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聖戰寶甲的真偽確認無誤後,滕姻擺了擺手,把胡廣給請了出去。
“肖會長,天尊道袍跟聖戰寶甲皆被你所得,恐怕不是什麽巧合吧?”
滕姻問話說。
肖曉對九宮雲霧獲取情報的能力,是真的有點佩服了。
“我自幼喜歡讀一些秘傳典籍,所以對戰神遺物的藏匿處,算是有些研究。”
肖曉謙和的說。
“芙蓉山主人沒獲得天尊道袍之前,我還從未聽聞大陸上有肖曉這號人物,能有如此學識,我想肖會長一定出身書香門第吧?”
滕姻試探說。
想套我的話,你還嫩了點。
“我父母早亡,並非出自名門。”
“那祖籍何地呢”
“小時候居無定所,四處流浪,等長大懂事時,才知道所居之地名叫衛水城。”
面對肖曉耍無賴一般的回答,滕姻陷入沉寂。
不多時,她惋惜的說“肖會長自幼失去雙親,生活一定受盡苦楚,還真是讓人同情。”
“沒人管束,過的更自在。”
終於,在肖曉的努力下,滕姻發覺這對話有點聊不下去了。
“實話說了吧,還沒現世的法神披風,天師長袍,霓裳羽衣,我們九宮雲霧全要下了。”
肖曉覺得滕姻的胃口還真不小。
不過有九宮雲霧助力,暗之守護獸本身已不是什麽阻礙。
“那我能得到什麽好處,總不能還僅僅只是2000萬達幣吧?”
“友誼,九宮雲霧的。”
肖曉心想這個滕姻還真是夠囂張,三件戰神遺物,在他眼裡就隻值一層沒有任何實際保障的關系。
“你們的友誼,我目前不是很需要,另外我只知道法神披風跟霓裳羽衣的位置,一個5000萬達比,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系。”
肖曉將裝有達幣的木箱拎起,作勢就要離開。
“得罪了天瀾商會跟國上國,如果還不與我們交好,你認為你能活到幾時”
滕姻的聲音冷了起來。
“人生成敗,可不是以性命長久來論的,你能說出這番話,一定是對我肖曉的為人還不夠了解。”
“大言不慚的宣揚要做沙巴克城主,現在卻要為了蠅頭小利舍棄一個堅實的盟友,難道這就是你肖曉的為人。”
滕姻質問說。
“唉,人稱千眼的滕姻,眼界也不過如此。”
肖曉一歎氣,語氣失望的說。
“呵呵,肖會長要是有更高的見識,滕姻願聞其詳。”
被肖曉如此貶損,滕姻當然不服。
“魂十要是與九宮雲霧交好,淪為其附庸不過是早晚的事,而欒日幫就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為什麽?因為這世上的事,講的無非就是一個對等,你把交好當成一種條件,本來就是對我魂十的蔑視,所以等到什麽時候魂十跟九宮雲霧對等了,再談交好的事也不遲。”
滕姻聽聞後,一時語塞。
因為肖曉的眼界,的確是比她要看得更遠。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滕姻說完,便目送肖曉離開。
當看到還沒走出十步,肖曉就忽然轉身時,滕姻黑鐵頭盔內的臉孔上,忽然泛起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肖會長,這麽快就反悔了?”
“這倒不是,就是想提醒一句,你們在情報獲取方面的確是有些手段,但青林城派來監視我的眼線,能不能換一批身手好點的,晚上踩的瓦片嘎吱響不說,放個屁還要學幾聲貓叫做掩蓋,害得我半夜經常被他們吵醒,礙於面子我又不好意思拆穿,畢竟大晚上的誰都不容易。”
肖曉語氣幽怨的說。
“這我會想辦法的。”
滕姻尷尬的回應說。
其實眼線這種事,完全是按需分配的。
目標防護越是嚴密,實力越是高深,盯梢眼線的品階自然也就越高。
這魂十總共10個人,總部還設在小胡同裡,這叫滕姻如何能夠下功夫部署。
但不管怎麽說,布置出的眼線能吵到被監視者睡覺,也是夠讓人尷尬的了。
“肖會長,你們談得如何。”
剛一走出正廳,胡廣便迎上來問。
“算是小小得罪了一下。”
肖曉沒有停下步伐,邊走邊說。
哈哈哈,活該,讓你精於算計,這下栽了吧。
胡廣暗爽完,接著說出了一番與內心想法截然不同的話語。
“魂十剛剛建立,我勸肖會長還是不要隨便樹敵為好。”
“沒事,我說你是我大哥,什麽事衝你來便是。”
胡廣臉色一僵。
肖曉轉口又說“別緊張胡城主,我開玩笑的。”
胡廣假意笑了兩聲,表面沒什麽表現,但心中卻是疑竇重生,泛起了嘀咕。
出了布匹店,肖曉將木箱遞給了李二石,
三人開始向總部折返。
“怎麽了,是過程不順利嗎?”
沈天見肖曉一直沉默,便問了一句。
“千眼滕姻,號稱大陸最強的情報機構頭目,盯上咱們了。”
“九宮雲霧的人真來了?”
沈天的神情一下凝重了起來。
神秘行會九宮雲霧,最被世人所熟知的,就是在大陸數一數二的情報網了。
而被稱作千眼的滕姻,能親自來與肖曉見面,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你歸來的事”
盡管李二石用詞足夠隱晦,此時又是半夜,但他為防泄密,還是選擇話說一半。
“這個不用擔心,除非他們是神仙,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既然九宮雲霧能查到我的所在之處,那國上國跟天瀾商會,是不是也能掌握我的動向。”
肖曉料定自己的身份會被識破,但絕沒想過會如此之快。
以至於自己猥瑣發育別浪的戰術意圖,才剛剛開始實行,就要被人直搗黃龍了。
目前的魂十別說羽翼豐滿了,連個蛋都不是,面對危險根本就無力抗衡。
“說來也是奇怪,比奇國如此之大,為何這滕姻,追查起別人的方位來,就如此輕松呢。”
沈天的這個疑問,一下提醒了肖曉。
對啊,這裡又不是現世,沒有監控探頭,也沒有gs,滕姻拿什麽對我進行定位的。
而且遠緣秀跟他師傅出賣的嫌疑基本也能排除。
因為滕姻之所以被稱作千眼,情報搜集能力是一方面,最厲害的還要屬追查別人下落。
之前那些被截獲的人,總不能全是因為被人出賣,才會被滕姻鎖定的。
肖曉忽然駐足,長歎了一口氣說“原來是虛驚一場,自己給自己嚇到了。”
“這話什麽意思?”
沈天不明所謂,明明剛才還萬分緊張的肖曉,怎麽轉瞬就釋然了。
“大陸上有一件你們從未聽聞過的特殊裝備,作用是可以偵測人所在的方位,如果沒有意外,那件裝備應該就在滕姻手上。”
肖曉所說的裝備,名為探測項鏈,與其名字一樣,作用是可以偵測其他玩家的所在方位。
只不過這探測項鏈與復活戒指相似,都未曾有過現世的記錄,所以功用自然不被世人所知。
雖然不清楚這裡的探測項鏈工作機制如何,但記錄被探測者的所在處,再結合當時所發生的事端,很容易就能對一個人的行為做出解析。
“肖曉,不是我話多,既然這件特殊裝備從未現世,你是如何知道其功用的
?”
李二石終究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以為我看書看到半夜,為的都是什麽,當然是從裡面的細枝末節中,推敲出一些藏於書後的隱秘。”
“好吧。”
李二石將信將疑的應了聲,便不再難為肖曉了。
當然這是對肖曉也不是全無益處,至少提醒他,自己有個不大不小的把柄被滕姻捏在手裡。
至於說滕姻會不會告秘,放出風聲。
肖曉覺得九成九不會,因為肖曉一旦被另外兩個仇家逼入死境,能拿出來保命的,就只有另外三件戰神遺物的所在處了。
還有見面時,盡管沒人能夠識得偵測項鏈,滕姻也依舊沒有佩戴在身上,這顯然是極其謹慎的一種表現。
這點如果運用得當,誰抓誰的把柄還真說不準呢。
第二天一大早,肖曉就被胡同口嘈雜的吵嚷聲給弄醒了。
難道是昨天的話說重了,這滕姻故意找一幫人來惡心我?
就在肖曉胡思亂想之際,周遠拍動房門,大喊說“老大快出來,有急事。”
肖曉倉促的穿好靈魂戰衣,走出了房間。
此時魂十駐地的正廳內,已經坐了不下二十人,直接是人滿為患了。
“二石,這什麽情況?”
肖曉問向正在與來者們交涉的李二石。
“都是來入會的,早晨剛一開門,就全湧進來了。”
肖曉咧嘴一笑,沒想到昨天剛把魂十的名氣給打出去,今天就有這麽多人來爭相入會。
“大家都別閑著,快給諸位要入會的弟兄們倒茶。”
見到會長肖曉如此具有親和力,沒一點架子,外面排隊想要進屋的人更是踴躍。
肖曉本來還想再多講兩句,哪想卻被沈天給拽到了角落。
“我說肖曉,這群人裡什麽樣的都有,你就不篩選一下嘛?”
經沈天這麽一提醒,有點高興過頭的肖曉這才粗略的掃了一眼。
2級的戰士,6級的道士
放眼望去,堵在胡同裡的這些人,簡直就跟新手村似的,等級夠看的都沒幾個。
有位滿頭白發的大爺更過分,都73歲了,等級居然是1。
也就是說在實力等級的評定上,系統認為大爺不僅不具備戰鬥能力,還有可能
能拖戰友的後腿。
“那就來個現場評定,二石還有你,咱們三個做評委。”
沈天眼角一顫,心想這是什麽奇葩的選人套路。
“行,你是會長,你說了算。”
給眾人排好隊,肖曉又讓周遠用紙張,臨時做了堆寫有數字的號牌出來。
等號牌逐個分發完,魂十的成員挑選也隨之開始。
1號是位身上紋龍畫虎的壯漢,除了啤酒肚有點突出外,體型還算強健。
舞了一陣關刀後,壯漢站定一拱手,對向坐在一條板凳上的三人。
讓壯漢沒料到的是,他與三人根本沒有言語上的溝通,就被淘汰掉了。
唯一留有印象的,就是三人手裡舉得紅綠牌子了。
這種玩法起初給肖曉的新鮮感很足,可到了26號,還無一人能夠兩張綠牌入選成員時,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直到27號,一位會用治愈術的妓館名角登場時,肖曉才搞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是啊,通過公開售賣聖戰寶甲,魂十的名氣是有了,可問題在於你行會有什麽樣的名聲,自然就有與之相匹配的人應征。
就好比天瀾商會,喜歡行俠仗義的人若是想要加入行會,肯定不會將其作為首選。
因為光是名字就銅臭味太濃。
同理,喜歡低調的人,也不會首選國上國作為自己的行會。
“小女子有禮了。”
面對女子投來的媚眼,手舉紅牌的李二石,低頭揉搓起了腦門,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一個上午過去,二百多位成員應征者,只有十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人,被肖曉他們挑選了出來。
“腦殘,腦殘啊”
肖曉嘴裡反覆輕聲咒罵,沒人知道,他罵的人就是他自己。
這麽大的疏漏,竟然沒有察覺到。
出師不利的肖曉,此刻真的非常不爽。
他分析原因認為,這世界中,人的價值觀並非多元。
所以顯得有些陳舊迂腐。
光偉正的東西在他眼裡雖然老土,但的確能吃得開。
所以蒼月國遠征沃瑪寺廟,芙蓉山清除屍患,動機哪怕完全出於利益考量,也同樣會得到世人擁戴。
而一個把戰神遺物當做貨物買賣的人,是不可能被主流所認可的。
能願意加入魂十的,自然就是今日早晨那些,處在社會邊緣的人士。
當然肖曉也並非完全沒有後路,實在不行,他還可以砸錢嘛。
等有一定規模後,再找些文人墨客寫點軟文,給魂十洗洗白,一切也就過去了。
只不過這種行會形態,並非是肖曉理想的模樣。
就在肖曉對於成員招募方針遊移不定時,周遠慌慌張張的跑到跟前。
“老大,不好了。”
“又怎麽了,不是說了麽,再來奇奇怪怪的人一律不見。”
“我都打發走好幾位了,但這位不見不行啊。”
“哦?難道是有法師要入會?”
見周遠如此慎重,肖曉一下起了興致。
周遠貼耳說“這位大哥不是法師,他是個紅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