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幾乎同時期,權傾天下的蔡京過大壽,他那個貪贓枉法的女婿,大名府知府梁中書送給他的賀壽禮也不過是金珠銀寶十萬貫而已。
大名府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府重地,梁中書的盤剝手段更不是如今的段知府可比,那十萬貫依舊讓他傷筋動骨。
這筆財富也吸引了無數亡命之徒前去謀奪,最後被十幾人組成的搶劫黑團夥強行詐騙走了。
算起來哪怕是平分,每個月也不過幾千貫而已,那可是用命換來的。
可見,無論在什麽年代,能平白得到超過萬貫的財富,任何官員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得到這筆財富的代價非常小,甚至很合理。
“鴻賓樓”只是要求保護,並且在濟州府內不允許有仿冒產品出現。
這,難道不是官府本就應該做的嗎?
趙希安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計劃的把握,但他不能出面,這一切都需要印子李自己去盤桓。
畢竟,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沾染太多的銅臭。
印子李經他一鼓動,頓時也覺得把握極大。
好在據他所知,無論是段知府還是陳通判,他們名下都沒有相關的產業,不然也會有些麻煩。
既然如此,當下印子李就告辭出門,重返濟州府去了。
趙普去了城門那邊負責賑災的稀粥發放,小鈿則去了集市買菜。
她在李木魚走後,接過了後廚大權。
她也是個極有心思的女子,趙希安教李木魚的時候也沒避著她,因此即便是手藝遠不如李木魚,料理一家大小的三餐倒是毫無問題。
如今整個趙家,只剩下趙希安和周侗兩人孤單單,相對無言。
是時候添丁進口了。
“周大哥,跟我去一趟城門吧。”趙希安想先從那些流民中,先挑選幾個可靠的,充作家丁。
趙家大宅的房契早已到手,只可惜那塊太大了,以趙希安如今的人手根本調整不開,因此也一直空關著。
那麽大一間宅子,從前可是有上百仆役的,如今雖說趙家人丁稀少,仆役可以減少一半,那起碼也得五六十人。
不過趙希安並沒有準備一下子接手那麽多流民,這種事必須有水磨的功夫,不然混進來一個兩個的害群之馬,倒霉的還不是自己?
正在此時,久違的系統終於啟動了。
“叮!宿主啟動支線任務:一條鹹魚三個幫。”
“任務介紹:沒有足夠的人手支使,宿主的鹹魚生活質量必定無法提高,務必盡快解決(十天內)。”
“任務內容:盡快再招募十人以上的手下,並取得他們的效忠,達到鹹魚生涯第一步最基本的要求。”
“任務獎勵:10點鹹魚值,一次初級抽獎機會,外加一項基本技能。”
“該任務失敗有懲罰,如果能盡快完成,獎勵會有相應提高。如果最終任務失敗,將扣罰十點鹹魚值,外加隨身物品一件。”
“嘶!”趙希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失敗有懲罰的任務。
如今他手上的鹹魚值本就不多,再扣十分……,還好任務有十天,否則極有可能變成負數。
到時候別再給這該死的系統一個機會,抹殺啥的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隨身物品倒無所謂了,反正如今一共才三樣東西,看上去都極為不靠譜。
一間是如何使用肥皂的技能書。
一件是他根本不會用的樂器七弦琴。
只有文豪筆似乎還有些用。
這幾樣東西就算被系統拿回去,趙希安也不會太心疼。
好在任務本身難度似乎並不高,招募十個人而已,以如今流民的狀況,只要給飯吃,恐怕一文錢都不用花也能隨時招來一百多人。
可任務內容中有一個關鍵詞,讓趙希安有些不太心安。
“盡快再招募十人以上的手下,並取得他們的效忠。”
這個“效忠”,該如何判斷?
嘴上說效忠,還是要有契約,或者要真心實意臣服自己?
到時候別自己招來一大幫子人,系統再不算,那就坑爹了。
還是先試試吧,不行到時候再想辦法。
周侗回了趙希安一句,卻見他突然陷入呆滯之中,不由得摸了摸後腦杓。
這趙家少爺啥都好,就是經常會呆若木雞,聽說之前他被人打破了頭,莫不是那時候留下的暗疾?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讓他替趙公子診治一下,趙公子那麽有錢,應該不會在意多給師父他老人家一點診金的吧?
剛胡思亂想一陣,趙希安就恢復了過來。
一言不發,只見他徑自走出了院門。
周侗忙跟了上去。
流民所在之所極為混亂,他可不希望讓趙希安出事。
…………
東門外, 粥棚。
趙普得意洋洋環顧四周,盡管少爺關照過要低調,但想著這數百流民都是靠著少爺的恩澤才得以活命,他心中充滿了自豪感。
要知道,即便是老爺,當年病倒之後這類的善事也不得不終止了。
如今少爺能青出於藍,就算此刻趙普就此死去,下得黃泉他也覺得能正面趙家的列祖列宗而不羞愧了。
點數著領粥人的數目,這可千萬不能讓人混了過去。
果然,有個看起來賊頭賊腦的小家夥,已經是第三次插隊來領粥了。
先前那次,趙普看他年紀極小因此才心生惻隱,假裝沒看到。
沒想到,他居然還敢來三次?
“小子,你混了幾次了?還來?”趙普的吼聲讓那小子全身一縮,整個人顯得更小了。
此時一旁站出來一個高大的漢子,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一般:“你這老人家好沒道理有事好好說話,何必這麽凶。再說了,又不是吃你家的糧食。”
話是這麽說,但那漢子很顯然也是個講理之人,蹲下身子柔聲對那少年道:“小四,你為何多次前來領粥,你爹你娘呢?”
那少年一見高大漢子,頓時臉上五官扭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泣道:“我……我爹病了,我娘去河邊想要撈些魚給我爹熬魚湯補身子,我……我是代他們來領粥的。”
一旁的其余流民,也是心有戚戚。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這些流民千裡迢迢流落到此,誰能保證就一直健康。
想到自己將來也會如此,很多人流下了同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