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
　　管亥的話語好像觸碰到了孫鳳的笑點，孫鳳直接開始大笑起來。
　　“十萬?百萬?”
　　“管渠帥還抱著五年前的想法麽?也難怪實力已經被武安國、武安邦這些晚輩趕上。”
　　孫鳳笑完盯著有些面紅耳赤，壓著怒氣的管亥說道。
　　“大渠帥！何故羞辱在下！”
　　管亥壓抑著怒氣說道，自己好心關心大渠帥，這可是青州黃巾最後的機會，再說了如果黃天當立，最大的受益者還不是你孫鳳麽。
　　“管渠帥，百萬信徒很多麽?很強麽?我之所以推行民兵制度，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卻被你們誤會。”
　　“管渠帥，這些年是我沉浸在黃巾的過去中沒有認真的好好的關心你們，讓你們迷失了自己，是我的錯。”
　　“這...百萬人不多麽。”
　　管亥沒有想到孫鳳面對自己的怒火突然道歉，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百萬人是很多，想當初整個太平教，各地起義的信徒在一起也不過百萬人。”
　　“但百萬人又不是很多，想想我們百萬信徒，當初掠奪了那麽多的財務，但五年過去了，卻依然居住在縣城裡。”
　　“而壯武郡的郡城已經有當初的小縣城規模經過五年時間發展到現在的中級城市規模。”
　　“壯武郡的其他幾個縣城也紛紛發展到小城規模，就連東萊郡也在武安邦一夥人的幫助下民生越來越好。”
　　“這些管渠帥你都沒看到麽?”
　　孫鳳指著五年來除了稍微修繕並沒有什麽變化的縣令府對著管亥吼道。
　　“這這這...”
　　管亥聞言也說不出話來，原本的怒火早已消失不見。
　　是啊，相比之下，大渠帥直轄的縣城都沒有什麽變化，要找什麽注重軍事，人人平等沒有剝削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也略顯蒼白。
　　要知道當初黃巾之所以能席卷青州，乃至大漢就是因為民不聊生，結果對比之下黃巾顯得更窮，這，這就尷尬了。
　　“我再來說說百萬信徒很多麽?”
　　誰知孫鳳誇完對面以後又開始說起了自己勢力。
　　“先不說青州黃巾內部問題。單單士卒也不過二十萬而已，還是分散狀態，我們這裡也就能湊出五萬人。”
　　“管渠帥你覺得能啃動壯武郡和東萊郡麽?”
　　“再說說如果動用民兵，也不談影響內政，畢竟我們也沒什麽破內政，也不說這些民兵戰鬥力問題。”
　　“我就問這些民兵越打越少，即便佔領青州，我們還有多少力氣向外擴張，面對徐州，兗州，冀州，幽州的圍剿呢?”
　　“要知道這些信徒可是我們發展五年才擁有百萬數量，你期望這些州會再給我們五年發展?”
　　“這這......大渠帥，是管某被迷住了雙眼，請大渠帥見諒。”
　　管亥聽著孫鳳的話語也滿滿清醒過來，是啊，青州黃巾是很強，但也不是當年那個各地開花，幫助青州黃巾吸引火力的局面了。
　　“嗯。”
　　孫鳳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再下一劑猛料，畢竟能說服管亥，不代表能說服其它鬼迷心竅，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了。
　　“再說說這個。”
　　孫鳳從懷裡掏出一份信，管亥從信的外觀也知道這是當初自稱董卓勢力的人送過來的信。
　　信裡讓青州黃巾起義，乾掉孔融，而且朝廷也不會追究。並且使者告訴孫鳳，濟南、樂安的黃巾眾已經同意了。
　　“呵，你覺得可以信多少?”
　　孫鳳笑了笑。
　　“我，我不知道。”
　　管亥誠實地摸了摸腦袋。
　　這讓孫鳳搖了搖頭，果然管亥還是因為對自己的忠誠才被說服，並不是真正理解了一切。
　　“不追究，不派人討伐，可能麽?”
　　“當然他董卓可以不派，但當地官府和世家呢?如果董卓能命令動地方官府和世家，直接就能殺了孔融這些人，還找我們幹什麽！”
　　“大渠帥，你的意思是這董卓是利用我們?”
　　管亥這才聽懂，原來自己以為的靠山、盟友不過是利用自己，頓時驚的問道。
　　“是這樣，董卓自己管不了當地官府和世家，又怎麽不保證這些世家和官府不來討伐我們?”
　　“甚至由此可以推斷，各地不服董卓的話，那麽董卓這個逆臣已經開啟了大漢王朝毀滅的倒計時了。”
　　“老師，你的心願也算達成了一半。”
　　孫鳳在管亥驚訝的目光下自言自語說道，不過後半句，孫鳳並沒有說出來。
　　太平教代替大漢的那一天確實無法實現了。
　　強如黑山眾也只能躲在黑山，黃巾過早地暴露自己已注定被其他擁有野心的勢力盯死。
　　“感謝大渠帥教導。”
　　管亥聽了孫鳳一席話，這才發現自己以為自己沒有掉入權利的陷阱，其實還是誤入歧途，好在沒有深入，被孫鳳及時呵醒。
　　心懷感激的管亥向再次望天的孫鳳行禮後躬身離開。
　　孫鳳那一席話說給管亥聽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於是再次陷入思考，指著多自省。
　　可是過了一小會兒，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被吵到的孫鳳皺了皺眉， 難道是管亥還有什麽沒有理解，去而複返，於是收回目光望去。
　　一位身穿黃紗，面容姣好，氣質婉雅的女子站在自己身旁，急忙行禮道。
　　“鳳見過聖女大人，不知聖女大人找我何事?”
　　“師兄......”
　　聖女微微喊了一句，見孫鳳並沒有反應，心中一歎。
　　管亥不知道孫鳳為何變得低調成穩起來，但自己知道，師兄這是把其他已經逝去的師兄弟以及家父的遺願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可這些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重擔本應該是自己來承擔的。隻、只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身麽。
　　聖女看著越發滄桑的孫鳳心中同樣難受不已，在這樣下去，自己最後的師兄也支持不下去。
　　“我剛剛從外面聽到大渠帥你和管渠帥爭吵，不知有何問題，所以過來看看。”
　　聖女雖然內心湧動，但表面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說道。
　　“已經沒什麽事了，不煩聖女大人關心。”
　　“......”
　　聖女看著同樣表情平淡的孫鳳，心中哀痛的同時也有些不滿，這還是當初疼愛自己的師兄們。
　　“這是什麽?”
　　聖女目光劃過一旁管亥放在護台上的信件，在孫鳳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便抓到手中查看了起來。
　　“聖......”
　　孫鳳見狀也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歎了口氣，不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