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倆不放心,於是李冼準備些禮物,在陳豹帶領下去見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忙碌不得見,便直接找來刺史家公子。兩家已結為親家,見面之後頗為親切。
陳豹李冼與刺史家公子閑聊,月紅、嫣月來到後花園見到絕世美女徐婉清。
此時婉清姑娘已經更名為趙雅,聲稱趙文韜之妹。
見面之後,月紅嫣月問曰“趙家公子,可對你好麽?可曾嫌棄?”
婉清道“說來也奇,洞房花燭竟然還是姑娘身子,結果騙過趙家公子。”
聞言,姐妹歡喜,偷笑不止。
趙家公子為人謙和,見徐婉清絕色之容,喜歡得不行。寵愛得實在令人有些過分,幾乎把婉清姑娘當做神人對待,就差供奉在神龕之上了。生活中多有趣事,說來給月紅嫣月聽,都忍不住臉頰羞紅。
趙刺史也十分滿意這樁婚事,常誇讚趙文韜妹妹有教養有學問,配得上我家獨子。只是常常歎息,見不得趙文韜本人。聽說那人年紀不大,還被困在長安城裡。
趙刺史,名叫趙珽,其子趙恬,便是婉清的丈夫,是家中獨子。雖獨子,卻管教有方,頗有禮儀。雖其貌不揚,卻有風度,月紅、嫣月見了,多有誇讚。
這事兒豈能瞞著大帥,可陳豹卻十分苦惱。自己竟然做主把大哥的小妾嫁給了別人,雖然是為家族著想,可也有些說不過去了。只是當時趙恬已經瘋了,逼著父親非要娶婉清不可。否則尋死上吊,鬧得全家不安。
隻怪自己,當初隱瞞徐婉清身份,隻說名叫趙雅,是大哥趙文韜的妹妹…
“五弟,你看這事應該如何與大哥解釋?”陳豹對李冼說。
李冼揉了揉腦袋說“二哥放心,這事我想大哥會理解的。現在,咱們哥倆共同擬一封書信,與大哥解釋。如果大哥埋怨,我陪著二哥一起受埋怨便是。”
陳豹擺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豈能讓五弟陪我一同被埋怨呢。”
於是提起筆,書信皮日休,把徐婉清的事告知。
見信,皮日休覺得心中不是滋味,便與兩位夫人說。
不久後,陳豹連續接到三封信,分別是大哥趙璋和大嫂黃雛菊的。
大哥信中埋怨二弟把美女拱手讓人,缺乏智慧;大嫂信中卻誇讚二叔辦事果決,舍小利換大謀,真智慧之舉。
第三封信是詩蘭寫的,信中說其實兩封信都是趙璋寫的,只是讓黃雛菊臨摹一份罷了。
最後信中說表彰阮七郎忠義,把姹月嫁給他。另外,把紫月嫁給羅忠之孫。信中言曰姹月表面和善,其實頗有心計,她與阮七郎天生絕配;紫月雖看似懦弱,其實內心堅強,溫柔體貼,賢內助也,不負羅尚武。
見信,陳豹先愁後喜,心中愧疚少了大半。把阮七郎喚來,問阮七郎可否喜歡姹月,聞言,阮七郎大喜。
陳豹驚問“你小子如此歡天喜地,莫非早有心思?”
阮七郎道“先前縱然喜歡,七郎也是不敢說的,如今大帥做主,我便敞開心扉。”
又把羅尚武喊來,這次陳豹沒說大帥做主,而是直接問“羅家只剩你一根獨苗,家中人算計,願為你做主找個媳婦來。我問你,可喜歡紫月否?”
尚武躊躇半日,猶豫道“恐紫月姐姐看不上我。”
見少年一臉羞紅,陳豹心中大體有了衡量,心道還是大哥觀察人觀察得仔細,看似亂點鴛鴦譜,實則見功夫哩。
翌日,家中舉辦婚禮,兩對新人各有院落。
長安,相府。
黃雛菊咒罵皮日休亂點鴛鴦譜。
皮日休卻倒在逍遙椅裡充耳不聞,晃晃悠悠,不時翻一翻眼皮。
見狀,詩蘭笑而不語,後見黃雛菊果然惱了,才道“姐姐不要生氣了吧,久
經觀察,我老早就發現他們秘密。那阮七郎對姹月的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了,只是礙於家中規矩森嚴,才不曾越禮。如今阮七郎立下大功,無論如何應該賞賜。金銀不為他所動,此時把姹月賜給他,最為打動人心了。”
“哦,弄了半天,是你的主意。”黃雛菊憤懣道“你二人的鬼把戲,總是瞞著我。”
“呦,姐姐哪裡話了,這事兒還不得姐姐同意才行。”詩蘭笑道“如若提前跟姐姐說了,恐怕姐姐棒打鴛鴦。如若那樣,其實姹月可是冤枉,她本本分分,最是規矩了。”
“這事倒也罷了。”黃雛菊思考著說“那羅家少年極少來相府,你怎知道他喜歡紫月哩?”
詩蘭道“紫月曾多次與羅英去羅家送禮物。後來聽羅英說,羅家少年一見紫月就臉紅。為此我推測,他二人皆有心思。”
“呦,這事兒可不太好聽了。”黃雛菊微怒道“沒看出來,紫月丫鬟表面老實巴交,心中竟然是個不老實的。”
詩蘭道“她只是心裡想,卻並未乾出越軌之事,既無不軌,總不好責罰的。”
“家中丫鬟,都是被你給寵壞的。”黃雛菊埋怨詩蘭,卻沒多說什麽,話鋒轉向皮日休道“你這混廝,整日半死不活倒在椅子裡,晃晃悠悠,晃得我心煩。你就不能站起來走動走動?”
聞言,皮日休突然跳起,道“夫人此言有理,將來我等或許也在路上被洗劫,到那時,就考驗奔跑能力了。我命令家中所有人,花園集合,練習奔跑!”
“喂, 你說真的?”黃雛菊見皮日休一臉認真,不相信地說。
“你以為呢,不光你們跑,我也要跑。來來來,詩蘭,你別想逃,你陪我一起跑。”
不久後,花園裡聚集十幾人,都是準備帶走的。
“十圈!開跑!”
扯著鱉脖子一聲令下,眾人嘻嘻哈哈開始奔跑。皮日休嫌棄慢了,在後面打拳踢腿,把女眷們踢得哇哇亂叫。
章幫道、李坎山不明所以,見一群女眷練習奔跑,累得氣喘籲籲醜態百出,只是偷笑不止。
黃雛菊慪氣,不與奔跑,皮日休不允,二人爭吵。詩蘭趁著他們夫妻爭吵,拉著王寰兒偷笑溜了。幾圈下來,皮日休發現詩蘭和王寰兒雖然瘦弱卻耐力驚人,或許與她們萬裡迢迢趕路有關系?既然她們體力好,便不苛求她們練習,可他卻沒有放過那些小丫鬟們。
此去艱險,恐怕路上有車損壞或丟失,到那時,小丫鬟們只能步行。如若體力太差,恐怕死在路上。
“還有三圈!跑步下來,就別吃飯了!”皮日休揮舞手中戒尺,點名道“巧菊,織星,你二人是不打算吃飯了不成?”
“老爺,您還是饒了我們吧,累死個人呀!”
“不行!必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