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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長訣》削權(九)
  削權(9)

  關無忘拿著虎符,放在桌上。

  “她提醒我,虎符內有乾坤。”

  楚冉蘅倒茶的動作一停,道,

  “為何提醒你?”

  關無忘笑,拿起虎符,在指尖把玩著,

  “她要與我合作。”

  楚冉蘅凝眸,

  “與她合作,關無忘,你瘋了。”

  關無忘笑道,

  “不是我瘋了,是她瘋了。”

  關無忘站起來,推開了明支夜闔的窗子,用長棍頂住窗戶,日光霎時射入內室,

  “你我置身黑暗,她置身光明,卻偏偏要卷進這場黑暗中。”

  “既然她非要卷入,那可由不得我了。”

  楚冉蘅冷聲道,

  “她只是一個女子,什麽都給不了你。你不該將她卷進來。”

  關無忘的手撐在窗框上,

  “我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她開出來的條件太誘人,是太尉與禦史兩家的女兒,能影響兩家勢力,宮家又能幫我們操縱三軍,何樂而不為?”

  楚冉蘅道,

  “你要這兩家勢力,就該與兩家勢力的操縱者去談,不該扯上她一個女子。”

  關無忘笑,

  “她說,她會替我去談。”

  楚冉蘅眸色一沉。

  關無忘道,

  “說來也是,要是我去,計劃被泄露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她去,就算是為了保住她,這兩家也絕對不會輕易暴露我們的計劃。”

  楚冉蘅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沉聲道,

  “暗閣所有勢力隨你掌控,放過她。”

  關無忘看向楚冉蘅,

  “這犧牲可真夠大的。她不過一個女人,充其量也就是長得好看一些,怎麽值得你楚世子用暗閣勢力交換。”

  關無忘坐上桌子,拿起那塊玉佩,

  “看來與她合作,真是不虧。”

  “看在楚世子這麽誠心的份上,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三皇子至今仍未想過篡位,我本意是送謀士進他府中,挑撥一二,但是沒想到,宮長訣竟然主動請纓,要去三皇子楊晟面前敲打一二,當真是比我想的要大膽許多。”

  霎時間,楚冉蘅已用扇子抵住關無忘的脖頸,關無忘被楚冉蘅單手推至牆上,楚冉蘅的扇子再用力幾分,便可讓關無忘窒息。而扇骨邊緣已劃開一道血痕。

  楚冉蘅冷聲道,

  “關無忘,你難道不知道楊晟是什麽人嗎?”

  關無忘冷笑道,

  “看來當真是觸碰到你楚世子的逆鱗了。”

  楚冉蘅一字一句道,

  “你若讓她隻身犯險,我絕饒不了你。”

  關無忘笑,仿佛楚冉蘅是在與他說笑一般。

  轉瞬間又收起笑顏,

  “楚冉蘅,她只是一個女人,你我要做的事,卻是頃刻便可顛倒江山,你如此感情用事,值得嗎?”

  楚冉蘅冷聲道,

  “她比之江山為重。”

  關無忘道,

  “那比之你楚家的滿門鮮血,比之你自己的性命呢,也是她更重嗎?”

  楚冉蘅道,

  “她之於我,更甚於生,更甚於義。”

  楚冉蘅之性命為生,楚氏之仇為義,

  關無忘道,

  “她如何值得這其中的重量。”

  楚冉蘅凝眸道,

  “仇恨只是仇恨,它換不回我楚氏滿門。又怎麽與如今活生生的她相比。若你將她送到楊晟身邊,

即便我用盡一切,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關無忘笑,轉眼便轉換了態度,漫不經心地道,

  “楚冉蘅,你把我當成什麽人,我怎麽可能讓一個弱女子隻身犯險。以女人謀事,你未必也太小看我了。”

  關無忘道,

  “我打不過你,你再摁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眼下你可以放手了吧。”

  楚冉蘅放手。

  關無忘將玉佩放在桌上,

  “你若真的擔心,時時刻刻看好她才是。”

  “如今愈發覺得你不適合當盟友,你有弱點,必然後患無窮。”

  關無忘推門而去。

  楚冉蘅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

  街上的人都鬧哄哄地往京兆尹府衙而去。

  街上的人道,

  “什麽事啊,這麽多人都要去哪?”

  “這是前些日子,清風閣裡有舉人老爺被打了,聽說還是右扶風的候補官員。”

  “嘖嘖,真夠大膽的啊。”

  “到底為什麽事情打人啊。”

  “聽說跟宮家有關。”

  “太尉宮家?”

  “是啊。”

  “怎麽會和宮家有關?”

  “我聽說,是因為宮家被削權的事情,兩邊人,一邊覺得是宮家犯了錯才被削權,一邊認為宮家不可能犯錯。”

  “欸,這流言我也聽過。”

  沒聽過的人卻道,

  “什麽錯啊?”

  有人應他,

  “說是和……陳王有關。”

  聽的人驚道,

  “你是說宮家和陳王?”

  那人應道,

  “這不就是最近甚囂塵上的傳聞嗎?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若你想聽便跟著我們,現下正要去公堂掰扯掰扯清楚呢。”

  “那我也去瞧瞧?”

  “去就去唄。”

  一行人前往府衙而去,並不只有當日鬧事之人,還有聞訊而來的百姓們。

  關無忘聞言,微微皺眉。

  與舉子有關?

  對宮家來說,壓住流言方是正道。

  如今宮長訣不僅不壓流言,還刻意讓舉子牽扯其中要鬧大事情,究竟為何?

  再者,事情沒有定論,若無人操縱,怎會有人敢說宮家與陳王有關。

  這是謀逆之罪,宮長訣不可能不知道,這般流言對於宮家來說,無疑是穿腸毒藥。

  宮長訣既然知道,避之不及才是對的,為什麽還要操縱這一切。

  關無忘看著遠去的人群,卻忽然見宮長訣戴著面紗立在不遠處,抬眸看向定王府,眸中情緒複雜,翻湧著似在壓抑些什麽。轉瞬間又撇過頭去,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宮長訣垂眸,對梳妗道,

  “咱們走吧。”

  梳妗忙道是。

  關無忘立在原地看著宮長訣離去。

  抬眸看向定王府。

  曾以為此二人之間,不過楚冉蘅一廂情願,原是他想錯了。

  關無忘跟著眾人向京兆尹府衙走去。

  府衙大堂中,一個著長衫的男子站著,而另一個身材略雄壯的男子跪在地上。

  舉子面官可不跪,想來著站著的長衫男子便是鬧事的那個舉子。

  長衫男子道,

  “大人,草民在閣中喝茶,而此人忽然對我動手,將草民打成這副模樣,草民雖無官身,卻是當朝舉子,候補右扶風,我大周素來以士農工商排列尊卑,讀書人更為大周所尊重,且大周亦是推崇以文以禮治國安邦,此人此行無疑是在辱沒朝廷的臉面,辱沒我們讀書人的臉面,絕不能輕易饒恕,還請大人替草民做主。”

  讀書人最重既為臉面,此言一出,府衙外的書生士子紛紛附和,

  “我大周歷來推崇以文教化人心,如此之行,無疑是在侮辱我們讀書人。”

  “無緣無故打人已屬不妥,如今看來,卻非單單當街打人,而是有關乎維護我大周士子聲譽,一個國家的士子,一個國家未來的肱骨之臣被如此侮辱,簡直是我大周的羞恥。”

  “若要正我大周之風,必定要嚴懲此人,如此才能以儆效尤,以慰天下之士。”

  “對!士可殺不可辱,若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定要上書告禦狀,定要給此事一個了結!”

  “說得對!”

  “弘教化而致之民者在郡邑之任,大人您作為士子的領者,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京兆尹聞言,額頭上冷汗涔涔,一拍驚堂木道,

  “肅靜!”

  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登時平靜下來。

  京兆尹道,

  “待聽完二者言論,本官自有定奪!”

  “所跪之人,將你當時經歷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若有隱瞞偽造,大刑伺候!”

  地上跪著的男子道,

  “小人本是行鏢之人,那日,小人剛回到長安,在清風閣中歇腳喝茶,正與好友交流己見,卻沒想到,這人忽然插進來,對我們破口大罵,斥責我們,讀書人是人,難道我們普通人就不是人了嗎?就能任這些讀書人隨意斥罵嗎?”

  “小人氣不過,自然與這書生打起來了,卻沒想到他惡人先告狀,竟然反咬小人一口,說是小人不分青紅皂白打他,小人當真是冤枉啊,青天老爺,您定要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做主啊。”

  外頭站著的老百姓聞言,亦憤憤不平,

  “就是啊,明明就是這書生多管閑事,還無端端斥罵,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若不是真的憤怒至極,怎麽會動手打人!”

  “說得對,難道那些讀書人是人,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嗎!”

  “難道讀書人就能隨便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嗎,這不公平!”

  “今日若不給我們百姓一個交代,日後我們百姓必定處處遭受欺凌還不得還手!”

  “對!我們要為百姓討公道!”

  京兆尹一拍驚堂木,

  “都給本官肅靜!”

  眾人的聲音還停不下來,而且還分為兩派互相對罵,一派高高在上,一派佔據人數優勢,爭吵聲不停。

  京兆尹猛地拍了幾下驚堂木,

  “再有擾亂公堂者,大刑伺候!”

  聞言,眾人的聲音一瞬低下來,卻仍氣息湧動,架勢偏有些不依不饒。雙方都不願落下乘。

  京兆尹道,

  “到底你們是在談論什麽事情,值得你們大打出手?”

  堂上兩人吞吞吐吐。

  京兆尹道,

  “若有欺瞞,立刻押入大牢,以妨礙公務之罪論處!”

  這下子,連站著的書生也跪下來了,

  “大人,此事實在事關重大,不該在公堂上非議,恐對大人您會……”

  京兆尹道,

  “公堂之上,有什麽事不能說,都給本官說,要是再不說,本官便讓人對你們大刑伺候!”

  書生急急忙忙道,

  “大人,是草民誣告,此人並未毆打草民,還請大人撤案吧。”

  京兆尹皺眉,

  “要報案的人是你,要撤案的人也是你,到底將官府當成了什麽!”

  “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鼠寅卯來,你們二人休想離開!”

  旁邊的粗壯男子忙道,

  “大人,小人說,小人說,小人那日與同伴討論的是關於宮家之事,是關於宮家……”

  粗壯男子忽然面色一變,似乎突然意識到此話不能說。

  京兆尹也明白過來,審問眼前兩人是不會有結果了,便一拍驚堂木,

  “將證人,店中小二帶上來!”

  衙役高聲道,

  “帶證人———”

  清風閣內的小二被帶到公堂之上,

  京兆尹道,

  “證人,到底那日此二人是因為什麽起的爭執?”

  小二道,

  “回大人的話,那一日,這兩位客人正在清風閣裡喝茶,那時,閣中的另外一位客人說起宮家近日兵權被削一事,有人說是與陳王有關,眾人覺得說得有道理,不少人湊上去聽,也就包括了眼前這兩人,這兩人一個說宮家必然無錯,一方卻堅稱宮家有錯,兩方爭執不下,言辭激烈,而後就動起手來了。小人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小二的眼神悄悄飄向站在人群一角中戴著面紗的宮長訣。

  京兆尹聞言,面色一變,竟涉及朝堂動蕩,只怕此案不得輕易了之。

  這關於宮家的傳言,近日裡也確實甚囂塵上,他也有所耳聞。

  當日上朝時,他還未調進京城,沒有上朝,也沒有聽過什麽流言。

  這幾日卻聽長安滿城風雨,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有人說宮家必然與陳王一事有關,不然不可能被陛下無緣無故削權,也有人說,宮家必然不可能是與陳王為伍而被懲罰。

  支持宮家有錯的,是以最近朝堂發生的事情都與陳王一事有關為佐證。而支持宮家無錯的,都以宮家百年來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為據。

  而兩者互相反駁,支持宮家有錯的,死死地抓住無錯不可能受罰這一點反駁對方。

  支持宮家無錯的,以若真的犯錯陛下怎會壓下此事保宮家周全這一點反駁對方。

  一時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也不知道哪一方才是對的。

  而這件案子在流言蜚語傳開之前便已上報,只怕,這滿城風雨都是被這場鬥毆引起,其中爭執一事才會廣為傳播。

  要解決這場案子,必定要解決這其中糾紛,可他不過一個京兆尹,怎能插手朝堂中心的事情,若是揣測錯了真正的原因,無論是得罪陛下還是得罪宮家,對他來說,都是災難。

  正在京兆尹冷汗乍出,心神不寧之時,一道清悅的聲音打斷了京兆尹的思路。

  “若與我宮家有關,不知小女子可否為此案效力一二?”

  京兆尹抬眸,眾人皆朝說話之人看去,

  “長訣小姐?”

  “長訣小姐?”

  “長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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