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清在老鴇子的罵街聲中,如獲新生一般逃之夭夭。
其實周衛國知道,這樣的事情,就算捅到委座那,也沒什麽用,頂多被罵兩句娘希皮,所以,還不如借此賣個人情換軍餉。
此時,悅美樓的大廳裡,只剩下了老鴇子的罵聲。
二樓的幾十個房間門,都被士兵們把守著,那些關在裡面的女人,就算叫的再大聲,喊破了喉嚨,一樓也聽不見,畢竟,在妓院裡,隔音效果那是杠杠滴!
一樓大廳的士兵們靠著牆,將裡面的那些男人圍在了中間。
老鴇子抹著假淚,偷偷瞄了一眼周衛國,見他絲毫不為所動,故而也爬了起來,扭著屁股走了過來,媚笑道:“軍爺,今天我算是認栽了,人你們可以帶走,但至少也得把我買她的錢給我吧?”
“多少錢?”周衛國帶些藐視的問道。
老鴇子眼珠一轉,即刻笑顏道:“三百大洋。”
“哼……”周衛國冷哼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謊我就砸了你這悅美樓。”
老鴇子咽了咽口水,一時也不敢再得罪周衛國,畢竟她的後台老板,不可能為了一家青樓,跟人家明面上對著乾,這要是傳出去………
故而實話實說道:“十塊大洋。”
“虎子,身上帶錢了沒?”周衛國側頭喊道。
虎子愣在原地,扭扭捏捏的表情。
見狀,周衛國嚴肅道:“你怎麽搞的?不就是問你帶沒帶錢,老子又不是找你要,我會還的。”
“師座,我不是那意思,平常出門我也不帶錢啊!所以………”虎子有些別扭的說道。
也對!自己的錢,是陳怡在管,平常出門幹啥,都是她給錢,周衛國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的說道:“老鴇子,這十塊大洋,我先欠著,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來!”
“軍爺,咱們也是靠身體賺錢,不容易,而且,我們這都是結現,不行賒帳!”老鴇子似乎回到了往日一樣,習慣性的台詞脫口而出。
周衛國想了想,人家說的也對,但這十塊大洋不能讓陳烈師長出,人家來重慶畢竟是客,不能怠慢了,故而周衛國看向了士兵們,喊道:“你們誰身上帶錢啦!給老子湊十塊大洋來。”
士兵們有些摸不著頭腦,紛紛將錢湊到了桌上,周衛國說道:“虎子,記好這群士兵,回去後,一人雙倍還回去。”
“噢……”虎子情緒不高的回道,低著頭嘀咕道:“早知道,我就帶些錢出門啦!”
“衛國!”陳烈從後院,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見到周衛國時,他對小女孩說道:“叫哥哥。”
“哥哥!”小女孩甜甜的喊道,看模樣,還沒發育成熟,皮膚白白嫩嫩的,扎著馬尾,眼睛大大的,身上穿著花布棉襖,長大了肯定是美人坯子。
“嗯……”周衛國微笑著應了一聲,爾後,說道:“師座,今晚去我家,咱們好好喝幾杯,你也跟我講講夜貓子他們怎麽樣啦!”
“好………”
周衛國微笑著,徑直走出了悅美樓,幾人上了車,士兵們也退了出來,沒一會,幾輛軍用卡車在黑色小轎車的帶領下,緩緩駛去。
悅美樓裡,一陣躁動,男顧客們紛紛想離去,但在老鴇子的吆喝下,又被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拉上了樓,進了房間,頓時春光無限好。
悅美樓又恢復了往昔的繁華,在遠處的上海,也有著與悅美樓一樣繁華的地方,但那裡的姑娘,都是來自日本國內的藝妓,她們正在一個包廂裡,賣力的表演著,日本國內獨有的折扇舞。
在包廂裡欣賞表演的李赫,一邊喝著清酒,一邊撫摸著趴在他身上的藝妓。
一旁的駐上海日軍憲兵隊的酒保大佐,舉著酒杯說道:“李桑,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女人,是不是別有一番風味?”
搭在藝妓胸前的手,輕輕捏了捏,柔柔軟軟的,李赫紅彤彤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帶著醉意的笑,喃喃道:“感覺沒什麽不同的,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夠風騷,更會服侍男人,哈哈……”
“喲西,還是李桑有見地,我們日本的女人,延續的是……你們中國古代的三從四德。”酒保大佐喝一杯酒後說道。
“酒保大佐,我們喝一個。”李赫坐直了身體,在桌上拿起了酒杯,幹了一個,爾後說道:“這次,我把上海,所有我們軍統局知道的地下黨,都告訴了你們,還有,太行山區八路軍的情報,我也告訴了你們,現在可以放了我們戴老板的船隻了吧!”
“哈哈哈………”酒保大佐笑道:“李桑,你沒有喝醉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想借我們皇軍之手,來替你們鏟除對手,這條件遠遠不夠。”
“怎麽不夠,八路軍在後方騷擾你們,難道你們不想滅了他們嗎?我把他們的情報給你,是在幫你們。”李赫直言道。
“李桑,你地,大大狡猾。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們戴老板船上裝的是什麽吧!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會覺得這麽便宜了。”酒保試探性的說道。
李赫笑道:“酒保大佐,那是我們戴老板的私人財物,所以,我們只能用情報跟你換船,如果用其他東西交換,會被人察覺到的。”
“喲西……看來,你地知道。”酒保思慮了一會,喃喃道:“這樣,我們把船上的錢,還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拿出同等價格的糧食,作為交換。”
“糧食?”李赫微微皺眉,現在全國的糧食都很緊張,但………他試探性的說道:“酒保大佐,你看能不能換成其它的東西,比如軍火,馬匹,棉被之內的。”
“不行,我們只要糧食,其他的,我們一律不換。”酒保面色堅決的說道。
李赫陷入了沉思,隨手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說道:“這個我拿不定主意,我必須請示戴老板。”
“好,那我們繼續喝酒,等你請示完,我們在繼續談。”
“好……酒保大佐,再喝一杯………你們日本女人,就是太軟了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