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綺瑤被李鳴驍接進了齊王府,李鳴驍親自挑選了一眾丫鬟,又讓人把自己住的悠然居裝扮一新,薛霏兒也被管家買來給裴綺瑤做了丫鬟。
裴綺瑤發現李鳴驍確實每晚都在他自己院子歇息,心下略感安慰。又聽李鳴驍說他要挑個黃道吉日在府裡為她風風光光地舉辦個儀式,他們再行夫妻之實。齊王讓悠然居的人都喊裴綺瑤“柳妃娘娘”。裴綺瑤心裡覺得他是真正地尊重自己、愛惜自己,一時心情大好,就是再有什麽都算不得委曲。
齊王妃周芸蘿看到齊王不僅把一個青樓女子接回來,還讓她住進了他的悠然居,還稱什麽柳妃娘娘,氣得暴跳如雷。她去找齊王理論,小廝還不讓她進去,她回到自己院子後,咽不下這口氣,即刻差人回娘家告訴了周大學士,周大學士也搖頭歎氣。
現在皇帝龍體欠安,朝政暫時由晉王臨朝聽政。第二天散朝後,周大學士特意留下,他跟晉王說了齊王的事,晉王聽後臉色鐵青,他向周大學士表示,現在他就進宮稟明皇帝和貴妃娘娘,請周大學士盡管放心。
晉王正準備這幾天出發去陝甘呢,聽到這個消息肺都氣炸了。他進宮參見鬱貴妃,告訴了鬱貴妃齊王的荒唐行徑:“母妃,這個節骨眼上,六弟他乾這種荒唐事,他才大婚多久?我還聽說至今他跟齊王妃還沒圓房,周大學士今天散朝特意留下來跟我說了,他能沒有看法嗎?母妃,必須您出面治治他才行啊”。
“什麽?驍兒竟然做出這等事?他平時不務正業也就罷了,不僅不跟齊王妃圓房,還弄個娼妓進府,這個娼妓還住在悠然居?這不是生生地打周家的臉嗎?他不幫你本宮也沒說他,現今還這樣拖累於你,本宮現在就去齊王府,打死那個小娼婦!”
說完鬱貴妃就擺駕齊王府。
裴綺瑤這天正在和薛霏兒說笑,突然外面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嘴裡喊著:“不好了,柳妃娘娘,鬱貴妃娘娘帶一大群人正往我們院子裡來,誰也不敢攔啊,聽說要來把你打死呢!”
裴綺瑤一聽慌了神,薛霏兒說:“小紅,你趁貴妃尚未趕到,趕緊通知來旺去尋王爺!“
小紅走後,薛霏兒說:“姐姐,鬱貴妃娘娘來者不善,現在王爺又不在家,貴妃娘娘完全可以把你打死!”
“霏兒,貴妃娘娘認識我啊?”
“啊?把這茬忘了,如今之計,我跟你換衣服吧,反正王府裡除了悠然居的人,也沒有人見過我們。”
“那貴妃娘娘要是把你打死了,我這輩子良心都不會安啊“!
“我會武功,你放心吧,快點,再磨蹭就來不及了”
“那委屈妹妹了,來生結草銜環我定當報妹妹救命之恩!”
她們剛剛換好衣服,鬱貴妃就帶人衝了進來!
薛霏兒帶領一眾丫鬟跪倒叩拜。
鬱貴妃高高地坐在上首,她睥睨地看著跪倒的薛霏兒:“你就是那個柳小小?本宮聽說齊王還封你為柳妃。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薛霏兒依言抬起了頭。
“本宮以為是什麽傾城傾國的絕色佳人,原來就長這樣?你這身上有二兩肉嗎?這皮膚倒是不錯。看來你還是有些手段啊,把齊王迷的神魂顛倒!”
薛霏兒抬頭看鬱貴妃,簡直就是李鳴驍的女妝版,只是那雙妖嬈的桃花眼裡射出來的不是嫵媚,而是濃濃的殺氣。
“來人啊!把這個魅惑齊王的妖女拖出去杖斃!”。鬱貴妃速戰速決,她怕一會她那個小兒子回來,就殺不成了。
薛霏兒一句話都沒有說,倒是把趴在地上的裴綺瑤嚇得瑟瑟發抖。
這時兩個太監過來拖著薛霏兒就往外走。薛霏兒還是沒吭聲。
“倒是有種,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鬱貴妃心說。
隨著板子的落下,“啊!”外面傳來薛霏兒的慘叫聲。趴在屋裡的所有人都嚇得大氣不敢出。裴綺瑤更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當打到十多下的時候,外面沒有了慘叫聲。這時太監來報:“啟稟貴妃娘娘,人已斷氣了。”
“著人拉去亂葬崗扔了!”
裴綺瑤嚇得差點昏死,心中念叨:“霏兒妹妹,姐姐對不起你!你要報仇也要找鬱貴妃啊!我保證初一十五都給你燒香!對不起啦霏兒妹妹!”
齊王妃周芸蘿此時又高興又害怕。
鬱貴妃抬眼對王府管家說:“以後齊王府凡是有這種醃臢迷惑齊王之事,一律杖斃!管家,你現在就去找人牙子,把這院裡的丫頭都賣了吧!”
管家連連稱是。
“齊王妃,如果這府裡膽敢有人跟你作對,你直接派人進宮找本宮。下面的人都聽好了,以後誰敢不聽王妃的,就是跟本宮作對,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是,謝貴妃娘娘!”
“好了,擺駕回宮!”
至此,齊王妃在王府地位是無尚榮尊。
鬱貴妃和齊王妃走後,一眾丫鬟哭成一片。
等到李鳴驍趕回王府時,薛霏兒已經被送去了亂葬崗。裴綺瑤見他回來,泣不成聲地說:“六哥,霏兒她為了我已經被貴妃娘娘打死了,貴妃娘娘讓管家把我們都賣了。”
“你們都好好呆著,來福,派家丁保護柳妃娘娘!”
“瑤兒,你先等我幾天,我現在就去替霏兒收屍!”
說完,他自己駕車走了。
當李鳴驍駕著車趕到亂葬崗的時候,薛霏兒正抱著一棵樹在呲牙咧嘴地暗罵鬱貴妃下手真狠。李鳴驍看她一身狼狽,後背衣服都被鮮血浸濕了,連雪白的小臉上也花了一塊。他也沒心思取笑她了,趕緊把她抱上車,讓她趴在軟塌上。薛霏兒渾身疼痛,也沒有拒絕他的懷抱。
李鳴驍也不說話,快馬加鞭把薛霏兒帶到了般若寺。般若寺的一個女尼醫術是前朝的一個太醫所授,看到薛霏兒傷成這樣,對李鳴驍說:“殿下, 這姑姑如果不是有武功,這命怕是沒了。老尼先給她清洗傷口,然後再敷上藥膏,今夜如果她能不發燒,這小命就能保住了”。
李鳴驍看老尼姑剪開薛霏兒後背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後背,一陣揪心。他生氣地說:“你為何不運功抵抗?”
薛霏兒疼得呲牙咧嘴,但還是對他說:“殿下,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李鳴驍沒吭聲走了出去。
等老尼姑包扎收拾停當,對李鳴驍說:“殿下,你可以進來了。今夜要有人陪著她,如果有什麽異常,就趕緊喚老尼,老尼現在就去煎藥。”
“多謝大師,本王今夜在這裡陪她。”
一會老尼姑煎好藥給薛霏兒喝下後,她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你在這裡陪我,是因為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要不是我,你那個瑤妹妹小命可就沒有了。”
“你就不要跟我貧嘴了”李鳴驍竟然不稱本王,而直接說我了,他繼續說:“你為何不運功抵抗?“
“運功抵抗?那不就暴露了嗎?你瑤妹會武功嗎?”
“那你為何不早點用龜息大法裝死?”
“如果打兩下就死,那也太假了吧?我堅持到第十六下,估計能死了才死。”薛霏兒說。
李鳴驍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笑了:“你啊,還真夠義氣!不跟你說話了,你好好養傷吧。你這皮外傷,也不能輸內功給你,只能自己慢慢養了”。
薛霏兒確實又累又疲,不一會就睡著了。
一夜,李鳴驍每隔半個時辰就去試一下她的體溫,好在薛霏兒武功不弱,身體健康,一夜並未發燒。
天亮老尼姑來查看傷口,對李鳴驍說:“佛祖保佑,這姑娘命大。殿下,這姑娘的傷起碼要三個月方能愈痊。最好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養。般若寺只有娘娘那裡最為清淨”。
“本王帶她去後山的竹林小築養傷吧,就不要打擾娘娘了”。
“那樣甚好。殿下,這個膏藥三天后換一次,七天后結痂就不要再用了。這個內服的藥再喝三天也就不用再喝了。養傷期間注意飲食,葷素搭配,公雞、鯉魚、槽頭肉這些發物不要吃。也不要使用武功,免得皮肉張開。”
“本王記住了,多謝師太!”
老尼姑又給薛霏兒換了膏藥,換好之後,請李鳴驍回避一下,大概給薛霏兒擦了擦身子,般若寺沒有俗家的衣服,只能給薛霏兒拿來僧袍。薛霏兒怕別人知道她的身世,堅持要自己換衣服,她咬牙切齒地換好衣服後,對外面喊:“我好了”。
老尼姑和李鳴驍才走了進來。
薛霏兒對老尼姑說:“大師,請把巾子給我,我把臉也洗洗。”
老尼姑這才看到她臉上也有傷。
昨晚天黑,都忙著她身上的傷,誰也沒注意到她臉上也有傷。李鳴驍氣不打一處來:“打你屁股,你臉上怎麽也開了花?”
薛霏兒無奈的說:“他們是把我臉朝下扔的,我那時候不是“死”了嗎,又不敢自己翻過身來,倒霉催的是,臉著地的時候地上有一根枯樹枝。大師,我這臉將來會不會留下疤痕啊?”
老尼姑看了看她的臉,拿出一個小瓷瓶對她說:“應該不會,你等它結痂後自動脫落,癢了記住千萬不要用手去撓。痂脫落後就用這個藥膏塗抹,每天早晚各一次,三個月後,就能恢復如初”。
薛霏兒大喜,接過瓷瓶,千恩萬謝!
李鳴驍仍然抱著她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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