人,莫非曹少爺忘記了?”

  我見他的表情,也無語了,這都哪跟哪啊,還有誰啊?

  “二小姐的禮物,曹少爺沒有準備嗎?”張勇見我真的不明白,就忍不住發聲提醒我道。

  想到這個二小姐,我就不禁有些頭疼,人還沒見過,當然原主是肯定見過的,但我不是“新來”的嗎?這就已經被好幾個人硬往我身上掛,很是心煩啊。

  “張先生,你也知道,我前幾月大病一場,前事盡忘,這二小姐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這是忘義,你這是.....”張勇一時性起,強白我道。

  不過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此事。平靜了一下,他接著說:“當年,你爹曹公,確實於英國公有過此意。後來曹公壞了事,英國公當時又出征在外,等回來,曹公的案子已經定了,他也不好表示什麽,還是要避其嫌的。後來,你們遷回了北平,當時想你年紀尚小,不急於促成此事。去年你中舉,英國公和二小姐聽說此事,還為你高興了好幾天呢。後來你爹去世、你生病,這事情一件件的接踵而至,英國公又再次出征安南,你說這事兒啊。”

  張勇喝了口酒,悶聲吃起菜來。

  老錢連忙在旁勸道:“張先生莫著急,少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再容他幾日。少爺,英國公府向咱家交好,當年在南京,兩家也是時常走動的。這親事,老奴雖不曾聽老爺說起,但也是有口風傳出的。再說二小姐當年也是過府拜見過老爺和太太的。”

  “你看,你看看,是這樣吧?”張勇接話道。

  “張先生,我不是不認下這門親事。而是......”

  “是什麽?”張勇追問道。

  “一,我前事盡忘,包括二小姐,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麽樣了。二,我爹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舉人,怕高攀不上英國公府。”我連忙說道。

  “二小姐貌美如花,品行端正,絕對是宜家宜室的良配;門弟?你門弟再高還能高過英國公府,還能高過太子去?英國公派我來曹府,就是想認下這門親事的......”

  “張先生,我的好先生,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努力一下。爭取把美嬌娘娶回來!”

  “這就對啦!”張勇和錢管家不禁齊聲讚道。

  “不過這禮物我是真沒什麽準備,也不知二小姐喜好,不好貿然送出啊?”

  這時,張勇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遞於我。打開一看,一付女士水晶眼鏡,這是什麽意思?

  “知道你沒準備,我早準備好了;這付眼鏡,是你畫的圖樣,我讓工匠做的,就算你的禮物吧。”張勇笑著說。

  我連忙起身,深深一揖,道:“感謝張先生!”

  至此,張勇仿佛是放下了心事一樣,開始與錢管家豪飲,不多時,二人已有八九分酒意,我連忙拉住二人,張勇一會兒還要趕路加北平城,可不能醉倒在路上。

  飯後,張勇略事休息,就由我與錢管家送出曹莊,阿三帶著人,趕著兩輛大車,載著各種禮物,啟程回北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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