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將瞿稹、李友金退兵至代州,十多天的時間就募得士兵三萬人。
這三萬人多是北方的雜胡,駐扎在崞縣之西,胡族士兵粗獷驃悍,暴虐凶橫,瞿稹和李友金都感覺有些無法控制。
這時李友金對陳景恩說:“如今我軍胡人太多,如果沒有威信卓著的將領統帥他們,最終容易作亂,到那時你我不但沒有功勞,恐怕還要受到牽連。我家族兄長李國昌與其子李克用,均是文武全才,為兵眾所推服。陳驃騎如果能上奏大唐天子赦免他們的罪,召回他們任為統帥,就可以使代北諸胡士兵群起響應,賊寇再猖狂也不足以平定了!”
陳景恩聽後覺得有道理,於是派遣使者到成都行宮向唐僖宗奏請;
唐僖宗頒下詔書批準了陳景恩的請求。
李友金懷著詔書帶五百騎兵到韃靼,見李國昌、李克用父子,李克用奉詔後立即率領韃靼諸部兵萬余人開進塞內赴援。
至此,獨眼飛虎將李克用為唐朝所用,使得大唐王朝出現回光返照之相。此子獲得赦免,並獲兵權,於是縱橫天下無往不利。他的出山,注定黃巢滅亡。趙璋連連感歎,歷史不能改,我等命運堪憂。於是私命心腹人,去全國各地私買良田房屋,準備日後逃跑所用。(最精明心腹阮七郎,直奔河北涿州而去。)
這時,原來從長安城逃難出去的唐朝官員,紛紛來到成都,南衙和北司朝見皇上者有近二百人,唐僖宗大喜,將他們官複原職。
諸道地方官和四姨酋領貢獻給成都行宮的物資連綿不絕,蜀中府庫很充實,與往年在京師時沒有兩樣,於是唐僖宗給予將士的賞賜並不缺乏,士卒歡欣鼓舞。
這時,唐朝廷內外終於出現同心協力之相,眾臣暫時摒棄前嫌,集體獻策唐僖宗,使唐僖宗連下明智詔書,在外面作戰的將校士卒無不拍手稱快,於是軍心大振。
“趙璋,家裡的錢都哪去了?你不要說是被賊盜偷了去!”
黃雛菊聽巧菊哭喊著來報,說昨夜庫府門被撬開,裡面所有金銀財寶被洗劫一空,現在巧菊負責庫府鑰匙,當時嚇得媽呀一聲,好懸沒昏死過去。
黃雛菊知道巧菊絕不會監守自盜,於是沒有責罰巧菊,眯了眯眼睛,心想,公主府之外幾十名親兵把守,怎麽會出現庫府被盜的情況呢,如今想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掌兵之人裡通外合。
當時黃雛菊也很害怕,於是調來禦林龍虎軍把公主府團團圍住,並拿下親兵頭目徐丁,審問徐丁。
黃雛菊知道徐丁死忠趙璋,於是也沒用刑,只是問徐丁:可是你私自盜取庫府?
徐丁說:公主是大帥的夫人,徐丁保護大帥,也要保護夫人,徐丁忠心耿耿,從不做對不起大帥和夫人的事。
徐丁的話說得太官面,聽起來不疼不癢,黃雛菊突然想道,這事兒搞不好是趙璋暗自授意徐丁乾的。於是把趙璋喊來,當面對質。
皮日休抹擦抹擦眼睛,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後腦杓,才說:“愛妻,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看來是徐丁這廝撒謊,要我看,我還是把徐丁換掉,送去陳豹帳下當個都尉吧。以後,公主府用禦林龍虎軍保護,才最是合適。”
聞言,黃雛菊大怒,薅住趙璋脖領道:“不與我說實話,今日咱們沒完!”
隨後黃雛菊嚎啕大哭,說趙璋與她不同心同德,看來夫妻情分完全沒了,活著實在沒什麽意思。黃雛菊火爆性格,最近一段時間大有變化,變得愛哭愛鬧了。
皮日休心裡明白,此時黃雛菊壓力極大,她總能聽到自己對形勢的分析,知道此時的父親已經有些飄飄然了,連續下達錯誤的指令,使得起義軍整體貪圖享樂而失去戰鬥意志。
這時很多駐軍在外的起義軍頭領十分不滿,整體看來軍心不穩,作戰時畏首畏尾,萎靡不振。
“趙璋,雖然我現在貴為公主,可我對你如何?你不喜歡那些禮法,我可強迫過你嗎?為了見你,我都要避開那些太監來與你私會,你可知我用心良苦?前些時,你把家中弄得妖氣衝天,我可對你阻攔過嗎?你要娶徐婉清,是誰幫你逼退柴存?見你喜歡徐婉清,即使二夫人回來,我還讓你把徐婉清置於家中為妾,難道這不是恩情嗎?雖然我不讓你去碰她,可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話了?我只不過是想顧全公主的面子,所以才這般讓太監傳話與你,我心裡都知道那些話對你無用,難道你自己不知?”
聞言,皮日休倍感羞愧,於是道:“愛妻,你我夫妻恩深似海,你的所作所為,我全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今日我對天發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麽,我趙璋對大夫人也是不離不棄。前些時,我因痛失二夫人而心浮氣躁,因此才做出好多荒唐事。如今二夫人歸來,你我三人同享富貴,我心滿意足,再無它想。至今為止,二夫人不答應與我同榻。可這麽久了,我也沒去招惹徐婉清,由此可見我的話都是肺腑之言。我對愛妻黃氏豈能不放在心裡,為了照顧你的心情和面子,我才不去招惹徐婉清,難道你不知嗎?”
隨後皮日休把他的安排說給黃雛菊聽,皮日休說:如今起義軍如此糜風,將來必敗無疑,因此我預測大齊王朝是一個短命王朝。我為未來著想, 讓心腹之人帶著錢,全國各地買田置地,隻為日後咱們夫妻有個退守之地。
黃雛菊擔心地說:即使是心腹,也難免有見財起意的,十有八九會帶著錢跑掉,自己買田置地,自己過上好日子,誰還為你著想,你這般做法,豈不是異想天開了。
皮日休說:此乃風險投資。派出去的這些人,都有家眷在我手裡。除非他們連家眷也不顧了。當然,夫人所慮是對的,我想這些人裡,一定有一部分人因為錢太多而丟了良心。
黃雛菊問:你派出去多少心腹?
皮日休道:三十六個。
黃雛菊大驚:那麽多?錢夠用嗎?
皮日休笑道:你這糊塗夫人,你庫府中有多少錢,你自己心裡都沒個數。這麽多年,我把搶來的錢全都放在你那裡,看來你也不查點,只知道往自己兜裡張羅便是好的。
黃雛菊噘嘴道:反正都是我的,查不查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