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杜清和的餐廳最近生意只能說是過得去。
因為通過網絡傳播,口口相傳的口碑營銷紅利已經逐漸過去了,再加上定位有點小貴,所以來消費的顧客大多是熟客,而且都差不多是隔三四天,甚至隔一個星期才來這麽一次。不過杜清和的套餐良心,即便隔了這麽久,依舊是有效果的。沒辦法,靈氣就是這麽逆天!
也正是因為這樣,杜清和的生意才算是維持得住。
不然的話,按照他這鋪租,早就能關張大吉了。沒辦法,靠近學校的鋪面都貴。要不是當初沒什麽好的鋪面,杜清和才不會冤大頭租這裡……好吧,實話實說,就是沒經驗,不懂得規劃成本,結果開店幾個月後虧成狗了。中年胖子一邊期待著減脂排油養生餐,一邊撩動著衣裳。沒辦法,這
胖子最怕熱,一到夏天就出汗。
四周看了看,中年胖子皺眉說道:“老板,你也太摳了吧,這裡沒空調也就算了,可為什麽風扇都不安裝幾台,熱死人了啊!”
杜清和這時候正巧把套餐端出來,呵呵笑道:“沒必要。”
“什麽沒必要,你會不會做生意的啊?”
中年胖子心中不知道為何有點煩躁,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一點。
杜清和樂了:“這樣吧,要是五分鍾後你涼不下來,這頓飯算我的。怎麽樣?”
中年胖子苦笑道:“我又不缺你這一百塊……得,我先嘗嘗你這飯菜。”
事實上,人家確實不差錢,不會在乎一頓飯吃了多少錢。
杜清和看人的眼光不會差,雖然在他眼裡,大老板、領導幹部和普通人都沒啥區別,可有些人一瞧就是富態的面相身段。像這個中年胖子一樣,胖是後天發胖的,富態就更加明顯了。要是沒錢,生活不悠哉遊哉,能胖成這樣嗎?換做是一個經常需要操心下個月生活用度的中年男人,怕是不會胖的,只會掉頭髮。
也不去管他,杜清和瞧了瞧時間,都快下午一點鍾了。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多少客人了。好在今天的套餐基本賣完了,就剩下幾個。也無妨,慢慢賣唄,賣不完的杜清和也不會浪費了,看看哪裡有貧困的留守兒童,給他們送去。改天再縮減一下套餐的數量,盡量不浪費就是了。
然而杜清和沒想到的是,又來了一個顧客,把剩下的套餐全都包了。
中年胖子說道:“老板,這是我的司機,我看你這飯菜很不錯,就讓他帶些飯菜回去給員工吃。”
杜清和樂了:“你這老板倒是好心。”
一邊吃這飯,中年胖子一邊說道:“我也就一般般,倒是老板你啊,太摳門了,連風扇都舍不得裝……”
蘇婕在一旁搭腔道:“是啊,他不僅摳,眼還瞎。”
杜清和瞥了她一眼,沒計較太多。
中年胖子一瞧,就明白了過來,一臉笑意地看了看杜清和。杜清和裝作沒看到,順著剛剛的話題說道:“你現在還熱?我不信。”
“咦,還真的是。”中年胖子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要知道吃飯的時候應該是最熱的,可他從吃飯到現在,也就幾分鍾的事,然而背上的汗全都幹了,整個人也覺得很清爽。最主要的是,這種清爽不是空調或者風扇能帶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清涼。
“怎麽回事啊?”
杜清和笑了笑,自然不會說他的店裡都貼著符籙,不僅冬暖夏涼,還能防止蚊蟲進入。“心靜自然涼。”杜清和神秘莫測地說道,卻換來了蘇婕一個白眼。
其實蘇婕是知道的,只不過她沒有大聲嚷嚷罷了。不就是幾張符籙的事嗎,蘇婕進來得多了,也不在意了。
中年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就好像寫毛筆字一樣,心靜了,才能寫出好字來。”
“你還懂寫毛筆字?”
杜清和有點意外了,“這還真的沒看出來。”
中年男子笑著說道:“我是潘州書法協會的,這是我的名片。”
杜清和接過來一看,還真的是,上面印著名字,林正弘。
“原來是林老板,幸會幸會。”杜清和笑道,“有時間切磋切磋書法。”
這一下,蘇婕倒是意外了:“你還會寫毛筆字?”
“多新鮮啊,我三年級就開始寫毛筆字了。”杜清和說得沒錯,當初他爺爺也是力主讓他練毛筆字的,主要是想把符籙一道傳給他。杜清和也打下了一點基礎,但由於沒有系統的學習,都是自己瞎練沒有老師教導,所以水平也就那樣子。
杜清和這樣的水平,為什麽還敢提切磋二字?
這都要歸功於神通了,自從得到了神通之後,杜清和就等於吸收了前人的大量經驗,連毛筆字的水平都高得不像話了。
畢竟很多道士畫符籙,都是需要毛筆字功底的。杜清和從古籍上學會了畫符籙,那就等於吸收了毛筆字水平,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毛筆字能到什麽境地而已。
林胖子樂了:“好啊,看來老板也是個喜歡傳統文化的,怪不得店裡的裝潢那麽隨意。對了,我還是個建築公司的老板,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打我電話。”
杜清和明白了,怪不得這麽大方給手下員工都訂這麽貴的套餐,原來是搞建築的大老板啊!對於林正弘,杜清和還是挺有好感的。最起碼,人家能靜得下心來寫字。想想看,一個大老板,還能靜得下心來練字的,有多少?估計是鳳毛麟角,也就是林正弘了。杜清和都懷疑,寫字才是他的主業,而開建築公司,那不過是他副業罷了。
杜清和收好了名片,進入廚房準備自己的午飯。
蘇婕卻盯著那林正弘,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林正弘正感慨著杜清和的廚藝,他本來就是一個好吃的人,現在遇到這麽好吃的飯菜,更是細細品味,慢嚼細咽的。聽了蘇婕這句話,林正弘吃菜的筷子也頓在了空中:“這位靚女,我一年中不知道要見多少人,可能還真的忘記在哪裡見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