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波喬峰的主峰以及周邊附屬地下工事中,到處都是面色發灰耳鼻口眼出血,口湧白沫的中亞軍官兵在抽搐在掙扎,各個屯兵洞內到處都是顏色各異的嘔吐物,根據中亞軍的戰術條例本應隨身攜帶的防毒面具因為身處工事之內擔負防禦任務的原因,防毒面具、工兵鏟、備彈包、乾糧袋等都集中保管了,所以在發覺毒氣侵入的時候驚慌失措的中亞軍官兵擁堵在了狹窄的通道內,結果本應發揮極大效用的防毒面具成為了擺設。
9月23日的清晨對於塞班島來說有些寂靜得嚇人,以往無論戰鬥多麽激烈,炮火震天,在戰鬥的間隙依然能夠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可是今天的清晨卻格外的寂靜,一個排的防化兵身著笨重的全身式橡膠防化服帶著防毒面具,笨拙的來回交替掩護,如果不是奧斯非常熟悉步兵的單兵戰術動作的話,他真看不出防化兵們那笨拙的姿勢到底是在幹什麽。
在接近以往中亞軍火力阻止最凶的H點的時候,奧斯的心猛地緊了緊,在進攻中亞軍第二條防線關鍵點H點的過程中,已經有超過四百余名聯盟遠征軍的官兵犧牲在了H點堡壘群的路途中,至今還有百十具屍體業已腐爛無法從火線奪下。
此刻奧斯的心在七上八下的翻滾著,他此刻有點後悔自己有些太過於相信的毒氣的用途,而且那兩百多個毒氣鋼瓶顯然未必能達到自己之前預的標準,如果中亞軍在多挖一條地道反方向通天的,那麽整個地下工事就能形成一個空氣循環,估算下去中亞軍將會有4層左右的兵力,如若毒氣無效或者效果不明顯的話,那麽奧斯就隻好強行派遣部隊等待毒氣散盡之後進行強攻了。
對於總愛龜縮於地下或是喜歡掏山的中亞人來說,奧斯還真的沒有什麽特別有效的辦法去對付這些中亞人,畢竟這些繳獲來的毒氣是極其有限的,屬於一次性消耗品,奧斯清楚的知道滿口自由民主的美國基地人是不會為自己生產那些違反日內瓦公約的武器。
防化兵安全的通過了H點,並未遭到中亞軍的阻擊,奧斯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面,他知道毒氣發揮了效用,但是究竟發揮了多少效用仍然是個未知數,奧斯意識到了,他現在需要做好的就是善後工作了,如何將這次毒氣攻擊變成中亞軍在塞班島儲存的大量毒氣泄漏。
下午,聯盟遠征軍第二輕裝師的兩個步兵營開始對整個塔波喬峰中亞軍表面陣地進行了佔領,由於通道繁複的中亞軍通道內還積存著大量的毒氣,所以普通步兵部隊無法進入中亞軍地下工事內,防化營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加重了,他們要配合工兵將事前已經把毒氣施放一空的鋼瓶全部轉移進中亞軍的地下工事內,在偽裝成一起打規模的泄漏。
漫步在塞班島上塔波喬峰附近的叢林中,遍地僵死的鳥雀讓奧斯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似乎昨晚施放的毒氣已經將塞班島這個生機盎然的島嶼上的生命徹底摧毀了一般。
當聯盟遠征軍第二輕裝師的一個連的M3輕型坦克開上塔波喬峰南側之後,奧斯向特納、尼米茲、馬歇爾、羅斯福發出了完全佔領塞班島的電文。
特納迷惑地望著塞班島塔波喬峰方向,讓他發出迷惑的是昨天還在打生打死,島上以塔波喬峰為中心的中亞軍地下防禦工事內最少還囤積著三萬中亞軍,聯盟遠征軍僅僅一晚就憑著一個師將這些中亞軍全部消滅了?特納注意到了電報上的用詞,全部佔領,中亞軍已經停止抵抗等等。
“也該讓小夥子們回家享受幾天了!”特納自顧的笑了一笑!
而在陸上,退卻了十幾公裡各個帶著防毒面具的兩個陸戰隊師的美軍官兵們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十幾天的反覆鏖戰,尤其二次搶灘讓陸戰隊蒙受了很大不必要的損失, 他們的戰鬥雖然無法與聯盟遠征軍塞班島的血色灘頭之戰相比,但是在陸戰隊員們心裡,他們已經盡了全力了,殺掉那些該死的中亞人,然後回家抱自己的姑娘去。
當陸戰隊們將自己的頭盔高高的拋上天空高聲呐喊、歡呼、慶祝的時候,對他們來說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很快他們就可以乘船返回美國基地了,因為根據中美兩國的最新協定,以後的島嶼登陸戰將全部由聯盟遠征軍負擔地面作戰,作為這個消息最為可靠的見證就是聯盟遠征的士兵們已經在整個塞班島范圍內搜索中亞軍的殘兵。
傍晚的時候,美軍海軍陸戰第二師的一位上校帶著一個連的士兵在塔波喬峰的頂峰升起了一面美國基地國旗,正在葛魯海灘轉運陣亡將士遺體的聯盟士兵茫然的抬頭凝視著那面顯得非常刺眼的美國基地國旗。
在葛魯海灘上,幾十堆巨大的火堆在不斷地燃燒,由於條件的所限陣亡的聯盟官兵只能就地火化,熊熊的火光映照在奧斯的臉頰上,一旁的聯盟士兵在灰燼中小心翼翼的收斂著同袍的骨灰,每一個名聯盟士兵的動作都顯得非常小心,戰事無常,也許下一次就是別人收斂自己的骨灰了。
奧斯望著那火中正在逐漸消失的那一張張看似無比熟悉的面容,他知道這些英勇的烈士可以說走的十分匆忙,他們甚至連一套乾淨的軍裝都沒有,但是他們用自己年輕的生命在拯救民族國家於危亡,他們從來無所求!
奧斯遙望那面刺眼的美國基地國旗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烈士們的功績被以任何理由而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