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帥進來,高衙內急切地問道
“情況如何?”
“西門慶去了汴河開發指揮部。”陸帥拉一把椅子坐下說道。
“看到他找誰了嗎?”
“嗯……他進了大學士王黼的辦公室。”
“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我進不去,沒聽見。”
“他們後來又去了什麽地方?”
“不知道,後來我沒跟蹤。”
“西門慶發現有人盯梢嗎?”
“沒有。”
“他去找王黼?”高俅凝神思索著,“這樣看來,開封府對商街大火案不盡早結案還是對的,事情並不像我們我們想象得那麽簡單了。”
“西門慶怎會和王黼攪在了一起?”
“孩子,你要時刻提防著西門慶,絕對不能把他當成好人。”
“我知道。”
“對了,你和西門慶是不是打過架?”
“是呀,我還讓他喝過尿呢。”高衙內回答。
“我也尿了他一嘴。”陸帥跟著開心地說。
“哈哈……”高俅聽後爽朗地大笑,“孩子,怨不得他要加害你。”
“他要加害我,西門慶說不記仇的。”
“不記仇?你知道你調戲林衝娘子是怎麽回事嗎?”
“那是別人誣陷,根本沒有的事!”
“哼,傻瓜!你那天被人下了春藥。”
“我吃了春藥?”
“據我分析,肯定是西門慶乾的!眾所周知,西門藥業是靠售賣春藥發家的,而他的主打產品——胡僧丹,藥力最強。這種藥京城過去沒有,只是西門慶來了才有。我對胡僧丹特意做過藥理分析,發現嗑藥的人與老百姓指控你調戲林衝娘子的神態高度一致。”
“怨不得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什麽也不記清。”
“西門慶自從來到京城以後,他先是拜見蔡太師,後來又認了乾爹,表面上看是為了結交權貴,可實質上,他是通過蔡京,讓春藥流入宮內,使得皇上嗑藥上癮。”
“這樣說,西門慶不但報復了我,還在禍害大宋朝?”
“沒錯!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林衝說成是梁山反賊,怎麽為你洗刷罪名?不為你洗刷罪名,我這個太尉還乾得了嗎?”
“西門慶是想通過我,搬倒你這個大宋朝的最高軍事統帥?”
“正是!幸好我皇英明,他念及早年與我結下的蹴鞠友誼,及時把事情壓了下來。你知道,如果讓西門慶的奸計得逞,我們不但要身敗名裂,成為眾人嗤笑的對象,還會給大宋朝帶來多大的、難以估量的損失?”
“西門慶真是太歹毒了,這小子,等著瞧吧!”
“不,孩子!你還要像朋友一樣地對待他,不要讓他察覺。等我抓住了胡僧,把西門慶裡通外國的證據坐實,一切事情都會真相大白的。”
“胡僧好抓嗎?”
“不好抓。胡僧雲遊天下,行動詭秘,無人知道他的落腳點,更搞不清胡僧丹的具體交貨地點。”
“知道胡僧長什麽樣?”
“不知道,胡人都應該是金發碧眼吧。”
“是不是長得和王黼差不多?”
“王黼有點像。不過,他不應是純種的胡人,他的皮膚沒有那麽白。”
“內哥,和你相好的夜來香,她的肌膚那才叫雪白呢!”
“陸帥,”高衙內狠狠地瞥了陸帥一眼“你胡說什麽?”。
“夜來香長得不白麽?”陸帥不懂事,繼續分辨著。
“我兒——”高俅臉色立刻嚴峻起來,“夜來香到底是哪裡人?”
“她……說是坐船來的,算海外人士。”高衙內只能如此回答。
“你怎麽和她搞在一起的?”
“我們齊雲社經常和馬戲團在一起踢球,夜來香是我的球迷,她經常來看我的比賽,因此熟悉了。”
“她是胡人長相嘛?”
“我不知道胡人長什麽樣,反正她長得挺好看的,越看越好看!”
“京城什麽樣的漂亮女子沒有,你為何……偏偏找個胡人?”
“胡人有何不好?”
“胡人長得白,身材苗條,就是比漢人好看!”陸帥知道自己惹禍了,開始為高衙內分辨著。
“知道盛唐王朝是怎樣沒落的嗎?——安史之亂,就是因為安祿山這個胡人!我為什麽要調查西門慶?為什麽調查胡僧丹?——就是因為胡人!因為只有他們才是我大宋朝最險惡的敵人!”
“您的意思是……我再也不能和夜來香來往了?”高衙內神情有些失落。
“在我沒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先不要和她來往。咱家是太尉府,是大宋朝最高軍事機構所在地,是絕對不能混進來路不明的人的!”
“就因為她是胡人?胡人都是奸細嗎?”高衙內問道。
“嗯……”高俅埋頭了沉思著,過了一會兒,他眼睛突然一亮,抬起頭來說道,“孩子,如果你非要和她來往也行,關於她的事,無論巨細你都要及時向我匯報!”
“我們談戀愛,也要向您匯報?是不是我吻了她,也要向你匯報?”
“一切都要匯報,這是命令!”高俅一拍桌子,嚇了高衙內一跳。
“好了,父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和她上床都向你匯報。”高衙內開始玩世不恭起來。
“混帳,我沒讓你去獻身!”
“我為了大宋朝江山社稷的安危在所不惜。”
“兒呀,你別氣父親了。”高俅放下太尉的尊嚴,祈求道,“我可就你一個獨子,你給我弄出一個中不中洋不洋的孫子來,我和祖上怎麽交代呀?”
“父親,我是逗你玩的。”看到父親服軟,高衙內高興起來,“我會守身如玉,把你交代的任務完成的。”
“好,這才是我的乖兒子!房子的事你別操心,我堂堂大宋朝的太尉,還會讓自己的孩子沒房子住嗎?”
“父親,房子我只是問問,我還是願意和您在一起住的。”
“好啊!”高俅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不像蔡攸,他總惹是蔡太師生氣,聽說最近他們父子二人關系鬧得很僵,都不說話了。”
“所以蔡攸才買房、搬家,分開住。”
“蔡攸聰明,會討徽宗的歡心,官職升遷得比鑽天猴子都快。他認為自己翅膀硬了,用不著蔡太師了。”
“或許是吧。”
“孩子,我剛才交代給你任務,你要認真執行。據我看,梁山泊和方臘都是草寇,成不了大氣候。唯一讓人擔心的,真正能威脅到大宋江山社稷的肯定是胡人。以後的戰爭都要進入到騎兵時代,而胡人能騎善射,驍勇異常,不能不防呀!”
“咱宋朝可以多買些馬匹,我們經過訓練一樣能行的。”
“大宋朝有了錢,全蓋房子了。”
“您為何不給皇上奏一本,說說情況呢?”
“唉,皇上還想為李師師擴建行宮,修建艮嶽呢。他一心想作太上皇,我說的話,他全當了耳旁風。”
“父親,大宋朝一百多年歷史了,一直平安至今,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吧!陸帥,你可不要把我們父子今天的談話傳出去,知道嗎?”高俅意識到旁邊的陸帥,叮囑道。
“知道了,太尉大人。”陸帥許諾。
“說說球場建設的情況吧。”
“工人正在放線、定界,做一些準備工作。我讓的盧在現場做技術支持。”
“好,叫上外籍顧問是對的。”
“父親,球場開工需要不需要一個典禮儀式呢?”
“商街失火,燒死了那麽多的人,是屬不祥之地。工程建設還是默默進行吧,我不想驚動那些死去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