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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遊戲》一百零三.分支(6)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九希正南便醒了過來。這禿頂的山包後的石洞和山包一樣是人為開鑿的,裡面被布置了一些必需品,用來過夜,可就算如此,在這裡睡上一宿也是夠累的,主要是山裡的溫度變化較大,他已經在沿海習慣了那邊的氣候,一路奔波到這裡都沒怎麽休息過,哪怕是蓋了被子,也有些難受。

沒成想,除了他,似乎其余的人都醒了,只是看面色可不像是很好的早晨。

大祭司站在洞口,臉色很難看。而隔著幾個人,九希正南也看到了他們所擔憂的事情。

昨天傍晚他看到的那些在周圍彌散開來的濃霧竟然堵到了洞口,從洞內往外看,是茫茫的一片白霧,濃的連陽光都看不到。

“這是……”

九希正南還有些迷糊,連眼睛都晃蕩,旁邊九希啟黎輕輕碰了碰他,在他耳邊小聲解釋。

“具體的情況不曉得,好像是早上這些霧氣就該散掉的,大祭司不讓我們出去,說再等等。”

等一般都不是什麽好的信息,而大祭司那張充滿了擔憂的蒼老面龐也代表了事情的好壞。雖然在場的十多個人除了大祭司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也明白事情不對勁。

別人不敢主動詢問大祭司,但九希正南忍不住,他走上前,直接開口。

“大祭司,我們要等多久?”

“恐怕不是能等出來的,我們……得上生祭了。”

生祭,九希一族只有遇上大節日或者大活動的時候才會進行生祭,選用專門養殖出來的雞鴨鵝豬羊牛舉行宰殺儀式,將肥碩的牲口獻出,也就是牲祭。而一眾人出行的時候的確有帶了兩隻祭雞和一隻祭羊,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為了進入秘地才帶著的,用在這個山洞裡,總覺得並不是好事。

不過,既然是大祭司開口的,自然沒有人反對。他甚至指揮著人從洞的深處搬出來一個石質的方桌。從方桌上大片的暗紅色印記不難看出,這山洞內其實不止進行過一次生祭。

擺案,點燭,掛紅。

唱詞,上酒,獻牲。

九希正南曾經參與過不止一次宗族裡的生祭儀式,可在這裡,大祭司所唱誦的那些詞語明顯不一樣,帶著某種詭異的顫音,讓人聽了直打冷顫。關鍵是兩隻祭雞和一隻祭羊宰殺過程也並不順利,其中的一隻祭雞明明已經被放了血,剛擺上方桌,竟然耷拉著腦袋跳起來,若活了一樣,鑽出了山洞,闖入了濃霧中。

一個同行的族人大概是慌了神,衝過去就要抓住那隻祭雞,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洞口,連大祭司都來不及阻止,他人就邁了出去,隨著那些霧氣一攏,這個族人就像是扔進了深水的石頭,隻留下一點兒漣漪。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霧氣中便泛出一些淡淡的紅色,慢慢暈染開,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給我聽清楚,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允許在踏出這個洞半步。”

霧氣的返照讓大祭司面色潮紅,一部分是著急,一部分是怒氣。直緩了半晌才繼續將生祭儀式進行下去。

剩下的一隻祭雞和一隻祭羊被宰殺好後擺在了方桌的一側,大祭司這才命令其他人把方桌朝洞口推,直到方桌的大半部分被推進霧氣。然後等了一時三刻,他又讓人把方桌給拽了回來。

只是,當方桌被拽回來的時候,所有人的驚住了。

祭雞和祭羊紋絲未動,但……被血鋪滿的方桌上卻多了一截人類的手掌,不過手掌卻只剩下兩根手指,看斷口,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咬斷的。

這個情況便是大祭司都慌了神,

毫無疑問,這截手掌怕不是那個剛才闖出去的族人。難道是那個山蜃惦記上了人的味道,拒絕了祭品嗎?這個瞬間,大祭司掃視著洞內的每個人,他甚至開始考慮那個山蜃是否在索取,索取更多的更合胃口的祭品——人祭。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好不容易壓下內心的恐慌,九希正南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和不安。

看著每個人不同的表情都透露著害怕,大祭司歎了口氣,把這邊的事情說了出來。

山蜃這個東西,誰也沒見過,可關於山蜃的事情卻是代代流傳的,在早久之前,族裡的祖輩要前往這處秘地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對男女作為獻給山蜃的“過路費”,行的是人祭。按傳統,族裡的長老們一年必須前往各個秘地一次。也就是說每年,都要有至少兩個人在前往這個秘地時被生祭掉。

這事情在整個族內只有少數人知道,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年自己就可能成為祭品。

這事兒一直延續到九希正南的父親這一代。

作為族裡少有的【造師】,九希正南的父親有著不同於他人的思維方式,在得知了這裡對山蜃的人祭之後,九希正南的父親就參與了多次這邊的秘地行程,直到完成這座山包,也就是困住山蜃,自此人祭才改為生祭。

除了九希正南的父親,誰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布置下什麽,便是大祭司也僅僅是知道一切都在這山包之下。在完成這個山包之後,九希正男的父親便因為操勞過度,加上一些疾病,在這裡去世。按照九希正南的父親自己的遺願,他被葬在這裡。

從那以後,生祭代替人祭,從來沒有出過錯誤。直到今天。

“所以,我猜測,你父親困住那個山蜃的東西不是松動了,就是失效了。我們只能進行人祭。否則,當霧氣擴散到洞內,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回頭再看洞口如同雲煙一樣的霧氣,九希正南咬了咬牙。二十年,他雖然只有記憶的深處再有一些關於父親的痕跡,可他相信,自己的父親耗盡心血的事情不可能才過了二十年就失效了。一定是因為別的什麽緣故。

洞內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人祭是要死人的。真到了面臨死的時候,誰又能夠直面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回避大祭司,誰也不想自己的名字被念出來。

洞口的霧氣晃了晃,有那麽幾縷如同活了一般鑽進了洞內,就像是手指一樣,盡可能的在洞內摸索著。

九希啟黎濃濃的吐了口氣。

“我來吧。”

他隨身帶著一柄短刀,自己取下來,似乎是想要給九希正南。

“回去幫我告訴雅麗兒,就說……”

九希啟黎的話還沒說完,九希正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把九希啟黎遞過來的短刀給推了回去,轉身對大祭司說道。

“大祭司,你有沒有想過,人祭是需要一男一女的,我們這裡沒有女性。萬一……人祭不行呢?我們沒必要搭上這條命。也許我父親還留下了些什麽,可以幫到我們。”

若是一切都是有規則的,九希正南的話自然沒有錯誤。可這關乎到其余人的性命,大祭司雖然並不願意犧牲掉誰的性命,卻也不得不看的更多。他將九希正南父親的葬身之所告訴給九希正南之後,便依然準備著人祭儀式,卻也給了九希正南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真的談不上多。好在族人們都比較信任大祭司,也遵從大祭司的安排。

倒是九希啟黎決定跟著九希正南。

九希正南父親的墳墓就在山包的深處,在洞的內部有一個階梯可以通往下面,平常被石板遮住,很難發現。

這裡並不深,階梯也就三四十層而已,所處位置大概是他們昨晚睡覺的正下方,有些像是兩層樓的結構。只是中間隔的比較厚而已。

下一層空蕩蕩的,只有在對著階梯的另一頭能夠看到一塊墓石,那是一塊一尺寬的長石條,一端伸入牆體內,具體長度還不知道。

石條並非正常的顏色,帶著一些血絲一樣的紋理,在火把下看上去帶著一種墨玉的質地,說它是墓石是因為可以看到的一面有些字跡。

本以為這是自己父親的墓碑,可上面的字卻並非任何墓志銘,便是姓名都不是。

【進必死退可活】

字是九希一族的常用樣式,外人恐怕也不識得。九希正南琢磨著這應該是他父親的手筆,可大祭司不是說他父親就葬在這裡嗎?這應該不是墓碑,那他父親葬了之後連個墓碑都不設?這就太難讓人理解了,何況留下的這六個字又是什麽意思。

退?地方就這麽大,洞口也只有一個,能往哪兒退?

難道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九希正南讓九希啟黎在這兒等著,他自己跑到上面詢問大祭司,可大祭司也疑惑,他根本不記得有這樣的一塊石碑,那上面的字就更不明白了。等大祭司和九希正南一起下來,他就更詫異了。

“不對啊,不是這樣的。”

原來,按照九希正南父親自己的遺願,他被安葬在這裡之後,這裡就被封閉了,並且還特意要求不需要祭拜,也不需要立碑,更不需要後人來掃墓。也因此,九希正南父親的死,才在部族裡被說成是外出意外。

但大祭司記得當初這裡並沒有這塊石碑,倒是按九希正南父親的要求,留下了不少的物資。可現在這裡卻空蕩蕩,反而多了石碑。

“難道你父親當時沒有死?可我們是一起將他安葬的啊。”

到了這一步,九希正南自然要查個究竟。奇怪的點在這個石碑,而石碑是平躺的,另一端在牆體內,這就像是在等著要人挖出來一樣。

那就挖!

九希正南給石碑後面叩了三個響頭,若後面是他父親的屍體,他這是不敬不孝,若能脫了這次的難,他一定會給自己的父親迎回去和母親合葬。現在,他沒的選。

後面的牆體並不難挖,土質不算松軟,可挖了有一米深,依然看不到石碑的另一端。

之後又挖了片刻才見到頭,整個石碑足足有六尺長。而在石碑的後半段果然還有一些字跡。

【守不得規則見不得真神】

“光磊那個家夥難道真的還活著?這是他留下的字跡,難道山蜃的禁製是他松動的?”

墓不見了,九希正南父親的屍體也消失不見蹤跡,這裡還留下兩段莫名其妙的文字,不管是第一句,還是這第二句都不算好話。現在九希正南等人沒有進退的空間,若要守規則就得獻祭一男一女,偏偏來的這一行人裡沒有女人。

怎麽辦?

一籌莫展。

“也許……那個什麽山蜃不過是傳說而已。”

“你去對那半截手掌的主人說這句話去。”

九希正南有些焦躁, 他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有可能死也不行。他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在等他。

看著那長條的石碑,九希正南蹲下身子,用火把將石碑照的清楚。

字並非雕琢上去的,而是用某種顏料之類的東西寫上去的。他這才發現這些字並非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字跡很清晰,他無法判斷這些字是一兩年前留下的,還是多一些時間,但可以確定絕對不會是二十年前。很少有什麽顏料能夠在這種環境下維持這麽久。他甚至猜測這些字留下的時間可能就在近一段時間。

“瘟疫是什麽時候又一次席卷到部族裡的?”

“嗯?大概……去年秋天末,這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可能有什麽聯系吧。瘟疫,長老們失蹤,山蜃,石碑……大祭司,我父親當年是你們親手葬下去的嗎?”

“這……到也不是。包括我在內的幾位都沒有進來,我們只是送到門口。進來的只有大長老和三長老,以及你母親。”

“我母親也知道?”

“這是自然的。”

“你們把父親的遺體送進來後,就封了那邊的階梯?”

“對,之後再也沒有人進來過。剛才你們進來時,那塊石板都沒動過。”

“這樣的話……我父親到底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我猜測這裡可能存在密道。”

“不可能,這裡建造的時候,包括我在內的長老和其他祭司都有跟進,有密道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父親是造師,想要在這裡留下密道,應該不難吧。他若是有什麽安排,一定會有密道,肯定有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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