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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萬界之大拯救》第296章 富國強兵策
崇政殿。

 今天是製科禦試的日子,和貢舉殿試時類似,製科中唯有通過閣試的舉子,才能參加禦試。

 除太祖禦試紫雲樓,後續製科的考試場所都在崇政殿。

 考試地點什麽的,李傑無意更改。

 因此,此次製科仍是於崇政殿殿試。

 晨鍾敲響,天光微熹,過閣的舉子們順著禁衛的指引,一路行至崇政殿。

 雖然這些舉子大多都有官階在身,此前基本都經歷過殿試,但再次來到崇政殿,心中不免扔有幾分激蕩。

 有別於貢舉,製科更偏重策論,從開始便是如此。

 製科,名義上是擇選非常之才的科舉。

 何謂非常之才?

 當然是有別於主流的。

 也就是考核辭賦之外的策論。

 閣試時,考核項目是論,殿試考核的是策。

 一如貢舉殿試,李傑親自禦崇政殿,臨軒發策。

 富國強兵策!

 這是此次製科殿試的題目,公布考題後,禦藥院的內侍登場,依次發放表紙五十張,草(稿)紙五十張。

 之所以發這麽多紙張,那是因為製科的策,字數必須在三千字以上。

 三千字,五十張表紙,堪堪夠用而已。

 廊廡。

 收到稿紙後,范仲淹並沒有第一時間動筆,而後一邊以清水研墨,一邊暗自在心中打著腹稿。

 富國強兵?

 這個主題很寬泛,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比較好答。

 在場應舉的人,大多都是有職務在身的士大夫,既有底蘊,又有實操經驗。

 想要言之有物,並不難。

 然而,萬事萬物皆是有利有弊,議題寬泛的同時,往往也意味著很難答得出彩。

 自大中祥符八年(1015)入仕以來,范仲淹先後歷任廣德軍司理參軍、集慶軍節度推官、泰州西溪鹽倉倉監等職務。

 這些差遣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幕職州縣官院,且都不是體系中的一把手。

 盡管這些差遣事務繁忙,但范仲淹卻缺少主政一方的履歷。

 換句話說,他缺少縱覽全局的機會。

 當然。

 范仲淹也不是沒有強項,任司理參軍時,他不僅治獄公正,而且還設法延請名師興學。

 任西溪鹽倉倉監時,除了自身職責,他也不忘培養人才,創辦了一間書院。

 也就是西溪書院。

 范仲淹執著於興學,那是因為他覺得為國育才,是一件極為有益的事。

 王天下者,身先教化,使民從善;夫善國者,莫先育才,育才之方,莫先勸學。

 念及至此,范仲淹頓時理清了思路。

 【臣對曰:致治天下,必先崇學校,立師資,聚群才,陳正道。】

 這句話便是范仲淹的破題,此話和‘百年大計,教育為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就在范仲淹提筆之際,另一邊的梁適也打好了腹稿。

 【臣對曰。

 變風俗,立法度,正今之所急也!

 臣伏聞,周置泉府之官,以榷兼並,均濟貧乏,變通天下之財,後世唯桑弘羊、劉宴粗合此意。

 今學者不能推明先王法意,更以為人主不當與民爭利。

 然,修泉府之法,並非與民爭利也。

 此乃調節之道,均貧乏之道。】

 泉府之官,即司徒的屬官,掌管國家稅收,收購市上的滯銷物資等。

 常平倉,就是類似的體現之一。

 但常平倉的統購物資,僅限於糧食。

 顯然,梁適的意思不僅於此。

 擴大品類,建立類似的儲備制度,物賤則收,物貴則賣。

 如此,既能防止大商人壟斷,侵害小民的利益,朝廷同時也能從中獲益。

 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思想的萌芽。

 充分的市場競爭中,也需要政府干涉,以此來調節市場經濟,從而不至於失控。

 其實,單從梁適的行文中不難看出,梁適也是桑弘羊的鐵粉。

 酒類專賣、鐵器專賣、食鹽專賣,皆是桑弘羊的創舉。

 而桑弘羊本人又深受管仲的影響,《管子·輕重》裡提到,夫物多則賤,寡則貴,散則輕,聚則重。

 以行政手段控制商品及貨幣的流通,可以有效的調節市場,平衡物價,同時還能打擊大商人的壟斷兼並。

 毫無疑問,專營制度是一項極為重要的財政手段,不僅延續了整個封建時代,即便到了後世,專營制度仍是國民經濟的重要補充。

 而這,也是桑弘羊為何備受尊崇的緣由之一。

 開創一項制度,足以延續千年之久,可見其經天緯地之才。

 梁適只是桑弘羊眾多鐵粉中的一個罷了。

 (ps:梁適的策問回答,節選的是王安石的言論)

 一轉眼。

 時間來到了中午。

 雖然應舉的舉子都是吃過早食,且都吃的很飽,但高強度的腦力活動,消耗可不小。

 時間久了,難免饑腸轆轆。

 幸好此時主政的人是李傑,如果是歷史上的仁宗,這一屆考試可就慘了。

 歷史上仁宗第一次開製科的時候,並沒有提供午食的選項,考生們答題答到最後,各個都是餓的頭昏眼花。

 後來,朝中大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寫劄子,指責天子太過疏忽。

 宋仁宗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再開製科時,參考的應舉人就有了飯食提供。

 仁宗犯過的錯,李傑當然不會犯。

 這些參加製科的人,雖然少不了關系戶,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明目張膽塞人的,怕是還沒出生。

 因此,此次製科的應舉者,大多都是確有其才的。

 所有的考生中, 除了范仲淹和梁適之外,還有一個也備受李傑的關注。

 泰州海陵士子胡瑗。

 胡瑗也是為數不多,以布衣身份參加製科的舉子。

 此時,後世大名鼎鼎的安定先生胡瑗,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放眼大宋,他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透明。

 當李傑看到胡瑗這個名字時,其實是有點意外的。

 之後,他派人查了一下,發現胡瑗也參加了天聖二年的科舉,可惜,他沒能過省試那一關。

 落榜後,胡瑗並沒有離開汴梁,而是在汴梁寓居了一段時間。

 直到前些日子,胡瑗機緣巧合認識了翰林學士李維,然後由李維推薦,參加了此次製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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