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靖安二十三年,北方大旱。
惠東、景安、陽朔三地更是顆粒無收。
原本被趕出中原的北方胡人趁機大舉入侵,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北方數十萬災民為避戰火和大旱只能向南遷移。
大部分流民向南方各個富庶地區遷移,另一部分則來到了京城。
為防止瘟疫以及流民發生暴亂,京師重地嚴陣以待,大門緊閉。
由於災民眾多,朝廷方面不敢讓其進城,只能派官兵在城外劃地搭棚進行安置,並按時施粥以安撫災民。
另一方面,朝廷急調三十萬大軍趕赴北方邊境驅除胡人。
這場大旱足足到第二年春才停止。
而北方戰事在歷經多輪苦戰後,終於將進犯的十幾萬胡人趕出邊境。
然而這場戰爭導致無數士兵客死他鄉,傷亡慘重,只能說是慘勝。
戰事平息後,朝廷開始組織各地流民回歸北方府城,並免費租借種子、耕牛、工具等物以恢復生產。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又有誰肯離鄉別井遠離故土。
看到北方戰事已經平息,大旱也已經過去,絕大部分災民都陸陸續續回到北方。
然而還是有少數老弱病殘的災民由於無田無物,再加上路途遙遠,可能走到半路就會死在路邊,因此只能留在京城討生活。
如果有親友在京城又或者本身有門手藝的人還好一些,至少不會餓死。但那些老弱病殘什麽都沒有的人,就只能做乞丐了。
黃昏時分,在城郊一條小路上,兩個二十來歲流裡流裡的青年正一邊走一邊說話。
“大哥,就這樣把那小子的屍體扔在那邊沒事吧?”其中身材瘦弱,神情鬼崇的青年小聲問道。
另一個身材高壯的青年冷聲道:“你怕什麽,只是一個流民而已,誰會在意一個小鬼是怎麽死的。更何況那片地方有很多野狗,可能明天不到連骨頭都啃沒了。你真這麽擔心的話,就回去把他埋了吧。”
“那算了,我可不想再過去。”
“總之你記住,不管誰問起都不要說你見過那小子。”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亂說話。”
“你知道就好。也是那小子太不經打,原本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只是隨便打幾下就斷氣了,真是晦氣。”
“大哥,天快黑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城門要關了。”
“行了,囉囉嗦嗦。”
瘦弱青年不敢再出聲,有點畏懼地跟著高壯青年的後面。
雖然他偷坑拐騙什麽都做過,但還真沒弄死過人。
對於敢將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活活打死的人,他是從心底裡感到害怕。
不過那少年也真是傻,只是叫他偷東西而已,又不是讓他殺人放火,竟然寧願被打死也不答應,他還真沒見過這麽強的人。
兩個青年離開後,天氣也逐漸暗下來。
在離小路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溝裡,兩頭野狗聞到了人肉的氣味跑了過來。
很快,它們見到了躺在山溝裡的屍體,立刻興奮地跳下去。
兩頭野狗很小心,它們並沒有馬上下嘴,而是先聞了一下屍體。
然而就在這時,那屍體忽然動了一下,讓兩頭野狗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緊接著,那“屍體”竟然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並且用手捂著自己的頭,一副頭痛的樣子。
看到獵物竟然活了,兩頭野狗一時間也不敢隨便上,只是目露凶光地盯著對方。
終於,那個人看到這兩頭想撲上來的野狗,立刻站了起來,然後用眼睛掃視著四周尋找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他運氣不錯,很快就在草叢裡看到一截手臂一般粗的枯枝。
他知道這時候一旦移開視線或輕舉妄動,就會招來野狗的攻擊。
於是一邊狠狠盯著兩頭野狗一邊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直到他用腳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就在兩頭野狗還沒反應過來,他以最快的速度撿起那截小臂粗的樹枝,然後一邊揮舞著樹枝一邊對著兩頭野狗大吼起來,“滾!給我滾!”
野狗畢竟不是狼,天生就對人類有種本能的畏懼,尤其對方手裡還有武器,在一邊後退了好幾步後,兩頭野狗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跑了。
成功嚇退兩頭野狗後,池非這才松了口氣,滿臉大汗地坐在地上。
別看他剛剛很凶的樣子,萬一這兩頭野狗真撲上來的話,他就算不被咬死也會被咬傷。
鬼知道這兩頭野狗身上有沒有狂犬病,到時他去哪裡找狂犬病疫苗打去?
能夠成功得到這具身體,他感到很慶幸,實在不想埋下隱患。
其實剛剛那兩個青年毆打這少年的時候,他正好就在旁邊看著。
不是不想救人,只是他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如同幻影一般的魂體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慘案的發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莫明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一直以魂體的狀態到處飄,總要有個身體才行。
雖然不知道那兩個青年的姓名,但相貌已經記下來了。
既然用了這少年的身體,以後有機會幫他報仇就是了。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個名叫蘇真的少年,他是真的佩服。
寧願被活活打死也不願當小偷,換作他是真的做不到。
以他的性格,如果有人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最多就是臨時答應下來,然後找機會開溜就是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打不過,那就趕緊跑。這才他的處世之道。
伸展了一下四肢,發現全身上下哪裡都痛。
不過這也正常,這少年原本就餓了好幾天,再加上被兩個成年人往死裡揍了一頓,不痛才怪。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個地方休息和吃點東西。
在蘇真的記憶裡,他平時好像住在附近的一個破廟裡。
池非於是有些艱難地往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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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來到記憶中的破廟,發現已經有十幾個乞丐在裡面坐著或躺著。
這些乞丐一看就是跟他一起來的北方流民,裡面大部分都是些年老或生病的人。
雖然說官府有責任安置他們,但由於北方大旱和戰事才剛平息沒多久,國家元氣大傷,到處都缺糧缺錢,吃不飽飯的人到處都是,哪裡還管得了這麽多。因此官府對他們也是睜著眼閉隻眼讓其自生自滅。
再加上他們不是本地人,在京城人眼中就是一群賴著不走的廢物,所以絲毫不受本地人待見。
這些流民只能白天向過路的行人乞討,晚上則睡在破廟裡苟且偷生。
池非找個角落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半個饅頭。
這半個饅頭還是幾天前一個路過的好心大娘施舍給身體原主蘇真的。
蘇真不舍得全部吃完,每天隻敢吃一點。
看著這半個已經完全變硬了的饅頭,池非不由得歎了口氣。
真慘啊。
看來明天怎麽樣也要想辦法找到活路,不然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活活餓死。
沒有過多的猶豫,池非兩口就把饅頭吃乾淨,然後用地上的乾草當被子睡覺去了。
他決定,明天就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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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作者的話(撲街宣言),由於超過500字的上限,隻好在章節下面顯示,請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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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醒-仿如昨日》和《我身體裡有隻鬼》之後,已經很多年沒上傳小說了。
其間也寫過一部都市玄幻小說,但感覺不滿意於是改了很多次,之後就一直沒上傳放在電腦裡。
正如簡介所說的那樣,過年的時候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想寫一本關於普通網文寫手在古代如何生存的小說。
由於這本書節奏較慢,且偏向於寫實類的種田文,我覺得九成會撲,我的責編也說多半會撲……T _ T
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決定堅持把這本書好好寫完。
我以前試過為了賺稿費而寫小白文,但寫過之後才發現能火的小白文不是那麽容易寫的。看別人寫得容易,試過以後才知道自己是真沒這方面的天賦。
於是,我決定走另一條路,徹底放飛自我,只寫自己想寫的東西,把寫小說這件事大半當成一種自娛自樂,小半則是當成一種能稍微賺些外塊的兼職。
舉個例子,就像國足一樣,如果廣大球迷把它定位為就是一支三流球隊的話。輸很正常,如果偶爾運氣好踢贏了如日本、韓國之類的亞洲強隊,那不是一件很高興的意外之喜嗎?
可是如果硬要把國足當成一支一流強隊,那輸掉比賽以後球迷們就只剩下失望和憤怒了。
有時換個角度來思考問題,得出的觀點就會完全不一樣。
同樣道理,我對於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混得不好的三流寫手,撲街是正常的,不撲才不正常。
很多事情不是盡力就可以成功的,尤其是在寫小說這件事上。
市場需求、讀者口味、更新速度、爽點夠不夠多等多種因素都決定了這本書能不能火。
有時所有條件都具備了,還要看寫手的個人運氣以及宣傳渠道。
對於我這種死宅來說,這些都不是我能搞得定的東西。所以這本書我除了在自己的書友群裡發一下以外,既沒有請其他認識的作者幫忙打廣告,也沒有去論壇發貼宣傳什麽的,總之就是不想求人,也懶得折騰。
反正怎麽都火不起來,那還不如純粹當成一種興趣愛好來寫,這還更輕松一些。
這本書完結後,我打算寫一本無CP的女主文,搞不好到時會發女頻,就看那邊收不收了。
我已經在徹底放飛自我(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就像《海闊天空》裡的歌詞一樣: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雖然我在現實生活中當不成浪子,但就寫小說這件事上,我決定當個浪子寫手,一切聽從心裡的安排,隨風而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行雲流水,任意所之。
這些話雖然有些文青和中二,但確實是我現在真實的想法。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多謝各位的支持和捧場。這本書我會好好寫的,即使真的撲街也在所不惜。
在網文界混了這麽多年,雖然一直紅不起來,但我的心態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這算是最大的收獲。
人生短短數十年,真正可以隨心所欲的事其實不多的。
既然如此,至少在寫小說這件事上,就讓我繼續任性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