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軍都巡檢使如逢大赦,神仙打架與我無關,二話不說,拉了吳玉真就走,那丫鬟不知所措,
劉惟伊見她楚楚可憐便道“丫鬟一起帶走”
看見吳玉真和丫鬟都走出樓外,知道自己戳的是監察禦史,半天無語的曹I突然清醒過來,大叫“我沒戳你啊,隻是用手指點了點,你吐血和我沒關系啊。”
外面圍觀的人卻傳來一陣哄笑,已經由戳變成點,待會說不定會說隻是吹了一口氣。
看見人群中的知客對自己點了點頭,劉惟伊對著那捕頭說道“讓圍觀民眾散去吧”
捕頭聞言會意,逐一勸離,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便各自離去,隻是坊間當晚就有流言,浪蕩子無法無天當街痛打劉禦史,仗義者路見不平坊間拳擊曹衙內。
曹I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下,剛給他包扎的郎中得知他打的是監察禦史,診金都沒要直接走人。
樓內上下左右依舊在圍觀曹I慘狀,劉惟伊朝著四周逐一拱手,“今日讓諸位受驚了,碧雲樓不周之處還請大家見諒,諸位也看見,現在不便待客,請諸位早點回家休息,一眾花費由我承擔,諸位請了”
看了半天好戲,又不用結帳,眾人自是滿意而歸。
劉惟伊這才吩咐關了門,也不打掃,靜待曹府回應,看了看曹I模樣一時竟有不忍,不過一想到他說要將若蘭賣入私娼,又覺得不夠,北宋初期,青樓楚館雖多,大多卻並不以肉侍人,更多隻是陪酒跳舞唱曲,吹摸彈唱,官方教坊司也是如此,所以朝廷並不禁止官員狎妓,隻是不能嫖罷了,睡了給錢算嫖,睡了不給錢就不算嫖,反而淪為美談。
我這人心軟啊,終是讓人給曹I搬了張椅子,讓其坐下,曹府下人打來熱水給他臉擦了擦,曹I總算是回了點魂,劉惟伊去見蕭材律的時候,說了句“曹相公會不會大義滅親呢?”看著曹I臉又塌了下來,才上了二樓。
蕭材律在劉惟伊敲門而入的時候,正和蔡元奴相談正歡,以前上門被拒的尷尬全無,
“幸虧有劉大人今日方能和蔡姑娘相談甚歡。”蕭材律說道。
“那蔡姑娘以後要靠你遮風擋雨”
“我倒是願意,隻是蔡姑娘決定在碧雲樓住下”
“佛大寺小,怕是容不下”
蔡元奴嗲道,“一席之地哦”
眉目間風情萬種,蕭材律已是看呆了。
劉惟伊卻看也不看,隻是握著手中的茶杯感慨道:“這五百貫拿的燙手,誰知道蔡姑娘身後之人來頭這麽大,得罪曹利用,太不值得”
“那劉公子想要多少,妾身若是不夠的話,就以身相抵吧!隻是公子被曹衙內一點即到,恐是心存不良啊!”
“蔡姑娘說笑了,你乃無價之寶,豈能金銀衡量?至於曹I,不給他個教訓,怕是以後會害了曹家,至於心存不良之說,卻是要看待會曹家誰來?”
“若是待會曹家會來人,我在這裡有所不便,先行告辭,改日請劉大人大醉一場”蕭材律見事還沒完,主動避嫌。
劉惟伊也不客套,將他送到了樓外。再回到二樓的時候,若蘭已是和蔡元奴情同姐妹,似乎正在比較胸部大小,咳嗽一聲進了門,蔡元奴知趣的去另一間屋洗漱。
“官人可是不願我和蔡妹妹走的太近?”若蘭看劉惟伊有點鬱鬱不樂的樣子。
“不是不願,而是她心眼太多,恐是賣了你你還給她數錢。”
“奴是早就自主了,
元奴卻是群狼環伺,若不多點心眼,走不到今天,就拿今天來說,若不是官人強勢,她即使玩弄一番心眼,也難逃皮肉之苦,而且她說的很對,我終是年齡大了點,有她在,也有個幫手,將來夫人進門了能守望相助” “就算這樣,有小紅小綠在不也夠?”
“小紅小綠給官人暖床可以,可將來官人的那個樂團辦起來,她們就幫不上忙了,元奴可以”
“將來你可不要有哭鼻子的一天”
“以後隻有官人能讓奴哭鼻子,別人不行”
溫存一番,蔡元奴也不過來打擾,衝了兩次茶,曹府終於來人了。
“曹淵見過劉大人,舍弟本該死之身,不過劉大人既允人回稟,想必是沒有深究之意,還請大人明告如何處置?”三十來歲的曹淵,拱手禮後直奔主題。
“果然是一樣米養百樣人,他若像你這樣,本官也不會在明日覲見陛下之前被毆”劉惟伊一副不堪回首的語氣,“他這德行曹大人竟能放心他呆在東京城?”
“是叔叔去世的早,他在家無人管教,叔母隻是一味溺愛,父親才會把他帶在身邊加以管教,隻是今天看來卻是已經晚了”曹淵倒是語氣誠懇。
“那曹大人沒說過如何解決此事?”
曹淵一咬牙“父親聽說此事是由元奴想以五百貫求劉大人詞一首而起,便以萬貫為限,再多曹家也負擔不起。”
“曹大人我沒接觸過,今天看見你和曹I,想來是兒肖父,並不是侄肖父,你磊落坦蕩,相信曹大人也不錯,就一萬貫!”已經超出劉惟伊預期了,曹利用很有誠意解決此事。
“謝過大人,錢應會在三日內湊起,舍弟曹淵這就領回去好好管教”
禮後走到門口卻又回頭,“元奴還有七百貫在曹家存著,淵會一並送來,請大人以後善待元奴”
“等等,別走,這蔡元奴我今天第一次見,你若有情就領回去,她心思太多,我不喜歡”這是有奸情啊,我可不想帶帽子。
“大人多慮了,元奴自己不願意就不說,妻已揚言,若是元奴進門立刻杖斃,她這樣的女子身在紅塵內,若是心思不多早就屍骨無存了”曹淵長歎一聲,再不回頭。
“還是個多情種子”以後老婆得好好挑,畢竟劉家就我一個人啊,百子千孫,任重道遠!劉惟伊下樓看見曹I被曹淵領走,這才吩咐人將大廳內打掃乾淨後,就可以休息。
“官人,半壺紗奴也想和元奴一起唱,她是礬樓連續三年魁首,歌舞底子都比奴扎實,奴就算和她一樣年齡也沒她這麽明豔動人”
“也好,大不了以後她負責賣力,你負責收錢,這兩日曹府會送萬貫和解錢,相國寺追贓勞務費也該到了,你可以先和這坊中願意賣房的商議下,價格合適就都拿下,越快越好”
“知道了,明天早上就辦,樓內的姑娘怎麽辦?”
“都是被自己家人賣來的?”
“這行若不是被自己家人賣來的,不會有人要的,牙行也知道聲色侍人需走投無路之人,被父母賣掉的離開這又能去哪,難道回去再被賣一次?紅兒和綠兒就是我從牙行買的,都是父母實在養不活了,賣了女兒,卻是都能苟延殘喘,七八歲養到現在十四五,真像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放出去恐怕會再背賣一次!”
“護院呢,今日我看護院表現挺不錯的”
“官人,他們可是月俸五貫且有衣食,這市井之中大部分生計不過月俸三貫,今日那開封府捕頭月俸也不過是七貫,若是不盡力,這行當他們就做不下去了!”
“明天開始,碧雲樓改造,暫停營業,重新開業後所有人月俸一律上調兩成,以後碧雲樓隻有歌舞樂,不再做伺候人的事, 重新開業後,今後每年年滿三十的姑娘都會發放賣身契,走留自願,不願意走的須簽保密契約,就算是離開碧雲樓後,未經允許,終生不得從事歌舞樂,違者罰千貫,年齡小的就先留著,當是自己家的孩子,二十多的若是有了依靠,開業之前都可以放人,開業後所有人都得簽保密契約。大體就是這樣,具體事宜你自己斟酌著辦”
“奴先用紙筆記下來”
“明天,現在舍不得放開”
翌日清晨。
“公子,公子有人找,是昨日那個都巡檢”又是紅兒在閣樓外。
雙手在若蘭胸腹腿間遊走“這紅兒啊,怕是缺心眼”
“拉她進來打屁股吧”
“沒我家若蘭肥嫩”
若蘭聞言翻身起來,一雙白淨玉腿曲蹲於劉惟伊腹下。
想到紅兒還在外面聽床,劉惟伊喊道“讓他去相國寺功德坊捐一百貫,以觀後效,若是今後再徇私枉法加倍懲戒!”
趴在他胸膛的若蘭嬌笑“官人倒是能一心二用,還能一本正經的和紅兒說話,不過相公心地好,這樣就放過他”
“各自有各自的難處,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匹夫一怒,血濺十步,若不是十惡不赦,總得網開一面,就像昨日捕頭那態度,碧雲樓往日恐怕上了不少香吧”
“官人倒是生了一雙慧眼,勾欄瓦舍縱使有天大的後台,這該打點的人也會一個不落,魚龍混雜之地,縣官不如現管!”
“這就來管管你,敢趴在監察禦史身上”劉惟伊說完一個翻身,向白嫩嬌軀壓了上去,閣樓內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