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肖曉鬱悶的很,也就沒去煩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半個小時候,坐在地上的肖曉忽然起身。
“肖會長想到辦法了?”
遠緣洪連忙問。
畢竟法神披風是他遠緣氏祖上的遺物,明明都快要到手了,卻被季薇給截胡,不甘心是必然的。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下。”
肖曉說完,便點開系統地圖,手指憑空點動。
一路上,眾人早已習慣了肖曉這種神經兮兮的操作,便也無人質疑。
“緣洪堂主,緣秀,我現在需要你們幫我個忙。”
“肖會長隻管說,我跟緣秀一定盡力。”
見遠緣洪應允後。
“那好,就請緣洪堂主你在這叢林之間,不停的釋放火牆,緣秀你釋放雷電術就好。”
肖曉這一條指令下來,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附近一沒妖獸,二沒敵人的,幹嘛要平白無故的釋放魔法呢?
肖曉看到大家的疑惑,便解釋了一句:“我的目的是,要把國上國跟天瀾商會給引過來。”
“這不好吧?”
沈天提出異議。
天瀾商會如若真能找到藏匿點,的確能夠營造亂局,給魂十一行人奪取法神披風營造更多機會。
但問題是肖曉與這兩個超級行會有恩怨在身,一旦打起亂戰,僅眼前這六個人恐怕自身都是難保,很難顧忌到肖曉的安危。
“所以我才說這是在賭,當然參入其中的先決條件是,天瀾商會與跟國上國,來的人一樣是小隊規模。”
沈天恍然說:“你是說,他們兩家為了做最後的機會,會在沃瑪森林分兵找尋?”
沈天算是理解了肖曉的思路。
國上國跟天瀾商會,不可能就這樣無功而返。
苦於找尋不到肖曉的行蹤時,這兩會能做出何種舉動?
當然是分兵多路,對沿途進行搜尋。
肖曉讓遠緣父女釋放魔法,引動山火雷鳴,為求吸引兩會前來不假。
但能夠第一時間趕來的,必然就只有距離最近的那一支。
這樣一來的話,對方既不能產生壓倒性的人數優勢,又能擾亂局勢,給十魂造就更多機會,可謂一舉兩得。
“那咱們就先靜觀其變,手上備好回城卷軸,若是那兩會真的全員而來,就只能說天不佑我遠緣氏,大家退走便好。”
對於遠緣洪而言,先祖遠緣傲龍留下的法神披風,的確是一等一的重要。
但他可沒迂腐頑固到,要與一件衣服生死與共的程度。
面對可能到來的敵方800全員,更是沒有半點的僥幸心理。
肖曉對此的態度,更是不用說。
他們六個裡又沒有超級賽亞人,肖曉才不願意僅為了一件戰神遺物,就冒生命危險。
遠緣洪手握骨玉權杖,迎風揮動了兩下,足有三米高的火牆便從草地上竄出。
遠緣秀對於血飲的使用,一時還點不太適應。
畢竟她用魔杖釋放魔法已經數十載了,現在改換長劍,動作方面總是感覺有些別扭。
不過對於專精雷系魔法的遠緣秀來說,釋放個雷電術依舊是小菜一碟。
沃瑪森林雖然樹木叢生,但晚間如此明顯的火光落雷,任誰也是不可能忽略掉的。
密林中的某處,帶隊40精銳戰士的玄姬,目睹了遠處叢林中發生的異象。
她率小隊之所以僅有40人,之所以全是戰士,求的就是一個速度。
換做常人眼下要做的,肯定是即刻前往,查看那裡的情況,但玄姬卻是遲疑了。
“會長,咱們不去看看?”
帶隊的副官著急的提醒說。
“所有的戰神遺物藏匿點,均是在地下,你認為聖法堂跟中樞院在沒見到暗之守護獸之前,會相互發起進攻嗎?”
玄姬這一問,副官直接無言以對。
聖法堂與中樞院,同是比奇國兩大頂級學術機構,無數法師道士向往的最高殿堂。
兩家就算真的為了爭寶要打,也是肯定不會像尋常行會那樣,隨隨便便就打作一團。
至少在名頭上,肯定要搞出個高大上的分歧出來,不然太失身份。
玄姬也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對魔法引動的山火雷鳴起了疑心。
“發信號,把所有人馬召集過來,從隊內挑20個腳力好的去接應引導,剩下的人跟我先去看看。”
思來想後,縱然覺得事有蹊蹺,玄姬還是選擇先帶人前往。
肖曉一行人當然不會傻愣愣的等人來,一邊行進,遠緣洪一邊用火牆引路。
沒用太久工夫,就到達了真正藏匿點的所在處,沃瑪廢村。
沃瑪廢村坐落在山腳,周遭矮坡環繞,之前的名字以無法考證,因被森林裡泛濫的沃瑪妖獸屠村侵佔,而留有此名。
見村口的廢屋上,拴著數十馬匹,以及四位看守的道士。
肖曉知道,中樞院已在村內找尋到了墮落墳場的入口,此時肯定正在季薇的帶領下,討伐裡面的暗之守護獸。
肖曉當下便召集獸傭,將所能達到的戰力提升至了最強。
守在村口的四位道士見有人前來,倒是沒表露出什麽惡意舉動,僅是派出一人跑向村內通風報信。
只是肖曉還未踏入村口,身後一直在遠處監視的三十余位中樞院弟子,便現身追趕了上來。
見除了肖曉以外,其他人都對接近的中樞院弟子異常謹慎,遠緣洪安撫說:“季薇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諸位無需擔心。”
肖曉心想,你一個聖言術就有可能把人家養了數十載的神獸給碎了,中樞院哪有人敢隨便得罪。
守在村口的三位道士,表情極度不爽,然而肖曉卻視他們如無物一般,邁著大步就走進村中。
讓人意外的是,肖曉忽然倒退了三步,開口問向其中一位道士:“哥們,入口是哪個屋啊?”
被問的道士面色一寒,沒有搭理。
“不說算了,我自己找,我猜....應該就是那間被燒毀的吧。”
肖曉伸手一指,道士臉色瞬間難看。
沃瑪廢村裡的荒廢舊屋,少說也有百座。
中樞院弟子收到季薇的命令,除非對面先動手,不然絕不能用武力阻攔魂十的人進入。
所以這些連成片的木質村宅,就是藏匿點最好的掩護。
按照幾人之前合計,一個時辰能找到都算這六個人運氣好。
原因也很簡單,對方陣容4戰2法,唯獨就是沒有擅長探查的道士。
可肖曉好似瞎蒙的一指,卻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隨行的人當然相信肖曉的判斷,邁步便向那件被燒毀的村宅走了過去。
但此時肖曉的目光卻忽然凝重了起來。
在與小骨的精神連接中,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躁動。
如若不是超高的精神力,這種轉瞬即逝的異樣感,恐怕很難讓人察覺。
猛然間,肖曉察覺到了一個極為不尋常的地方。
雖然歷史文獻對於墮落墳場暗裡藏的何種守護獸,沒有出做論證。
可玩了數年傳奇的肖曉,怎麽會不清楚,這隻守護就是黃泉教主改造成的。
被天尊剝去靈魂,空有一副軀殼的守護獸。
這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沒什麽,但對肖曉而言,則必須謹慎處理。
簡單交代幾句後,肖曉決定留在屋外,讓其他五人先下去看看情況。
反正有季薇跟遠緣洪在,師出無名的情況下,打是肯定打不起來的。
等身邊無人時,肖曉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小骨,詢問說:“你現在應該很激動吧?”
許久後,小骨兩個空洞的眼窩裡,閃出兩點綠色的熒光。
“當然,我只是想不明白,活了那麽多歲月,對於情緒的抑製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你是如何察覺到異常的。”
黃泉教主對於人類,大多是瞧不起的。
若不是無法凝聚出軀體,它又怎麽可能會寄居在一個低階的骷髏獸傭身上。
然而剛才的一幕,黃泉教主卻是真的震驚到了。
因為它能察覺到另一具軀體的存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肖曉未見真容就能事先感知,著實是難以理解。
“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我更沒有必要回答,我現在隻想知道,對於我們身到此處,你起了什麽作用?”
肖曉逼問說。
“沒有,我也是剛剛察覺地下有我的身軀存在,你若是不信,殺了我解除隱患便是。”
或許是可用軀體就在附近的關系,黃泉教主也激長出了幾分傲意。
肖曉細想了一下,要奪法神披風的是他自己,黃泉教主就一個幽魂,的確是沒有指引他們至此的能力。
也就是說,這並非是黃泉教主為了重獲新生,而搞出的陰謀,單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但肖曉依舊是有些犯難。
首先,若是阻止黃泉教主複生,從肖曉的立場講倒是沒什麽。
畢竟人跟妖獸殊途兩路,可黃泉教主一旦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必然會記恨肖曉到死。
小骨現如今已經36級,有了黃泉教主之魂的附身,手持煉獄大斧,戰力堪比能用烈火劍法的高階戰士。
本來一切都挺美好,但經歷過這事以後,就算黃泉教主沒有悲憤而亡,肖曉也是不敢再放心任用了,就地毀滅已成定局。
可若是放任它附身重生的話,對方有了新軀體,自己根本就無法掌控啊。
肖曉一邊思索,一邊對著小骨的腦殼不停打量。
“哈哈哈哈...”
肖曉忽然發出一陣狂笑,引得守在村口的三十余位中樞院弟子,一齊投來目光。
“看什麽看,沒見過天才啊。”
肖曉見對方一夥人眼神不善,便斥責說。
幾位中樞院的弟子看肖曉如此挑釁,帶著神獸作勢要來找他理論理論,但終究是被其余弟子給攔住了。
“小黃,快出來。”
肖曉敲了敲小骨腦殼。
“你真要殺我?”
黃泉教主不可置信的說。
畢竟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對肖曉的為人還是有所了解的。
自打附身小骨,它也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幫助肖曉,從未懈怠。
如今一發覺自己能夠產生威脅,即刻鏟除雖屬人之常情,但心中難免湧起一陣悲涼。
“誰說要殺你了,我讓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幫你用底下那具軀體附身重生。”
肖曉反駁說。
或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黃泉教主一下蒙住了,半天都沒能做出回應。
“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需要做,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這附身的事嗎,我恐怕就幫不上忙了。”
一個綠色光點從小骨的頭骨內飛出。
“我願意,做什麽都可以。”
黃泉教主懇切的說。
“其實很簡單,保持原地不動,堅持一會就好。”
肖曉說著,後撤了兩步。
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黃泉教主,忽然察覺到一些銀白的光絲,正在向自己纏繞過來。
誘惑之光,我認得這個魔法!
黃泉教主內心,有那麽一瞬想要逃離。
脫逃正對它施加的誘惑之光,並不是難事,甚至說飛入村宅,找到入口都是輕而易舉。
但在肖曉眼裡只有的它,只要稍受波及,即刻就會灰飛煙滅。
至於肖曉釋放誘惑之光的用意,黃泉教主更是不能再清楚了。
權衡之下,綠色光點顫動了兩下,最終沒有選擇離開。
也許是幽魂太弱小的關系,這次誘惑之光破天荒的,一次就直接成功了。
見到黃泉教主之魂後邊,掛著自己的名字。
肖曉心裡清楚,這次的計劃,他已經成功一半了。
“喂,小黃,你還有自主意識嗎?”
“有,不過有種被人束住了手腳的感覺。”
黃泉教主照實說了自己的感受。
“中樞院駐地,來者速速退去!”
就在肖曉喜滋滋的在為收服黃泉教主而高興時,村口忽然爆出了一聲呼喊。
“列陣!列陣!上神獸。”
肖曉一聽,這應該是自己引來的人,剛好就位了。
戰士衝殺,神獸迎擊,戰局中一位年長的道士手持火符,呵斥大喊:“你們天瀾商會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中樞院發起進攻,就不怕國王降罪嗎!”
“降罪?殺國王跟殺你們的區別,無非就是價碼比較高罷了。”
衝在最前面的玄姬說完,一刀刺殺出手,扭曲的劍氣直接將一位年輕道士的胳膊斬斷。
斷落的殘肢剛一觸地,之前握在手心裡的回城卷軸剛好攤開,一下便將這半截手臂傳送回了比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