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劍宗的先天強者所為?”
這是宗陽的第一個念頭,不過很快他便暗自搖頭否決。
那些長老均在主峰大殿,除非隱劍宗有新晉的先天強者,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會不知道。
如果不是先天強者所為,難道是武侯榜上的高手?
隱劍宗在武王榜上,是有幾個不錯的老家夥,可武侯榜跟天驕榜,一直是這一宗最拿不出手的地方。尤其是與趙承影的神仙榜排名比較後,都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宗陽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快步走了過去。
“大長老。”蘇佑見來人,立馬松了一口氣。
趙元的一隻手搭在蘇佑的肩上,一隻腳懸空不敢放下。至於剩下的幾人,都處於昏迷狀態,看那樣子一時半會怕是醒不來。
宗陽沉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佑立馬詳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沒有添油加醋,更沒有隱瞞絲毫。
包括最先挑釁的是譚茂才,他也沒有一點遺漏。
當宗陽詢問對方是否為先天境時,蘇佑沉默了數息,然後確定對方並非先天強者,因為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用過真氣。
“隱劍宗有此人才,那為何崔濮之前沒有叫到試劍台上呢?”宗陽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起因是譚茂才的錯,宗陽卻絲毫不提,打了蒼龍門的弟子,無論你是誰,無論是什麽,那便是你的錯。
對此蘇佑心裡無比失望,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這裡只有蘇佑完好無損,所以宗陽命他去前方數十裡外的一座小鎮上,購買一輛馬車回來。
至於他,則選擇坐鎮此地,以免有些不軌之徒心生歹念。
期間有不少隱劍宗弟子上下山,碰巧撞見了這一幕。
這讓宗陽臉上無光,好在這些隱劍宗弟子也知曉這老頭不簡單,也沒有指指點點,更沒有發聲嘲笑。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其實實力弱小的,往往活得最為小心翼翼。
反倒是有些本事的人,死得反而更快一些。
兩日後。
隱劍宗有一股風吹了起來。
無論外門還是內門,先後傳出了兩件事情。
蒼龍門弟子大敗隱劍宗弟子,兩戰之下,許青、周軒皆身受重傷,更慘的還是周軒,據說他險些突破先天!
再有就是一些弟子明悟過來,那日在山下撞見的老者,和傷痕累累的四位少年青年,大概就是蒼龍門的人了。
於是隱劍宗內出現了這麽一些流言。
“我宗內有隱藏的後天高手,將蒼龍門的四名天才弟子,打得如同死狗一般!”
“怕是長老們的一些手段吧!畢竟咱們損失了一位先天弟子,他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暗中下手……”
隱劍宗內劃分兩派,一派堅持認為是神秘的後天弟子,如果是長老出手,那麽就是以大欺小,蒼龍門大概要下戰書了。
另一派呢則認為是長老暗中出手,好教訓下別宗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
原因也很簡單,連許青和周軒都敗了,宗內哪還有什麽後天高手?
如果真有這位高手,那咱們宗跟蒼龍門比試的時候又去幹嘛了?
兩派各有自己的理,聽起來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
至於當世人曹安,則一屁股坐在丹爐旁,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為不振。
“到底哪裡出錯了?”曹安很不解。
自那日回來之後,他就沉浸於煉丹的海洋,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每當他發現問題了之後,又會有新的問題出現。
已經兩天沒合眼的他,臉上泛起一絲疲倦。
“曹老弟怎麽了?”段飛剛回來。
這兩日隱劍宗會議,內外門的高層都去了主峰大殿,一直在探討宗門的發展和布局。
蒼龍門狼子野心,哪怕是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一直想要吞並隱劍宗,使其在江州一家獨大。
再有就是希望諸位長老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挽救下周軒的武學之路。
前者大家倒是暢所欲言,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可是有關後面的卻各個難以開口。
意神相通,何等之難?可周軒偏偏在那個緊要關口被打斷,無論是對他的劍意,還是精神都有不可磨滅的打擊。
昨日醒來的周軒,整個人陷入了瘋癲的狀態,連自己叫什麽都不記得了,見人就大喊譚茂才拿命來。
最後還是一位長老出面,親自將他鎖在了特質的房門裡,怕對方將宗門搞得一團糟。
曹安無精打采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歎道:“煉丹出了點岔子,在想解決的辦法。”
他對於《丹草錄》的領悟,全部來源於灰衣青年,即便是對方親自動手煉製築基丹,估計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曹安只是在想,自己能否在這個基礎上更上一層樓,複製其的技能,再將技能提升一個層次。
如果有一張升級卡的話,那麽這些自然不是問題,可關鍵生成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段飛只是笑笑,哪怕最後曹安沒有煉製出,讓他能夠突破先天中期的丹藥也無妨。
就當做個順水人情,等對方到了先天境,屆時遇到困難了,再把這人情討回來便是。
“對了。前兩日你是不是下山了?”段飛突然問道。
“下山?”曹安滿腦子都是如何煉製築基丹成功,壓根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於是隨口答道:“是去了山腳溜達一圈,尋找煉丹的材料,怎麽了?”
段飛瞪大眼睛,一臉詫異道:“還真是你把蒼龍門那幾個天之驕子揍了一頓啊?”
“揍個錘子!”曹安本來因為煉丹失敗就很煩躁,被段飛這麽一提醒,再想到那日的少年,心裡不由變得更煩了。
“幾拳不到,就接二連三的倒下,那能叫揍?”曹安乾脆破罐子破摔, 說道:“老段,我跟你講,實在是那小子太欠了你知道麽?宗門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把我逐出吧?如果真是這樣,你提前跟我說,我自己走,這樣最起碼有點面子!”
段飛已經恢復過來,聽著曹安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只是突兀問道:“你最近難道都沒出去逛逛?”
“一直在煉丹,哪有時間逛!”曹安沒好氣道。
“你現在可是宗門的風雲人物了,別說是我了,即便是長老們想要把你逐出宗門,也必須要過崔長老那一關。”
段飛真是覺得有些意思。
召開會議的期間,也有崔濮的心腹們,偶爾會進來附耳說一些要事。
畢竟商討歸商討,宗門的日常運作還需要人搭理,崔濮不可能丟下。
其中就有一條,蒼龍門的年輕弟子,在歸元山山腳下,被人打得昏死過去,具體是何人所為暫不得知。
除此之外,還有宗門內的傳言,這些統統進了崔濮的耳朵裡。
在會議結束之後,崔濮下了死命令,只要這個人是隱劍宗的弟子,那麽無論如何都要把此人給找出來!
“隨便動手打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諸位長老在聽到崔濮這句話時,顯然看到對方臉上那抹險些掩蓋不住的笑意。
段飛起初也想到了曹安,可對方應該在他的住處待著才對,沒事怎麽可能會下山?
可現在聽到對方親口承認,他覺得是理所應當,可又在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