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咕嚕咕嚕”運糧車的聲響從陳留向酸棗傳去。
路上,薑南辭小心翼翼的收斂自己的氣息,以免嚇到坐下的小馬駒兒。
旁邊趙隊率的族弟趙仕見了薑南辭的小心,好心道:“誒,南辭,勿用這等小心,這馬駒,且穩妥著呢!即使摔了也無甚大礙,一切有我,定叫你毫發無損。”
薑南辭尷尬一笑,心道,我也想放松啊,可我若是放松了,整個車隊的牲畜可就要癱瘓了。
哎,想我苦苦修煉,每逢十五都要吸收月之精華,整整八百年,這才擺脫僵硬的狀態,沒想到一個馬駒給我整回八百年前去了。
而趙仕說完,也不管薑南辭反應如何,直接驅馬來到趙隊率身邊,豪氣衝天的道:
“遼之兄,聽說彭章那廝昨日在你面前亂吠了?這還了得?你且等著,來日定叫他給你磕頭賠罪!”
趙隊率無精打采,緩緩地搖了搖頭,喪氣的道:“他所道不錯,我的確無顯赫的家世,也無甚破陣斬將的能力,道我一聲無勢無能,也是……”
趙隊率話未說盡,就被趙仕打斷:“荒謬,他彭章的家世,難道比我等高貴了多少不成?還不是他讒言獻媚,打壓同僚,這才做得屯長之位!此等行徑,簡直為君子所不齒也!”
“哎!”趙隊率不再說話,隻長歎一聲,顯然是很認同他的說法,只是多說無益,也自知無力改變現狀罷了。
“遼之兄,你說,彭章那小人,會不會故意埋伏我等,好叫我等被夏侯將軍處斬?”
趙仕也不知開的什麽腦洞,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說完還回頭問了問薑南辭道:
“南辭,你學識非凡,你說,那廝會不會埋伏我等?”
薑南辭有些疑惑,我是何時給你一種我學識非凡的錯覺的?
不過,薑南辭並不想解釋這種誤會,因為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不識字,這很羞恥的好不好!
於是,薑南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回道:“唔,私自調兵,乃是軍中大忌,何況是偷襲軍糧,此等事一旦敗露,彭章難逃一死,故……”
薑南辭話未落,就聽二裡外有人竊竊私語:“彭屯長,我等如此行事,是否不妥?這等事兒,一旦敗露,可就是萬劫不複啊!”
薑南辭嘴角抽了抽,心道,沒想到啊,你們真的來偷襲來了呀,我差點就說,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來偷襲了!
幸虧咱是個千年僵屍,耳力雖比不上得道的仙人,但怎麽也比凡人強上十幾倍,能清晰的聽到方圓三裡的蟬叫蟲鳴,花開雨落。
於是,薑南辭面上更是胸有成竹,篤定的開口道:“故,南辭認為,彭章小人必會偷襲我等!”
趙隊率與趙仕一起愣住,皆是一臉的難受,這話怎麽說的,上句與下句這麽矛盾,你是怎麽說得這麽自然的?
趙仕忍不住,問了出來:“南辭,這彭章若知曉這等後果,還能埋伏我等?”
薑南辭心說,我也想知道啊!
正這時,隻聽二裡外的彭章開口回那個人道:“呵,事情敗露,我固然一死,但事情若是不敗露……”
“怎麽說?”
“只需將其部下與運糧力夫全部斬殺,獨留趙遼,這事兒就成了,任他趙遼千張嘴,也辨不出個結果來!”彭章說完,還得意地笑了兩聲。
而另一邊,薑南辭微微一笑,心道,彭章真乃本僵及時雨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