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辭將彭章的話複述了一遍,直叫趙氏二人難以置信,屠殺運糧隊?彭章的兵力從哪來?
他們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問了出來,薑南辭一聽內心苦啊,心道彭章啊彭章,你再說幾句,不然我怎麽回答他們。
可彭章那邊,卻未再出聲。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尷尬了一會兒,薑南辭這才端著架子,嘗試著開口道:“此等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待到彭章埋伏之處,我指給你二人看,你二人自會明白!”
趙氏二人對視了一眼,對薑南辭的話半信半疑。
二裡地的路程,若是騎馬,本應眨眼而至,但顧忌著運糧的牛車,硬是行了整整兩刻鍾。
薑南辭在彭章埋伏圈外二百米處就喊了聲:“停”。
見趙氏二人喊停了運糧隊,薑南辭開口解釋道:“前方南高北低,雜草叢生,我斷定,彭章定埋伏在南山之上。”
薑南辭說著,往彭章埋伏處一指。
薑南辭指完之後,還能清晰的聽到遠處彭章與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屯長,這運糧隊怎的停了?”
“我又哪裡知曉,且等著。”彭章有些不耐煩,顯然內心也是很不平靜。
不到兩息時間,彭章又問了句:“滾石、火油都準備妥當了嗎?”
“妥當了,就待運糧隊過來了。”
那邊竊竊私語,薑南辭這邊內心恍然大悟,哦~這是要火攻啊!
正好,趙氏二人觀察完地形,向薑南辭靠攏了過來。
薑南辭翻身下馬,理了理盔甲,正了正弓箭,期待著二人的詢問,【畢竟僵生第一次做顧問,一定要慎重點】。
及至近前,趙氏二人見薑南辭站在馬旁,也就紛紛下了馬。
趙隊率低頭權衡,沒有出聲。
趙仕卻率先開了口,只見他一臉茫然,左顧右盼:“南辭,我怎地就看不出何處適合埋伏呢?你是怎地看出來的,快告知於我!”
薑南辭一愣,心說我這怎麽回答,我說我聽出來的,你們也不能信啊!
眼見薑南辭面色尷尬,趙隊率以為自家族弟觸及了薑南辭家族密學,失了禮數,於是就呵斥了趙仕一句:“仕廉,胡鬧!”
轉而,趙隊率對薑南辭道:“南辭勿怪,仕廉非是有意,眼下得知彭章所在之處,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趙隊率也不是盡信薑南辭,只是薑南辭給趙隊率的第一印象就是個風流才子(大冬天穿那麽少,不是傻子就是風流)。
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理念,就當那處有埋伏,防備一些總是好的,左右也到了扎營的時間,不會耽擱了運糧。
就這樣,趙隊率命令運糧隊就地駐扎,又讓部分的弓箭手悄悄的跟他走。
遠處彭章著急了:“這怎滴還扎營了呢!”
“屯,屯長,他們莫不是識破了我等的埋伏,這,這可如何是好?”彭章身邊一親信,戰戰兢兢的問道。
彭章內心也是忐忑,但身為屯長,是個要面兒的人,再忐忑也不能表現出來。
嗯,一定要穩住。
這樣想著,彭章摁住了自己顫抖的大腿,深吸一口氣:“撤~”。
火攻,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眼下這個情況,很有可能偷雞不成,反噬一把米。
而另一邊,耳聽得彭章等人要撤,薑南辭心道:別呀,我還要抓現行呢!你走了,我抓誰去?
想罷,薑南辭跑到趙隊率身邊,對其耳語道:“隊率,此處距彭章埋伏之處不遠,我等在此扎營,恐已經打草驚蛇了。”
趙隊率“哎呀”了一聲,懊惱道:“失策呀失策。”
話落,趙隊率當機立斷,轉頭大吼:“運糧隊保護軍糧,所有弓手上馬,跟我殺!”
薑南辭目瞪口呆,趙隊率,沒想到你挺剛啊!讓輕騎弓手從下往上衝,你確定不是送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