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冼,我讓你去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每每想起那個傲氣女子,皮日休都覺得有些心酸。雖然她長得並不漂亮,不過她確實給皮日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個用袖子抹鼻涕之後的不服表情。
“我我我好言好語地問她,她不不不肯說。後來我嚇唬她,她才說她爹叫什麽張繼昌。”李冼結結巴巴地說,“我去打聽降兵了,他們那裡確實有一個腳張繼昌的牙將,不過頭幾天在守城的時候,已經死了。”
“哦…”皮日休點了點頭,又道:“你是怎麽嚇唬她的?”
“我我說,如果她再不說話,我就要辦了她。”李冼笑了笑,一臉的銀當表情。
“呵呵。”皮日休也笑了笑:“把她帶到我這裡來,我要親自問一問。”
“我我哥,要我看,你還是別別別問了。”李冼的臉一緊。
“怎麽的呢?”
“那那丫頭脾氣實在是不不好,而且罵人罵得難聽。”
皮日休擺了擺手道:“沒關系,我會讓比她脾氣更不好,罵人更難聽的人對付她。”
“誰誰啊?”
“黃雛菊。”
李冼頓時來了精神,保證地道:“那妥了,我現在就去帶人。”
李冼走了,不久後黃雛菊溜溜達達來到皮日休的大帳之內。先四下看了看,屋裡除了親兵,沒有別人。忽而她一擺手,命令親兵都出去。
那些親兵看了看皮日休,皮日休微微點了點頭,這時親兵們才退了出去。
“噢?”黃雛菊看著那幾名親兵的背影,酸溜溜地道:“趙璋,不賴呀。你的兵現在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皮日休抬眼看了看黃雛菊,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那一夜,他把黃雛菊壓在床上,然後就愣住了。當時,他隻覺得黃雛菊身子發燙,尤其是她的臉。
側目看了看,黃雛菊靜悄悄地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紅得好像蘋果。看她的樣子,仿佛也是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不過呢,她並沒有反抗,相反還表現出一種妥協的架勢。皮日休後來想了想,如果自己再勇敢一點,或許就真的把黃雛菊給辦了。
當時皮日休也搞不懂,自己是哪來的膽子,竟然就把黃大小姐按在床上。可按倒以後,他卻突然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
這妮子的情緒可不是很穩定,甚至有些喜怒無常。自己的魯莽行為,讓她一時陷入惶惑當中。可如果自己進一步的行動讓她緩醒過來,會不會激怒她呢?
“她小腿上綁著短刀,如果抽出來,突然給我來一下子…”
想到這裡,皮日休清醒了。
當時他用最能體現關懷的語氣說:“雛菊,以後打仗的時候,你不要到前線了。我真的很擔心你出事。”
“滾開!”
那句話一說出口,皮日休就被黃雛菊推到了一邊,可當她推開皮日休之後,並沒有毆打或者謾罵,而是撒腿就跑,雙手還不時揉著臉。
當時,皮日休長出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從那以後,皮日休就再也沒見過黃雛菊,直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總這樣不見面,莫名還有些想她…
“徐丁,去把黃大小姐請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是。”
……
……
黃大姑娘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她隨意模樣,仿佛以前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
皮日休怔怔地看著她,目光中不乏欣賞。黃雛菊修長身材,身穿鍍金鎖鏈甲,一臉的英氣。看著讓人心裡舒服。
“趙璋,你喊我過來幹什麽?相面啊?”
黃雛菊見皮日休坐在那裡瞅著自己發呆,忽而臉又有些紅了,不過她還是口氣生硬地說。
“求你幫個忙。”
“什麽忙?”
“我不是俘虜了二百多個女人嘛。其中有一個我覺得性子有點像你。因為愛屋及烏,所以我不想委屈她。”說完,抬眼看了看黃雛菊。
黃雛菊沒有馬上說話,不過從她臉色看來,這句話對她還是蠻受用的。
“怎麽?你喜歡人家?”想了一會,黃雛菊突然那拉沉臉說。
真是火爆的脾氣,不一定什麽時候她就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就不高興了。
見黃雛菊再次露出本性,皮日休翻了翻眼皮,道:“我一直覺得她應該是忠烈之後,而她也說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叫張繼昌的牙將。可是我對此感到懷疑。一個牙將,為什麽要把女兒帶在身邊呢?這兵荒馬亂的,不應該讓女兒躲避戰禍才對嗎?”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已經讓李冼打聽過了,可所有人都說不認識這個女人。有些認識張繼昌的人還說,沒聽說過張繼昌帶女兒來。”皮日休沒直接回答黃雛菊的問題,而是先撒了一個謊,最後才道:“我懷疑她與你一樣,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好女兒。”
“哦,我有點明白了。”黃雛菊突然眯了眯眼睛。
“你明白什麽了?”皮日休覺得有些詫異。
“你想娶她為妻。”黃雛菊語出驚人。
皮日休一陣無語,撣了撣袖子道:“黃雛菊,我對你這個人的腦回路感到十分好奇。”
“什麽叫腦回路?”
“你不必問了。總之我們倆的想法經常是南轅北轍,完全不著邊際。”皮日休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你們都是女孩子,我想你們之間會更好溝通一些。我想讓你代替我,問問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如果是董漢勳或劉承雍, 你就告訴她,我會送她出城。”
一聽是要送那女孩出城,這時黃雛菊仿佛松了一口氣,情緒也緩和了許多,想了想才道:“我怎麽覺得這事兒讓你辦得很麻煩呢?”
“呵呵。”皮日休笑而不語。
“如果她是董漢勳或劉承雍的女兒,怎麽會打聽不到呢?”黃雛菊搖了搖頭說:“如果換做是我,隨便打聽起義軍的人,都應該知道。”
這時皮日休倒在了搖椅上,一副狡黠表情道:“那妮子曾經罵過我,所以我不想輕易放過她。可我又不忍心傷害她,於是我打算用別的方法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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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黃雛菊突然暴跳而起,“趙璋!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哎?你怎麽了這是?”皮日休猛地坐起來,疑惑地望著黃雛菊,這女人一瞬間仿佛變成了火人,渾身著火地站在那裡。苦著臉無奈道:“你怎麽又急眼了呢?”
“如果你想問,你就親自去問。少拿我當擋箭牌!”黃雛菊一拍桌子扭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憤憤地道:“趙璋你個混球,左一個,右一個。還沒完沒了。”
見黃雛菊走了,皮日休把臉藏起來,滿臉得逞的樣子,壞笑起來。
這時一名白裙女子從屏風後面飄飄然走了出來,笑罵道:“文韜兄,你也太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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