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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謀》第18章 柳營立威
  明空叫來軍中醫官,為宗雲醫治棍傷。待上好藥後,二人才坐起說話。

  明空問道:“宗雲,你到驍騎營多久了?”

  “稟告都尉,屬下已經來了五年了。”

  “你來的時候,驍騎營就是這樣嗎?”

  “不,都尉,三年前還不是這樣的。那時驍騎營是全軍之首,眾將士都以進入驍騎營為榮!”宗雲憤恨的說道。

  “哦,那是怎麽回事?”明空詫異地問道。

  “曾經驍騎營是以選拔全軍最優秀的將士為準則的,屬下也是五年前被選入的。可是自從三年前,忠親王成為驍騎營都尉後,選拔的規則就變了。勳爵子弟,那些沒用的二世祖,靠和忠親王的關系進入營中。這還不算,接著又帶來自己的打手屬下,全是一些痞子無賴,每日尋釁滋事,搞得營中是烏煙瘴氣。我雖為營頭,卻管不了這些大爺們。再加上忠親王從來不來軍中操練軍隊,這些人仗著家勢,日漸疲懶,從不去參加訓練。反而在營中劃分為陳、李兩派,互相挑釁。每個月和其他營的比試,輸了又喝的酩酊大醉,又此頹唐下去。唉,至此驍騎營就變成全軍嘲笑的對象了。真正優秀的士兵也不屑來驍騎營了,羽林營早已取代我們成為全軍之首了。”宗雲的眼光黯淡下去,明空也唏噓不已。真是一個老鼠壞了一鍋好湯!

  “那李、陳兩派是什麽來頭?”明空複又問道。

  “李派為首的是李雲霖,他是忠親王側妃李氏的親弟弟,李氏備受寵愛,所以李雲霖也狐假虎威,糾集了一幫兵痞。陳派為首的是陳子玉,是禦林軍統領陳昂的三兒子,自小不學無術,被安排到驍騎營中,麾下都是一些勳爵子弟。他一直看不起李雲霖靠他姐姐,所以各成一派,經常打架鬥毆,不成體統。”

  明空輕笑:“一個靠爹,一個靠姐,孰優孰劣啊。”

  “昨天和羽林營比試,今天又和誰啊?”明空接著問。

  “今天和龍騰營比試。”

  “如何比試?”

  “雙方各出三人,單打獨鬥,三局兩勝製。”

  “比試之人是誰武功好誰去嗎?”

  “額,”宗雲有些猶豫,“不是的,是抓鬮,誰抓到誰去,畢竟這是個丟臉的事情,被打翻在地總歸是不好看的。”

  明空有些無語,“這也太兒戲了吧,所以你剛剛說的借酒澆愁還是個借口,你們根本不在乎勝敗,只是借由頭喝酒罷了。”明空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宗雲急忙解釋道:“都尉,不是的。只是眾人疲懶慣了,武藝都疏忽了,實在打不贏。但次次輸,眾兄弟心裡確實苦悶,在軍中也備受嘲笑啊。”

  明空臉色緩和了一些:“好了,別說這些了。半個時辰後你集合所有人到營中練武場,我要立規矩。”

  宗雲應聲退下,明空來到桌案前,仔細思索後在紙上寫下數行字。半個時辰後,宗雲進入帳中,“稟告都尉,全營集合完畢。”

  明空拿起紙,吹了吹未乾的墨跡,遞給宗雲道:“抄寫三十份,張於營中各處。”

  宗雲接過一看,紙上赫然寫著“驍騎營軍規十條”,應著隨明空大步跨出帳外,向練武場走去。

  明空來到練武場高台,俯視著台下歪歪倒倒、衣冠不整的眾人,散亂的不成樣子。著是宗雲受了三十軍棍,依舊直身挺立,有些軍士的樣子。

  眾人打量著台上的明空,不禁竊竊私語。“這麽年輕,什麽來路?”一士兵提了提褲子,

拉緊了腰帶。  “我猜呐,是忠親王床上的來路!”站在旁邊的士兵擠擠眼。眾士兵猥瑣的淫笑著,全然不把台上的明空放在眼裡。

  “李、陳兩位老大都不在,不然給他好看!這小子剛來就來這出,爺們兒們在床上還沒睡醒呢。”一士兵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道。

  “哼,我估計他不是善茬,看宗雲,服服帖帖的站在那,有點本事。”一個尖嘴猴腮的士兵,眼露精光,注視著明空。

  “得了吧,小猴,你看女人胸大不大還行,其他的你快拉倒吧。”眾人又是一頓哄笑。

  “誒,前天你去醉生夢死找的那個娘們怎麽樣?”旁邊的士兵碰了碰小猴的肩膀問道。

  小猴砸吧砸吧嘴道:“那滋味,嘖嘖嘖,那胸,那屁股,……”眾人來了興趣,湊上前去催促著小猴快說。

  小猴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理了理衣襟,眼睛色噔噔的,“我跟你們說啊,”還未開講,一聲渾厚又嚴厲的“肅靜”打破了眾人的竊竊私語。眾人都悻悻的住了嘴。

  明空朗聲說道:“各位驍騎營的將士,你們好。我是驍騎營新來的副都尉明空,從今天起,驍騎營將由我負責整軍,參加四個月後的年中全軍試煉。我和將軍王打了個賭,賭我們四個月後在全軍試煉中排入前三名。如若不成,我離開軍營,營頭也要降一級。”

  將士們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有人大聲說道:“別開玩笑了都尉,前三是沒希望了,後三我們倒是可以確保的。”

  “是啊,都尉,昨天才剛輸給羽林營,被打個烏眼青,這軍令狀你敢立,我們可不敢應啊。”

  “這不是不自量力嘛,都尉。”

  附和之聲漸起,明空面露寒霜,皺了皺眉。向宗雲點了點頭,宗雲會意,大聲道:“肅靜!”

  “剛剛說話的是哪兩位,請自報家門。”明空眯著眼道。

  兩個士兵站出來,輪聲說道:“屬下藍極。”“屬下康茂才。”

  “好,藍極康茂才,按你們現在的狀況來說,想得到前三確實難於登天。”藍極康茂才二人對視一眼,本來以為明空會拿他們立威,不禁有些詫異。

  明空頓了頓繼續說:“但是,離年中試煉還有四個月,你們現在著急下結論幹什麽?!你們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我雖然跟將軍王定的是前三,但我認為我們可以做到第一,我們會重新回到全軍之首,會不再受人嘲笑,會靠我們自己得到榮譽!”

  眾將士眼睛都不由亮了一下,這三個會一字一句烙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藍極鼓足勇氣上前一步,懷疑的問道:“都尉,您真的對我們這麽有信心?”

  明空走下台去,來到藍極的身邊,握著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不只是我對你們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你們要對自己有信心!”藍極心裡有什麽融化了,嘴唇緊咬,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明空走到兵士中間,看著對方的眼睛,兵士們不由的垂下了頭。他大聲說道;“抬起你們的頭!我們都是爹生娘養的,誰也不多條胳膊多條腿,”他一個一個拍著兵士們的肩膀,邊走邊說,“我們都是一樣的,那為什麽不能憑自己得到榮耀,為什麽要忍受侮辱,他們憑什麽侮辱我們!”明空聲音陡然提高一截,不遠處一個顫抖又高聲的聲音響起,“是,他們憑什麽!”

  明空走向聲音的來源,一個瘦小的身影映入眼簾。眼圈青紫,臉因為激動漲的通紅。

  “你這傷—”

  “屬下運氣不好,昨日抽到和羽林營比試,技不如人,輸了。”兵士窘迫不已。

  明空拍了拍軍士的肩膀以示安撫,接著背著手又走到了陣前,掃視了一遍軍士厲聲道:“像藍極康茂才剛剛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語氣緩和了一些接著說,“剛剛有人說運氣不好抽到和羽林營比試,這話我也不希望再聽到。與人試練,知道自己的不足,這是大好的機會。你們應該感謝有這樣的機會來讓自己變的更強,否則每天只是自欺欺人,有何意思,又有何臉面!”

  明空接著說道:“還有,因為技不如人輸了你們認命了是吧,認為就該這樣是吧,你們已經習慣了輸,是嗎?!”明空一聲高過一聲,眾人低著頭不說話,但心裡都默認了這番話。

  明空語氣激昂的說:“好,那我要你們從今天起,就習慣贏!”

  眾將士都抬起了頭挺直了身子,眼神中好久沒有出現的烈焰複又燃了起來。明空滿意的看著面前的將士們,他看到的是戰意。

  “嘖嘖嘖,明副都尉好大的志氣啊。”一彎腰駝背身著錦衣的男子搖著折扇走入練武場,身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無不是散散漫漫、吊兒郎當,眼神中充滿著不屑。

  明空看向宗雲,宗雲嘴微微一動,“李”,明空會意,原來是驍騎營兩大刺兒頭之一李派李雲霖到了。明空不動聲色,看著李雲霖走過來。

  李雲霖心中納悶,他聽到風聲,立刻趕回了營中。一直從旁觀察,看看明空要搞什麽花樣。他本來想再看看的,但見營中風向有所轉變,這就趕忙出來攪局。如果把驍騎營搞得烏煙瘴氣也算是一種成就的話,那他這成就可不能因為明空三言兩語就毀於一旦。

  但見明空毫無表示,李雲霖收起折扇,走到第一排軍士面前,用折扇挨個拍打著軍士的臉,“就這些殘兵敗將,做什麽白日夢呢!”他後面的跟班大聲的哄笑,被拍打了臉的軍士們懾於李雲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你說誰是殘兵敗將?!”一聲怒喝,眾人還未及反應,明空已經抓住了李雲霖搖著折扇的手,向後彎去。李雲霖吃痛的松了手,折扇掉在了地上。他的跟班們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隻囁嚅的說了一聲,“你快放了我們老大。”

  明空冷笑一聲,“你用這破扇子打誰的臉呢?”手上的力道又加重,李雲霖不禁哼出了聲,“啊,疼疼疼,你知道我是誰嗎?”

  明空戲謔的看了一眼李雲霖,“聽你這娘兒們唧唧的哼聲,想必是宮裡的人。”說著放開了他的手,略微抱拳調笑道:“在下不知公公名諱,還請告知。”

  眾將士哄堂大笑,李雲霖氣炸了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李雲霖,我姐夫是驍騎營都尉忠親王。”

  明空的臉頓時沉了下去,他最恨別人罵娘。冷著臉沉聲道:“宗雲!”

  宗雲趕忙上前,“屬下在!”

  “軍規第三條是什麽!”明空冷著臉問道。

  宗雲展開紙一字一句的念道:“驍騎營軍規第三條,侮辱上級或同僚軍士者,重責二十軍棍!”

  李雲霖心突的跳了一下,他橫行霸道慣了,未料今日不同往日。

  “你,你,主刑!”明空指著剛剛被折扇打臉的二人,二人心情激動,趕著上前架住了李雲霖。後面的跟班衝上前去阻擋,宗雲也帶著人擋在前面,一時之間軍營亂了起來。李雲霖梗著脖子大聲叫道:“我看誰敢!”

  明空面色更冷,走上前去“啪,啪”打了李雲霖兩個清脆的巴掌,沉聲吩咐道:“打!”

  李雲霖還沒有從被打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已然被架到了行刑凳上。他慌忙大聲叫道:“混蛋,你們在幹什麽?!”聲音又氣又急,他的跟班們知道要是這位爺被打了,他們可吃不到什麽好果子。於是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和宗雲他們動氣手來。

  宗雲剛剛受過三十軍棍,使不了太大的動作。其他的軍士觀察著場中的情況,也不敢真的阻擋。萬一李雲霖真的被打了,他們少不得日後受報復。因此也就象征性的擋一擋,是以那幫手下竟離李雲霖越來越近,李雲霖得意的笑著,竟沒注意到明空的面色變化。明空顯然看出他們是在糊弄差事,根本就沒有全力阻擋。也罷,安撫的話也說過了,想站穩腳跟還是得立威才好。

  明空直直的走到近前,一腳就踹翻了衝到最前面的那個手下。其他的人一看明空上前,便都朝明空揮著拳頭打來。他們都是些市街上的無賴痞子,哪有什麽功夫。被明空一手一個,扔到遠處,咿咿呀呀的在地下亂滾。一拳直擊一人腹部,又打倒了一個。剩下的人畏畏縮縮,圍在明空四周看著眼色,不敢上前。

  李雲霖見著此景,叫囂道:“混蛋,給我把他打趴下,打倒的人賞銀十兩!”

  那些手下們聽到賞賜眼睛一亮,獰笑著抽出了懷中的短刀朝明空逼來。明空冷哼一聲,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石子。轉身朝李雲霖射了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額頭,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李雲霖大叫一聲,額頭頓時鼓起了一個大包。眾將士心裡叫好,看明空的眼神也隨即崇敬了起來。

  明空調轉方向,幾顆石子分別射向對面持刀人的手腕,短刀紛紛掉落在地,他們握著手腕嗷嗷叫著,由此可見明空的腕力有多強。眾將士急忙上前,押住了李雲霖的手下。

  明空扔掉了剩下的石子,拍拍手道:“宗雲,念軍規第一條。”

  宗雲高聲念道:“軍中鬥毆者,重責四十軍棍。有持刀械鬥毆者,逐出軍營。”

  李雲霖的手下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他們本就是市井無賴,靠李雲霖才得以進入營中成為士兵。若因此被逐出軍營,該和家人如何交代?!眾人不禁軟了下來,看向明空的眼神充滿著乞求。

  明空也知他們是受人之製,威也立過了,沒必要做太絕,收攏人心才是主要的。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念你們是初犯,重責二十軍棍。若有下次,逐出軍營。”

  眾人連忙叩頭,“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李雲霖見著此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勢弱了下來。

  明空揮揮手,“行刑。”

  棍棒之聲漸起,夾雜著眾人的疼痛叫喊聲。眾將士看著那邊的修羅場,暗自盤算著,卻也連竊竊私語也不敢了,只等著明空發話。

  行刑完畢,明空吩咐將他們抬過來陳列於陣前。看著這咿呀喊疼的一群人,眾將士噤若寒蟬。明空厲聲說道:“再有以身試法者,這就是下場!在我這,也沒有法不責眾這一說。”最後一絲僥幸也湮滅了,將士們挺直了身子。

  “宗雲,你將驍騎營軍規十條念與大家聽聽。”

  “是,都尉。”宗雲提高聲調道:“驍騎營軍規十條。一,軍中鬥毆者,重責四十軍棍。有持刀械鬥毆者,逐出軍營;二,軍中外出嫖妓者,重責四十軍棍後逐出軍營;三,軍中侮辱上級或同僚軍士者,重責二十軍棍;四,軍中請假逾期不歸者,重責三十軍棍。逾期超過三日,逐出軍營;五,軍中傳播不當言論,擾亂軍心者,重責三十軍棍後,逐出軍營;六,軍中不按時參加訓練者,重責二十軍棍。違例三次,逐出軍營;七,軍中拉幫結夥者,逐出軍營;八,軍中不聽上級命令者,重責三十軍棍;違例三次,逐出軍營;九,軍中訓練偷奸耍滑者,重責二十軍棍;十,軍中飲酒者,重責四十軍棍。”

  眾人聽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重責軍棍就是逐出軍營。在當今這個世代,軍營可是安樂窩。不用耕田種地也沒有戰爭,俸祿又高又受人尊敬。本想就在驍騎營安穩混日子,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若因此丟了飯碗,那真是得不償失。正心思混沌間,隻聽明空喝道:“都聽到了嗎?!”

  眾人稀稀拉拉的應道:“聽到了。”

  明空很不滿意,提高聲音問道:“我再問一次,聽到了嗎?”

  眾將士不敢怠慢,聲音洪亮的齊聲說道:“聽到了!”

  “好,我驍騎營沒有孬兵。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挺起脊梁,讓雲翼軍甚至是全軍,都響徹我們驍騎營的名號!”

  眾將士齊齊舉起右拳,喊道:“好!好!好!”

  明空掃視了一下全營,擺擺手示意安靜,說道:“現在,回帳篷裡好好休息,整理一下你們的儀容。戌時,給我穿著你們最精神的盔甲武衣,在練武場集合,去和龍騰營一決高下!”

  說完,明空大踏步離開了練武場,走的時候瞟了一眼剛受過二十軍棍躺在地下的李雲霖,李雲霖低著頭瑟縮了幾下,明空微笑著離去。

  待明空走後,李雲霖被扶起,他惡狠狠的瞪著明空離去的方向,眼珠子滾滾轉,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後就離開了軍營,不知去向。

  明空這一出強龍鎮壓地頭蛇不多時就傳遍了雲翼軍,自然也傳到了辰懿的耳中。他一直在軍中,卻未與明空相見。他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可堪一用,也要看看他治軍到底如何。

  盡然也知曉了此事,午膳時皇上召他進宮問及此事。盡然將軍令狀和那三點要求稟告了皇上,皇上摸著酒杯不言語。半晌才道:“且看忠親王如何治他,等著看戲吧。”

  皇上放下酒杯,“傳口諭。”旁邊的太監趕忙上前,“著辰落明日入營,加緊訓練,為年中武練做準備。”

  盡然也不明就裡,用過午膳便回營中了。

  皇上來到禦書房,猛吸了一口房中飄散的沉香陰笑道:“老的浪花翻不動,就翻翻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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