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三總兵領旨趕去接洽。
而另一邊的徐良和李洪峰。
在剛剛從虎賁軍中走出之後。
就被外面的一眾朝臣圍了起來。
所有人滿面好奇的同時,更是圍著兩人追問道:
“看到殿下了嗎?”
“殿下如何?有沒有在剛才的戰事之中受到驚嚇?”
“殿下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接見吾等,你們有沒有提到我們的名字?”
“殿下準備在這裡待上多久,他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城中下榻休憩?”
“殿下有沒有帶來陛下的旨意,下令吾等可以出兵征討寧王叛逆?”
“殿下……”
……
眾人七嘴八舌。
無數的疑問開始從眾人的嘴中說出。
徐良原本還想和眾人好好說道說道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可是在看到眾人這般模樣之後,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知道先回答誰的問題。
至於一旁的李洪峰,則是一臉冷漠,就好似沒有聽到在場一眾官員的問詢一般。
任由眾人問詢了幾息之後,李洪峰才一臉淡漠的出言說道:
“眾卿接旨,傳太子殿下口諭!”
嗯?
突然的一句話語。
讓在場的眾人為之一愣。
要知道以往傳旨的事情,可都是太監和公公操持。
似如今這般由一個兵部尚書親自來傳旨的情形,眾人之前根本就是前所未見。
不過呆愣歸呆愣,一眾朝臣又不是傻子,如今兩軍陣前,且不言太子殿下帶沒帶公公出來。
就算是帶了,殿下讓李洪峰幫著傳下口諭也是可以說的通的事情。
所以眾人在呆愣過後,瞬間跪伏於地。
一臉期待的朝著李洪峰望去。
和眾人的期待相比。
一旁的徐良則是滿面詫異。
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殿下也沒讓他們傳什麽口諭啊?
最多也就是交代了他們一些差事而已。
對了!
差事!
想到這裡的徐良。
頓時開始明白過來。
對啊!
剛才殿下僅僅只是交代了他們。
但是那些事情,可不是靠著他們兩人就能完成的。
而且殿下在下旨之時,也沒有明確表示那就是交給兩人的差事。
所以如今李洪峰有此一舉,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事情。
想到這裡的徐良,後知後覺的同時,看向李洪峰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敬佩之意。
虧得之前進去的不止是自己一人,若是僅僅只有自己進去的話,這諸般差事不給自己搞砸才是怪事。
而在徐良暗暗思索的時候,另一邊的李洪峰已然將朱厚照所交代的諸般差事都轉達了下去。
在說完這一切之後,他讓在場的一眾朝臣起來的同時,更是直接說道:
“眼下既然殿下有旨意在此,那吾等也就莫在耽擱,速速前去準備就是。”
說完這句話語的李洪峰。
根本沒有給其他朝臣繼續問詢的機會,翻身上馬就開始朝著南直隸的方向奔馳而去。
在剛才轉達口諭的時候,李洪峰說了興獻王的事情,也說了自己屆時被任命為主帥的事情。
但是對於太子殿下接下來還要南征的事情,他選擇了閉口不言。
太子殿下心意已決,自己在那裡面勸諫都沒有用。
不可能因為勸諫人數的變多,而讓太子殿下改變決定。
再加上這虎賁軍的戰力,李洪峰在之前已然盡皆看在眼裡。
以一敵二都可以這般勇猛,想來就是再碰到寧王的叛軍,也依舊可以化險為夷。
也正是因為諸般種種考慮,所以李洪峰到最後還是選擇隱瞞下了所有,獨自承擔就是。
再者眼下太子殿下急於離開。
若是在他動身之前,交代自己的差事還沒有辦妥的話,那等待自己的無疑就是辦事不利的罪責。
所以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那些沒有結果的事情上面,還不若趁著眼下的空擋,速速將差事安排利索才是。
李洪峰一走。
後面的一眾朝臣還有許多疑惑沒有解開。
比如太子殿下在哪裡下榻?
在南直隸又準備停留多長的時間?
還有其他一些諸如此類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所有朝臣見到李洪峰快步離開,頓時又將目光集中到了一旁的徐良身上。
此刻的徐良。
已然對李洪峰敬佩的五體投地。
此刻見到他在轉達完一切之後就快步離開。
本著向對方學習的念頭,徐良也不想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
再者若裡面情形真的可以如實告知的話,李洪峰剛才就直接說了,何須等到自己在這邊發言。
想到這裡的徐良,胳膊一甩,大力掙脫了四周圍過來的朝臣,一邊大步朝著自己的駿馬行去,一邊呼喝道:
“爾等還有心思在這裡探東探西,爾等就不想想,接下來太子殿下若是看到一切還都沒有準備好的話,會是作何反應?”
“本官不管你們了,你們愛打聽,那就在這裡繼續打聽就是,本官不陪你們了,殿下的旨意總歸是需要人去完成的!”
徐良話語說到這裡。
也走到了他的駿馬近前。
利索的翻身上馬之後,就朝著前面離去的李洪峰追去。
而在場的一眾朝臣, 在聽到徐良的這般話語之後,心中微微有些惱怒的同時,也明白他言之有理。
殿下既然已經下達了旨意,而且其間可能還要動用整個南直隸的商賈和百姓。
憑借著李洪峰和徐良兩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任務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意識到這一點的一眾朝臣,心中對兩人腹誹不已的同時。
卻也不得不四散朝著自己的駿馬奔去。
齊齊趕回南直隸中,按著太子殿下的口諭開始執行起來。
一眾大臣散去。
不過在臨走之時。
還是有人留下了幾支兵馬在此。
也正因為如此,才沒讓得到旨意出來的薑三總兵撲了一個空。
因為之前就有所交代的緣故,再加上太子殿下就在當場,所以事情進展的也是分外順利。
虎賁軍開始朝著他處空地行去的同時,留守的一眾兵丁,也開始清理起這被嚴重摧殘過的一片土地起來。
而與此同時。
或許是之前從未見到過這般血腥場面的緣故。
一道道乾嘔的聲音,開始在這一眾清理的兵丁之中響徹起了。
而且這東西就好似能傳染一般,一傳十十傳百,沒消片刻的功夫,大半部分兵丁都開始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