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過年時分外忙碌。
忙裡偷閑,在詩蘭屋裡,夫妻並肩,寫下家中諸人年紀,然後向天禱告,祈求賜福。
大長公主殿下(其實,大長公主應該是皇帝姑姑一輩的人,可也不知是哪個為討好大公主,竟然提出這樣一個稱呼,黃巢喜歡女兒,而且這也是她唯一的女兒,於是大筆一揮,竟然同意了)黃雛菊時年二十四歲;
自己二十七,二弟陳豹二十六,三弟唐虎二十四,二夫人詩蘭,義妹唐敏,義子魯長春同為二十二。義女趙飛燕八歲、趙若蘭六歲。
陳豹侍妾韓尚儒二十二;唐虎夫人林氏二十一、小妾戚氏十八;李冼夫人月紅十八。
相府妾室巧菊、嫣月十八。
義子兒媳李蘇蘇二十四。
大長公主殿下黃雛菊府內正八品采女——徐婉清十七;從八品采女——南宮月二十,鍾離香十九,獨孤么、酈食央十八。
府內佩劍行走,敢死軍副將(驍衛軍被皇家征用為禦林軍,皮日休不敢把傀儡兵送過去,精選三千鐵甲代替,於是把原驍衛軍改名敢死軍,徐丁為敢死軍主將)羅英二十七歲。
家中管事大丫鬟:姹月、紫月十八。
二夫人屋裡重要丫鬟:黛月、辰月十四。
大長公主殿下屋裡亂七八糟小使喚丫鬟,妾室巧菊黨羽:昔星,文星,織星十五。
寫到最後,又增添公主義妹王寰兒,年二十,請大公主殿下封其為“信烈郡主”(虛名,皇家無備案,只是在禮部活動出一個名額,領八品官員俸祿),書信建州王家,表彰其女護佑二夫人之功勞。
又寫信給義妹唐敏,表示慰問,希望日後書信來往。讓阮七郎快馬加鞭送信,不久後,唐敏書信傳回,信中盡表懺悔和思念之情,思念三位哥哥,思念大嫂,思念家中所有人。提到詩蘭時,下筆顫抖,盡顯姐妹情深。
“李冼這小子到底多大年紀?”
詩蘭苦笑道:“怎的,還不知道呢?”
“平時我也懶得問他,他也不說。”
詩蘭提起筆來,道:“既然他願當老五,就給他寫小米同齡吧。”
“美得他,我估計他比我還要大呢。”
“只要心誠,上天會保佑的。”
相府賓客絡繹不絕,皮日休忙得不可開交,幸有禮部右侍郎李冼在家中主事,否則皮日休就沒時間抽出空來去見見父母了。
這一次,他沒帶著大公主殿下,省得禮節繁瑣,而且父母還要給兒媳婦磕頭,雖然古時候人們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皮日休心裡卻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詩蘭已經恢復,絕色面龐震懾群芳,一瞬間讓眾名媛大失顏色。
帶來與父母見面,卻只能說是舅舅、舅娘。可二老仍然樂得不行,這個年過得合不攏嘴。
見詩蘭貌美,皮小米連聲誇讚二夫人美得像壁畫上的仙女。
皮日休介紹道:“你看,這是我舅家小妹,也叫小米!當初我就與你說過,我有一妹叫小米,正是她。”
聽到小米二字,不禁想起唐敏。皮小米也是一雙大眼睛,笑起來臉蛋也是圓圓的,不禁傷感起來。眼中含著晶瑩,扯下一頭釵,又擼下一對翡翠鐲子,贈送皮小米。
皮小米從小富豪之家,一眼便能看出這兩樣東西價值不菲,有些不敢收。
皮日休道:“嫂子贈你,你不收也是不好的。”
聞聽此言,皮小米喜滋滋收了。
這時大哥皮日鑒(已改名皮日休)道:“小妹,此乃宮裡之物,你可一定要放好,不許隨意佩戴。而且一定要記住此物來源。相爺乃是汝兄,又是皇親,他贈送而來,當然合情合理。可如果你胡說八道,那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哎媽,這麽麻煩呢?那我不要了!”
見小妹耍小性兒,眾人哈哈大笑。
回到相府,晚間也不得閑暇。直到後半夜眾賓客才紛紛退去,可這時李冼晃晃悠悠走來書房。
李冼是趙相親信,眾人好是巴結,如今李冼也算京城一大紅人兒,今日喝得醉醺醺的,來找皮日休說:“大大大哥,一開始說好的,讓我挑選一二,你怎的忘了?”
“好吧,你說說看,這五個美女,你最喜歡哪一個?”
“大大大哥,我才不上你的當。我不會說的,只聽你安排。你不喜歡哪個,就把哪個給我吧。我也不挑。”
聞言,皮日休苦笑道:“她們五個,如今我是碰不得了,只能便宜你們幾個了。我有打算,二弟陳豹,三弟唐虎,還有你,再有魯長春,你們四個一人一個。可眼下竟然多出一個。”
見皮日休犯難,李冼道:“大大大哥,你就別費勁想了。那徐婉清已經被你娶來府中,誰還敢去碰她?就算你不要,別人也不敢要了。誰瘋了?敢接您的盤子?別說她了,即使平康坊的名妓,只要是你看上了,別人都不敢去碰。”
“你他奶奶的小點聲!”皮日休氣得咬牙切齒:“你是怕公主殿下聽不到嗎?早些時候,她見詩蘭歸來,便對我說,既然二夫人已經回來了,那麽先前的諾言就算告破,那麽,娶徐婉清的事就不存在了。她說不讓我娶,我敢硬娶嗎?以前,不尊敬她倒也無妨,可現在能行嗎?不敬公主,那就是不敬王法,不敬王法就是想造反啊。”
最後,李冼也沒做選擇,這小子精明著呢,他說要等二哥陳豹和三哥唐虎選完了,他再選。
聞聽義父要給自己選美人做妻,義子魯長春求見。見到皮日休,便道:“長春不願再娶。”
“為何?”
“您的兒媳李氏十分賢惠,兒常被她教導,受益匪淺。長春曾與李氏曾許下諾言,一生隻伴她一人。請義父成全兒子信譽。”
“好!!!”皮日休高聲讚歎:“吾子甚肖!”
“肖個屁!”黃雛菊大罵道:“你這個當老子的,照比兒子差遠了!你瞅瞅你,自從到了京城,左一個、右一個,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妖氣熏天, 你可是春風得意呐,可你想沒想過我的感受!我是公主誒!哪個駙馬家裡養這麽多說不清道不白的女人?”
我的個神仙,大公主殿下發飆了。
“七郎、錢喜兒!”皮日休呼喚道。
“在!”阮七郎、錢喜兒。
“速去飛豹騎兵營和飛虎鐵騎營,把二將軍三將軍請回來。告訴他們,分美女媳婦了,一人兩個,速去!”
“喏!”
……
唐廷方面:
西川節度使陳敬瑄,聞知僖宗的車駕出幸興元,派遣步兵和騎兵三千人來奉迎,上表請唐僖宗往成都暫住。當時隨從車駕的軍隊漸漸增多,興元的儲糧不多,田令孜也勸唐僖宗出幸成都。
唐僖宗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