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雛菊命俞遊圓在院裡跳。
那俞遊圓跳得好,連黃雛菊都愛看。只是距離稍遠了些,讓皮日休李冼覺得不盡興。
看俞遊圓舞蹈稀奇,黃雛菊來帶外面看,看完之後,攜手攬腕帶俞遊圓進屋。俞遊圓笑盈盈答謝。
皮日休李冼只是看著,不時交換眼色,卻不敢說話。
俞遊圓飄飄然走了過來,二人的心怦怦直跳,不禁感歎,俞遊圓之妖豔震懾人心。待她走進屋時,帶來一陣香風,李冼小聲耳語道:“體香而非熏香。”
皮日休暗挑大指道:“除詩蘭之外,還是頭一次碰見體香之人。”
坐到大夫人身邊。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丫鬟巧菊遞來手巾。點頭稱謝。擦了擦汗,櫻唇輕動:“在長安時,就聞說大小姐英姿勃發,一見,果然人如其名。”笑了笑,行禮道:“前些日,深知大小姐高貴,婢女不敢與大小姐說話。今日鬥膽冒犯,且不要怪罪。”
黃雛菊仔細看了看俞遊圓,搖了搖頭道:“可惜。”
俞遊圓疑惑道:“何事可惜?”
黃雛菊道:“本來我家二夫人長得也如天仙一般,可惜如今不在,倒是不能與你比較高下。二夫人琴棋詩畫樣樣精通,歌喉舞蹈也是驚絕,實不在俞姑娘之下。如若你二人同時跳舞,真不知會不會讓某些人眼珠飛出來。”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聞言,皮日休李冼十分尷尬。
俞遊圓笑道:“不知何時能見到二夫人,婢女倒不是想與夫人爭豔,只是想看看這絕美的人兒。”俞遊圓的目光突然落到李冼身上,一驚道:“小…”
李冼趕緊擺手,快速站起身來,恭敬地道:“李冼,拜會俞姑娘。二夫人暫時雲遊,並不在府裡,俞姑娘短時間內是看不到的了。”
見李冼這般模樣,俞遊圓笑了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一笑傾城,不過如此了。看她笑,李冼站在那裡發呆,甚至還有些發抖,皮日休踢了李冼一腳,才緩過神來,坐下。
隨後黃雛菊讓廚子端上酒肉,聽說俞遊圓喜歡吃油錘,又讓廚房用豬油炸製。俞遊圓受寵若驚,連連稱謝。
就在幾人閑聊之時,突然有小校來報:“報大帥,高駢部將張璘,親率一萬人馬前來,在距離鄂州城三十裡處扎營,先鋒官朱溫已做好戰鬥準備,請求大帥指示。”
“命令朱溫撤軍回城。”皮日休果斷說道。
“喏!”小校領命去了。
一聽要打仗,俞遊圓嚇得花容失色,扯住黃雛菊的手說:“大夫人,求你留我。”
黃雛菊拍了拍俞遊圓的肩膀道:“放心好了,以後你與我同吃同住,必不虧待你。”
說罷,拉著俞遊圓走了,臨走時,衝著皮日休眯了眯眼睛,眼角滿是危險。
待黃雛菊走後,皮日休道:“這下好了,就在大夫人眼皮底下,趕緊打消賊心吧。”
李冼歎了口氣道:“哎,也不知大嫂能不能把她指給我。”說完一句,覺得這事兒有門,笑道:“大哥,如果大嫂嫉妒,那你可就沒什麽機會了。不如…”
“臭小子,你膽子有多大?”皮日休敲打李冼腦袋,罵道:“我告訴你李冼,這個女人碰不得。如此妖人,全天下不僅我二人喜歡。”鄭重道:“所有男人都喜歡,必然招惹禍事。信我的,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知道,到底是誰保住了她的命!”
李冼廢然歎氣道:“我就是說說,你當我真不知其中利害。”
……
朱溫撤軍回城,搞不清狀況,來找大帥商議軍情。
皮日休坐鎮大帳,聽朱溫講述。
朱溫說:“敵軍一萬,不足為慮,不如大開城門,讓我與他交戰,我詐敗,引他入城,在城內全殲敵軍。”
皮日休道:“甚好,如若張璘敢蒞臨城下,你就把他引進來,到時候我讓陳豹助你,在這鄂州城裡,絞殺敵軍。”
軍令一下,全城兩萬多部隊轟然而動,到處布防,一片緊張氣息。
俞遊圓從小生活在平康坊裡,那裡仿佛是一座城,雖然她是第一名妓,卻也是奴婢戶籍。如沒有老鴇允許,不能自由出入。
運籌多年,俞遊圓費盡心機也未能逃出魔窟,所謂諸多追隨者,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來給老鴇送錢的。
最後還是盧攜,雖年邁卻有情有義,贈予巨資,並雇死士送她出城。可惜她只是紙上談兵厲害,到了杭州卻玩不轉人情,攪得杭州八部大打出手。自己也陷落杭州。
見俞遊圓待在屋裡瑟瑟發抖,皮日休路過時,曾偷偷看了看。
這俞遊圓與詩蘭長得確實很像,尤其是害怕時,那一副可憐模樣。
歎了口氣,推門進來。
俞遊圓見大帥親來,跪地行禮。
伸手將她扶起,俞遊圓受寵若驚,含水雙眸秋波浮動。
“其實你不必害怕,據我估計,高駢只是裝腔作勢罷了,並不會真的攻城。”皮日休笑了笑說。
俞遊圓松了口氣道:“都說趙大票帥神機妙算,聽您這樣說,奴婢倒是放心了。”
“以後不必自稱奴婢。”皮日休道:“大夫人與你交好,再稱自己奴婢,豈不是連帶降低了夫人的身份?”
俞遊圓莞爾笑道:“大帥說笑了。大夫人只是可憐奴婢罷了,奴婢豈敢說與大夫人有什麽交情。”
皮日休苦笑了笑說,仔細看著俞遊圓的臉,冥冥中覺得面前之人並非俞遊圓,而是詩蘭。看了一會兒,再次苦笑,沒話找話地說:“跟我說說,長安好不好?聽說那裡有109道坊,坊坊如城,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首發
“大帥沒去過長安?”俞遊圓笑了笑說,笑時,臉上帶著羞怯笑意,這一抹羞怯,像極了詩蘭, 可不同的是,她身上每一處關節都散發著狐媚之氣,時刻提醒皮日休,這個人並非詩蘭。
“沒去過。”皮日休點了點頭。
外面軍兵大動,皮日休卻來到耳房與俞遊圓私會,不久後黃雛菊眯著眼來找。
門口輕咳一聲。
皮日休回頭看了看,道:“門沒關,直接進來便是。”
在外人面前,黃雛菊總要給大帥三分面子,冷冷地道:“大帥,外面兵馬都在布防,你不用去看看嗎?”
皮日休挑了挑眉毛,覺得情況不妙,起身與俞遊圓告辭。
回到正房屋裡,黃雛菊摔袖罵道:“好你個趙璋,在我眼皮子地下也敢玩貓膩!”
“你這惡婦,就因為她在你身邊,所以我才會去與她說說話,難道你不知我的用意?”
“你什麽用意?你不就是看她長得好!你想收了!”
“區區妓女,豈能成為我趙璋之妻!”
“休要胡說八道,那詩蘭也是妓女,你不是也收了!”
“她們兩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皮日休氣得團團轉,突然冒出一句:“你爹喜歡她,你心裡沒數嗎!將來,或許你還要管她叫娘哩!”
“趙璋!你給我過來!”黃雛菊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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