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頓家的奶酪和果酒絕對是暴風城裡最好的,連瓦裡安本人都讚不絕口!”
卡德加一路都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貿易區如何為了遊客和難民而做出改變,只有舊城才是真正的暴風城之類的言論。
卡塞恩抬頭看著這棟看起來不怎麽起眼的旅店上掛著的“豬和哨聲”招牌,跟著卡德加走了進去。
“就算是你們端著什麽‘奎爾多雷’的架子對人類的餐飲不感興趣。”卡德加努力發出精靈語的發音,然後說:“至少也應該明白城中心人來人往,耳目眾多,不適合商量事情。”
“這倒是真的。”卡塞恩同意道。
三個人找到一個角落上的座位坐下,一位看起來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道:“各位有什麽需要的嗎?”
“暴風城的乳酪,艾麗。”卡德加隨口說:“順便,有沒有蜜酒?”
“當然。”名叫艾麗的女服務員瞧了瞧這邊的大樹,略微皺了皺眉頭問:“您認識我?”
“當然認識。”卡德加說:“我上次來到這兒的時候,瑞斯還沒給你起名呢。”
“您認識父親。”艾麗笑著說:“要不要我告訴他一聲?”
“不用了。”卡德加微笑道:“不打擾你們,我們吃完馬上就走,以後有機會我會來找他敘敘舊的。”
“我明白了。”艾麗點點頭離開。
“所以,暴風城還沒有受到暮光之錘的侵擾。”卡德加點點頭,說:“這樣的話,我們是否可以放心了?”
“暫時來看是這樣。”卡塞恩說:“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暮光之錘的低調明顯是因為燃燒軍團最近過於囂張的緣故,他們不想在這個風頭上出來鬧事,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掀動世界的陰謀和……”
“你這套末日論,開始讓我覺得你也有點問題了,卡塞恩。”卡德加端過服務員拿過來的盤子放在桌上,說:“難道你這三個月裡跟古神聊了聊?”
“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卡德加歎氣道:“你擔心暴風城會出問題,但現在看來暴風城沒什麽大問題。如果你覺得這個世界確實處在危機的邊緣,至少也應該拿出一些切實的證據。”
“具體來說,就是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篤定暮光之錘想要毀滅世界?”卡德加試著提醒道:“你這麽認真的到處尋找他們的蹤跡,肯定是有明確的依據,或者說你覺得不能相信我所以不能告訴我?”
“在我看來,你‘死’了三個月,回來就到處找古神的影子,真的很令人懷疑。”
“退一萬步說,聯軍在殺入安其拉之前,根本就沒想到會真的遭遇克蘇恩本尊,無論是暗夜精靈,暴風城還是奧格瑞瑪的軍團,都只是想要摧毀蟲人帝國,結束南卡利姆多的混亂……”
“因為根本就沒多少人覺得上古之神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是克蘇恩真的被凡人親手所殺,對絕大部分人來說它也不過是個傳說,我希望你能理解這些沒有與暗影接觸過的普通人……我們的調查得不到大多數人的支持。”
“所以,一個有力的證據扭轉這一切,卡塞恩。”
“那你再無條件信我一次,我讓你看證據。”卡塞恩試著問道。
這下,連瑪蘭德都有點懷疑了,她看向身旁的精靈問:“所以你也是在碰運氣?”
“算是吧,但這件事事關重大。”卡塞恩回答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回到卡拉波去收集證據,而且我擔心回到外域回把我們所做的事擴大影響,會加速暮光之錘的行動……我們的調查至少還在暗處,這是一個優勢。
”“本尼迪塔斯的清白至少為我證明了一件事,卡德加。”卡塞恩攔住了卡德加戳向乳酪的叉子,說:“那就是暮光之錘的領袖,古加爾,現在至少還在希利蘇斯。”
“什麽?”卡德加皺著眉頭問:“希利蘇斯?你在說什麽?”
“克蘇恩的死亡對暮光之錘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古加爾此刻一定在安其拉神廟的深處到處搜尋克蘇恩的遺產,如果這次還碰不到暮光教團的勢力,找不到他們的真正目的,那我以後就再也不麻煩你們了,如何?”
“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要飛到海另一邊的沙漠去?”
“是的。”卡塞恩點了點頭。
卡德加敲了敲自己的頭問:“我是什麽,地精飛艇嗎?”
瑪蘭德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絕對不會後悔跑這一趟。”卡塞恩伸手出去拔下卡德加的守護者之杖扣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
“我會幫你找到缺失的那一節,就在那片大沙漠裡。”他低聲道。
卡德加小心翼翼的拿過法杖來擦了擦,嘟囔道:“暮光之錘的首領在希利蘇斯,法杖的一截也在希利蘇斯,嗯?下一步呢?薩拉塔斯的爪子也在希利蘇斯,說不定傳說中的風王子之劍也在希利蘇斯,黑暗泰坦的滅世劍也在希利蘇斯,全都在希利蘇斯!”
“啊,希利蘇斯大沙漠,真是一個財寶遍地,滿眼黃金的冒險家聖地啊。”卡德加嘲諷似的叨念了兩句,說:“老實說吧,卡塞恩,你就是在胡說八道領著我滿世界亂跑,幫你證實你的臆想!”
卡塞恩咳嗽了一聲,說:“廢話不多說,卡德加,你想不想要個完整的法杖?”
“我當然想要,該死的。”卡德加說:“除了我這張老臉以外,這是老師留給我的為數不多的遺產了。”
“所以你去嗎?”
卡德加氣的嘴唇抖了兩抖,隨後泄氣道:“去啊,去,反正現在達拉然有羅寧領導著,我不過是個沒人關心的老東西罷了。”
“你也有中年危機?”卡塞恩站起身來。
“中年危機?我永遠二十歲。”
卡德加冷笑了一聲,大手一揮,一片奧術法陣出現在桌子周圍。
“你要去哪?直接過去也太遠了吧?!你別亂……”
瑪蘭德這句話還沒問完,三個人和酒桌以及上面的蜜酒和奶酪當場消失在豬和哨聲酒店當中。
看著角落裡的那一片藍霧,一個矮人放下手裡的酒杯打了個嗝,跟旁邊一個高個頭的壯漢說:“埃德,我真的不應該再喝了,我瞧見的東西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