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灣最北端,廣西防城港,是欽州灣西部的一處重要海港。
此地屬南亞熱帶季風性氣候地區,陽光明媚,雨量充沛,氣候宜人,年平均氣溫22℃,四季如春,是一座美麗的濱海城市、邊關城市、港口城市。
現在,明末,此地卻尚未設縣,只是一個隸屬欽州府的城鎮(此時還隸屬廣東,作者注。),海邊僅有幾個小漁村,離岸十多裡,才是防城鎮。
防城鎮往北130公裡,就是廣西南寧府,東北40公裡,就是欽州府,沿海岸往西40公裡,是東興縣。
目前這三地,應該還在南明官軍手裡。
林嘯看中的,是海灣裡有個叫白沙島的狹長大島,此島南北十公裡左右,東西最寬闊處有近三公裡。
它的西面,白龍半島猶如一根巨大的魚刺插入大海,東面則是個更大的、名叫龍門的半島,島的最南端,有個炮台——企沙炮台。
這兩個半島猶如巨人的雙手,把白沙島擁在懷中。
進入海灣,白沙島的南端有個小碼頭,停靠著十幾艘漁船,旁邊有個不大的漁村。
當遮天蔽日的巨大海輪護著船隊緩緩駛近,林嘯看到岸邊有幾個人影正驚慌失措地奔跑。
尼瑪,這哪來的巨龍似的怪物,沒被嚇死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坐著運輸船上岸的一隊隊士兵,開始緊張忙碌地平整土地,扎營立寨,搬運糧食輜重。
林嘯是帶著警衛排長何守信,護著四位專家一起上的岸。
“這島挺大的呀,還有山呢。”孫雷指了指北方的一座小山說道。
林嘯回頭看了看,除了孫雷,其他三位臉色都有點憔悴。
“可不,比澳門島還大呢。”林嘯驕傲的說道,剛下船,腳步有點發飄。
“此山名叫大獨墩,也就是個小石墩。”何守信凝目遠望,指著那座小山說道。
“我們過去轉轉吧?”盧華俊俏的笑臉盡管有些蒼白,但心情還不錯。
是啊,終於又踏上陸地了,而且,這裡是自己的國土了,到家啦!
“走,活動活動筋骨。”曹嘉文搓了搓自己的臉,轉了轉脖子道。
一行人加快腳步向小山的方向行去。
……
“這裡有個山洞。”
孫雷年輕走得快,這裡看看那兒瞧瞧興致很高,全副武裝的何守信等人也年輕,但還是跟在眾人後面警戒,司徒正則帶著通信班打頭先行,領著眾人上山。
當初林嘯組建通信班,除了司徒正因頭腦靈活身手矯捷,林嘯有意調教外,其余全部選擇福建雲貴及兩廣本地籍的識字青年,原因無他,這些年輕人會說大明官話。
在新兵訓練過程中,林嘯發現,提拔為基層軍官的原舊港營士兵,大部分都是文盲或半文盲,尤其麻煩的是,很多人不會說官話。
而對於他們滿口的粵語、閩南語,林嘯卻如聞鳥語,根本聽不懂。
所以他選拔的通信兵,其實並不是用來通什麽信,主要是用來做翻譯。
“喀斯特地貌麼,不奇怪,進去看看。”林嘯抬頭望了望,帶頭進了半山腰的洞口。
洞口不大,越往裡走卻越大,也越來越暗,而且感覺在往下走。
何守信等人從戰術背包中取出手電打開,眾人循著燈光看到洞壁長有許多怪石。
“這些石筍和石柱,都是地下河長期侵蝕造成的。”作為本地人,何守信自然而然的當起了導遊。
摸索著往裡走了約有百來米,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大洞窟,就像一個橢圓形的大會議廳,盡管周圍很暗,但地面還算平整。
林嘯估摸著,此洞有一百多米深,五六十米寬,五米多高,是個很好的藏兵洞,藏千把人沒問題。
當下林嘯欣喜的說道:“周工,曹工,這裡做個軍火倉庫怎樣?”
“可以啊,那些軍火,長期裝在貨櫃裡可不安全。”曹嘉文點頭答道。
“就是稍有點潮,得先裝點生石灰來。”周曉傑蹲身摸著地面說道。
“沒問題,鎮上石灰窯磚窯都有,生石灰有的是。”何守信隨口應道。
再往裡進,洞又變小了,很快到底,而且地面明顯的有一些小縫隙,估計是地下河下沉留下的乾河床。
回到洞口,林嘯一行又往山上爬。
此山高度估計差不多百來米,方圓也不到一公裡,沒想到裡面藏有這麽大的一個溶洞。
林嘯很高興,下山後繼續往北走,幾公裡後就見到一個小湖,差不多一公裡見方的樣子,湖水很清澈。
孫雷和盧華搶先奔至湖邊一塊石頭上,彎腰洗臉喝水。
“這水真甜。”
盧華仰起頭,朝著林嘯他們回眸一笑,彎彎的柳眉下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彎月,嗓音像小溪流水般的歡快,兩排碎玉似的牙齒閃過潔白的光芒。
混在人群中的林嘯眯眼望著盧華,心頭一顫。
自從穿越後,他還從沒仔細端詳過她,年近三十的林嘯每當單獨面對年輕女孩, 都不敢正視超過兩秒。
或許是長期生活在軍營的緣故,其他方面都很厲害的林嘯自認是愛情白癡,一見好看的女孩就羞澀,根本不敢搭訕,哪怕心裡喜歡得緊。
說起來盧華真是個美女。
洗過臉後,她略顯蒼白的鵝蛋臉上已經泛出一絲紅暈,長長的睫毛如同含羞草的葉子般微微卷翹,挺直的鼻梁下精致的鼻尖圓潤而稍稍上翹。
白皙細膩的肌膚如凝脂般的滋潤,濃密如墨的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一襲天藍色的連衫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錯落有致的身材,稍淺的領口剛好露出漂亮的鎖骨,連衫裙胸前繡著一束淺白色的蘭花,顯得文靜而幽雅。
“回眸一笑百媚生!”
尤其是她的嗓音真是好聽,如沐春風啊!
一時間林嘯都看癡了,怔怔地在那發呆。
“是呀,這水可比船上的水好喝多了,甜!”耳旁傳來孫雷的附和聲。
“這湖叫桃花湖,湖邊有片桃花林,春天很美。”何守信傲然應道。
“團長,再往北就是大陸了,中間有條海溝,最狹窄處只有二十來丈,上面有座木橋,過橋不遠就是防城鎮了,我家就在鎮上。”
上了岸,往北十多裡,就到家啦!
何守信早已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
“好,晚上我們去你家,拜訪令尊大人,”
林嘯定了定神,乾笑了聲說道,“現在,我們回去,召集各營連長開會。”
如果好色是一種罪,林嘯覺得,此時的自己已是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