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也並沒有生氣,這個安修現在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話別往心裡去就行了。
辦公椅上趴著的是一個胖子。
來時的路上雲凡從老王那了解到,這個胖子名叫張鵬,是新世紀歌劇院的大股東,平時對手下做事的要求極為苛刻,對歌劇院上下監察也極為嚴格嚴。
無論是高層還是基層,都被他找到過理由批評過。
但私下裡,張鵬對員工或是朋友都很不錯,時不時請身邊的人吃個飯,並沒有人會記恨他。
這時候趴在桌上的張鵬嘴唇發紫已經沒了生息,一個水杯被打翻在桌子上,其中的渾濁液體流淌一地。
“氰化鉀中毒……”雲凡聞了聞桌上液體的氣味,露出了疑色。
水杯擺在桌上?如果張鵬是自殺,喝完後又怎麽會再將水杯擺在桌上?就算是有強迫症,他也根本沒有這個力氣!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哄鬧聲,接著安修的聲音傳了進來:所以這是一場凶殺案,殺人凶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雲凡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麽快就破案了?
跟隨著其他人的來到了門口便發現警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安修正站在一位警長的面前分析案件:“吳斌是新世紀歌劇院的另一個小股東,自己還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老板。”
“我在吳斌的桌上發現前幾天他曾找張鵬私人借了五百萬的工程款。我推測這是殺人動機,另外有人看見張鵬死亡前吳斌曾出入過他的辦公室。我認為,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誰,他都需要好好的接受調查。”
安修銳利的目光看向被警察扣住的吳斌。
配合著他思路清晰的推理,加上這一身古風的打扮,本來長得還不錯的安修立即受到了吃瓜群眾中妹子的崇拜,眼中滿是小星星。
警察聽後仔細審視了眼驚慌失措的吳斌,點頭道:“謝謝你提供的證據,具體情況還需要仔細調查,不過你的想法會在我們的調查范圍的。”
安修陰沉著臉道:“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還需要具體的調查嗎?”
說完,他轉身朝外面的大廳走去,路過雲凡身邊時瞥了他一眼。
“所以,這就是凶手嗎?”
雲凡摸了摸下巴,雖然他也驚訝於安修這麽快就把案子給理清了,但卻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件事的發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如果是早有預謀,那麽便和之前的事有關聯,像吳斌這樣殺個人都有這麽多破綻的人,又怎麽能布下這麽複雜的局呢?
警方將屍體帶走後,人群散開,老王看著在思索的雲凡問道:“小夥子,還有什麽要調查的嗎?”
雲凡沉吟道:“能不能帶我去那個吳斌的辦公室看看?”
老王猶豫道:“這有點不符合規矩,現在進去可能是要惹麻煩的啊。”
雲凡鄭重道:“話說這麽說,但如果真相和他說的不一樣,貿然的放松警惕才會有很大的麻煩。”
“可,可是這樣……”老王糾結片刻,歎了口氣道:“行。”
雲凡笑道:“放心,萬一出了什麽事,該負的責任我絕不會推脫半點。”
話說到這個份上,老王心裡也沒有了什麽顧慮,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裡面的東西只能看不能動。”
老王也是一個穩重的人,即使雲凡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他仍然不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沒問題。”
跟著老王進入了吳斌的辦公室之中,雲凡立即來到吳斌的櫃子邊翻找了起來,沒多久便將一堆文件放在了桌上。
老王則是站在門口等候著,以免有人給雲凡造成什麽麻煩不便。
一個小時後,雲凡走出辦公室,面色嚴肅道:“你們這裡有每一位觀眾的信息嗎?”
老王正擺弄著手機,聽到這話,抬起頭咧起了嘴:“要說在以前還真不一定可以,但現在很多人都選擇在網上郵寄購票,如果聯系那些發票機構應該可以查到他們的快遞信息。”
“行,那就麻煩你了,盡量把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給我,姓名加上手機號和身份證號都行。”
雲凡想了想問道:“劇院內的監控可不可以調出來,我想看看第一次事故現場的監控。”
老王為難道:“這就不行了,倒不是我們不願意,這監控什麽時候都沒出過問題,偏偏在那天緊急維修,根本查不到任何監控錄像。”
雲凡有些失望的皺起了眉頭:“所以沒有任何可能還原當天的場景嗎?”
老王搖了搖頭:“辦法倒是有一個,但可能性不大。”
雲凡目光一動:“您說說看,只要有可能就值得試試。”
“當天的音樂會有羅森大師的表演,他有一個習慣,會在表演開始前將每一個觀眾的臉都看一遍,而且他的記憶力極為驚人,可以記得自己看過的每一個人,如果他願意幫你的話那就好解決了。 ”
接著老王無奈道:“但是剛才得到消息,他在鬧脾氣,寧願支付巨額違約金也不願意繼續表演,已經訂好出國的機票了,估計馬上就走了。”
雲凡摸了摸下巴,羅森的大名即使是對音樂不感興趣的人也應該聽過。
早期他走的是炫技流,擅長用高超的炫技手法來征服觀眾,到了後期,便傾向於狂暴路線,所演奏的鋼琴以狂暴凌厲著稱,能夠讓在場的每一個觀眾都感受到他演奏的鋼琴的瘋狂之意。
這種瘋狂急劇感染力,像是病毒一樣瞬間攻破每一個人的內心節奏,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但這種瘋狂感只能在會場之中感受到,經過錄製的CD雖然也是難得的世界名曲但卻怎麽都無法感受到那樣強大的感染力。
以至於羅森的現場票經常達到一票難求的地步。
所以今天這場盛大表演的門票能夠抬價至上萬也不足為奇了,好一些的貴賓席簡直可以提到天價。
老王看到雲凡陷入沉思,出聲提醒了一句:“既然還沒走,也不一定就沒機會了,說不定羅森先生會願意幫你這個小忙的。”
雲凡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讓羅森留下來幾乎不可能,但只是問一個問題的話也不一定是希望渺茫。
這裡和後台並不遠,兩人向著羅森的休息室趕去。
剛來到後來,還未走近羅森的休息室便聽到一聲咆哮:“滾開,換不了琴我是不會彈一個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