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跟著霍嬗,在欣賞著冠軍侯府。這裡的富麗堂皇、這裡的面積讓陳言怎舌,這不是幾百平的事情,這是好幾畝地的面積,在這裡如果沒有熟人帶路真的會迷路。
“霍嬗,你說我可不可以搬到外面來?”拽住霍嬗,陳言試探著問道,“我一直住在宮裡,這有點不對,我覺得我應該搬出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霍嬗立刻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知道當今天子的心思,他知道天子肯定不會讓陳言輕易的離開。可是陳言想要得到一些自由,這也是霍嬗看出來的,陳言甚至越來越明顯的表現出來這樣的心思,這也可以說是人之常情。
陳言自然知道這樣的事情霍嬗沒辦法做主,他能不能出宮,需要劉徹點頭。
無奈啊,這就是封建制度,很多的事情就是皇帝一言而決,這就是現實。
霍光來了,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權臣恭謹有禮的見禮,使得陳言有些手忙腳亂。
別看陳言現在慢慢的適應了西漢時期的一些生活方式和禮儀,不過如果真的讓他像個貴族一般懂禮,這就有點強人所難,誰讓陳言不是從小就接受正統的貴族教育呢!
“君侯,酒宴已經備好。”霍光朝著霍嬗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君侯,請。”
霍嬗立刻問道,“叔父,可曾有倡伎?”
霍光點頭,他明白霍嬗的心思,“自然,若無歌舞,談何酒宴!長公主特意派來數十倡伎。這些倡伎俱是長公主悉心調教,不是府上倡伎可比。”
霍嬗立刻笑了起來,覺得十分的開心。
陳言聽著,仔細的分辨著。好像聽懂了,可是陳言覺得有些不對,生怕自己聽錯了、誤會了的陳言乾脆不開口,要不然真的很容易產生一些誤會。
西漢時期就餐,其實是分餐製,也就是一人一案。
陳言看著面前的低矮餐桌,拿起湯匙喝了口湯。禮儀,陳言還是沒辦法完全適應這些,他已經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了,只是有些時候可能還是會出現失禮的時刻。
霍光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刻會意的退下。酒宴,當然不可能只是吃飯、喝酒。
忽然間陳言看到了十幾個身材曼妙、豔麗衣裳的女子出現了,也看到了一些人搬來瑟、琴、箏、築等樂器,在這些樂聲中,這些女子開始了輕歌曼舞。
倡伎,看起來是陳言誤會了。倡伎主要是獻藝,一般情況下是藝妓,賣藝不賣身的。
至於說什麽看到古人的歌舞就覺得乏味,陳言覺得這才是最不靠譜的說法。不是說現代舞、流行舞或者芭蕾舞才有市場,陳言現在就看的津津有味。
“君侯,此乃楚舞。”霍光看到陳言意猶未盡,笑著解釋道,“長袖、細腰,甚為飄逸。”
陳言拍著巴掌,覺得這些舞女的歌舞確實出彩。
只是打賞不打賞這樣的事情,陳言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不懂這裡面的訣竅。
霍嬗拍了拍巴掌,舞女們再次開始翩翩起舞。陳言喝著酒、吃著還算不錯的美食,欣賞著歌舞。不過他覺得還算不錯,起碼沒有像天蓬元帥那樣色迷心竅,陳言只是純粹出於欣賞的角度,真的只是出於單純的欣賞。
陳言覺得這次出宮很不錯,在霍嬗的家裡轉了轉,欣賞了一場非常不錯的歌舞。
暈乎乎的陳言坐在了車裡,雖然西漢時期的酒酒精含量不算特別高。只是陳言不是酒精沙場,酒量一般的他現在也確確實實的有那麽點暈乎乎了。
劉徹其實已經得到了稟報,知道了他的神君似乎喜歡歌舞,立刻心動了。也聽說了這都是長公主調教的舞女,自然也動了心思,一點也都不覺得意外。
對於這個姐姐,劉徹可以說是非常放心的。
他的姐姐本封陽信公主,因嫁於開國功臣曹參曾孫平陽侯曹壽,故又稱平陽公主。曹壽去世後,平陽公主改嫁汝陰侯夏侯頗。夏侯頗死後,又改嫁大司馬、大將軍、長平烈侯衛青。
而現在的皇后衛子夫,就是曾經在平陽侯家教習歌舞,因此被劉徹看中。
這也可以說是有傳統的,雖然平陽公主是劉徹的姐姐,但是想要得到皇帝的信任,自然需要拉近關系。所以時不時的送上一個美女,這就是比較常見的態度了。
平陽公主相仿的,就是她的姑姑館陶公主,漢朝第一位長公主,地位如同諸侯王。
這位大長公主是景帝的同胞姐姐,又常給景帝進獻美女,所以景帝對姐姐也是十分好。劉嫖倚仗母親的寵愛和弟弟的縱容,出入宮闈,為自己和夫家陳家謀求權利和富貴。
現在的平陽公主,就是在學習她的姑姑曾經做的那一套。
“朕已有些時日未曾和長公主一聚,即刻擬旨。”劉徹一揮手,對宦官說道,“令太常寺卿即刻準備酒宴,協律都尉演練新曲。”
霍嬗安置好了陳言,屁顛屁顛的來找劉徹。
霍嬗有些著急,對劉徹毫無隱瞞,“君上,叔父想要出宮!”
劉徹更加著急,連忙問道,“為何?可是宮中有人怠慢神君?”
霍嬗搖頭,分析道,“以嬗看來,叔父貪戀人間繁華,若是在宮裡,叔父覺得諸多不便。”
這一下劉徹也苦惱起來,他自然也是稍微了解陳言的性格。他知道這個神君有些‘貪玩’,這是一個並不安分的神君,好奇心確實比較重。
只是如果讓神君離開未央宮,誰知道這個神君會不會跑掉。對劉徹來說,他是恨不得將陳言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這也對他的長生不老、飛升仙境才有幫助。
霍嬗也跟著苦惱起來,他自然知道天子的心思。可是他和劉徹同樣會有擔心,擔心的就是惹惱了這個神君,說不定這個神君會直接飄然而去。
“君上,叔父下凡,似是錯了地方。”霍嬗看著劉徹,小聲提醒道,“叔父似是去嶺南之南,不似要來我大漢。”
這一下劉徹更是心中一凜,他也想起來了這些事情。
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很懂陳言的地圖,但是能夠看出來一個大概。他才剛遣路博德、楊仆等兵分五路沿水道征討南越,如今現在已在攻伐東越。
只是神君下凡的時候,似乎是一個勁的想要確認是不是在閩越之南,也就是說神君不是想來大漢,神君似是有其他要去的地方。
怎麽樣將這個神君給留下,讓神君心甘情願的留下,這是劉徹現在面臨的一個大難題。
“君上,今日在酒宴上,叔父似是對舞女頗有興趣。”看到劉徹在苦惱,霍嬗試探著提議道,“君上,若是賜給叔父美人,若是叔父在人間留下骨血,叔父會不會留下?”
劉徹楞了一下,心裡也心動起來了。
霍去病是奉命下凡,所以功德圓滿後就要回歸仙界。可是這個神君似是私自下凡,若是神君貪戀人間繁華,或者在凡間有著神君舍不得離開的人,或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霍嬗和劉徹在仔細的討論著,兩個人在認真的考慮著怎麽樣將貪玩的神仙給留在人間。或者乾脆一點,只要這個仙人願意幫他們長生不老或者飛升仙境,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現在就這麽放走這個仙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必須要從這個神仙的身上挖出來更多的秘密,必須要從這個神仙身上得到一些了不起的秘密。
只是現在對付這樣的一個神仙,劉徹和霍嬗現在也有些束手無策。他們也覺得有些事情,或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是因為這樣的一個神仙,他們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