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英笑的如此燦爛,也不知道在楊家憋了多久。
這劇沒法排,劉惟伊兩手一攤,“文廣,你家的十萬貫,我要不起,你是屬於無藥可救的那種人,這樣下去怎麽排練?就一晚上的時間!”
楊文廣惱羞成怒羞,“慕容,你再放肆我就休了你!”
慕容英眉毛一豎也不說話,快步向楊文廣走去,十尺遠的時候凌空一個回旋踢,楊文廣就飛了出去,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這就走,早受不了你們姓楊的,家窮規矩多!”
“別走!”不是楊文廣,他還沒爬起來,卻是劉惟伊喊道。
慕容英手作刀狀向下一揮,“姑奶奶可是會揍人的!”
劉惟伊苦笑不得,撿起楊文廣丟下竹竿,遞給慕容英,“楊夫人肯定會槍法,讓我見識下,越花哨越好。”
慕容英也不推辭,左手輕輕一抖,竹竿在其手中轉起,一朵槍花,兩朵槍花,一朵未盡一朵又開,眼花繚亂。
“好!”劉惟伊讚道,“這麽能乾的妻子,文廣你若是不要,我要!”
剛剛爬起來的楊文廣一臉喜色,“大人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去碧雲樓隨便挑一個就帶回家的,慕容就留在這,我不要了!”
慕容英又是快步上前,楊文廣撒腿就跑,一根竹竿準確的扔進他兩腿之間,楊文廣撲倒在地,嘴裡的哎呦還沒完,慕容英便一腳朝他屁股左側踹去。
地面橫移一尺,楊文廣嘴裡叫道,“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說好在外面要給我臉面的!”
劉惟伊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相讓,是真打不過,慕容英專向沒盔甲的地方踹,難怪楊家不敢收方楊方柳,這要是湊一起,不出人命才是怪事。
“慕容姑娘,歇歇,腳不累嗎?以後楊家有事我就直接找你。”
慕容英伸出靴子在楊文廣屁股上擦了擦灰,這才住手,一副惡霸風范,楊文廣每天能蹦能跳真是奇跡!
方虎等人根本就沒上去阻攔,家暴估計也不是一天兩天。
“慕容姑娘願意上台舞槍嗎?”
“楊家出十萬貫還要我上台耍花槍?”
“不願意就算了,還是文廣上”劉惟伊踢了踢地上裝死的楊文廣。
楊文廣五音不全,一句唱二十多遍都不會,劉惟伊無力的垂下頭,看著楊文廣夫婦“你們可以回家了!”
“笨死,丟人現眼!”慕容英又是一腳踢在楊文廣屁股上,“劉大人,仲榮不行,你行啊,你可以唱!”
“又不是我劉家的事,算了,你們家就別上,還能省十萬貫,既然害你楊家的是監軍劉文裕和王侁,我便收潘家的錢,洗刷一下潘美的冤情!”
時間太短,劉惟伊實在沒法慢慢調教,拍拍楊文廣的肩膀,“不要沮喪,楊家男兒本來就應該在沙場之上,而不是歡場之上。”
“不完全是我的錯,大人想想看,慕容跟老虎一樣,在旁邊耍花槍,我能唱才怪,你給我弄兩個魁首過來伴舞,肯定學的快!”楊文廣死皮賴臉,想來在家也被打習慣了。
“你是豬?這是精忠報國,你爺還是你爹上戰場帶女人?”
“那大人還讓慕容耍槍?她難道不是女人?難道大人不當他是女人?”
慕容英氣的眼都紅了,劉惟伊心裡七上八下,不會揍我吧,“慕容姑娘是一般女人嗎?巾幗不讓須眉,說的就是慕容姑娘,十個楊文廣都比不上慕容英!”
慕容英咬牙切齒說道,“楊文廣,你若是好好唱,我便允你將婉兒接回家!”
楊文廣精神一振,“此話當真?”
“慕容家無論男女,言出必行,你楊家如此破落,我慕容英依然三千裡遠嫁,圓了先祖與令公誓言,你楊文廣今日若是能借此振興楊家,妻妾任選,即便是休妻,我慕容英也成全你,絕無怨言!”
子時末,楊文廣聲已沙啞,始見成效,一出令公別太君被他唱的悲傷蒼涼,三人都松了口氣,慕容英眼中的鄙夷之色漸漸淡去,劉惟伊這才知道,楊文廣這王八蛋竟然不識字,難怪如此艱難。
“文廣和慕容今晚便歇在劉宅,明日再練半天就足夠,特別是慕容,上台也得著盔甲,有訣別才能更動人心,幾十萬貫到底能到手多少,得看明日效果如何,拜托二位,最後再試一次,便可以休息。”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歡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淚向天衝
來世也當稱雄
歸去斜陽正濃
一曲唱罷,折太君跪抱楊業屍身,兩行長淚順臉龐而下,慕容英入戲太深,刹那間竟似癡了!
劉惟伊拍案而起,就是這樣!
清晨,五更末,殿前司就派人入住劉宅前院,內侍宮女也進了後院,協助劉宅接迎送。
醫官院遣醫官院副使前來,留在前院待命。
辰時一刻。
太子一行到劉宅門口,內殿崇班雷允恭先和劉惟伊互相見禮,劉惟伊謝過陛下和娘娘恩典後,將祖宗牌位迎下車,抱進宅內跪奉於祠堂之上,這才回正廳和趙禎、趙靜、趙志衝重新見禮。
雷允恭笑著恭喜,“劉姓兩家聯宗,大人就是皇后娘娘親侄,三位殿下以後也就是劉大人的弟弟妹妹,陛下說劉大人當盡兄長之職。”
劉惟伊搖頭苦笑連稱不敢,心裡隱約明白趙恆讓三位殿下前來的用意。
趙靜終究和劉惟伊相處時間較長,睜大眼睛問道,“劉卿今日可會留客?”
“陛下和娘娘要是舍得,當然要留客,臣這些天可是時常念叨,怎麽娘娘還不讓殿下來臣家做客呢?”
趙靜聽後開心不已,一臉得色看著趙志衝,“我說的吧,劉卿肯定會留客的。”
趙志衝哼的一下扭過頭,不看趙靜得意的臉色,“那我和太子哥哥回宮的時候,姐姐可不要跟著!”
劉惟伊不理兩熊孩子勾心鬥角,看著小大人般的趙禎,“太子殿下可知今日為何到臣家中?”
“爹爹和娘娘說,我和妹妹都是晚輩,劉家的牌位應由我們送過來。”
“不是為此,殿下再想想?”
趙恆扭頭看看雷允恭,想得到一點提示。
劉惟伊搖頭說道,“臣是問太子殿下的想法,不是問雷崇班,殿下乃國之儲君,若是事事回頭征詢雷崇班的意見,怕是雷崇班就該去替先帝守陵了!”
雷允恭滿頭冷汗,我就知道這劉宅沒這麽好進,張嘴想解釋什麽,被劉惟伊笑著打斷“雷崇班無須緊張,殿下又不是雷崇班在教導。”
雷允恭松了口氣,劉大人還是講道理的。
“殿下想到了嗎?”
“沒有”
“這就對了,知道臣子是幹什麽的嗎?就是解答陛下和太子的疑問,秉承旨意行事。”
“請問劉卿,爹爹讓我們來劉大人家做什麽?”
“太子殿下看看兩位公主殿下在幹什麽?”
趙禎看著仍然在唇槍舌戰的趙靜和志衝,“頑皮?”
兩女休戰同仇敵愾,異口同聲,“哼!”送給趙禎。
“兩位公主殿下才是孩子該有的模樣,殿下看看自己的衣服就知道,今日便服,殿下不是太子,只是孩子!”
被劉惟伊領到後院,三個孩子一臉新奇。
正是早操時間,四五十個孩在馬場雪地上蹦蹦跳跳,趙禎和志衝滿臉好奇躍躍欲試。趙靜卻是有點難受,拉了拉劉惟伊的袖子,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劉卿,你請這麽多人做客,為什麽不去請靜兒?是不喜歡靜兒了嗎?”
劉惟伊蹲在趙靜面前,不理會一旁李蘭的警告,輕輕握住趙靜的小手,“臣最喜歡的就是靜兒,怎麽會不請靜兒呢, 那是因為家裡還沒整理乾淨,萬一靜兒來了嫌棄怎麽辦?那些孩子也不是客人,這裡是她們的家。”
趙靜慢慢轉身看著馬場,漸漸靠在劉惟伊身上,“劉卿,這裡是她們的家,那她們都是你的孩子嗎?”
“以前不是我的孩子,但今後是,她們的爹娘都已故去,會受凍會挨餓,和我一樣可憐,所以就接她們住在家裡,將來靜兒可以多來找她們玩。”
“劉卿偏心,就知道哄姐姐,沒看見我和太子哥哥嗎?”趙志衝一臉的不樂意。
“咦,這是志衝殿下嗎?怎麽變的更加可愛漂亮了,竟然完全沒認出來。”
趙志衝羞紅了臉,“比姐姐漂亮嗎?”
劉惟伊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在趙靜耳邊說道,“誰讓靜兒是姐姐呢!要讓著妹妹。”
早操做完後,而微和何芬看見劉惟伊站在一邊,便走過來,以為是新來的孩子。
“帶她們三個過去,今天多玩會再去上課。”
“三位殿下去玩會吧!”
趙靜和志衝毫不猶豫的跟著而微何芬。
趙禎卻是看了身後的雷允恭一眼,沒有動。
雷允恭又是一頭冷汗。
劉惟伊走到他面前,“殿下不想去嗎?”
“想!”
“那為什麽要往身後看?”
“我怕雷伴當不讓去!”
“今日殿下只是孩子,不是太子!”
趙禎終於還是前進一步,向著趙靜志衝跑去。
雷允恭就要領著眾人隨扈。
“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