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冬天特別陰冷,康寧思念成疾。她本來就是吊著一口氣等霏兒長大,現在霏兒十歲了,又見慧清道姑對霏兒疼愛有加。她吊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下來了。
她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了,在一個傍晚,她叫來了慧清和霏兒,對霏兒說:“霏兒,過幾天你就十歲了,再過幾年就是大姑娘了。娘太累了,想去找你爹了。你現在還小,等你及笈了,慧清道姑會把我和你爹的事告訴你。等你長大了,你要尋到你爹的墳墓,把娘跟你爹爹安葬在一起”。
“娘,你不會死的,你還要等霏兒長大呢,娘……”薛霏兒哭得撕心裂肺。
“霏兒,你長大了,就找一個疼你、寵你的人嫁了,不要貪圖名利地位,更不要妄想王公大臣,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吃什麽苦都是甜的,做一個平常的人,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記住我說的話!
還有,那些銀票和金銀珠寶首飾,都是你爹留下的。我的東西只有一本我母、母親留給我的《道德經》,她讓我無論什麽時候都要隨身攜帶,當年我走的匆忙,身上也隻帶了這本書。
霏兒,我不想再讓你和我的家族再有任何牽連,我走後,你就把那本書燒給我,我帶到那邊交給我的母、母親!”
然後她又從身上拿出了一柄匕首,對薛霏兒說:“這柄匕首是你爹爹送給我的,上面還有你爹爹的名字,現在我也送給你,萬一遇到危難也能自保一下”。
薛霏兒接過匕首看上面確實有個“成”字。
不管薛霏兒有多麽不舍,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康寧公主還是走了。她這一生隻活了二十八個年頭,跟薛守成在一起的那三年,應該是最幸福的吧。
康寧公主去世後,慧清道姑將她的遺體火化,骨灰裝在一個木匣裡,只等薛霏兒成年後,找到薛守成的墳墓合葬。
在焚燒康寧公主遺物時,霏兒找到了這本《道德經》,是她娘平常常看的書,她娘也教她讀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好像娘的聲音還響在耳邊,如今卻陰陽兩隔。薛霏兒拿起這本《道德經》,隻覺得比一般書籍顯得沉重,她心裡隻想著把它燒了讓娘在那邊也能讀,就把它投到了火盆中。
隨著紙張的燒燼,留在盆中的竟然是一片片的金葉子,好在殿中只有她一個人,她等火熄滅冷卻後,撿起了金葉子,發現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字,她沒來得及細看,就把金葉子拿到了慧清道姑的房間。
“姑姑,剛剛我燒我娘生前讀的《道德經》,在書中發現了這些金葉子,上面還有好多的字”。
“哦?”
“姑姑,你看”,薛霏兒遞上了金葉子。
慧清接過一看,先是吃驚,然後是心花怒放:“霏兒,真是老天有眼啊,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失傳了好多年,武林人趨之若鶩的內功心法和功夫秘笈。你看,這幾張上是內功心法——天地之始,這幾張是功夫秘笈——萬物之母。”
薛霏兒也不懂,呆呆地望著慧清。
慧清接著說:“這本秘笈是我們道教的一位前輩高人所寫。秘笈是有三部分的:內功心法——天地之始,功夫秘笈——萬物之母和萬相之父。你這裡缺少了萬相之父。即使這樣,你如果練成前兩個,也是武林一流高手了;如果練了萬相之父,那就是天下無敵了。
這位高人練成萬相之父武功後,天下無敵!當時攪得武林是血雨腥風,人人都想得到它成為天下第一。後來又適逢亂世,有野心的人更想得到它而一統天下。當年因為這部秘笈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後來又出了一位不出世的計謀高人,聯合天下武林人士,用不大光彩的手段設計殺了這位道長,本來是想把這本秘笈毀了的,覺得可惜,所以就把秘笈分為三份分別保存在三個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手裡,不知道你娘的家族是從哪裡得到的,你娘她是一輩子也不知道這個秘密的。這個既然被你找到,就說明和你有緣。從明天開始,你就來我的靜室,我先教你內功心法,等心法練成,再練武功”。
至此,薛霏兒就開始跟慧清道姑練習內功心法。她本就繼承康寧公主的冰雪聰明,身上又流淌著薛守成的武將血液,一年內,內功心法——天地之始已大功告成。
第二年她開始練功夫秘笈——萬物之母,因為已經有了內功心法,她練起武來也進步飛快,加上她勤奮刻苦、慧清教得細致耐心,三年下來武功大成,如果她行走江湖,已經是一流高手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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