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拒絕的很乾脆。沒有一丁點的拖拖拉拉。
甚至莫遙說完這句話之後,還舉起了桌子上放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何琴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就算你不敢去搶奪這半部神功,難道也不想去見識見識麽?”
莫遙更乾脆的回答道:“不想。”
何琴琴問道:“為什麽?”
莫遙則是很坦然的看著何琴琴回答道,“我若是看到了那半部神功,那就難免要心動,心動了就難免想去搶奪,奪不到就難免要送命。”
何琴琴嫣然一笑的又問道:“若是能搶奪到呢?”
莫遙歎了口氣,又是緩緩的說道:“若是奪到了,你就難免會問我要。我雖然舍不得,卻又不得不給你,因為你在我心中才是獨一無二,甚至至高無上的秘籍。所以倒不如索性不去看的好。”
何琴琴聽聞莫遙的話之後跺著腳站了起來,恨恨道:“原來你是這樣沒出息,雖然你這話中有討好我,可是這部神功乃是你父親當年的東西,你居然一丁點不在意?我真看錯了你!好,你不去,我一個人去,沒有你看我死不死得了。”
莫遙頓時感覺自己有些頭大,所以不由的有些苦笑道:“你這看見好東西就想要的脾氣,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改得了。”
何琴琴顯然心意已決。她斷然沒有聽從莫遙的話語,說完話之後,二話沒有,直接轉身離去。
而她轉身離去的方向,居然也並非剛才那間客棧,而是直接向著鎮子之外走去。
她心急的幾乎連自己的東西都沒有收拾。
莫遙看著已經走遠的何琴琴,搖了搖頭,他將桌子上的酒又喝下了一口。然後對著老張說道:“嘿,今日的酒錢記帳,來日再結。”
說罷,不等老張回話,莫遙就急急忙忙的向著何琴琴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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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與貴州省交界的地方。
一座小城鎮。
這鎮子並不太大,與老張擺攤的地方差不太遠。
但是這裡卻遠遠的比老張所在的鎮子繁榮。
因為它是自水路浙江順流而上,往內陸貴州而去的必經之路。由浙江上海港口那邊來的魚商、鹽商、走私販子,更有甚者是由那北邊大漠繞道沿海而來的淘金客、胡賈……經過這地方時,差不多都會歇上一兩個晚上。
由於這些人都是商人,而是都走南闖北,必然有些小錢,所以生活起來也必然多多少少有些奢侈,這樣一來,才造成這地方畸形的繁榮。
而是這個地方也並非一無是處。而是有兩樣最著名的事。
第一樣那就是吃。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男人不好吃的,這裡就有各式各樣的吃,來滿足各種男人的口味。
這裡的燒麥甚至比那邊疆綏遠城中的都出名。畢竟南方不似北方那樣無肉不歡。
這裡的燒麥包皮與綏遠城中的一樣,很薄,但是它的餡卻並非北方的羊肉大蔥,而是很具有南方特色的糯米。
不過,這樣的燒麥做出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它的特色,幾乎無那綏遠城中的“明月樓”羊肉大蔥燒麥有一較高下之意味。
而這街尾的“福生樓”做出來的一味紅燒獅子頭,也絕不會比杭州“德福樓”小麻皮做出來的差。就算是最挑剔的饕餮客,在這裡也應該可以大塊的朵頤了。
而這裡的第二樣特色,那自然就是女人。
這個世界上更少有男人不喜歡女人的。
這裡有各式各樣不同的女人,胖的瘦的,年紀大的年紀小的,漂亮的,甚至是醜的。哪怕是有些最特殊愛好的男人,來到了這裡,也絕對會找到屬於自己心儀的女人。
一個地方只有兩樣“名勝”雖不算是多,但就這兩件事,已足夠拖住大多數男人的腳。
“德勝園”是一座清真館。
在這個小鎮子中居然會有一座清真的飯館可是很有些奇特的事物。
而它的老板,就是來自那北疆的回族人。
老板姓任。
所以南來北往的商人毫不客氣的稱呼他為任回回。
但是就這個任回回不但可以將一條牛做出一百零八種不同的菜,而且也是那北疆數一數二的摔跤高手。
“德勝園”的門面並不大,裝潢也不考究,但腰上扎著寬皮帶、禿著腦袋、挺著胸站在門口的任回回,就是塊活招牌。經過這裡的江湖豪傑若沒有到“德勝園”來跟任回回喝兩杯,就好像覺得有點不大夠意思。
平常的日子,任回回雖然也總是滿面紅光,精神抖擻,但今天任回回看來卻特別的高興。
這一整天的都不住的在門外看著什麽。
現在還不到黃昏,任回回就又不時走出門外來,瞪著眼睛向來路觀望,像是在等待著什麽貴客光臨似的。
亥時前後,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街邊的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
路的盡頭在這個時候果然出現了一輛黑漆的馬車!
這輛馬車四馬並馳,來勢極快,原本要是再早一些,人多了就自然應該減速了,但是此刻,這條街道的人已經不太多了。
而就算不太多的人,也都擁擠在街道的馬路中央。
幸好趕車的身手十分了得,四匹馬也都是久經訓練的良駒,所以馬車雖然奔馳甚急,卻沒有出亂子。
這條路上雖然已經人煙稀少,但是偶爾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沒有見過像這種氣派的巨型馬車,所以大夥兒一面往路旁躲閃,一面又不禁要去多瞧幾眼。
只聽健馬一聲長嘯,趕拿的絲韁一提,馬車剛剛好的停在了“德勝園”的門口,任回回已搶步迎了出來,彎腰陪著笑親自開了車門。
任回回這樣的動作,讓旁觀的人群又不禁覺得奇怪,這任回回雖然是生意人,卻一向不肯自輕身價,今天為何對這馬車上的人如此恭敬?
就在這個時候,街邊偶爾觀察著“德勝園”門口的眾人看到從馬車上第一個走下來的是個皮膚水嫩並且緊致的中年婦人,她有些漸圓的臉上常帶著笑容,但是那保持的很完美的身上穿著一件剪裁極其合身的青緞圓花長袍,態度溫文和氣,看來就像是個微服出遊的貴家婦人。
任回回雙手抱拳,含著笑容不由得表現的很恭敬的說道:“邊女俠遠來辛苦了,請裡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