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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第七百二十六章 主持文武試?
柳永能被風雨場所的姑娘們看重,自然有他的可取之處。

 其中一部分的姑娘,是想借著柳永的詩詞出名,一躍身價百倍。更多的姑娘則是被柳永詩詞中蘊含的東西所折服。

 但是寇季和趙絮都不會承認柳永有可取之處。

 寇季是因為嫉妒,趙絮則是為了維護她父皇的威嚴。

 柳永可是被趙絮的父皇趙恆點名批評過的。

 旁人可以不計較此事。

 但趙絮必須堅決的站在自己父皇一邊。

 寇季、趙絮師徒二人批判了一番柳永後,趙絮一個勁的盯著寇季猛瞧。

 寇季看出了趙絮的小心思,心裡略微歎息了一聲,無奈的道:“天賜兒在竹園……”

 趙絮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寇季的書房,全無公主的威儀,倒像是一個鄉間的野丫頭。

 趙絮到寇季的書房來,是為了找寇天賜的,而不是為了找寇季。

 自從趙絮在寇府別院住下以後,逐漸的有點放飛自我,性子裡蘊含的魔女屬性,徹底暴露了出來。

 向嫣是一個喜歡清淨的人,寇季也不喜歡玩鬧。

 寇府別院裡,也就寇天賜那個小霸王能跟她玩到一起。

 雖說他們二人有巨大的年齡差距,但並不代表他們不能玩到一起。

 他們都喜歡折騰府上家禽。

 閑暇的時候總是湊在一起,鬧的寇府別院雞飛狗跳的。

 為了討一會兒清淨,寇季吩咐人帶著寇天賜去了竹園,強行分開了兩個小禍害。

 只是兩個小禍害明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才分開了不到半日,趙絮就找上了門。

 寇季也懶得跟她多費唇舌,直接告訴了她寇天賜的去處。

 趙絮出了寇季書房沒多久,寇府內就響起了玩鬧聲,以及大鵝的慘叫聲。

 毫無疑問,府上的大鵝遭殃了。

 寇季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口氣,“今晚又要吃燒鵝了……”

 趙絮玩鬧歸玩鬧,但是有憐憫之心,輕易不會傷害家畜的性命。

 寇天賜就不同,他現在還不懂什麽生死的問題,仗著有身手高強的仆人們跟著,對什麽都敢下手,而去還是下死手,家禽在他手裡就像是毛絨玩具。

 寇季打過幾次寇天賜的屁股,但是沒啥用。

 因為寇季講的道理,寇天賜聽不懂。

 兩個小禍害在寇府別院裡越鬧越凶。

 寇季聽著有些頭疼,就只能悄無聲息的溜出府去避禍。

 在府外溜達了一圈,寇季到了五丈河邊上。

 看著那潺潺而流的水面,感受著那清冷的風,寇季的心情舒暢了不少。

 剛準備找個地方落腳,就見一個宦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寇季身側。

 “國公爺,官家請您入宮一趟……”

 宦官出現在了寇季身後以後,恭恭敬敬的一禮,低聲說了一句。

 寇季沒搭話,他就一直彎著腰站著。

 寇季略微望了望天邊,看著西斜的落日,狐疑的道:“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官家請我入宮作甚?”

 宦官恭敬的道:“回國公爺的話,官家沒說,奴婢也不敢問。”

 寇季上下打量了宦官一眼,問道:“你是陳琳的人?我記住你了。”

 宦官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苦笑,腰彎的更低。

 寇季搬出了陳琳壓他,他只能服軟。

 “國公爺何必為難奴婢呢……奴婢只能說,跟國公爺今日作的詞有關……”

 寇季聽到了宦官的話,一臉愕然,“作詞?我像是會作詞的人嗎?”

 說到了此處,寇季似乎想起了什麽,臉略微有點黑。

 “狗日的柳永……”

 寇季低聲罵了一句。

 他今日還真做了一首詞,就是那首送給柳永的《愛蓮說》,他讓柳永拿著回去品鑒,沒想到柳永這麽快就泄露出去了。

 宦官見寇季似乎生了柳永的氣,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此事跟柳公子無關……”

 寇季聽到這話,臉色又變了,破口罵道:“狗日的陳琳……”

 宦官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意識到他說錯話了,便不敢在多說一句。

 寇季已經通過了宦官的話,猜出了《愛蓮說》是如何傳到趙禎耳中的。

 很明顯是武德司的探子發現了此事,然後呈報了上去。

 陳琳告訴過寇季,趙禎已經將各家府邸內的探子全部調走了,以後不會盯著滿朝文武。

 可如今看來,趙禎是將各家府邸內的探子全部調走了,但各家府邸外的探子,依然還在。

 陳琳當時告訴寇季的消息只有一半,寇季當然要罵陳琳。

 寇季罵罵咧咧的回到了府上,穿戴上了官服以後,坐上了宮裡來的馬車,急匆匆了進了汴京城。

 等寇季到了東華門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略微有些發黑了,汴京城各處也點燃了燈火。

 宦官提著燈籠,引著寇季入了宮。

 寇季到了資事堂,就看到了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已經到了,三個人正陪著趙禎品鑒什麽,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他們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一樣,一臉的惋惜。

 寇季入了資事堂,還沒有開口,也沒有施禮,呂夷簡就一臉嫌棄的道:“這首詠蓮的詞,你找何人代的筆?”

 寇季在看到了三個人一臉惋惜的神色以後,就猜到了三個人正在品鑒《愛蓮說》,他肚子裡已經準備了一大堆的謙遜詞,也準備了一套說辭,準備將這首詞推到無名氏的頭上。

 但他聽到了呂夷簡的話以後,就改變了主意。

 寇季躬身對趙禎一禮,起身以後,瞥著呂夷簡不鹹不淡的道:“就不能是我自己作的嗎?”

 呂夷簡毫不掩飾嫌棄的神色,“就你?”

 王曾盯著寇季,一臉正色的道:“這首詞要真是你做的,老夫的位置就讓給你做。”

 張知白歎了一口氣,坦言道:“悟不出其中道理的人,做不出如此佳作,能做出如此佳作的人,必然已經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能悟出其中道理的人,無一不是大賢,你覺得你是大賢嗎?”

 寇季被呂夷簡三個人一起聲討,一點兒也不慌張,他淡淡的道:“誰規定了,我就不能悟出一番道理來?你們說這詞是別人代筆的,那你們去將代筆的人找出來。

 張公說了,寫這詞的人,一定是大賢。

 既然是大賢,就不會岌岌無名,更不會甘心為他人代筆。”

 呂夷簡三人被寇季駁斥的啞口無言。

 趙禎坐在哪兒哈哈大笑,“朕早就說了,這詞是四哥所作,你們還不信。這詞要是旁人所作,早就被人傳遍了天下。

 四哥學識雖然不如三位愛卿,可四哥的慧根卻不見得不如三位愛卿。

 三位愛卿一生所作的詩詞多達數百首,四哥有感而發的作一兩首,不過分吧?

 難道隻許三位愛卿作詞,不許四哥作詞?”

 趙禎這話,有點指責呂夷簡三人見不得別人好的意思。

 呂夷簡三人聽了,臉頰略微有些發燙,齊齊向趙禎施禮,“臣等謹記官家教誨……”

 趙禎笑著點點頭,繼續道:“四哥這首詞,是一篇難得的上上之作,傳出去以後,必然被天下文人墨客奉為佳品。

 四哥馬上就要借著這首詞名動天下。

 朕總想著,將天下英才納入甕中。

 如今四哥名動天下,剛好能幫朕吸引一些英才。

 此次恩科主考,不如就有四哥擔任。

 三位愛卿以為如何?”

 呂夷簡三人聽到這話,有些動容。

 難怪趙禎快入夜的時候,興師動眾的召見他們入宮品詞。

 原來品詞是假,真正的本意是為了征得他們同意,讓寇季出任此次科舉的主考。

 寇季聽到趙禎這話,一臉愕然。

 他很想質問一番趙禎。

 官家你是認真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去信招了那些人來參加此次科考?

 歐陽修、文彥博、韓琦、富弼、包拯……還有一隻小蘇洵……

 我若是擔任此次科舉主考,他們以後可都是我的門生了。

 如今滿朝武臣,一大半跟我是至交。

 我若是將歐陽修等人收成了門生,要不了幾年,滿朝文臣估計都要成為我的門生了。

 以後滿朝文武都是我的人,我壓力會很大的。

 就在寇季心裡犯嘀咕的時候。

 呂夷簡三人已經開口了。

 呂夷簡沉聲道:“官家,文武有別,寇季乃是武臣之首,就算要出任主考,那也是武舉的主考,而非文舉的主考。”

 趙禎聽到呂夷簡這話,一臉恍然大悟的道:“你倒是提醒朕了,文舉完了還有武舉,那明年武舉主考,就由四哥一並擔任吧。”

 呂夷簡聽到這話,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

 官家?

 你認真的?

 文武舉都交給寇季?

 你要不要把屁股下的皇位也一並交給寇季?

 我知道你們關系好,但是你也不能胡來啊。

 呂夷簡剛要出聲反駁,就見王曾搶先一步沉聲道:“官家要將武舉交給寇季主持,臣沒有意見。但是文舉,堅決不能交給寇季。

 寇季乃是武臣,不能擔任文舉主考。”

 趙禎質疑道:“四哥雖然是武臣之首,但也是龍圖閣大學士,難道一個大學士,不足以擔任文舉的主考嗎?

 朕記得,往年科考,都是由大學士出任主考的。”

 張知白出班,拱手奏道:“官家,文武有別,冒然讓寇季出任文舉主考,必定會引來天下讀書人的非議,還請官家三思。”

 趙禎沉聲道:“那朕就加四哥一個參知政事之職。”

 重點在加字上,只是加官,並非實受。

 武臣有加參知政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文臣也有加樞密副使、同知樞密院事的,一些辭仕的老臣,離開中樞的時候,有些還會被加上校檢太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中、左右仆射等職。

 雖說此前李迪主政的時候,削減過一次虛銜,但並沒有將所有人頭上的虛銜削的乾乾淨淨。

 因為必要的時候,一些官員需要借助虛銜去助長身份,助長威勢,方便做事。

 李迪削減了虛銜以後,趙禎和內廷的其他宰輔都十分默契的將虛銜定為了兩職。

 每一個朝廷上的大臣,頭上最多只能頂三個職,一個實職,兩個虛職。

 寇季盯著樞密使的實職和龍圖閣大學士的虛職。

 雍國公那是爵位,不在此列。

 如今趙禎要給寇季加一個參知政事的虛職,加重寇季主次文試的分量,倒是合乎常理。

 但呂夷簡三人聽到了趙禎的話以後,齊齊皺起了眉頭。

 呂夷簡沉聲道:“官家,歷來文試和武試,都不能由一個人擔任主考,官家若是破開了先例,以後必然後患無窮。

 寇季的忠心,臣三人不會懷疑。

 他主持文武試也沒什麽。

 可是以後的臣子是否忠心,官家敢斷言嗎?

 若是他們中間有人起了異心,借著擔任文武試的主考,將天下文武英才招攬到自己麾下。

 我大宋江山勢必因此動蕩。”

 王曾和張知白皆讚同的點點頭。

 他們的想法跟呂夷簡一樣。

 此例不可開。

 一旦開了,就很容易讓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

 朝堂上的一些潛在的規矩中,有許多陳規陋習,但也有許多十分有用。

 文武試不能由一人擔任主考的規矩,就很有用。

 趙禎自己也知道這個理,只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破一次例。

 趙禎臉色略微有些陰沉的道:“朕意已決!”

 呂夷簡三人臉色巨變。

 王曾有些惱怒的道:“官家,您這是在為我大宋招禍!”

 趙禎拍桌而已,怒道:“還沒發生的事情,你們就拿出來約束朕,是覺得朕好欺負是嗎?”

 “官家?!”

 “夠了!就這麽定了,誰也不許再說!”

 “……”

 趙禎莫名其妙的發火,莫名其妙的暴躁,他丟下了一句話,邁步往資事堂外走去。

 王曾咬了咬牙,撲上前去,準備抓住趙禎的袖子,趙禎卻巧妙的躲開。

 等到王曾再去抓的時候,趙禎已經離開了資事堂。

 王曾回過身,瞪著寇季喊道:“此事因你而起,你為何從頭到尾不說話?”

 寇季心中暗歎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你們壓根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呂夷簡在一旁道:“那你現在追上去,向官家辭了文試主考的差事。”

 “哎……”

 張知白歎了一口氣,幫寇季解了圍,“官家看著像是在跟我們三人慪氣,所以寇季即便是追上去了,也無用。”

 趙禎的表現確實像是在跟他們三個人慪氣。

 所以張知白這麽說,也說得通。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信了張知白的話,不再為難寇季,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呂夷簡臉色陰沉的道:“必須想個法子,打消官家的念頭才行。”

 王曾咬牙道:“去你府上商討一番,若是依舊想不出辦法的話,那就召集百官,一起去勸誡官家。”

 呂夷簡鄭重的點頭。

 二人邀請了張知白,三人攜手出了資事堂。

 他們三人走後,資事堂內就剩下了寇季一個人。

 陳琳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寇季身邊,低聲對寇季道:“官家說了,他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寇季拱了拱手,道:“替我謝過官家。”

 趙禎為何一反常態的將文武試的主考的位置交給他,他心裡很清楚。

 趙禎是在幫他推廣大食的學問增加力量。

 即便是幫他增加不了力量,也能幫他消除一些反對的聲音。

 寇季擔任文試主考,必然會收錄許多進士入門。

 到時候他推廣大食學問的時候,那些進士們作為他的門生,自然不好跟他唱反調,就算不支持他,也會默不作聲。

 他們中間或許會出現一兩個叛徒。

 但大部分人肯定會默不作聲。

 因為他們要注重自己的德行。

 此事沒辦法跟呂夷簡三個人明言。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著急。

 陳琳在寇季拱手致謝以後,退出了資事堂。

 寇季也沒有在資事堂多留。

 他踏著月色出了皇宮,不過並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朱府。

 到了朱府,碰上了朱能在吃全牛宴。

 寇季跟著蹭了一頓大餐。

 牛是西域的耗牛。

 並不是田地裡的耕牛。

 大宋朝有明確的耕牛保護法。

 雖然對權貴們的約束不大。

 但權貴們也不好拿耕牛做全牛宴。

 耗牛以前在大宋很少見。

 自從寇季在西域大下了偌大的疆土以後,耗牛就逐漸的走入了大宋百姓的視野。

 一開始,有人嘗試著將其馴服,讓其代替耕牛種田。

 但最後失敗了。

 耗牛既然沒有耕田的能力,那它就被排除在了耕牛保護法之外,淪為了肉牛。

 每年,河西之地的牧場,都會為大宋提供一批耗牛。

 元山國、青塘的一些商人,也將耗牛驅趕到了大宋販賣。

 所以現在大宋的權貴家中,皆儲藏著耗牛肉。

 曹、李、朱、楊等幾家,是儲藏耗牛肉的大戶。

 他們府上習武的人頗多,需要用牛肉補充營養,所以儲存了許多。

 唯一不同的是,朱能家裡四季都有活牛吃,其他各府只能吃儲藏的牛肉。

 朱能好吃的毛病,天下皆知。

 但凡他任職過的地方,遺留下的那些心腹,總會不定時的給他送一些好東西過來。

 朱能府上的活牛,就是他遺留在河西的舊部送的。

 寇季在朱府上吃完了全牛宴,就被朱能邀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朱能如今也開始扮起了文化人,給自己整了個書房,裡面布置的十分典雅。

 寇季身居其中,有些恍惚。

 他很難想象,朱能這個大老粗,居然能折騰出一間比他的書房還精致的書房。

 朱能抱著茶壺,眼看著寇季一臉難以置信的在書房四處打量,略微有些得意的道:“怎麽樣?是不是比你的書房還要好三分?”

 寇季緩緩點頭,道:“好倒是好,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朱能攤開一隻手,手心手背的衝寇季比劃了一下,“十萬貫!”

 寇季略微一愣,愕然道:“被坑了?”

 朱能哼哼道:“汴京城內有幾個人敢騙我?房子裡的擺設不值錢,真正值錢的是放在書架上的孤本,是我從萬象樓撲賣的。”

 萬象樓是寇府的產業。

 萬象樓是什麽情況,寇季倒是清楚。

 如今的萬象樓隻撲賣真貨,不撲賣假貨。

 假貨連萬象樓的門都進不了。

 朱能說自己從萬象樓撲賣的孤本,那一定是真品。

 寇季由衷的感歎道:“你倒是舍得下本錢……”

 朱能不緊不慢的道:“我也是為了府上的那些小崽子,不然我才不弄這些東西。我那孫兒過幾日就要成婚,成婚以後,生下了崽兒,那就是朱府第四代人了。

 我搏出的富貴,能不能傳到他手裡,是個問題。

 所以我準備讓他們都讀一讀書。

 以後即便是不能守住我打下的這一片家業,也能通過文試,去博取一些功名。

 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讓我那幾個孫兒多娶幾房,多生幾個。

 給他們一人請三五個好先生,總能培育出一兩個成才的。”

 寇季記得朱能的幾個孫子,最大的十四,最小的三歲。

 十四歲的少年成婚生子,放在後世,那是難以置信的事情,可是放在大宋朝,那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過了十八沒有成婚的,在古代那都是大齡剩男剩女。

 朱能如今才坐穩樞密副使的位置,就已經開始為子孫後輩的以後謀劃,他的子孫後輩,真的應該好好的孝敬他。

 因為他的子孫後輩以後要是能享福,肯定是因為朱能今時今日的謀劃。

 若是他的子孫後輩沒有享福,那也怨不得朱能。

 因為朱能把他能做的, 該做的都做了。

 寇季聽完了朱能的話,感慨道:“你倒是高瞻遠矚……”

 朱能失笑道:“我算什麽高瞻遠矚,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自從李昭亮家裡的那個崽兒在開封府獲得了應試文書以後,汴京城裡的權貴們都開始偷偷的培養家中的子弟習文習武。

 我只不過是照搬的他們的辦法而已。”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回頭你從家中挑一個兩個有領兵天分的,我送他們去深造一番。”

 朱能眼前略微一亮,“高處恭掌管的那個地方?”

 寇季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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