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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到訪者》二十七 斷天山脈(5)靜默的狩獵者
  在斷天山脈中,像是那隻牛鱷一樣巨大的生物幾乎沒有。巨大的身軀意味著更大的能源消耗,而這在資源貧瘠的幽暗地域中便是最大的負累。或許,這也是那隻牛鱷甘願冒那樣大的風險試圖穿過日食……如果不那樣做,他恐怕很快就要餓死了。雖然這樣做的結果同樣是死,但如果不拚一拚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想必那巨鱷也不會甘心吧。

  巨鱷曾是食物鏈的頂端,所有生物見之都要聞風而逃,但當他即將連揚起鵬翼直上九霄的力氣都要失去的時候,他知道他將成為那些螻蟻們的獵物。因為不甘心,也因為驕傲,他才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他到底是如何成長到那般大小的呢?想必是無盡的年月、無數的捕殺、無數的積累才成就了那樣偉大的身軀,若是在永恆大陸,他一定能夠成長到更加恢弘龐大,甚至堪比星空之下第一巨擘“星界鯨”的程度。但在這裡,群山之大已是極限。

  想到此處,獵人心中有些蕭瑟和悲傷。獵人很喜歡那些巨物。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這個世界偉大的證明,每當他看到他們遮天蔽日的身軀從眼前掠過都會心生震撼與敬仰。所以他要獵殺,獵殺那些數倍、數十倍、數萬倍於自己大小的偉大存在。這是他唯一能對那些奇跡般的生命做的禮讚。

  自降生於幽暗地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名獵人。他畏懼著死亡,同時也讚歎著死亡。因而獵殺對獵人來說就是一種信仰。

  作為一個狩獵者,即便不知道斷天山脈代表的意義,當他看到那遮天的巨物隕落於群山之間時,對那山脈之中生存的生物、對可能存在的強大生物的好奇和渴望讓他理所當然地踏上了朝聖之路。他要在那裡繼續他的獵殺生涯。那裡一定有他追尋的事物。他的直覺如此告訴他。

  獵人沒有飛行的力量,亦不知曉山靈的存在。或者說,布魯那樣新生的山靈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蹤跡。作為一個合格的獵人,在隱匿蹤跡和氣息上卻是和暗殺者不分伯仲,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隱匿氣息甚至如同他的天賦一般,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暗殺者和刺客。

  他背著一個並不大的背包,憑借著自己的雙手雙腳,重複的作業、漫長的時間之後,他終於攀過了那堪稱絕壁的一段距離。

  他登上了下三千裡的上路,並沒有馬上上路,而是決定稍作休整。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絲不耐和急躁,平靜的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水,根本不像是一個已經連續攀爬十多天、僅僅隻食用了一點點應急食物的人。背包中的食物早已吃光,只有十分珍惜的水源還保有部分,可即便如此他從暗褐色皮大衣和兜帽的縫隙間透出的臉上也沒有出現急躁的表情,就地坐了下來。

  依舊看不出他是何族何類。

  他就這樣安靜地歇息著,只是短短的三分鍾後,肌肉的疲憊暫時得到了緩解,他站了起來。一杆黑色的長管獵槍憑空出現被他抓在手中。

  獵槍有著和他那極度冷澈的風貌一致的風格,暗紫色近黑的槍身上只是略微勾勒著幾個瑰麗的符文,除此之外便無比乾淨通透,仿佛隻為完成殺戮使命而生的工具。但無可否認這工具的威力,細長的槍管和那瑰麗的符文,乃至經過特殊工藝的齒輪,一切隻為完成那致命的一擊而生。

  他雙手持著獵槍斜放在胸前,邁著極為乾淨的腳步繼續向山頂進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聽到了聲音。

  那好似是風刮動的聲音,但仔細聽可以聽出一陣陣有節奏的頻率。

  獵人瞬間停下了腳步,快速地調整了呼吸的節奏,而後再次邁步。隨著獵人的調整,原本就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近乎與風、沙、石礫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大自然的聲音,任誰都無法發現那是獵人的腳步聲。

  他的動作也是一樣,那仿佛暗合規則的步伐和身姿融入了山石之中。

  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前進。因為到這裡已經足夠了。他擺好了射擊的架勢。

  黑暗之中,眼前山的邊緣,一隻紅褐色的肉翼漸漸伸出。飛龍們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在肉翼從山的後方延展出邊緣的瞬間,他們那數米長的身軀已經盡數出現在眼前。

  砰。

  那是極為低沉暗啞的一聲槍響。那是獵人融於環境射出的一槍。就在飛龍們肉翼扇起的清風吹動了石礫的瞬間,獵人的槍杆同時發出了暗啞的低鳴。

  “吼——”

  鮮紅的鮮血泉湧一般,飛龍的慘叫聲卻在發出的瞬間就戛然而止。他被射中了腦袋裡的魔核,一瞬間就失去了性命。

  這下子,原本在下三天猖獗的四兄弟便已只剩下二人。

  剩余的兩隻飛龍發出了憤怒和恐懼的怒吼。

  他們憤怒是因為身為狩獵者卻遭到了原本視為獵物的對象狩獵,他們如何不怒?恐懼,卻因為他們的同盟只剩下二人。和面對之前的兩個人類不同,這次的敵人明顯有著超長的攻擊射程,如果倉皇逃竄極有可能是和慘死的兄弟一個下場,最好的結果也是遭到重創。並且,更加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發現對方的位置。

  他們不可能不恐懼。面對兩個人類,他們沒有完全的把握殺死對方,而現在, 他們是連逃跑的把握都沒有。這意味著他們很可能會死。

  砰。

  槍聲再響。

  第二次射擊已經不可能做到像第一次射擊那樣萬全,起碼不可能做到完全隱匿自身的氣息。那個男人的位置終於暴露。但那也已經無所謂。

  一聲強鳴,又一隻飛龍墜落。

  吼——!

  最後一隻飛龍咆哮著向面色冷峻的男人俯衝過來,嘴中同時醞釀著灼熱的氣息,試圖將男人燒死。

  男人手中的獵槍還保持著紅熱的狀態,近乎無間隔的連續兩槍對於這支特化了威力的獵槍而言的確是一種沉重的負荷,如果強行開槍,毫無疑問會極大地縮短手中愛槍的壽命。男人自然不會這樣做,畢竟……這樣的對手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男人毫不在意飛龍喉嚨裡醞釀的氣息,藏在陰影中的臉上勾起了一絲嗜血的微笑,朝對方狂奔了過去。獵槍被他收入空間,一把鋒利的短彎刀同時出現被他握在了手中。

  灼熱的吐息瞬息便至,刮起的熱風吹動著他的皮衣和兜帽,然而吐息卻連他的毫毛都沒能沾到。

  暗色的皮大衣隨著他精妙的身法擺動,就仿佛隨著舞步旋轉成了一個漆黑的陀螺。在飛龍的眼中,這一漆黑陀螺迅速地放大,而後斬下了飛龍的頭顱。

  斬殺了最後一隻飛龍,男人輕飄飄地下落在地,三具數倍於他的屍體寂靜地躺在身邊、數米外、數十米外的地方,而飛龍的吐息也很快變小,只剩余點點火星殘留在地。

  片刻,這荒蕪靜謐的空間中傳來男人輕輕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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