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侯?”
“對,逍遙侯。”
“這可真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消息。”
“什麽消息?”
“關於逍遙神功的逍遙。”
“可是我要說的是另一個…”
“另一個?”
“對。”
“不是關於逍遙神功?”
“是關於逍遙神功。”
“那……”
“因為我要說的是,在莫王府將要召開武林大會時,這半部逍遙神功會現世。”
“會現世?”
“當然。”
“這本逍遙神功當真如此厲害?”
“必然,當年那逍遙侯乃天下第一。戲耍你師爺的時候,還沒有你父親呢。”
“你……”
“你什麽你,乖乖坐好。這樣的神功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莫遙仰首將杯中的酒一乾而盡,拍案厲聲說道:“如此神功,如果我有機會,我定當去見它一見。”
何琴琴瞧著莫遙的模樣,她的眼睛中目光閃動,隨口說道:“你當然有機會見到。”
莫遙卻又是搖頭歎道:我與那逍遙侯素昧平生,又與那獨孤連城並無焦急,更與那莫王爺不共戴天,這樣看來,還有誰能讓我看這神功一看?”
何琴琴卻是四平八穩的說道:“這神功現在已不在莫王爺和一劍山莊的手裡了。哪怕是獨孤連城的那半本,你如果相看,也定然能看到。”
莫遙心中一想,果然就是如同何琴琴所言那樣,獨孤連城手中的功法自己當然可以通過莫逍去看,而現在最重要的莫不是那莫王爺手中的那半部?所以想到此處,他不由的動容道:“在哪裡?”
何琴琴這個時候悠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莫遙愣住了。
他這次是真的楞住了。
他手中端起酒杯,又慢慢的放下去,起來兜了個圈子,又坐下來,隨手又拾起一塊牛肉,但是卻卻忘了放入嘴裡。
看著莫遙的這個樣子,何琴琴忍不住的“噗哧”笑出聲音。
最後她說道:“想不到我也有讓你著急的時候,到底還是年輕人沉不住氣。”
莫遙愣了愣,然後眨著眼睛說道:“你說我是年輕人?我記得你還比我小兩歲嘛!”
何琴琴一聽,頓時不知該笑還是該罵,最後只能笑罵道,“小鬼,少來拍老娘的馬屁,我整整比稱大九年四個月零三天,你本該乖乖地喊我一聲大姐才是。”
莫遙頓時瞪大了眼睛,又滿臉的苦笑道:“大姐,你記得當真清楚得很。”
何琴琴說道:“小老弟,還不快替大姐倒杯酒。”
莫遙急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無名酒水,開口道:“是是是,倒酒!倒酒。”
何琴琴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完了酒,才笑著說道:“哎……這才是我的乖小弟。”
她雖然在笑,但目中卻忍不住露出一些淒涼傷感之色。
畢竟自己真的比眼前的莫遙大了九年四個月零三天。這可是將近十年的時間。
就如同當自己已經開始扎馬步練習吐息的時候,莫遙還在他的娘肚子中。而自己已經談婚論嫁時,莫遙才基本開始練習扎馬步吐息。這就是差距。這就是歲月。這也是無可爭辯,無可錯過的鴻溝。
何琴琴的眼睛,睜的很大。她上傷感的情緒,幾乎連眼淚都仿佛要流出來了。
所以,她不得不仰首將杯中酒飲盡,才緩緩道:“那半部逍遙神功已經在去往莫王府的道上了。”
莫遙全神貫注的盯著何琴琴,他當然也發現了何琴琴剛才的情緒變化,但是,他不得不裝作看不見。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問候,或者自己的關心,只會讓何琴琴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在乎了她的年紀。
所以,現在的他,只能裝作緊張得幾乎將酒都灑到桌上,並且還追問道:“有沒有人沿途保護?”
這個時候的何琴琴顯然已經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她很平淡的說道:“如此神功,又是逍遙侯所留,豈可無入護送?”
莫遙迫不及待的問道:“保護這半部神功去莫王府的人是誰?”
何琴琴嚴肅的說道:“邊瀟瀟……”
她剛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莫遙已經聳然動容。
莫遙的臉色變換個不停,他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著。並且,一瞬間,莫遙就失口問道:“這邊瀟瀟可是那現在江湖中三十六樓的掌舵人麽?”
何琴琴也是一陣沉默,並且她的表情也很不自然,不過最終她還是開口道:“不是她還能是誰?我想你應該清楚這個邊瀟瀟的背景。”
莫遙無聲。邊瀟瀟是誰,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人的厲害,他也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他現在就是九樓西的傳人,也就是原來江湖中三十六樓九樓的繼承人。
以至於自己剛剛出江湖的時候,就一鍋端了現在江湖中三十六樓的九樓人員。
而這個邊瀟瀟,她就是自己父親的大姐,也就是當年那個三十六樓中一樓的樓主。
她的一切,自己的父親九樓西已經跟他說過了好多遍。
莫遙低下頭顱,默然了半晌之後,慢慢地點了點頭,似已胸有成竹。
何琴琴一直盯著他,留意著他面上的神情的變化,接著又道:“除了邊瀟瀟之外,還有江南點蒼派一派的掌門萬知秋、一劍山莊少莊主顧魏坤……”
莫遙隨著何琴琴不斷地開口,他只能苦笑著說道:“夠了,就這三個人已夠了。”
但是何琴琴卻歎息道:“但他們卻認為還不夠,所以又請了以'水漫滔天’仲玉龍為首的武當派小七俠。還有那江南青城派的當家大弟子刁子魚。”
莫遙默然不語,幾乎不說話了。
何琴琴還是盯著他,接著說道:“有這幾人保護著神功去那莫王府,當今天下,只怕再沒有人敢去奪取這神功的了。”
但是,何琴琴話音一落,莫遙卻突然大笑起來,並且說道:“說來說去,原來你是想激我去替你搶奪這半部神功?”
何琴琴頓時眼波流動,說道:“你不敢?”
莫遙不由得笑道:“我替你搶奪這神功,而搶奪回來,神功是你的,我卻還是一場空。”
何琴琴有些狠狠的咬著嘴唇,慢悠悠的說道:“他們護送這神功前往莫王府,你可知道是為什麽?”
莫遙想了一想之後,搖著頭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他們也不會為了要將這神功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