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彎彎的月亮,仿似籠罩了一層薄霧。
周公館內燈火通明,客廳裡的菜肴已經少了一半,陳怡帶著陳小草回到了臥房。
周衛國與陳烈,還在客廳裡喝著酒,桌上擺了兩支空酒瓶,現在每人面前,還擺著一瓶。
“師座,我離開隆城後,可苦了兄弟們了,把那麽大的爛攤子丟給你們,我心裡也不好受,說真的,我他娘的就喜歡在前線跟小鬼子乾,待在後方,我都快生鏽了。”
“衛國,說實話,你走之後,兄弟們確實苦,隆城撤退了四十多萬百姓,在撫順無家可歸,還得睡大馬路,我們卻只能眼巴巴看著,你知道嗎?我他娘的心痛啊…………”
“哎……”周衛國舉起杯,喝了一口,這裡面蘊含的無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喃喃道:“是我們丟了隆城,害苦了信任我們的百姓……”
“那都過去了。來,喝酒。”陳烈舉杯碰了一下,一口飲盡,喃喃道:“現在撫順算安定了下來,百姓們也有了新的住所,雖然是自己搭建的,那也總比露天大街好,對了,現在夜貓子是一團團長,整天在我面前嚷嚷著要來重慶看你。”
“那這次他怎麽沒來?”周衛國提起神。
“呵呵……”陳烈無奈的笑道:“我來了,他也來,日軍進攻撫順誰指揮?還好留下了夜貓子,不然靠孫大勝那家夥,哎……”
“哈哈哈……”周衛國笑道:“這是師座在變相的誇我咯!”
“你小子……”陳烈笑道:“不可否認,夜貓子跟在你身邊,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他在咱們師,有一種你在的感覺,他的行事風格,現在也越來越像你啦!這次安頓百姓,如果不是他大膽的做法,恐怕,現在百姓都還露宿街頭。”
周衛國在桌上拿了一根煙,遞給了陳烈,給他點上火,然後自己拿了一根點上,吸了一口說道:“師座,現在重慶正在籌備反攻緬甸日軍,可能過完年,咱們就……”
“軍人嘛!如果活著,咱們遲早會再次相見。”陳烈說著,有了一絲傷感,吸了口煙,喃喃道:“我明天就帶著小草回撫順,我這次是偷偷來的,不能在這待的太久。”
“既然您這麽說拉!那我就不留您了,來,師座,我們再喝一個,今晚不醉不休。”周衛國豪氣的說道。
“好!咱們不醉不歸。”
碰的一下,兩人一口飲盡。
啪——
周衛國剛喝完,一頭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